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名叫《赎罪已晚小说》,是宁琪陆昂芝芝为主角的一部言情类型小说,讲述的情节刺激诱人,剧情引人入胜。简介:她们应该有正常的生活。遗书和我生病之前购买的保险单都放在一起。最后,还是不开车了吧,会轧坏草地,小草蓬勃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又何必被碾压呢。我去挑了一匹马,装上马鞍。带着我早就准备好的导航仪,去母亲河吧,去额尔古纳河。我这一生,从未感受过母爱,就让我自私一回,让我死在这里的母亲河吧。我骑在马上,摇摇晃晃。我要快一些,再快一些,被徐漾知道以后,她一定会带着元宝来找我的。我站在岸边,看着湍流的河水,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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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已经替我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明天不必赴约,婚礼取消了。
而陆昂,也通知了男方亲属,婚礼改期。
作为新娘的我,一点做主的权利都没有。
就像是半年前,段芝芝因为尿毒症需要透析换肾的时候,全家人都被要求去做配型。
我本来是这个家最不起眼的存在,但在配型结果出来那天,妈妈和继父段叔叔还有哥哥破天荒地没有在医院陪着段芝芝,而是在家为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但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海鲜过敏。
妈妈讨好地开口:「琪琪,配型结果出来了……你和妹妹是相符的,你可以救她……」
我盯着桌子上的海鲜,突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你们还记得我海鲜过敏吗?」
哥哥将筷子摔在我脸上,他脸上含着愠怒:「宁琪,妹妹快要死了,你现在在计较你海鲜过敏的事情?」
妈妈哭出声:「琪琪,你得救救她,你别忘了,你从小到大的学费还有生活费都是你段叔叔出的,你应该知恩图报。」
那天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妈妈跪下求我,哥哥仇视着我,段叔叔也朝我露着渴求的目光。
我笑了笑:「妈妈,我捐了这颗肾,以后可不可以不再让我把我的东西让给她了?」
我妈迟疑了片刻,还是点头如捣蒜:「妈妈答应你。」
我答应了,他们三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外头的大雨,妈妈急忙就要出去。
「芝芝最怕打雷了,没有妈妈她会害怕,我去医院陪她。」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满桌子的海鲜大餐,我蓦地想起我爸爸还没有病逝的时候,妈妈爱我,哥哥疼我,全家人都会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我,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了呢?
好像是二十年前,我爸爸病逝,妈妈带着我和哥哥改嫁给段叔叔。
他为人亲切和蔼,他的女儿活泼伶俐人人喜爱。
反倒是我因为父亲病逝、生活质量陡然下降而变得沉默寡言,并不是长辈眼里讨喜的孩子。
有时候旁观着哥哥妈妈还有段叔叔和段芝芝,他们才像是一家四口。
我像是最多余的那一个。
我喜欢的东西,但凡是段芝芝喜欢,妈妈都会送给她。
就连我的哥哥,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更加偏爱那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
她会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会在放学的时候主动跳上他的自行车后座,而不顾跟在他们身后局促不安的我。
那时候,段芝芝对我说:「姐姐,你的妈妈和哥哥现在是我的了,你可真多余。」
我发愣似的红了眼眶的时候,她已经跑到我妈妈面前,抱着妈妈撒娇,然后转身朝我摆一个鬼脸。
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将金钱浪费在自己身上呢?
我看着徐漾,郑重地说:「阿漾,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想最后的这段日子让我体面一些好吗?」
我的鼻腔开始流血,她着急忙慌地为我止血,然后突然站起来:「为什么不是坏人去死啊!」
她开车带我回到蒙古包,月明星稀,羊群的小羊都开始小憩。
我打开手机。
看到了陆昂的短信,他知道我的备用手机号。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我分手,一会儿又要求我不要离开。
不用想,我都知道那都是段芝芝的手笔。
直到一串熟悉的号码突然映入眼帘,我还是接了起来。
是哥哥。
他语气别扭,却还是开口:「宁琪,芝芝是真的喜欢陆昂,你可不可以……」
我没等他说完话就立即答应:「哥,我答应了,我没有纠缠陆昂,如果段芝芝有本事,陆昂会是她的。」
哥哥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身体的疼痛让我有气无力,我小声地笑了:「哥哥,你还记得吗,爸爸还在的时候,你总是背着我到处乱跑,哥哥,我把钱都给顾叔叔了,他能不能把我的妈妈和哥哥还给我?」
哥哥声音突然一惊:「琪琪,你怎么了?你在哪?」
我突然释怀了,我小声地说:「宁逸,我把钱和肾还有男朋友都给段家了,应该两清了吧,妈妈不会再说我是不懂感恩的人了吧?哥哥,你还会生气我不心疼妹妹吗?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宁琪,你在哪?」
「宁逸,如果能选择,我一点也不想当宁琪。」
我挂掉电话,身体的疼痛再次袭来,我看着不远处在喂元宝吃饭的徐漾。
不可以,不可以让她再担心了。
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们。
但是我还是昏了过去。
陆昂的电话开始打到徐漾的电话里。
徐漾本就对他恨之入骨,说话更是不留情面。
宁逸没有告诉过他们我生病的消息,因为我威胁他如果他告诉其他人,带了其他人过来,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他。
陆昂在电话里听得出声音倦怠。
他哑着声音恳求:「徐漾,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徐漾冷笑:「怎么?是段芝芝现在不缠着你了吗?抑郁症加上从小身子弱,偏偏还是阳光明媚的性格,是不是所有人都着急忙慌地心疼她啊?」
陆昂顿了顿:「宁琪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她一定要推开我,她半年前甚至给她妹妹捐了一颗肾,为什么现在这么容不得她?我知道宁琪委屈,但是段芝芝抑郁症,她很极端,容易寻死,我们总不可能看着她去死吧?」
徐漾:「她爱死就死去。」
电话挂断以后。
我突然发现我再次失禁了,我脸上的神色一定很难看。
徐漾将我抱起来然后换床单,为我换衣服。
我弱弱地开口:「阿漾,对不起啊,我拖累你了。」
她摇摇头:「你别这么说,求你了,琪琪,你别这么说。「
她为了让我放心,会牵着元宝去牧羊,还过着从前的日子,她害怕我会多心,我都知道。
我趁她们离开,掏出了纸笔,写下了遗言。
我实在没办法再忍受剧烈的疼痛了,更不想在朋友面前拖累她,更不想让自己的尊严一点一点被病魔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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