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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苏欢苏齐的小说叫《苏齐的小说》,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五岁丧父,六岁母亲跑了。母亲是被父亲花言巧语拐来的女大学生。来了后就后悔了,可走不了了,孩子也有了。父亲死后,她就开始筹备着离开。她走的那天,我看着,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阻拦。父亲将我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爱没有,打骂倒是常有,我还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做。母亲也不爱我,她视我为耻辱,为累赘。她走的那天,我没有伤心,有的只有解脱。解脱过后,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了。这里很乱,人心是冷漠的,欺软怕硬是常…

免费试读

我轻轻翻开了父亲的日记本。

在第一页,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五月十四号,我看到了我的花。】

继续往下翻,都是一些记录,我婴儿时期的记录,错别字夹杂着拼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是对的。

可我看懂了。

奶粉的比例,开水的温度,纸尿裤多久换一次……

这些都是医院的护士告诉她的。

护士说,那么小的孩子,不能单独待着,必须带在身边。

于是他将我背在身后,选择了最辛苦,但相对安静的工厂

护士说,孩子必须吃点有营养的。

于是他加班加点,自己吃馒头榨菜,将省下来的钱,给我买了还算不错的奶粉,那是他能给的最好的了。

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给了我,容不得任何人说我半句不好。

【听医院的护士说,每个女孩子都是一朵新生的花儿,所以她是我的花,我一个人的花。】——苏齐的日记。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无法消除任何可能伤害我的花的人或事,我得让我的花安全地活在我的玻璃瓶子里。】——苏齐的日记

他眼中的世界是危险的,所以他用最强势的方式将我与那些危险隔开。

出门危险,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他想要的很多,想让我和别的小孩一样在该上学的年纪上学,别的小孩有的,他也想给我。

所以他拼了命地努力,最猛的时候,一天打三份工,换来的是我成功上了户口本,成功进入小学。

他的脾气不好,一点都不好,模样凶巴巴的,看着就让人心生害怕。

可是他从来没有真的凶过我,不管我做了什么,对的错的,他从来没有指责。

他嘴里的骂骂咧咧没有一句是和我有关的,那是他宣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是该戒烟了,我死了没关系,可她不能有事。】——苏齐的日记。

他听过抽烟有害健康,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生活在有烟环境里的人,也会受到伤害,那段时间他自责到了极点。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能活多久,甚至觉得早点死了也好,这样在未来就不会成为一个累赘了。

他从来没有被爱过,哪怕一分一秒都没有,所以他的爱是带着棱角的,他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将他觉得好的一切都塞给了我。

他是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而我是唯一能束缚住他的绳子,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他独独不会伤了我。

他一点都不大方,相反,他心里藏着算盘,不允许任何人占他的便宜。

而我是唯一的例外。

他喜欢给我塞钱,并且总认为我钱不够,他怕的太多了,怕我饿了,冷了,委屈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欺负了。

他不会表达,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塞钱。

他有一个很长远的目标,他想攒钱,给我买一套房子,想告诉我,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爸爸也能养你一辈子。

我和他一样,一样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告诉他父母有案底没法考公,是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了。

他真的不打了,即便对方挑衅,也能忍下去了。

他为了我忍了好几年,最后也因为我放弃了。

我死了,死在了没有监控的街道上,死在了三个喝醉了的男人的手里。

他也因此崩溃了,那三个凶手,两个进了监狱,另外一个家里有钱,将一切推给了那两个人,成功将自己洗出来了。

他安排好我所有的后事后,拿着刀走向了第三个人。

最后他自首了。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他写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爸爸食言了。】

我看着这行字,巨大的悲伤几乎将我吞噬。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生活十年,你想回到什么时候?」

