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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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皇宫里的太监便拿着圣旨来到了厉小侯爷府。
府上的人都在正院接旨。
厉霆深作为一家之主接下圣旨,太监笑眯眯的说道:“侯爷,皇上下这道旨意可是作为奖赏,还特意让奴才告诉你,是圆你多年所愿。”
说完,太监就带着几个宫人离开了侯府。
厉霆深看着手中的圣旨,眼皮直跳。
温妤看到厉霆深面色有些阴沉,迈步走到他的身边,声音轻柔;“侯爷,先用膳吧。”
“好。”厉霆深收回眼里的情绪,牵着温妤走向正厅后室。
府上的仆人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纷纷掀起一股巨浪。
用过膳,厉霆深带着夜七径直回到书房。
关上门后他才将放在袖子里的圣旨取出,在案桌上摊开。
大致扫了一眼后,厉霆深就将其扔在了地上,眼底尽是怒意。
所谓的奖赏就是将谢婉姚嫁给他做二房。
夜七看了眼地上的圣旨也忍不住皱眉,谁都知道自家侯爷一直避着谢婉姚。
皇上此举一看就是故意的。
“这件事不要让她知道。”厉霆深深邃的墨眸满是寒凉。
“属下明白,侯爷宫里来消息了。”
说完,夜七就把收到的密报取出放在了厉霆深的案桌上。
厉霆深翻开一看,剑眉渐渐越变越收紧……
温妤这边。
几个大臣夫人正坐在正厅喝茶,她们得到消息后马上就来探个究竟。
结果真的看到温妤完好无事的高坐在主母之位上。
“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皮子碎的,还说温夫人不成了。”一个身穿着紫裙的贵妇最先开口。
这话一出,其他几个贵妇便纷纷附和起来。
“谁说不是,那谢郡主更是脸皮厚日日倒贴。”
“我听我家大人提起过,说这谢郡主直接到下朝的地方等。”
几个贵妇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谢婉姚。
她们都是出自大家族,自然是看不上谢婉姚的这副做派。
温妤整场下来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一直喝着手中的茶水。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在正堂外当值的丫鬟在后头将这些话都告诉给了谢婉姚。
气的谢婉姚把房里的瓷器统统摔了个粉碎,眼里恨意更甚至。
夜幕降临。
侯府上下灯火通明。
温妤和厉霆深正坐在正厅用晚膳,这时管家匆匆跑来。
“侯爷,夫人,上官公子来了。”
温妤放下筷子:“快把人请进来。”
她对上官楠记忆并不是太深刻,只见过几面。但知道他是厉霆深的老友。
“小侯爷,回京都不来风雅阁了太伤我的心了。”上官楠长的一副玉树临风模样,手上提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听到上官楠的调侃,厉霆深一张俊脸立即黑了下来。
“嫂子,还得劳烦你帮我去热壶酒”上官楠脸上带着笑。
温妤料到知道他们有事要说,便接过酒带着正厅里的仆人都退了出去。
“你这夫人还真是体贴人,要是我娶夫人也要这种的。”
厉霆深冷冷瞥了眼:“少废话,说正事。”
上官楠收起不正经的样子,坐直了身子:“小侯爷,你应该也听到宫里的一些事情吧?”
“略有耳闻。”厉霆深挑了挑眉。
“现在这皇上跟着了魔一样,竟然直接在皇宫里动了杀戒。”上官楠压低下声量。
厉霆深眸色暗了暗,没有接话。
“现在朝中的不少大臣有意来结交你,颇有倒戈的迹象。”上官楠试探的看向厉霆深。
“让他们不必打本侯的注意。”
上官楠轻笑,他早就知道厉霆深对皇位不感兴趣,于是他将袖中的一封泛黄的信纸拿出放在了桌子上。
“我还查到,这皇上和嫂子之间渊源可不简单。”
自从收到那封信后,厉霆深的梦更加频繁。
他梦见最多的就是温妤之死,还有便是她落泪,可那么多梦,就是没有梦见过她笑。
温妤好似刻入了他的生命里,虽不爱,却割舍不掉。
“侯爷,这几封奏书错了。”
一个官吏小心翼翼走上前,把军机要务递上去。
厉霆深翻开一看,只见自己落笔那处竟写的是:温妤!!
他愣了很久,才重新用朱砂笔划掉名字,重写。
官吏接过重新写好的奏务,神情怪异地对另外一人递去眼色。
“这温妤是谁?”
另一个人听后轻声回:“侯爷夫人的闺名。”
两人相视一看目光再落向厉霆深,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侯爷夫人走了有两个多月了吧?”
“是呀,看来不会回来了……”
厉霆深听力极好,手中的毛笔在这一刻折断。
风雅阁。
今夜,已是厉霆深光顾的第四十七天。
也是温妤消失在他世界的第七十八天。
还有十几天,就是三个月了……
自从两人成婚,厉霆深除了去打仗,从未与温妤分离这么久。
就算是他在外打仗,温妤也会每月寄送十几封的书信。
他还记得最初一年打仗,战事焦灼,外面传言自己会败。
温妤担心之余竟还女扮男装,一个人走了两个月到边关,就为见自己是死是活。
而现在,温妤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甲等厢房内。
厉霆深将一杯又一杯的酒饮下。
而谢婉姚也陪在他身边:“阿深,你朝政繁忙,是该放松。”
厉霆深听闻此话,不由得想起了温妤。
她不准自己多喝,还说:“臣妾想与夫君白头到老,夫君且不可伤了身体。”
厉霆深喉结微微滚动,再次拿起酒,想要将温妤的声音扫去。
一旁好友上官楠见他日日这般饮酒,不由得担忧。
“美酒虽好,但不可贪杯。”
厉霆深却打开了他阻拦的手:“现如今不喝,等夜七把温妤带回来,又喝不了了。”
此话一落,厢房之中顿时陷入死寂。
谢婉姚倒酒的手更是僵住。
自己虽是新寡,但好歹身为郡主,日日陪他来这风月场所,他竟还想着别的女人。
上官楠没有发现谢婉姚不悦,先出了声:“我看温妤这次是真生了气,若不你亲自回去,赔个礼道个歉,哄哄?”
