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连忙去给陆励川倒热水,然后也找了个地方坐下,陪陆励川说话。
这会儿浩浩去外头玩了,刘兰珠在外头干活,家里就剩林昭一人。
她跟陆励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觉得万分尴尬。
“那个……”林昭找话题打破这僵局:“赵大娘这会儿在干啥呢?”
陆励川笑了笑:“跟你娘一样,都去干活去了。”
好吧,林昭知道自己多此一问了。
陆励川看她找不到话说,自己找话题跟她说:“你那个堂姐来找你干什么的?”
一说起她这个堂姐,那林昭可吐不完的槽,跟陆励川掰扯起来。
这么一聊起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刘兰珠回来了。
她肩上扛着锄头,眉头皱得紧紧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似乎很不舒服。
林昭知道刘兰珠心脏病的事情,可她又不得不去干活挣工分,家里三张嘴要吃饭。
她心疼刘兰珠,连忙上去帮刘兰珠拿锄头,可是被陆励川赶在了前头。
陆励川接过刘兰珠手里的锄头,一边扶着刘兰珠,一边嘘寒问暖的:“刘大娘,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刘兰珠心脏病的事情林昭昨天赶集时候跟陆励川说过,所以陆励川是知道的,只是陆励川也不说。
“没事……”刘兰珠勉强挤出个微笑来:“小昭,你扶我去炕上趟一下。”
林昭连忙过去把刘兰珠扶住,然后带着她进屋。
等把刘兰珠安顿好了,林昭干脆自己跟刘兰珠说:“娘,励川哥过来给咱送鸡蛋,说是赵大娘送给您补身子。”
刘兰珠看着很想推拒,可是身体实在太难受,只能无力地说一句:“先放着吧,等我好一些再亲自过去跟赵燕芳说。”
“那成,我就先收下了。”
刘兰珠实在难受,点点头没再多说啥。
林昭就直接出了房门,把刘兰珠的话跟陆励川说了:“我娘让你先放着,她现在不舒服,估计是没办法跟你说上话了。”
陆励川眉头微微皱着:“这倒是不要紧,不过你娘这个病好像真的挺严重的,看来以后还不能长期干活。”
林昭点头:“是啊,我在想帮着她挣工分的事情,不能让她一个人劳累。”
陆励川嗯了一声,确实是没办法了。
“你那天让我带的药,我这两天就去帮你问好,放心。”
林昭对他还是很放心的:“那就麻烦励川哥了。”
陆励川点点头,把鸡蛋放下就回去了。
刘兰珠在屋里疼了大半天,缓过来之后天都已经黑了,林昭就自己动手做了吃的,跟浩浩两个人吃了饭,给刘兰珠留了一点。
半夜睡着的时候听见刘兰珠起炕,听声音应该是去吃东西,林昭才彻底放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刘兰珠去干活,林昭就直接过去帮忙了,不能让刘兰珠在外头出什么事情。
只是她去的时候,那些跟着干活的女人对刘兰珠跟林昭两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她们些什么。
干活这些人也不愿意跟刘兰珠站在一起,好像刘兰珠母女是病毒一样。
林昭很生气,刘兰珠得了心脏病本来就不干重活,勉强撑着已经很艰难了,而这些人竟然还孤立她,刘兰珠岂不是更伤心难过?
她要去给刘兰珠争口气,可是锄头一放下就被刘兰珠给拉住了:“安安分分地干活吧,管他们这么多干什么?”
刘兰珠果然是知道的,林昭这心里头就更加不好受:“娘,您何必忍这口气?咱们活没比她们少干,凭啥对咱们指指点点的?”
“有啥好计较,说的肯定都是些不好听的话,非要去听了找不痛快做啥?还不如咱们多干点活。”
刘兰珠就是太老实了,那些人也没见干啥活,就是欺负刘兰珠罢了。
林昭也不去争什么了,也就是一时生气,太计较的话反而惹事情。她们刚从林家搬出来,很多事情还需要磨合。
中途休息,林昭就趁那些人不注意,去听听她们到底指指点点些什么,一个个说得那么起劲。
那些人坐在大槐树下乘凉,另找就躲在背后偷听,居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就是跟在刘兰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叫林昭……”
“啧啧,真没看出来啊,这么小的丫头咋心思这么不单纯呢?”
“你也不看看他们家啥情况,那闺女估计是想自己攀个好去处,过好日子。在老林家的时候日子可能稍微好过一点,现在刘兰珠搬出来了日子,鬼才过得下去。”
听了这么两三句,林昭没听出啥头尾来,就继续贴着树听。
这几个女人接着闲聊:“那隔壁村的孙老赖长得又老又丑的,除了身上有点积蓄真不知道哪里好,这闺女也是被钱蒙了眼了,居然私底下跟那个老东西搞不清楚。”
“这多正常,还不都是为了过日子,只能说那丫头没福气……”
听到这里,林昭算是听明白了。
她们说的不是刘兰珠,而是她,说她私下还跟孙老赖纠缠不清。
林昭可没刘兰珠这么好的耐心,她干脆就从树干后面走出来,走到那些女人面前:“这都是谁在人背后嚼舌根呢?”
三四个中年女人,见林昭从树后头出来,都吓了一跳。
躲在背后说人闲话是不光彩的,她们知道理亏想走。
林昭生气,嚷嚷了句:“有胆子说人坏话,就别没胆子承认,一个个嘴喷粪。”
其中又个长得尖酸刻薄的女人,看林昭骂,她也手叉腰开始骂骂咧咧:“小贱蹄子,奶都没断干净就到我面前耍威风,给老娘让开!”
她个头比林昭大,力气也大,伸手重重一推,就把林昭给推到树桩上。林昭头撞到树,磕破了皮,还有些疼。
“你干啥呢,打我闺女!”刘兰珠不知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看林昭被人打,顺手在路上捡了木条就过来要跟她们动手。
“娘……”
林昭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刘兰珠冲向刚才推她的那人,两人滚到地上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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