我听到了脑海里的声音。

「父亲八岁的时候,我想去看看他的童年。」

我想填满这个世界亏欠给他的温柔与爱。

「好。」

……

我从未曾想过我还能活着,能回到过去,能将他们从那个黑暗的沼泽里拉出来,就已经够了。

至于我自己,我本就死了。

可我再度睁开眼睛,重新接触到了炙热的阳光。

我再度成了他们的女儿,这一次还多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哥哥。

他们翻遍了诗经,给我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宋予欢,予我欢乐,余生皆欢。

我记得父亲的日记本里记录着我曾经名字的由来。

「宋欢,欢是欢乐、欢快的欢。」

曾经那个一身陋习,满嘴脏话的男人,现如今眉眼俱是阳光开朗,他开了一家公司,每天除去工作上的时间,其他时间他都放在了家庭上。

母亲脸上的伤疤日渐淡了,曾经的伤痛无法抹去,但父亲给予了她最大的安全感,让她也能有足够的自信去面对这个世界。

她眉眼间的笑容,是那道伤

五岁丧父,六岁母亲跑了。

母亲是被父亲花言巧语拐来的女大学生。

来了后就后悔了,可走不了了,孩子也有了。

父亲死后,她就开始筹备着离开。

她走的那天,我看着,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阻拦。

父亲将我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爱没有,打骂倒是常有,我还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做。

母亲也不爱我,她视我为耻辱,为累赘。

她走的那天,我没有伤心,有的只有解脱。

解脱过后,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了。

这里很乱,人心是冷漠的,欺软怕硬是常态。

一个小孩能有多好欺负呢?我身上源源不断的伤口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不是我的房子在这小镇上破旧到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我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

饿了捡垃圾吃,渴了喝河水。

我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受欺负了就打回去,哪怕打不过。

在这里,不会反抗,可能会被玩死。

反抗失败,可能会被打死。

既然横竖是死,那么我还怕什么?

我咬着牙,抱着一种就算死也不能让对方好过的心态,从来没有退却过。

大概是运气不错吧,我活下来了,也越来越没有人敢主动招惹我了。

在这过程中,我见多了这个地方的肮脏事。

我看到前一天穿着小白裙,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的女孩。

第二天满身脏物的在垃圾场被发现。

伤心痛苦的是她的家人;满嘴嘲讽,将一切怪到女孩身上的,是那些围观者。

「谁让她穿那么短,那么暴露的裙子,谁让她一个人出门,这不是活该吗?」

我没有女儿,没有在意的人,体会不到女孩家长的痛苦。

但我记住了。

裙子是危险的。

我看到过打架的两人拔出了刀子,最后一个死,一个伤,统统被带走了。

我围观着,我想,或许哪天我也再也睁不开眼了。

恃强凌弱的事我不会去干。

因为毫无意义。

只有无能者,才会从弱者身上寻找存在感,证明自己。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一个黑心大型厂里。

这里更乱。

打架斗殴,甚至出人命。

老板不管的。

我们什么合同都没有签,他有的是办法置身之外。

男男女女嬉笑怒骂,来来往往,没有人会去说什么。

男人间的斗殴,女人间的撕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作为绝对弱势的一方,大部分女人会选择在这里找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男人。

聪明的女人懂进退,知分寸,心怀目标,总能得手。

不聪明的深陷其中,伤痕累累之后,还坚持着男人没有错。

谁谁谁宿舍产子,谁谁谁又发现了一具弃婴……

这种事太多太多了。

在这里,我独善其身地活着,是个最绝对的冷漠旁观者。

没有人敢无缘无故招惹我,我也不会去帮任何人。

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女孩。

最开始,我见过她几次,她永远低着个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半边脸,细胳膊细腿,瘦得不成人样。

厂里有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脸上的伤疤,就成了那些人眼中,应该被欺负和嘲笑的对象。

说来可笑,欺负她的大部分都是一直被欺负的人。

他们反抗不了欺负他们的人,于是将手伸向了更弱者。

我没去在意,这样的事情在厂里很常见。

直到我丢了钱包,脸色奇差,完全不抱希望地往回走。

我甚至想好了,钱包找不回来后,我接下来该怎么度过。

瘦小的女孩就蹲着屋檐下,低着脑袋,偶尔抬起头看一眼从她身边路过的人。

看到我,她噌的一下站起来了。

不敢靠近,揣着怀里的东西,紧张地看着我。

「这个好像,好像是你的钱包。」

我愣住了。

她露出怀里揣着的东西,那确实是我的,上面还写着苏齐两个字。

风吹起她的刘海,露出了那道狰狞难看的伤疤,也露出了那双怯生生,却出奇干净的眸子。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样的人是真的很蠢很蠢,没人知道是她捡了我的钱包,她大可以拿了钱后,直接走人。

