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三个月后,沙鲁城。这里地势险峻,生活艰苦,但百姓却热情好客,将士们也因萧军师的威名,十分敬重明舒染。明舒染甚至觉得,这样守着百姓过一辈子,也挺好。可这天晚上,平静却被打破。刚要入睡的明舒染,突然接到急报:陈国领兵趁夜偷袭!明舒染即刻穿戴好盔甲,登上城楼。不远处,十万大军压境,而沙鲁城却只有区区五千将士!副将慌乱汇报:“萧军师,我们的侦察兵一刻钟内几乎全部被歼灭,陈国显然筹谋已久,此举对沙鲁城势在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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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卫离开,明舒染站在原地。
她看着面色如常的萧炽霆,似乎从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萧炽霆,杀伐果断,绝不留情。
萧炽霆见明舒染低着头,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太狠心了?”
明舒染摇摇头:“不会,若换成是我,亦会如此。”
昨日那些黑衣人要杀他们的时候,若是有机会也不会留情。
况且,战场之上,刀光之间,谁若留情,谁就是死。
这是前世,萧炽霆教她的道理。
萧炽霆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明舒染的神色更为复杂。
沉默好一会,他才开口:“不是还有事吗?”
明舒染才想起藏在身后的束胸,脸上一热,连礼也来不及行,匆匆跑了出去。
……
往后几日,明舒染都趁着萧炽霆不在,才敢换衣服洗澡。
说来也怪,萧炽霆原本养伤是不出营帐的,但是每日却总是找借口出去那么一个时辰。
每次她刚换好她便回来了。
这日,萧炽霆回来没多久,明舒染坐在他身旁看着书。
两人沉默,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偶尔相视一眼,便匆匆移开。
就在快要入寝的时候,江卫突然端进来一个拿布盖着的漆盘。
萧炽霆将东西推到明舒染面前,淡淡道:“打开看看。”
明舒染伸手将布拿开,只见一件白色战袍出现在眼前。
明舒染愣住。
这是前世,她跟着萧炽霆后,他送给她的。
为何这一世的每一件事都会提前这么久?
萧炽霆紧紧的盯着明舒染的神色,将她所有的细节表情都收入眼下,但依旧不动神色。
“不喜欢吗?”
明舒染听到萧炽霆的声音才匆匆回神。
她摇了摇头:“将军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只是属下无功不受禄。”
萧炽霆笑笑:“你是我的人,我给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明舒染皱皱眉,他说话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萧炽霆将漆盘推了推:“去试试吧,不合身的地方再让人去改。”
无奈,明舒染只能拿着衣服进去内间。
看着手中的战袍,简直和前世一模一样,她只要看一眼,就能想到前世的那些日子。
不多时,明舒染换上战袍走了出来。
“将军。”
萧炽霆听到声音,抬起眼,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光亮。
隔着昏暗的烛光,明舒染长发高束,一身黑色战袍,眉眼间英气十足。
萧炽霆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前世她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样子。
明舒染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低声道:“换个颜色吧,白色可以吗?”
鬼使神差的,她问出了这句话。
上一世萧炽霆说她不适合白色,后来转化为她潜移默化的认知。
不知为何,她就是突然想在此刻问他。
萧炽霆皱了皱眉:“你喜欢的话可以,不过我不喜欢白色,不吉利也不耐脏。”
不喜欢白色?那白梦浅还天天穿白色?
明舒染突然有些不懂了。
这时,萧炽霆起身来到她身边,朝着她腰间伸手。
明舒染想躲,却被他扯住腰带往前一拉,拉至身前。
“躲什么?嗯?”
萧炽霆看着不远处的明舒染,迟迟不敢上前。
不可能……明舒染怎么会死呢?她怎么能死?!
萧炽霆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萧将军!”
身侧的江卫赶紧上前,伸手想要去扶萧炽霆,被他推开。
“那不是明舒染……对不对?”
萧炽霆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明舒染,连声音也忍不住颤抖。
江卫低下头:“将军,萧军师已经牺牲了,您节哀。”
萧炽霆没有说话,视线依旧不动。
周遭是死一般的沉默。
此刻江卫起身,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不多时,城门处只剩萧炽霆和了无生息的明舒染。
萧炽霆起身,伸手擦了擦嘴角残血,双目猩红,缓缓走到明舒染的身边。
明舒染瘦弱的身躯,布满密密麻麻尖锐的箭矢,身下的血早已染红沙地。
那张相伴数千日夜,熟悉无比的脸,如今已经彻底失去生机。
萧炽霆一颗心狠狠揪在一起,连呼吸都带着痛。
他明明不爱明舒染,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萧炽霆不明白,只呆呆的看着面前明舒染早已冰冷的身体。6
这时,天空下起了雨。
瓢泼般的大雨狠狠冲刷着地面,片刻间偌大的城门血流成河。
蜿蜒远去的血河,连带过往的一切。
斯人已逝,世间的万事,从来没有重来的机会。
三日后,羌谷城。
整个军营笼罩在沉重的压抑之中,众人默契得连话也不多说。
军营大门,白梦浅顶着寒风,正跪在此处。
来往的将士无数,却无一人投来同情目光。
“江副领,白军师已经跪了三日了,将军不打算让她起来吗?”
