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明舒染后退一步,行礼:“见过萧将军。”“我问你刚才跟谁见面?”萧炽霆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沉沉的怒意。“跟莫然。”明舒染只能如实答到。她明白萧炽霆的手段,她不说实话,他自有一百种一千种让她说实话的方法。萧炽霆上前几步,影子笼罩在她身上:“你们认识?”明舒染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同乡人。”“青梅竹马?”萧炽霆又近了一步,气势逼人。明舒染被迫后退:“算是吧。”“你的心上人就是他?”这句话一下让明舒染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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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炽霆话落,众人皆变了脸色。
明舒染凝着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一双眼沉如死水。
她进军营的第一天,就做好了女扮男装被发现后,赴死的准备。
可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萧炽霆的手里……
而这时,年少气盛的萧长轩再也忍不住,看了眼周围,率先跪了求情。
“永定十年,大军被困,萧军师三夜不眠,提出反围之计,方解困境。”
“永定十一年,陈国调虎离山,兵临城下,萧军师孤身迎敌,保全全城百姓,免于一战!”
“永定十三年,军营突起疫病,萧军师亲身试药,为我们谋得生机……”
萧长轩字字铿锵,细数明舒染三年的所有功绩,众将士动容,皆跪地求情。
“求免萧军师一死!”
将士们的呼声越来越高,不过片刻,整个军营的战将士都跪了下来。
明舒染望着黑压压跪倒的一片,眼眶逐渐湿润。
原来,他们都记得。
传旨大总管也震撼到了,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炽霆。
“萧将军,这……”
这时,萧炽霆的贴身侍卫江卫忽然匆匆从外面奔来,跪在萧炽霆面前。
“将军,我们被偷袭了,陈国的兵已经到了十里外!”
话落,萧炽霆面色一沉,提起长枪就往外走:“所有人立刻集合,明舒染之罪等战事结束再处理。”
众将领纷纷跟上。
明舒染看着萧炽霆远去的背影,再也抗不住身心的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日后。
明舒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营帐的床上。
“你醒了?”
明舒染侧过头,萧长轩正站在床边。
明舒染想起什么,猛地撑起身:“战事如何?”
萧长轩被气笑:“你都差点死了,还关心战事。放心吧,我哥是谁啊,战场有名的修罗阎王哎,还不是两三下就解决了。”
听到此话,明舒染才放下心。
也是,萧炽霆那么厉害,何时需要她去担心了……
身体依旧虚的厉害,明舒染只能重新闭上眼。
萧长轩见她闭上眼,小声道:“没想到,萧军师你居然是个女人,我就说嘛,像你这么瘦弱的男人可不常见。”
明舒染浑身无力,不想说话,若她此刻睁眼,一定能看到萧长轩微红的脸。
见她不说话,萧长轩也沉默,就坐在一旁陪着她。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江卫的声音:“萧军师,现在可方便进去?”
萧长轩见明舒染视若罔闻,赶紧朝着外面喊:“不方便,她在睡觉!”
营帐外,江卫小心看向身侧面色阴沉至极的萧炽霆:“将军,还进去吗?”
萧炽霆未语,转身离开。
入夜,营帐内。
明舒染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口干至极。
“长轩,水……”
“明舒染,你在喊谁?”
下颚传来剧痛,明舒染猛地睁开眼,映目是萧炽霆黑沉的脸。
他眼底压着怒意:“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弟弟?!”
明舒染心口一刺,萧炽霆眼里,她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憋了许久的委屈化作恼意,她打开他的手,嘲讽道:“萧将军,我们之间有关系吗?你不觉得你管得有些多?”
话落,却听萧炽霆忽然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觉得有人撑腰,胆子肥了?”话落,他猛地俯身压下。
那带着薄茧的大手熟练的从她的衣摆下方伸进去,肆意游走。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嗯?”
一句话,明舒染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不可置信看向萧炽霆:“你当真要如此不留情面吗?”
萧炽霆面无表情:“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让本将军对你留情?”
明舒染哑住。
什么身份……她何尝有什么身份?
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身份,从来都是萧炽霆决定。
他怜悯,她便能卑微的留在他身边,他厌弃,她便只能毫无痕迹的离开。
见明舒染迟迟没有说话,李琴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下:“明舒染,别忘了五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一句话再次掀起明舒染心底的伤。
五年前,她答应过母亲——
【你要守住你哥哥的英名,为萧少城这个名字增添荣耀,直到死的那一天!】
至于明舒染怎么活,没有人在乎。
沉默良久,明舒染绝望闭上眼,苍白的唇轻启:“好,我留下。”
周遭讶然一片。
人群中的萧长轩,再也压抑不住怒气。
“哥,舒染,你们都疯了吗?堂堂军师怎么能做军妓?这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萧家军?”
萧炽霆沉着脸没说话,眼底隐隐怒意。
这时,明舒染颤巍巍站起身,面色却平静:“跟萧家军有关的是军师萧少城,而我是明舒染。”
萧长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明舒染又撩袍,对着李琴直直跪下。3
军营门口,寒风萧瑟。
明舒染长发被风扬起,整个人异常单薄。
寒风中,女子声音清晰绝然。
“阿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阿娘。如你所愿,我会留在军营继续为‘萧少城’这个名字增光,但日后明舒染的所做作为,都与萧家无关。”
说完,明舒染俯身一拜,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竭力克制的声音依旧哽咽破碎:“第一拜,还您生我之恩。”
“嘭!”
