小说介绍
小说名叫《苏齐的小说》,是苏欢苏齐为主角的一部言情类型小说,讲述的情节刺激诱人,剧情引人入胜。主要讲的是:我在不断地学习着做一个家长。我在晚饭后的书桌上,辅导他的作业;在需要家长签字的地方,认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在开家长会的时候,坐在他的位置上。在我来这儿的两个月后,苏齐第一个学期结束了,我带着他搬家了,没有搬太远,搬到了靠近学校的镇子里,比起青石镇,这里更安全一点。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多了。在他九岁生日的时候,我买了一个蛋糕,他新奇地看了十多分钟,像是接触到了一个新的小世界。在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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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唐招娣是在一个月后,我在买菜回家的路上,看到她低着头游魂般走着。
我叫住了她。
走进了才发现她在哭,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低着头没说话。
「如果不知道去哪里,就跟我回家吧,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在这之前,苏齐想办法打听到了她的情况。
她出生在一个很典型的重男轻女的家庭,全家的重心都偏在她的弟弟身上。
她在家里就是一个干活的劳动力。
唐招娣还是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流眼泪。
我想了想,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她抬头,露出了疤痕狰狞的脸,以及那双满是泪水的眼。
「跟我走吧。」我声音再度轻了几分。
她依旧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挣开我的手。
家里苏齐已经将晚饭做好了,他看到跟着我一起回来的唐招娣,有些惊讶,但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多拿了一双碗筷。
我先将唐招娣带进厕所,擦干净她脸上的眼泪后,才牵着出来。
「吃饭吧。」
她端起饭碗默默地吃着,眼泪依旧在流,但没有刚刚那么多了。
等吃完后,她看着我,认真地鞠躬,说了一声谢谢。
当天晚上唐招娣在这里睡下了。
我没有继续问她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声音低低地告诉我,她的家人不要她了。
她今年十二岁,小学毕业,她的家人想让她辍学在家里干活,她不愿意,就被赶出家门了。
她的眼里带着绝望和死寂,这样的目光我曾在苏齐眼里看到过。
我想带她离开这里。
「我可以供你继续读书,你愿意跟着我一起离开吗?」
她眼里浮现惊喜之色,但很快熄灭了。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不会的。」她哽咽着说。
他们指的是她的亲生父母。
他们将她赶出家门,是为了逼她就范,并不代表着他们会真的放弃她这个免费劳动力。
「他们说,等几年后,就把我卖了换钱。」她的声音更绝望了。
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不会的,一切会有办法的。」
唐招娣暂时在这里住下了。
她一直以来所处的生活环境让她格外地紧张敏感。
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总要做点事情,不敢多吃一口饭,更不敢轻易夹菜上面。
可是家里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做的,这让她看起来更局促不安了。
「要看书吗?」
在我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唐招娣心里的这种情绪的时候,苏齐开口了。
他手指指着小书房,「里面有很多书,你可以拿了去你的房间里看。」
唐招娣连连摇头,「我,我再干点活吧。」
她这人最受不了有人对她好了,一旦有人稍微对她好,她就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
「但现在是休息时间,按照我们家的规定,这个时间点可以看书,或者午睡。」
唐招娣被他说服了,最后还是拿了一本书到自己房间去了。
苏齐在忽悠人这方面很有一套。
在他的忽悠下,唐招娣常常被绕得云里雾里,最后稀里糊涂地听了他的话。
在我的计划里,我会想办法带着两人一起离开这里。
但是我不会去撮合两人在一起。
男女有别这件事,很早我就教过苏齐了,所以他从来不会单独和唐招娣在一间房间里超过十分钟。
我好像忘了很多很多事情,我不停地回想着,依旧想不起来。
死后第十年,我终于看到了第一个过来看我的人。
那是我的父亲,和记忆里不一样的父亲。
他苍老了很多,走路都在一瘸一拐,沧桑得像个老人。
我看见他哭了,这是我记忆里没有的。
「糖糖,那几个畜生死了,都死了。」
他说完捂着脸,痛苦呜咽着,眼泪止都止不住,哭得像个小孩一样。
父亲在我的坟头哭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
哭完后,他苍老了更多,站在我的坟墓前,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明明在我的记忆里,他很厉害的,可以一拳头打倒比他高,还比他壮的人。
他在我的坟头待了一晚上。
他说,「你爸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下辈子投胎眼睛睁开了投,至少要是个正常人家,也至少一定要喜欢你,不会委屈了你。」
我回答不了,只能看着他自言自语。
天亮了后,他起身往回走了,我尝试跟着他,成功离开了固定生活范围。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坟墓,还是跟在了父亲身后。
这里很偏僻,走了许久才见人。
我看着原本有说有笑的一对妇女,在看到父亲后,脸色都变了,忌讳且害怕。
我听见他们压低的声音。
「就是他,十年前就是他杀的人,那男的被他砍成了十几段,砍完人后就去自首了。」
「啊?这么残忍?」
「对啊,听说他是为了他女儿才去自首的。」
那两人越走越远了,我回头看着,还是跟在了父亲身后。
父亲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我们的家里。
在我小学毕业后,家里有了些钱,父亲就带着我搬到了这里。
我去看了我的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没有被人动过,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从我的房间出来,我推开了父亲房间的门,在最显眼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张纸条。
「不能打了,更不能留有案底,糖糖想要考公务员。」
字很丑,像小学生一样,我却能想到写下这句话时,他有多认真。
我在父亲的书桌里翻到了一个本子,本子翻开,扉页上写着一行歪七扭八的字。
「五月十四号,我看到了我的花。」
……
「如果可以回到过往,生活十年,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突然,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
他说受我父亲所托,可以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父亲八岁的时候,我想去看看他的童年。」
「好。」他答应了。
……
再一睁眼,我站在了青石镇的街道上,以我死前的样子。
这里很偏僻,四周没有一个人。
这就是父亲从小生活的地方。
父亲从没有跟我说过他的过往,但我还是从他身边人的几句话里,推测出,他的童年很不好过。