一位新来的将士忍不住问道。
“隐瞒军情是死罪,若不是将军用免死金牌将她救下,只怕她早已经死无全尸。如今只跪三日,已经是天大的恩赦。”
江卫冷冷的看着了一眼地上的白梦浅,抬脚往萧炽霆的营帐走去。
因为一己之私,害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实在罪无可恕。
营帐内。
“唉……”
幽幽一声长叹,似从远处传来,又似近在耳旁。
明舒染看着坐在不远处闭眼休憩的萧炽霆。
是的,她现在仅仅只是一缕残魂。
那日城门处万箭穿心之后,她再睁开眼,便已经是这样。
明舒染看着萧炽霆将自己下葬,也看着他对着自己的战袍黯然失神。
许是人死后情感不似生前那么浓烈,明舒染对这一切毫无波澜。
只是觉得以萧炽霆这种性格的人,不应当为自己难过那么久,久到她以为他的心里是有她的。
萧炽霆丝毫不知明舒染此刻正在身边。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依靠在软塌之上,双眼合着,眼底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可是,即便如此,萧炽霆冷峻的脸依旧透着不容靠近的疏离。
这种疏离,明舒染见过太多次。
如今再见,只觉得似乎和从前有些什么不同。
江卫来到营帐外,守在外面的将士告诉他,萧炽霆正在休息。
江卫原本打算离去,但这时,不远处一个士兵匆匆而来,不知在江卫耳边说了些什么。
江卫脸色一变:“将军,急事求见!”
营帐内,萧炽霆下意识皱了皱眉,下一瞬黑眸睁开,和面前的明舒染四目相对。
明舒染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进来。”
依旧是沙哑但不容拒绝的威视。
明舒染一颗心稍安,怕什么,他现在又看不见自己……
江卫进来,单膝下跪:“将军,少将军带了一队人马,正要朝着敌营而去!”
“舒染……”
萧炽霆闭着眼,突然呢喃出声。
明舒染手一顿,他刚才是在唤自己的名字吗?还是错觉?
等了许久,萧炽霆没再开口,明舒染知道,原来又是自己自作多情听错了……
她蜷缩起身子,靠在萧炽霆的身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
外面雨声呼啸,帐内安静无声。
烛火摇曳,不知明日的风雨何时到来。
第二日,天色刚亮。
前方传来消息,陈国增派了十万精兵,包围了羌谷城。
萧炽霆一头扎进营帐,和萧长轩、江卫、蒙哲研讨起了策略。
明舒染跟在一边,紧紧的皱起了眉。
明舒染下意识看向萧炽霆,只见他也紧紧皱着眉。
可是不知道为何,明舒染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的感觉,大概是来自于萧炽霆的绝对威严吧。
他十五岁上战场,战无不胜,功勋累累,无数次背水一战,死里逃生,他都能化解。
后来明舒染跟了他,更是如虎添翼。
萧炽霆的锋芒从来都是不可掩盖的。
这时,蒙哲小声嘀咕了一句:“萧军师最善和陈国作战,若是她在就……”
话还没完,就被江卫狠狠一戳。
蒙哲心中一惊,瞬间反应过来,立马跪下。
“属下失言,还请将军恕罪。”
蒙哲胆颤,自明舒染死后,萧炽霆最忌讳别人提起她的名字。
今日自己失言,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半晌,就在几人都紧张不已的时候,头顶传来萧炽霆的声音。
“无妨,你起来吧。”
萧炽霆没有太过计较,只是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出明舒染的脸。
蒙哲的话没错,只是所有的事都没有如果。
萧长轩此刻上前:“哥,明日我当前锋,率领一队人马,先杀过去。”
“不可。”
几乎是毫不犹豫,萧炽霆便拒绝了萧长轩的提议。
“为何不可?”萧长轩不解。
萧炽霆起身:“因为那和的人头,我要亲自拿下!”
他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和渗人的杀意。
萧炽霆看向萧长轩:“明日,你带一队人马,先去往燕国。”
说着,他拿出一个玉佩:“将此玉佩交于燕国国主,他会明白的。”
萧长轩狐疑的看着自家兄长。
他推开玉佩:“我不去,你换个人去,我要留在这里跟你一起并肩作战,为舒染和将士们报仇!”
“不得胡闹,这是军令。”
萧长轩犟得很:“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拿军令来压我了,反正我不去,你要打要罚我都认!”
萧炽霆看了眼江卫和蒙哲一眼,两人瞬间明白。
“属下先告退。”
江卫和蒙哲离开。
萧炽霆目光沉沉的看向萧长轩:“你若不去,此战之怕真的凶多吉少了,我们若赢不了,那羌谷城的百姓又该如何?”
“哥,你这话何意?”
“我曾救过燕国君主一命,这个玉佩是他给我的,并许诺我,任何时候只要我有需要,他都会相助。”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请援兵?”
萧炽霆点了点头。
一旁的明舒染有些一头雾水,她为什么从来内听萧炽霆提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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