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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陈宝银温如初的书名叫《牡丹亭上知乎》,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你是琼娘?我是你阿姐啊!怎得连我都不认识了?莫非这痴症越发严重了?我给你小外甥换尿布呢!你扯我干甚?」她还想回去,可宝珠扯着她不放,一双又大又圆的眼里满是泪水。「我叫宝珠,你是谁的阿姐?不顾家里人的死活,既八年都不曾来,今日为何要来?来了为何又要将阿娘阿爹气倒了?」玉娘身子一僵,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什么宝珠?你是琼娘,姐姐这些年是有苦衷的……」宝珠不愿再听她说下去,扯着她到了院里,房里的人便都…

免费试读

「既你认了,阿娘就不说什么了,我去让你阿爹挑个好日子,早早将婚事办了吧!」

我张着嘴巴看着阿娘,她笑得慈眉善目,哪里有一点生气,又让我躺下,等吃饱了再睡,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她让温肃给我拿药。

转身又骂温肃一点也不知节制,怎得能折腾一夜呢?若是伤了我该怎么办?

我躺下默默拉上被子捂住了脑袋,我还有什么脸啊?阿娘是如何知道折腾了一夜什么的?

我恍惚中想起昨夜,动静何止是大?他疯起来要命。

我娘说男人腰太细没用,都是骗我的。

日子都不用阿爹选,第二日皇帝陛下给我们赐了婚,婚事就订在腊月初八,听说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一并赐下的还有我的嫁妆,让我从淮王府出嫁。

我住进了王府,从赐婚到出嫁只余短短十日,我连个盖头也来不及绣,已经丢脸丢到家了,还讲什么礼数?

听说温肃来了两次,都让宝珠义正言辞地赶走了,阿娘说了,婚前见面不吉利,让他回去等娶亲那日再来。

他留了一张桃花签。

我心慕你久已,只你一人不知,能娶宝银,肃欣喜若狂。

我抿着嘴角,将桃花签紧紧贴在胸口。

那日他来娶我,我举着兰花团扇,坐在房里等他来,宝珠在我旁边坐着,指了她的贴身丫头去看拦亲,毕竟王爷为了这拦门,将京城里叫得出名号的才子都请来了。

「阿姐,你将扇子放下吧!举得久了手会酸的,长兄想进门,且得一会儿呢!」宝珠嘴里吃着花生,她嘴馋,吃什么都香,我放下团扇,摸摸她的脑袋,谁能想到我有一日会从她家出嫁呢?估计温肃也没想到吧?如果想得到,他定然会对王爷好些。

「阿姐,你刚到家那日,相公就偷偷和我讲长兄看你的眼神一点都不清白,日后他定会娶你的,我还骂他,如今看来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宝珠眼神清澈,笑嘻嘻地道。

不过一刻钟,那丫头就回转了,说门已开了,新郎官马上就到了。

我孑然一身地来,如今又孑然一身地嫁给了他。

既是从王府出嫁,嫁妆自是王府备的,听说许多是陛下赐的,还有我阿爹阿娘备的,宝珠说温肃将他自己的钱和地契都送过来,让王爷放在了嫁妆里。

那日我如愿嫁给了他。

他疼我爱我一生,从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也从不曾让我受半点委屈。

我家很穷,家里只有三亩旱地,我爹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那三亩地,可伺候得再好,每年产的粮也不够我们家十口填饱肚子。

我爷奶年纪大了,三个小叔一把年纪还打着光棍,每日从村东头晃到村西头,只会扯闲篇抠脚,是名副其实的懒汉。

小姑姑和我同岁,是我爷奶的命根子。

那年好大一场雪,家里已经断了几日粮,眼看一家人都要饿死了,我爹去了城里帮工,村里来了人牙子,给了我四两银子,我把自己给卖了。

离家的那天我娘哭晕了好几回,把她唯一的嫁妆一朵绒花给了我,我当着家里人的面拿了二两,将剩下的二两悄悄给了我娘。

叫她无论如何都要将弟弟和妹妹养活了。

那日的雪好大,我爹去县城帮工还没回来,我娘带着弟弟妹妹站在漫天风雪里送我,天这样冷,我娘身上连件袄子都没有。

驴车拉着我越走越远,风雪这样大,早迷了我的眼。

和我一起买来的一共十二个姑娘,都是我们村和邻村的,年岁和我差不多,虽被人牙子买了来,可至少每天吃得饱肚子,能狠心将女儿卖了的,平日在家过得自然不会很好。

每日叽叽喳喳还能说话,我只安静地听着,不知道我们又要被卖到哪里去。

路不好走,这一走就是月余,等到汴京时,已是春日了。

人牙子将我们关在一处小院子里,头日带了长得最好看的五人出去,过了几日又带了余下的几人。

我被卖到了城西的温家,温家二进的院子,家主听闻还是个七品的官儿。

我被分在了二小姐的院子里做个粗使丫头,平日里扫扫院子,做做杂事。

温家人口简单,除了夫人就一个姨娘,姨娘还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三个郎君都是夫人所出,听闻都送到山西极有名的书院读书去了,一年也见不着两回。

