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徐漾开车带着元宝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她进了宁琪的家门。她的房间狭小又阴暗,是用厨房隔出来的,反观段芝芝的房间,朝南温暖,有粉色的公主床和白色的帷幔,真像是公主的房间啊。徐漾对宁琪的母亲的鄙视更加多了。宁琪的母亲,仍然不肯相信宁琪已经去世。直到保险工作人员,还有徐漾掏出遗书和死亡证明的时候,她才呆呆地蹲坐在地上。而她所谓的继父,倒是神情淡漠。陆昂红着眼睛,连元宝都不愿意凑到他身边去。保险员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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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将死之人,何必将金钱浪费在自己身上呢?
我看着徐漾,郑重地说:「阿漾,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想最后的这段日子让我体面一些好吗?」
我的鼻腔开始流血,她着急忙慌地为我止血,然后突然站起来:「为什么不是坏人去死啊!」
她开车带我回到蒙古包,月明星稀,羊群的小羊都开始小憩。
我打开手机。
看到了陆昂的短信,他知道我的备用手机号。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我分手,一会儿又要求我不要离开。
不用想,我都知道那都是段芝芝的手笔。
直到一串熟悉的号码突然映入眼帘,我还是接了起来。
是哥哥。
他语气别扭,却还是开口:「宁琪,芝芝是真的喜欢陆昂,你可不可以……」
我没等他说完话就立即答应:「哥,我答应了,我没有纠缠陆昂,如果段芝芝有本事,陆昂会是她的。」
哥哥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身体的疼痛让我有气无力,我小声地笑了:「哥哥,你还记得吗,爸爸还在的时候,你总是背着我到处乱跑,哥哥,我把钱都给顾叔叔了,他能不能把我的妈妈和哥哥还给我?」
哥哥声音突然一惊:「琪琪,你怎么了?你在哪?」
我突然释怀了,我小声地说:「宁逸,我把钱和肾还有男朋友都给段家了,应该两清了吧,妈妈不会再说我是不懂感恩的人了吧?哥哥,你还会生气我不心疼妹妹吗?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宁琪,你在哪?」
「宁逸,如果能选择,我一点也不想当宁琪。」
我挂掉电话,身体的疼痛再次袭来,我看着不远处在喂元宝吃饭的徐漾。
不可以,不可以让她再担心了。
我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们。
但是我还是昏了过去。
| 宁逸抱着那捧骨灰,小心翼翼地放进他早就准备好的粉色骨灰盒里。 他自言自语地摩挲着那盒子:「琪琪,你不是最喜欢粉色了吗,哥哥带你回家。」 但是他明白,宁琪不会再喊他哥哥了。 他一直都觉得宁琪还是那个懂事的小女孩,她喜欢的东西,即便被妈妈拿来送给段芝芝她仍然一声不吭,甚至不会掉眼泪。到后来,他甚至都觉得,那些东西,或许宁琪不是真的喜欢,送给段芝芝也没关系的。 段芝芝嘴甜,会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也会讨母亲的欢心。 他亲眼见过,顾叔叔的工作辛苦,能够赚钱养兄妹三人很不容易,他理解母亲的卑微和小心翼翼,更理解母亲不停地对自己和宁琪说的那句「要懂得感恩」。 刚开始他是心疼宁琪的,但久而久之,看到性子愈加古怪的宁琪,他没有多余的耐心去照料一个青春期敏感多疑的妹妹,他想,等她长大了一切都会好的。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和母亲一样。 宁琪考上了名校的时候,他准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想要送给她,在段芝芝说出那句:「哥哥,这是你送给我的上大学的礼物吗?」 他突然就点了点头。 他不是没有看到宁琪失望的眼神,但他觉得没关系的,以后还会再有。 宁琪保研成功的时候,他买了一台苹果 12 送给她,但是还没送到她的手里,就又被段芝芝发现。 「哥哥,这是送给我的吗?」 宁逸第一次拒绝段芝芝:「这是送给宁琪的,她保研成功了。」 段芝芝的眼圈红了,突然大哭起来:「哥哥不爱我了,只爱姐姐对不对?」 他忽然又软下声音:「那送给你吧。」 他明明看到宁琪就站在门后,但他什么也没说。 想到这里,宁逸觉得他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他看到自己的手掌,竟然还为了段芝芝掌掴了自己的亲妹妹。 他在飞机上泪如雨下。 所有的乘客都在看这个神情悲伤、泪流满面的男人。 那个滂沱雨夜,家里的人连同自己都在逼迫宁琪捐肾的那天晚上,她的心该有多痛呢?宁逸不敢想。 在婚礼前,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跪在地上求把自己未来的丈夫让出去的时候,她的心该有多痛呢? 宁逸不敢再想下去。 他闭上眼睛,就是病房外宁琪那双满眼蓄满泪水的眼睛,他不是没看见宁琪眼底的失望。 在宁琪说「你放心,陆昂是你的段芝芝的了」那句话的时候,他不是不想追上去。 只是他觉得,以后好好补偿宁琪就好。 但是他不知道,宁琪离开那天,就没有以后了。 |
| 陆昂的电话开始打到徐漾的电话里。 徐漾本就对他恨之入骨,说话更是不留情面。 宁逸没有告诉过他们我生病的消息,因为我威胁他如果他告诉其他人,带了其他人过来,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他。 陆昂在电话里听得出声音倦怠。 他哑着声音恳求:「徐漾,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徐漾冷笑:「怎么?是段芝芝现在不缠着你了吗?抑郁症加上从小身子弱,偏偏还是阳光明媚的性格,是不是所有人都着急忙慌地心疼她啊?」 陆昂顿了顿:「宁琪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她一定要推开我,她半年前甚至给她妹妹捐了一颗肾,为什么现在这么容不得她?我知道宁琪委屈,但是段芝芝抑郁症,她很极端,容易寻死,我们总不可能看着她去死吧?」 徐漾:「她爱死就死去。」 电话挂断以后。 我突然发现我再次失禁了,我脸上的神色一定很难看。 徐漾将我抱起来然后换床单,为我换衣服。 我弱弱地开口:「阿漾,对不起啊,我拖累你了。」 她摇摇头:「你别这么说,求你了,琪琪,你别这么说。「 她为了让我放心,会牵着元宝去牧羊,还过着从前的日子,她害怕我会多心,我都知道。 我趁她们离开,掏出了纸笔,写下了遗言。 我实在没办法再忍受剧烈的疼痛了,更不想在朋友面前拖累她,更不想让自己的尊严一点一点被病魔吞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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