赔礼道歉?哄?
厉霆深不屑,自己身为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外姓侯,怎么能为一个女人低头?
再说,他现在过得不知多潇洒……
“叫小二多添些酒,今日本侯包了你这风雅阁。”
……
另一边。
侯府门口停着一轿撵。
温知画此刻就坐在里面,她在这里等了一天了。
现在才却听管家说,厉霆深一下朝就去了风月场所。
她更为自己的妹妹不值。
“去风雅阁。”温知画缓缓垂下了手。
终于到达风雅阁。
小厮不认识温知画,以为是厉侯请的姑娘也就让行了。
她一路去到二楼甲等厢房,正要推门进去,忽然就听到里面提及了温妤。
“阿深,若你真放不下温妤,就去江南找她吧。你不用管我,这些日子能陪在你身边,已是我三生有幸……”谢婉姚含泪诉说。
厉霆深剑眉微蹙,不屑至极:“本侯怎会放心不下她?”
“你们可知她身为本侯夫人,不通人情世故,更没有才情,根本不配为本侯之妻!”
“如今她离开,本侯求之不得……”
厉霆深难听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就见温知画一身白衣头上戴着白色绢花,手中竟还抱着一牌位。
厉霆深定睛一看,牌位上写着:“家妹温妤之位。”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温知画抱着牌位一步步走了进来。
“侯爷说的对,家妹不通人情世故,也没有才情,确实不配为侯爷之妻。”
“故此,我带着故去家妹牌位回来,只求侯爷休书一封,也好让家妹魂归故里,葬在温家宗祠……”
御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妤看着慕念白眼中的柔情,没有丝毫动容。
“陛下,你是君王,也是我的恩人但其他的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她从始至终爱的都只有厉霆深,哪怕他从来没有为她回过头。
慕念白眼里的光亮瞬间黯淡了下来,
“陛下,民女就不打扰你处理政务了。”
说完,温妤便转身步步走出了御书房,留下满是心涩的慕念白。
“娘娘,你出来啦。”月儿急忙将披风裹在温妤的身上。
温妤看到她冻红的小脸,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暖炉拿给她暖手。
但月儿却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接:“娘娘,你是千金之躯要注意身子才是,奴婢没事的。”
“这是命令。”
月儿这才将暖炉接了过来:“娘娘,你是个好娘娘。”
温妤被这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倒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夸过。
“你还小,见的人还不多以后就会发现有更好的人。”
但月儿却不这么认为:“娘娘,这已经是奴婢入宫的第六个年头了,我见过很多人,但没有遇到过像娘娘一样的人。”
温妤听完倒是有些惊讶,月儿看着年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进宫的时间却这么早。
主仆两边走边聊,不久之后却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来说话声。
温妤抬眸仔细一看,便认出了说话的两人。
厉霆深和谢婉姚。
她没想到这个世间巧合的事情竟如此之多。
为了不被发现,温妤拉着月儿藏身在了一旁的假石后。
谢婉姚将手上提的食盒抬起,眉眼带笑:“阿深,我做了一些小食给你。”
说完,她便将食盒的盖子打开,里面露出了刚出锅的玉枣糕。
这是她早些日子买通了侯府里的厨子知道的,所以她今日才做了送过来。
为了就是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厉霆深看到玉枣糕后,心里如同突然插进了一根刺。
这让他想到了温妤。
“让开。”厉霆深冷眸一瞥。
谢婉姚一怔,笑容僵硬在脸上。
厉霆深没有心情搭理她,迈开步子就要走,却被谢婉姚先一步拉住了衣袖。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现在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阿深你醒醒吧,我才应是你该爱的人。”她没有了往日在外人面前的嚣张跋扈。
在厉霆深面前,谢婉姚显得极其卑微。
“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没有对你动过心。”厉霆深的目色似冰。
他如果爱的人是她,那一开始无论如何他都会保住婚约。
“那你爱谁?爱那个死了的温妤吗?”谢婉姚红着眼,她想要将答案问个明白。
“住口!不准提她的名字。”厉霆深一把将她推开,墨眸带着无尽的厌气。
谢婉姚被厉霆深的怒气震住,整个身子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食盒里的玉枣糕也滚落在了雪地上。
从前他从来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但如今她却觉得已经看不懂面前的人。
厉霆深冷漠地看了眼狼狈的谢婉姚,转身就迈步离开。
谢婉姚气得将丝帕交缠的不成样子,愤愤离去。
温妤这才从假死走了出来,走到原先他们所站的地方停了下来。
“娘娘,刚刚的女子是谢郡主,但此人极其蛮横,最近这些日子都传遍了他们。”月儿给温妤介绍。
“传遍什么?”
“说是这谢郡主恬不知耻,不停的往厉侯爷身上倒贴。”月儿把宫里最近对谢婉姚的风评说了出来,眼里都带着嫌恶。
温妤没有接话,但目光一直看向厉霆深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
月儿见她不说话,探着脑袋小声问;“娘娘莫非也认识他们?”
温妤回话的声音很轻,但月儿还是听得十分清晰。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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