三个郎君都生得好看,最好看的却是那大郎君,天上谪仙般。

大小姐也是夫人生的,今年十三,看似文静,可脾气不大好。二小姐是姨娘生的,今年只七岁,圆融白嫩,像个福娃娃,又爱笑,在家里又年纪最小,有痴症,家里人人宠着。

温家并不苛待下人,我来了一年,养胖了许多,夫人每月还给我们每人二百个大钱的月例,逢年过节时还有赏钱,我将这钱悄悄攒了起来,看日后有没有机会能捎回家中。

对我来说,这样的日子日日都是好日子,做的活和家里比起来算什么?我闲时学着打络子,做针线,和一众小姐妹谈天说地。

大小姐好诗书,她身边伺候的大丫头时画姐姐也不差,人又亲切,从不吝啬,只要有时间便教我们认字。

一日听闻与我同卖到汴京的姐妹竟活生生被主家打死了,我才知晓自己命好,遇上了一户好人家,过的日子竟是神仙般的日子。

只是变故来得太快,我十四岁这年,家主不知犯了什么事儿,温家被抄了家,十五岁男女皆入死牢,罪不及外嫁女。

抄家前一夜,夫人发还了所有的卖身契并每人给了十两银子,放还了家里仆人婢女一条生路。

温家后起,家里的仆人多是新买的,一夜之间就散了个干净。

我揣着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准备回村去,可看着已经九岁了仍旧懵懂无知的二小姐,终究是心软了。

温家的宅子已罚没了,我和二小姐已没了住的地方,她也不能再叫原来的名字琼娘了,我给她重新起了个名字,叫宝珠。

她是我妹妹,我叫宝银,陈宝银。

温家人羁押在死牢,我手里的钱即便全使出去了,不定能见一面,我得带着宝珠活着,要活着就得吃饭,得有地方住。

我力气大,也不怕苦,这几年识了几个字,还能算账。

租了条小船,我在汴河上做起了卖酒的营生,卖酒自是要有小菜的,夏日秋日里我便卖醉虾醉蟹,冬日里做些暖胃的小食。

第一年除去租金,我竟赚了三十七两银。

温家的事情本来风风火火,似要立时就行刑了,可一年过去却没了动静。

我缝了棉衣棉裤,带了酒菜和宝珠去看她阿爹阿娘并哥哥姨娘,她开心地穿上了我给她新缝的红棉袄棉裤,拉着我的手开心地摇了又摇。

牢里已经不像去年看得那般严了,我使了二两银子,牢头放了我和宝珠进去。

牢里昏暗,味道难闻,宝珠胆小,抓着我的手,一双眼慌乱得像一只迷路的小兔子,我拍着她的手说无事,有阿姐呢!她笑了笑,嘴角边是两个极小的梨涡。

一家人竟是关在一处的,我已认不出夫人老爷和姨娘的样子,人早已黑瘦得脱了像,家里的三个郎君却只两个,不在的是大郎君,我见他们也只三四回,年纪都差着一两岁,如今再认,已不知道谁是谁了。

差的那一个,不晓得到底哪里去了。

可至少在的,看起来都还像个人。

牢头开了门,给了我们半个时辰。

墙角铺了稻草,该

八月初我回了汴京,汴京的菊花开了,灿烂又辉煌,开了门就有热腾腾的饭菜,有人等我回家,连被窝都是太阳的味道,看看,我来这世上,并不是白来一遭。

娘,你看,自是有人疼我的,我过得很好,你若是真能知晓,便安心去吧!下一世做一只飞鸟或者游鱼吧!只要你想,想飞多远就能飞多远,想游多广就能游多广,若是非要做个人,若我能嫁个好人,你便来做我的孩儿吧!我定然将你想要的都捧到你眼前。疼你爱你,让你做着世上最开心幸福的孩儿。

