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郁茯苓连呼吸都顿住了片刻,顾昀渡的质问却没有停:“说话!”郁茯苓颤着声音道:“我……他是我前男友。”“是吗?可是你告诉我你出国之后就没有交过男朋友的。”顾昀渡额上的青筋暴起,声音中充满了愤怒。郁茯苓赶忙解释:“阿渡,我不喜欢他,当时我一个人在国外,他帮了我所以……”“所以你就将你自己卖给了他?”顾昀渡的话语不留情面。郁茯苓面色惨白,她死咬着唇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和他真的什么也没有!”“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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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渡语气冷厉,贺秋浓却只觉一头雾水。
“什么消息?”
“不是你还会是谁?”男人声音低沉,“那天在医院,我们只碰到你和温见善。”
贺秋浓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你怀疑我?”
顾昀渡没再开口,但他沉默的态度说明一切。
安静中,贺秋浓深吸口气:“所以……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话落,听筒那头男人呼吸徒然一变:“和你无关。”
说完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而他那似是而非的回答让贺秋浓的心狠狠下坠。
这让她怎么说服自己那不是他的孩子?
贺秋浓僵在原地,握着手机若不是顾昀渡暂时无法处理严贺两家的联姻,那么他给她打的这通电话,就一定是来谈离婚的吧。
在顾昀渡的预料之中,不多时严贺两家的家长纷纷打来电话,或安抚或责问都在小心的试探负郁茯苓孩子的事,贺秋浓强忍着情绪逐一回复。
等最后一通电话打完,整个别墅陷入死寂。
贺秋浓迷茫的看着这空寂的别墅。
曾经满怀期待装修的婚房,如今像吃人的黑洞般,像要将她永生永世孤独囚禁。
越看,她越觉得这里可怕至极。
贺秋浓慌乱地夺门而出,一路往奶奶家去。
半小时后,贺家老宅。
也是安静的,层层树影之间一位耄耋老人坐在摇椅上,身边的收音机ᴶˢᴳ里放着老旧的戏曲。
贺秋浓看着这一幕,鼓噪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奶奶。”
摇椅上的贺奶奶缓慢的转头,神色惊喜:“我们乖乖又回来看奶奶了,来,让奶奶看看你瘦没瘦。”
贺秋浓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贺奶奶身侧:“奶奶,我好想你啊。”
语气中含着深深的疲倦,贺奶奶一瞬就听出来了。
“小严没有陪你来吗?”
贺秋浓听到这个名字,微伏在老人家腿上的身子一僵。
贺奶奶抚摸着孙女脊背的手一顿:“和他吵架了?”
贺秋浓连忙摇头,她不想奶奶担心。
贺奶奶却笃定道:“定是小严欺负你了吧,你那么喜欢他……”
“奶奶!”贺秋浓失力地出声打断。
贺奶奶心下一沉,半响她才继续道:“要是过得不开心,两个人分开就是。没必要为难自己知道吗?你爸妈那里奶奶去说,不为难。”
贺秋浓鼻头一酸,轻“嗯”一声。
她嗅着贺奶奶身上的香味,久违地有了归属感。
祖孙二人享受着难得安静恬淡的时光。
贺秋浓却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贺小姐,我是郁茯苓,见一面吧。”
她只深深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几分钟后,那头又迫不及待的发来一条。
一张图片——女人手带着钻戒握着男人的手。
手背上那颗刺目的痣标志着手主人的身份,是顾昀渡。
附文:“现在我们能见一面了吗?”
贺秋浓的手微顿,终于回了消息:“在哪儿见?”
秋月阁,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
贺秋浓看着姗姗来迟的郁茯苓,直截了当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郁茯苓唇角微扬,带着几分倨傲:“我的孩子是阿渡的,他也答应我会和你离婚,然后娶我。”
贺秋浓面色发白,强装镇定:“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
郁茯苓稍顿,语气自然:“他自然会来,我是担心你倒时候纠缠于他……”
贺秋浓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她再也听不下去,起身就要离开。
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得郁茯苓道:“阿渡之所以选择和你结婚,就是因为知道你喜欢他很多年。他认为你会是一件很听话的工具。”
说出这句话后,贺秋浓的心骤然一松,解脱的快感翻涌。
而闻言,一旁的顾昀渡抬头望向他。
低沉的眸色让人瞧不清其中的情绪:“你说你要离婚?”
贺秋浓的语气比之前更加镇定且确切:“是。”
顾昀渡却像是突然来了兴趣般,抬步在一侧的沙发上落座。
“怎么?温见善承诺要娶你?”
贺秋浓狠狠一震,眉心皱起:“这关温见善什么事?”
顾昀渡哂笑一声:“如果不是他承诺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婚?”
贺秋浓唇角微动,还没出声就被顾昀渡截断。
“贺秋浓,不管他承诺了你什么,你要知道我们的婚事,从来都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况且……”顾昀渡话锋一转,神色难得有些讽刺,“你认为温家会让他娶一个二婚的女人?”
