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锦华宫。苏遇安跪在地上,看着眼前一身华贵宫服的女人。她,便是自己的生母吗?她此次唤自己来,可是知道了真相?苏遇安胡思乱想着,神情有些恍惚。而后就听高位上的贵妃开了口:“本宫听闻,江曳回拒了陛下赐你们和离的圣旨,此事你可知晓?”苏遇安怔了下,随即顿首:“是,此事……”然而,她话刚冒头。贵妃便直接打断了她:“此事已是定局。”“无论江曳也好,你也好,待你们和离之后,嘉宁会嫁进薄府,与江曳成夫妻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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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是江曳明媒正娶的妻子,而那女子算什么呢?
苏遇安有些呼吸不畅,而心里所想的这些却也问不出口。
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江曳不喜自己。
就像成婚那晚他说:“你我非良人,我亦不碰你。此后岁月,你好自为之。”
江曳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扔下这句话后,他便大步离去。
甚至连那一杯合卺酒,都是自己一人独饮!
想到这些,苏遇安像是吞了黄连般,满心苦涩。
“景行,你我……”她想问江曳,他们当真就不会有感情,恩爱的过一辈子吗?
然而,江曳只是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我还有事,你回府吧。”
话落,便朝堂外走去,没看苏遇安一眼。
夜风呼啸着,吹得檐角的灯笼晃动。
烛光四漫,晃的苏遇安的面容也有些不真切,却还是清晰的瞧出其中的悲伤……
又过了很久,苏遇安才回了薄府。
一整夜,她不得安眠。
吹了一夜冷风,就像是吹走了精气神。
苏遇安从一早就开始咳了起来,起初只当是着了风寒,喝了姜汤,却一直不见好。
小昭看不下去,直接请了大夫来。
探过脉,小昭将苏遇安身上的厚毯往上拽了拽,将人裹紧。
才看向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大夫没说话,眉头紧皱。
小昭有些着急:“你说话啊……”
苏遇安伸手将人拽住:“小昭!”
随后看向大夫:“抱歉,她只是着急我的身体,您有话可以直说。”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是着了风寒,只需服几幅药就能痊愈,只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瞬,才继续问:“只是夫人体内藏有一毒,日久积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危及性命了!”
闻言,小昭和苏遇安都是一愣。
相比起小昭的慌乱,苏遇安强装着镇定:“可知道是什么毒,如何解?”
“石斛散,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长年累月接触,便会中毒。”
石斛散……
苏遇安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死寂。
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那是她出嫁之日,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
可母亲怎么会……
苏遇安手紧攥着:“有没有可能诊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苏遇安心里一团乱麻,小昭瞧出来,便做主送大夫出门。
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苏遇安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昭摇了摇头,跪在苏遇安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苏遇安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苏遇安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苏遇安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薄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苏遇安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薄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景行的妻子。”
“是。”苏遇安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薄府这三年,薄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薄母声音再度响起:“婉晴,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苏遇安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薄母说:“薄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景行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
闻言,苏遇安的脸瞬间红了,她慌忙摆手解释:“不是,我……”
看出她的窘迫,江曳勾起唇带了丝笑意,拉起她的手放在了飞鱼服上的某处,声音充满了蛊惑:“我教你。”
苏遇安像是着了魔,任由他拉着手,教她怎么一颗颗解开扣子。
整个过程,苏遇安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她按照江曳的指示小心地解下了他的上衣,这才发现他左肩的伤口被剑割得极深。
之前在山洞里,因光线昏暗,她未曾发现,他的肩头后背,都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伤痕。
苏遇安不禁有些心疼,她小心地吹了吹伤口,才开始慢慢为他上药。
他这次左肩的伤,还不如上次在悬崖下伤得一半重。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江曳受伤早已如家常便饭一般,再寻常不过了。
这点小伤,他本来完全不曾放在心上,对于这点疼痛也早已经免疫。
但经苏遇安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痛感。
上好药后,她转身去拿绷带。
回过身时,因江曳的披风太长,苏遇安一脚踩在了披风上。她被披风绊倒,直直地向江曳身上扑去,身上的披风也滑落在了地上。
江曳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她。
苏遇安的头刚好磕在了他左肩上的伤口处。
触及伤口,江曳闷哼了一声。
“抱歉,我是不是弄痛你了?”苏遇安忙抬起头问他。
两人贴地很近,说话间,苏遇安的唇不经意地擦过了他的颈间。
江曳喉结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无妨。”
就在这时,苏叙白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来,大喊着:“婉晴,哥哥来救你……了。”
苏叙白进了门,这才看清两人的姿势。
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江曳裸着上身,苏遇安只穿了里衣,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场景属实很难让人不想歪。
“你……你们这孤男寡女,未着寸缕的。”苏叙白用扇子指着两人,好一会儿才憋出一个词,“简直是伤风败俗!”