秋去冬来,河南下了一场大雪,听闻冻死了无数牲畜和人。

圣人不想办法赈灾,却摆起了道场,任何事件都是有契机的。

除夕夜,长公主反了,理由便是圣人是个昏君,不配做皇帝,她要效仿武后,做一代女皇。她斩下了亲弟弟的脑袋,第二日就死在了自己的寝殿。

朝中大臣以宋阁老为首,纷纷拥护太子继位,只几日,大庆的皇帝就换了人。

老百姓不关心谁做皇帝,只要能上他们过好日子,皇位上哪怕做个三岁的娃娃他们也认。

太子与他那死于非命的爹确实不大相同,没几日就将赈灾的事安排妥帖了,朝中上下谁不说陛下英明。

汴京城外的流民只用了一日便不见了踪迹,听闻想归家的安排送回了家,不想回的就地安排了,分了田地,还要帮着建房子,其他的我不懂,可看这行动力,新皇必然不是个简单人。

四月春风正好,吹得不冷不热,我在后门收了送来的鱼虾,宝珠便风风火火地跑来了。

问她何事,她只掉泪,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我以为家里出了事,拉着她就往回跑。

可到家门口时,只一群人围在门口看热闹,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老梨树上拴着数匹高头大马。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才进了院子,见家里人都在院里待着,家里房子窄小,确实哪个屋子也装不下这十几个人。

只能搬了椅子在院里说话,正中坐的人面白无须,头发却花白,一身灰色布衣,年纪该比我阿叔都大许多。

我知他定是宫里来的内侍,既做了平常装扮,定然是不欲声张的。

我拉着宝珠过去行礼。

「阿公安好,家里窄小,委屈阿公了。」

他十分面善,并不像画本子里写得那样刻薄且声音尖利。

他亲自扶我起来,我心里疑惑,却又转身扶他坐了回去。

「你可是宝银丫头?」他竟知晓我的名字,但以我的年纪,叫声丫头已然不大适合了。

「是,我是陈宝银。」

「听闻你做的海鲜馄饨一绝,不知老夫今日可否一尝?」

竟连海鲜馄饨也知晓么?我猜他定然和大郎君是认识的。

「今早刚收的海鲜还在铺里,二兄你去铺里取来,顺便让何娘子将里脊肉切三斤,三兄同我一道将上房收拾出来,客人做院里总不是事儿。」

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总不好让人家在院里吃饭吧?

上房还宽敞些,平日阿叔阿婶住着,外面是客厅,一道屏风隔着,里面便是床,将我和宝珠房里的屏风搬过去,稍微收拾了一下,坐着吃顿饭也不算十分寒碜了。

其余数十个护卫,便安排在了二兄与大兄的房里。

宝珠跟在我身后抹眼泪,直到她哭罢了,我问她怎得了?

她说刚才的阿公说了,要我们过些日子搬到京城去住,长兄正使人收拾房子呢!阿姐去不去?

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的,便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阿姐都多大了?这些年不嫁人是为了守着你,如今既你长兄要接你们同住,你欢欢喜喜地去便是了,阿姐是要嫁村口的狗蛋的,等阿姐嫁了人,你想回来同阿姐住便回来,京城离汴京才多远的路?就这事也值当你哭?」

我一边和面一边哄她,若是真有个村口的狗蛋也很好,至少我还能嫁他,心里便没了妄念,既是妄念,自然是痴心妄想。

「阿姐骗人,何时来的狗蛋?我阿娘明明同你说过,要我长兄娶你做媳妇,长兄若娶了你,你就是我长嫂,便要同我们一同回京城的。」

我才知晓原来他叫温肃,字如初。

若是当年我应下了……

我摇头苦笑,应下了又如何?仕途本就艰难,他有了那样一场经历,自是比别人更加艰难,自该娶一门能给他助力的娘子,我能给他什么?况且他待我并无不同。

「谁说你痴了?瞧瞧说出的话,竟是有理有据的。我同那狗蛋定的娃娃亲,去岁我归家时,才知晓他到如今都没娶媳妇,还在等着我呢!我如何能辜负他?万不可在旁人面前提起你阿娘说过的话,会坏了你长兄的名声知不知道?」

她吭吭嗤嗤半天。

「我能不能跟着阿姐一同嫁去那狗蛋家?」

「你说呢?谁家娶媳妇还顺带养个小姨子的?等我们在老家成了婚,自然还是要回汴京的,铺里都是阿姐说了算,你自是愿住多久便住多久,阿姐养着你!」

宝珠便如同我养大的孩子,我们相依为命数年,她待我一片赤忱,舍不得是自然的,只为了传句话都是宫里的内侍亲来,且看那内侍的待遇,自不是一般人。宝珠跟着温家去京里,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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