“第二拜,谢您多年的教导,将我抚养长大。”
“嘭!”
“第三拜,萧氏再无不孝女明舒染,望你日后珍重。”
话落,再起身时,明舒染额间已然鲜血淋漓,她没在看李琴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踏入了军营。
周围的将士们见到此景,不发一言,纷纷让路。
李琴看着明舒染的身影,久久愣神。
次日。
明舒染坐在军妓的营帐内,不知是碍于她从前的身份还是如何,没有人敢踏进帐内。
直到暮色降临,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
明舒染心中一紧,抬头望去。
萧炽霆?!
只见他铠甲未卸,长剑在手,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萧炽霆神色冷峻,视线落在明舒染的轻纱外衣上的时候,瞬间皱起了眉头。
明舒染抬手轻拂,轻纱落地。
“萧将军是需要伺候吗?”
萧炽霆脸色一沉,眼里涌动风暴:“你就这么自甘下贱?!”
面对他的嘲讽,明舒染却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让我入营为妓的不是萧将军的意思吗?”
萧炽霆握着剑柄的手不断收紧,明舒染却转过身,不想再看。
“萧将军若无意让我伺候,便离开吧,不要耽误我接待他人。”
“明舒染!!”
萧炽霆发怒,把剑一搁,伸手直接把明舒染拉进怀中禁锢。
“忤逆我,你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话落,他毫不留情的吻上她的唇,力道之大,让明舒染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时,营帐外突然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将军,军情奏急!”
下一秒,萧炽霆利落松开明舒染。
明舒染跌在床边,红着眼眶,大口的喘着气。
萧炽霆提着剑往外走去,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回头命令:“等我。”
萧炽霆看着不远处的明舒染,迟迟不敢上前。
不可能……明舒染怎么会死呢?她怎么能死?!
萧炽霆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萧将军!”
身侧的江卫赶紧上前,伸手想要去扶萧炽霆,被他推开。
“那不是明舒染……对不对?”
萧炽霆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明舒染,连声音也忍不住颤抖。
江卫低下头:“将军,萧军师已经牺牲了,您节哀。”
萧炽霆没有说话,视线依旧不动。
周遭是死一般的沉默。
此刻江卫起身,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不多时,城门处只剩萧炽霆和了无生息的明舒染。
萧炽霆起身,伸手擦了擦嘴角残血,双目猩红,缓缓走到明舒染的身边。
明舒染瘦弱的身躯,布满密密麻麻尖锐的箭矢,身下的血早已染红沙地。
那张相伴数千日夜,熟悉无比的脸,如今已经彻底失去生机。
萧炽霆一颗心狠狠揪在一起,连呼吸都带着痛。
他明明不爱明舒染,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萧炽霆不明白,只呆呆的看着面前明舒染早已冰冷的身体。6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
瓢泼般的大雨狠狠冲刷着地面,片刻间偌大的城门血流成河。
蜿蜒远去的血河,连带过往的一切。
斯人已逝,世间的万事,从来没有重来的机会。
三日后,羌谷城。
整个军营笼罩在沉重的压抑之中,众人默契得连话也不多说。
军营大门,白梦浅顶着寒风,正跪在此处。
来往的将士无数,却无一人投来同情目光。
“江副领,白军师已经跪了三日了,将军不打算让她起来吗?”
一位新来的将士忍不住问道。
“隐瞒军情是死罪,若不是将军用免死金牌将她救下,只怕她早已经死无全尸。如今只跪三日,已经是天大的恩赦。”
江卫冷冷的看着了一眼地上的白梦浅,抬脚往萧炽霆的营帐走去。
因为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实在罪无可恕。
营帐内。
“唉……”
幽幽一声长叹,似从远处传来,又似近在耳旁。
明舒染看着坐在不远处闭眼休憩的萧炽霆。
是的,她现在仅仅只是一缕残魂。
那日城门处万箭穿心之后,她再睁开眼,便已经是这样。
明舒染看着萧炽霆将自己下葬,也看着他对着自己的战袍黯然失神。
许是人死后情感不似生前那么浓烈,明舒染对这一切毫无波澜。
只是觉得以萧炽霆这种性格的人,不应当为自己难过那么久,久到她以为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萧炽霆丝毫不知明舒染此刻正在身边。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依靠在软塌之上,双眼合着,眼底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可是,即便如此,萧炽霆冷峻的脸依旧透着不容靠近的疏离。
这种疏离,明舒染见过太多次。
如今再见,只觉得似乎和从前有些什么不同。
江卫来到营帐外,守在外面的将士告诉他,萧炽霆正在休息。
江卫原本打算离去,但这时,不远处一个士兵匆匆而来,不知在江卫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卫脸色一变:“将军,急事求见!”
营帐内,萧炽霆下意识皱了皱眉,下一瞬黑眸睁开,和面前的明舒染四目相对。
明舒染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进来。”
依旧是沙哑但不容拒绝的威视。
明舒染一颗心稍安,怕什么,他现在又看不见自己……
江卫进来,单膝下跪:“将军,少将军带了一队人马,正要朝着敌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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