「我,我没有动里面的钱,你,你可以看看。」

她急了,也更害怕了。

我知道是我吓到她了。

我不爱笑,长得又凶,被吓到的人不止她一个。

「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跟我说,我看情况帮你一次。」

我说完就走了。

只是她一天都没有来找过我,反而是我撞见了她被人欺负。

想着

「苏齐,你认识姓唐的人吗?」晚饭的时候,我问他。

他茫然地摇头,我没有说话了。

我想找到一个人,那个父亲曾醉后哭着说自己没能保护好的人,我的母亲。

我尝试着寻找姓唐的人家,没想到会有媒婆来我家。

媒婆是直接拉着男子来的,苏齐原本在写作业,他们进来后,就停下了。

活了十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充斥着浓浓的抗拒,尤其是男人看着我的目光,让我一秒都受不了了。

在我想着如何拒绝的时候,苏齐站在了我面前,他说话向来没有顾忌。

「不用看了,她不喜欢,你们走吧。」

话被人打断,媒婆不高兴了。

「苏欢丫头,这孩子也太没大没小了,你也不管管?」

「你要不喜欢就走吧,我确实不想谈了。」我说得很直接。

媒婆脸色变了变,连说好几遍我不知好歹。

在苏齐想要拿刀之前,她带着人走了。

「这里就没一个好的,你要想结婚,就换个地方看看。」他将门锁上,无比认真地说。

「好。」我答应了,但我不会找的,更不会结婚。

媒婆走后,苏齐没有接着写作业,他拿出了刀子和匕首,蹲在地上,不断地打磨。

直到他觉得足够锋利了才停下。

他将两根木棍绑在一起,绑了一个十字架,立在房间里。

「你要做什么?」我问。

「我要练习怎么和人打架,让自己的力气更大一点,我知道人的身上哪里打起来是最疼的。」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属于孩子的骄傲。

「你很厉害。」我努力不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我甚至能想到在这句话的背后,他受过多少伤。

一个八岁的小孩怎么会知道这些,这是他在挨打和受欺负中自己总结的。

「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看着他的眼睛,记忆里最模糊的片段忽然清明了一些。

曾经也有一个人问过我,想学吗?我教你。

「好。」我答应了。 

他很认真地尝试教我,就那么一个过肩摔,我摔在了地上。

视线模糊重叠,我听见他慌乱的声音,在一遍遍叫着我。

模糊散去,我看到了他慌乱悔恨到了极点的目光,和五岁那年那个晚上的目光重叠了。

「我没事。」不想让他这么担心,我拉着他的手,很不自然地笑了,「真的没事,没有受伤,也一点都不疼。」

「我们去诊所吧,去诊所看看。」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从地上做起,想用行动告诉他我没事的。

可最后还是被他拉着去了诊所,直到医生说了我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才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低着头,等到家了后,他站在我面前,满是愧疚地道歉。

「对不起。」

「你没有错。」我告诉他。

他很苦恼地蹙起眉头,「为什么你是女生,如果你是个男生就好了。」

我愣住,这句话再次和我的记忆重叠了。

在那满是劣质香烟的角落里,他也这么说了。

——为什么是个女娃呢?如果是个男娃就好了。

曾经我不曾问过,如今我轻声问了:「为什么?」

「如果你是男生,我就可以教你怎么保护自己,怎么和人打架,男生在这个地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比女生少很多,可你是女生,娇弱得像朵花一样的女生,在这里太不安全了。」

他说完更苦恼了。

「不过你放心,我也能保护好你的。」

他很认真地向我保证。

「不,这次该我保护你。」

他保护了我十多年,这一次,我想护他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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