他着实有些头疼,这已经是第二次赶上这样的画面了。
这两人还一次比一次过分。
这坊间还传言,苏遇安不受江曳待见。
江曳自己也还不承认。
说他不喜欢苏遇安,鬼才信呢,反正他苏叙白不信。
想着,苏叙白对江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又用扇子指着苏遇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还要待在他怀里多久啊。”
“表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苏遇安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妥。
苏遇安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她赶紧想从江曳身上起来。
“别动。”苏遇安刚离他远了些,就又被江曳一把按了回去。
江曳对于苏叙白一来,苏遇安就急于想和自己撇清关系的行为很是不满。
他将苏遇安又往怀里搂紧了一些,力气的大得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感受到搂着她腰的手臂又往里收紧了几分,苏遇安刚想挣扎,就听见江曳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你是想被他看光吗?”
纸,轻飘飘的落在黑玉砖石上,白的刺眼。
苏遇安紧掐着掌心,愣是没有捡。
辛冷的空气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呛的她忍不住想咳。
但江曳在,苏遇安生生忍下,哑声开口:“江曳,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会任性,只会欺负人?”
江曳皱了下眉:“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直说什么呢?
难道要在明知他心里没有自己时,还要去自讨苦吃,问他对她可曾有过片刻心动?
苏遇安做不到。
末了,她只是问:“若我说,那块玉佩是叶芷吟偷了我的,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女儿,你可信?”
江曳面无表情:“荒谬。”
苏遇安心一颤。
就听他继续说:“苏遇安,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吗?”
扔下这句话,江曳大步离去。
呼啸的冷风从敞开的门扇灌进来,一瞬间,将苏遇安包裹,冰冻。
她就这么在屋内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朝阳照进屋内,洒下一片金色暖光。
苏遇安才动着发麻僵硬的四肢俯身将那纸放妻书捡起。
其上,江曳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也还是那么冷漠无情。
“兹有妻苏氏婉晴,温婉贤淑,良善恭谨,奈何夫妻无分,命定非卿,至此各还本道,嫁娶不相干。”
苏遇安沙哑着嗓子一字字念着,犹如刀割。
“温婉贤淑,良善恭谨……”
苏遇安眼中含泪,多荒唐,又可笑。
前一刻江曳还在说她妒心太重,可落于纸上的文字却这般冠冕堂皇!
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话落,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痕……
许久后,苏遇安慢慢将纸合起来,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妆奁中。
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三年夫妻,她总是还妄想江曳对自己能有些感情!
但苏府,她确实该回去看看了。
想到之前大夫说的那些话,苏遇安眼中一片茫然……
一个时辰后,苏府。
餐厅内。
苏母挨着苏遇安落座,不断给她碗里添着菜品。
苏遇安攥着筷子,却食不下咽。
眼前这个妇人明明看上去那么好,那么爱自己,满口担忧,却为何又能做出对自己下毒的事?!
苏遇安心绪越发复杂。
一旁苏父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放下筷子:“婉晴,你怎么了?可是在薄家受了委屈?”
苏遇安倏然回神,抬头就迎上苏父深邃的眼。
这时,苏母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是啊,婉晴,你有什么就同我们说,爹娘为你做主!”
眼前两人鬓角上染着白霜,同八年前去慈幼局将她带回时的样子,苍老了许多。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们眼中对自己的爱。
意识到这一点,苏遇安突然有些释然了。
是不是母亲下的毒也许也没那么重要吧?
这么多年他们对自己的爱与维护不是假的!
人活一世,难得糊涂,不如就装作不知吧……
想着,苏遇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爹和娘了。”
闻言,苏母笑弯了眼:“你啊,就是嘴甜。”
……
气氛慢慢回暖,一切好像回到了苏遇安还未出嫁的时候。
然而眼见着天色暗下,她也不得不回薄家了……
苏家门前。
苏遇安抬头凝望着那块匾额,微微失神。
跟在身边的小昭看在眼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马蹄声。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太监从马上下来:“苏小姐,贵妃娘娘请您,入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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