顾昀渡的话没有波澜,像在口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可贺秋浓仿佛被重重扇了一巴掌。
她忍着涌上心头的难堪望向男人——
明明是结婚四年的丈夫,可这一刻,她却觉得顾昀渡陌生得可怕,好像从没见识过真正的他。
没等再说话,顾昀渡突然站起身。
“如果你可以安抚好家里长辈,离婚我不反对。”
说完,他便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了客房。
那一声不重不轻的关门声,砸在贺秋浓心上。
……
接近年关,两家都忙了起来。
贺秋浓没时间准备离婚的事项,也很长时间没有和顾昀渡联系。
小年那天夜里,贺秋浓原本准备回奶奶家,却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绊住了脚。
手机一直静音状态,等看手机时,上面都是保姆的来电。
贺秋浓的心狠狠一沉,指尖发颤的回拨。
刚接通,就听保姆慌张无措的声音:“秋浓啊,你快来医院,老太太……不太好了!”
贺秋浓一瞬间只觉得腿脚发软,她踉跄往楼下跑。
等她到医院时,身体都还颤抖着。
保姆见她来,立马慌张地拉住她,像找到了主心骨般:“秋浓,老太太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我就是去做了午饭,一不留神她就这样了。”
贺秋浓面上的血色尽失,极力镇定着情绪:“联系我爸妈了吗?”
“打了打了,但是都没打通。”保姆面露难色。
贺秋浓终于在一片混乱的思绪里找到了一丝理智,她爸妈去国外出差了。
她的双手交叠,一只手狠狠的掐住另一只手,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贺秋浓想起顾昀渡,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拨出了电话。
可没有人接。
一遍,又一遍,像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几遍未接消磨了贺秋浓的理智。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下坠,漫天的委屈和恐慌席卷了她。
为什么?
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贺秋浓情绪彻底崩溃,摇摇欲坠之际,突然一双大手拽住了她。
她抬眼就看到戴着口罩的温见善,眉目凝重。
没等贺秋浓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手术室的灯灭了。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面露遗憾道:“非常抱歉,老人家走的时候和祥和。”
听到她的声音,顾昀渡模糊的意识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他躬着身子靠在软绵的沙发上,抬起手搭在眼睛上,沉默半响。
杜轻言看着面前的原本高大的男人变得这么……卑微,心中涩意翻涌。
“对不起。”
顾昀渡哑然的话让杜轻言的心骤然一沉。
“对不起我什么?”杜轻言的指尖紧攥。
“轻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顾昀渡拉下手,眼角猩红的看着眼前人。
“秋浓……她说我和从前一样,永远在缅怀过去。”
“可我也不明白,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我只是觉得我亏欠了她……我……”不只是酒精腐蚀了顾昀渡的思绪还是他对于这件事就是这般混乱,他说出的话没有逻辑。
杜轻言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听着他将他们的过去缓慢,杂乱无章的说了一遍。
她以前知道的都是他人传播的三言两语,可如今顾昀渡将往事彻底摊在她的面前,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当年那场往事多么“惨烈”。
“所以,你要补偿她是吗?”杜轻言的眼睫飞快颤动,眼眶里泪水翻涌。
顾昀渡惨然一笑:“但我想,她大抵是不需要的。”
“那我呢?我怎么办?”杜轻言红着眼眶看着顾昀渡。
顾昀渡微微侧目避开她的目光,他垂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他不知道。
两个人相对沉默着,没有结果。
“将醒酒茶喝了吧。”杜轻言先一步出声打断了沉默。
她微微扯起一抹笑,好似刚刚委屈落泪的不是她。
顾昀渡的心中泛起一丝无措和慌乱,他好像又做错了。
蜜柚醒酒茶已经微微泛冷,原本的香味也变淡。
顾昀渡喝的时候已经有些发苦了,也不是曾经的味道。
杜轻言看着他喝下,收了杯子。
等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神认真:“顾昀渡,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愿意去向贺秋浓学习你想要的蜜柚醒酒茶。”
“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永远不会首选我。”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你先处理好你自己。”
“如果你想好了,可以再来找我。可是顾昀渡,我只等你一个月。”
说罢,杜轻言离开了。
顾昀渡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怔怔出神。
他其实已经忘记是怎么注意到杜轻言的了。
好像是在一个雨后,他不过是微微一瞥,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她和贺秋浓其实一点也不像,可是那一秒他就是觉得他们很像。
贺秋浓走后,他慢慢的改变自己。
他把曾经已经给贺秋浓的好都倾注到了杜轻言的身上。
像是补偿遗憾又像是赌气,慢慢的就成了习惯。
家里催他结婚,他考虑很久后同意了。
他知道不会再是贺秋浓,所以是谁好像都无所谓。
顾昀渡记得求婚成功后,杜轻言眼中的开心。
他开心吗?也许是开心的吧。
顾昀渡坐在沙发上出神很久,他迷茫的看着漆黑的窗外。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追出去,应该履行男友的责任。
可是他脑中撕扯的神经让他无法起身,没有人认真的告诉他怎么爱人。
他跌跌撞撞的学着摸索,撞得头破血流还是没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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