父亲五岁丧父,六岁母亲撇下他跑了,没有人愿意收养他,他是一个人活下来的。
我找到父亲时,他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那是一个满是脏污的馒头。
「苏齐。」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他转头,目光警惕戒备地看着我。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以后也是你的家长。」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在他身上,我完全看不到八岁该有的样子。
他过分早熟,受过的磨难与痛苦,让他只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个世界。
我并没有办法让他相信我,但我能带着我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带他去吃一顿饱饭。
饭桌上,我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嗦面,两分钟不到,碗里的面就已经清空了。
我将自己没有动过的面推向了他。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不饿。」
他没说话,端起我的碗接着吃。
很快又一碗吃完了。
「还饿吗?」
「不饿了。」他用胳膊随意抹干净嘴巴。
「你饿了很久了吗」我问。
「不然呢?」他的声音依旧带刺,「没人管我死活,我哪来的饭吃?」
他只是一个八岁小孩,连最基本的劳动能力和生存技能都没有。
「那你以前吃的是什么?」
「捡到什么吃什么,捡不到就饿肚子。」他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
「跟着我,我可以保证不让你饿肚子。」我说。
他看着我,很明显心动了,但还是说了一句:「你想清楚了,我就是个累赘。」
「没事。」我也做了他十多年的累赘了。
我轻轻翻开了父亲的日记本。
在第一页,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五月十四号,我看到了我的花。】
继续往下翻,都是一些记录,我婴儿时期的记录,错别字夹杂着拼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是对的。
可我看懂了。
奶粉的比例,开水的温度,纸尿裤多久换一次……
这些都是医院的护士告诉她的。
护士说,那么小的孩子,不能单独待着,必须带在身边。
于是他将我背在身后,选择了最辛苦,但相对安静的工厂
护士说,孩子必须吃点有营养的。
于是他加班加点,自己吃馒头榨菜,将省下来的钱,给我买了还算不错的奶粉,那是他能给的最好的了。
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给了我,容不得任何人说我半句不好。
【听医院的护士说,每个女孩子都是一朵新生的花儿,所以她是我的花,我一个人的花。】——苏齐的日记。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无法消除任何可能伤害我的花的人或事,我得让我的花安全地活在我的玻璃瓶子里。】——苏齐的日记
他眼中的世界是危险的,所以他用最强势的方式将我与那些危险隔开。
出门危险,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他想要的很多,想让我和别的小孩一样在该上学的年纪上学,别的小孩有的,他也想给我。
所以他拼了命地努力,最猛的时候,一天打三份工,换来的是我成功上了户口本,成功进入小学。
他的脾气不好,一点都不好,模样凶巴巴的,看着就让人心生害怕。
可是他从来没有真的凶过我,不管我做了什么,对的错的,他从来没有指责。
他嘴里的骂骂咧咧没有一句是和我有关的,那是他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是该戒烟了,我死了没关系,可她不能有事。】——苏齐的日记。
他听过抽烟有害健康,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生活在有烟环境里的人,也会受到伤害,那段时间他自责到了极点。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能活多久,甚至觉得早点死了也好,这样在未来就不会成为一个累赘了。
他从来没有被爱过,哪怕一分一秒都没有,所以他的爱是带着棱角的,他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将他觉得好的一切都塞给了我。
他是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而我是唯一能束缚住他的绳子,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他独独不会伤了我。
他一点都不大方,相反,他心里藏着算盘,不允许任何人占他的便宜。
而我是唯一的例外。
他喜欢给我塞钱,并且总认为我钱不够,他怕的太多了,怕我饿了,冷了,委屈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欺负了。
他不会表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塞钱。
他有一个很长远的目标,他想攒钱,给我买一套房子,想告诉我,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爸爸也能养你一辈子。
我和他一样,一样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告诉他父母有案底没法考公,是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了。
他真的不打了,即便对方挑衅,也能忍下去了。
他为了我忍了好几年,最后也因为我放弃了。
我死了,死在了没有监控的街道上,死在了三个喝醉了的男人的手里。
他也因此崩溃了,那三个凶手,两个进了监狱,另外一个家里有钱,将一切推给了那两个人,成功将自己洗出来了。
他安排好我所有的后事后,拿着刀走向了第三个人。
最后他自首了。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他写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爸爸食言了。】
我看着这行字,巨大的悲伤几乎将我吞噬。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生活十年,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我听到了脑海里的声音。
「父亲八岁的时候,我想去看看他的童年。」
我想填满这个世界亏欠给他的温柔与爱。
「好。」
……
我从未曾想过我还能活着,能回到过去,能将他们从那个黑暗的沼泽里拉出来,就已经够了。
至于我自己,我本就死了。
可我再度睁开眼睛,重新接触到了炙热的阳光。
我再度成了他们的女儿,这一次还多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哥哥。
他们翻遍了诗经,给我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宋予欢,予我欢乐,余生皆欢。
我记得父亲的日记本里记录着我曾经名字的由来。
「宋欢,欢是欢乐、欢快的欢。」
曾经那个一身陋习,满嘴脏话的男人,现如今眉眼俱是阳光开朗,他开了一家公司,每天除去工作上的时间,其他时间他都放在了家庭上。
母亲脸上的伤疤日渐淡了,曾经的伤痛无法抹去,但父亲给予了她最大的安全感,让她也能有足够的自信去面对这个世界。
她眉眼间的笑容,是那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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