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三月后。俶王齐肃在沧州自立为王脱离邺国的消息传来,齐豫气得摔了一屋子的奏折。“我早该听你的,将他分到鸟不拉屎的滁州去,若无银无粮,他想起事比登天还难,奈何太后是嫡母,她为着齐肃在朝堂上苦苦相求,我……”齐豫懊恼的很,气得都不自称朕了。沈菀面色亦是凝重异常:“沧州靠山靠海,地势易守难攻,我们若出兵讨伐,只怕会是场经年之战,更何况,以齐肃的性子,若无强军盟友,他是不敢贸然造反的。”“臣担心,他早已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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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锦绣赌气回了房,连晚膳都没有出来吃。
听下人说了今日之事,江簌双将碗筷重重一搁,冷睨着沈菀:“锦绣还饿着,你怎么吃得下?养不亲的白眼狼!”
说罢,江簌双亲自拿着食盒去敲沈锦绣的房门,闻言软语哄她用饭。
八仙桌上,直到晚膳都凉透了,沈菀也不敢再吃一口。
一月后,父亲沈嵩终于从边关回来了。
眼下虽无战事,但也得日夜巡逻,防着蛮夷欺辱边城百姓。
头一回见到一身铠甲,威武肃杀的父亲,沈菀不敢靠近,只呆呆站在原地。
沈锦绣扑进沈嵩怀中:“爹爹终于回来了!给锦绣带了什么宝贝?”
沈嵩宠溺笑道:“不许淘气,姐姐和你都有。”
不顾沈锦绣垮了的脸色,沈嵩关心的望着沈菀:“菀儿,回家后吃住还习惯吗?”
瞬间,江簌双与沈锦绣都朝她看来。
沈菀乖顺点头:“孩儿在家一切都好。”
目光触及沈菀陈旧的衣裳,沈嵩双眉紧蹙。
他淡淡扫了眼神情冰冷的江簌双,温柔对沈菀道:“那便好,爹爹不知你喜欢什么,给你们带了些从蛮夷手中缴获的战利品,你们自己去挑吧。”
沈锦绣不悦的嘟起嘴,却不敢在沈嵩跟前放肆。
越过琳琅满目的绫罗首饰,沈菀盯着一柄轻薄的银剑,眸中满是惊艳。
沈菀抱着银剑回了房,抚着剑柄上栩栩如生的青鸟,如获至宝。
转日,傅灼来向沈嵩请教书中兵法。
沈锦绣连忙梳妆打扮,而一无所知的沈菀则在桃树下舞剑。
外祖母教的剑法自她来到京城已经许久没练,如今得遇宝剑,她喜不自胜。
舞完一整套剑法。
身后有掌声传来。
沈菀抬眸,撞进傅灼那双如星的眼。
他神情不复冷淡,言语中带着赞赏:“你还会舞剑?”
“……嗯。”沈菀犹豫着点点头,“是我外祖母教的。”
“我家中有本适合女子练的剑谱,晚些时候给你送来。”
沉思片刻,傅灼便说。
他转身离去。
想到少年站在雨下忧郁的侧脸,沈菀蓦的喊停他:“那个……”
她认真道:“要下雨了。”
顿了顿,沈菀又憋出一句:“燕子都归巢了。”
傅灼转眸细细打量了她一眼,似有若无轻笑一声:“多谢。”
他做事当真是雷厉风行,晚膳时,公主府便派人送来了剑谱。
沈锦绣当时在饭桌上那愤恨的眼神,不知为何令沈菀胆战心惊。
又过两日,沈菀回来见房门大开,下人们杵在门口噤若寒蝉。
她心头一颤,急忙上前。
卧房被翻得一片狼藉,傅灼送的剑谱被撕得粉碎。
对上沈菀苍白的脸,沈锦绣傲然嘲讽:“丑八怪!凭你也配收傅灼送的东西?今日就当给你个教训长长记性!”
沈锦绣嚣张的扬长而去,沈菀呆站了许久才走进屋里。
扫起一地碎屑,剑谱已无望再拼凑完全。
幸而,她在床底找到了那把青鸟剑。
除夕一过,太学重新开学。
上一学年大考成绩也在同一日放榜。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太学门口。
沈嵩关切沈菀道:“菀儿,公试马上放榜了,眼下可紧张吗?”
沈菀还未开口,沈锦绣不满的嘟嘴撒娇:“爹爹怎的不先问锦绣,孩儿日日挑灯夜读,眼睛都熬坏了呢!”
外头传来小厮的报喜声:“恭喜将军、夫人,大小姐考了蒙学二甲第七名!”
江簌双满意的笑了:“夫君,锦绣近来的确很用功,回去应当好好奖励她。”
沈锦绣难掩得意的去看沈菀:“放心,你只是个乡野丫头,哪怕考最后一名,也没人会笑话你的。”
就在这时,外头小厮又高声喊。
“将军、夫人大喜!沈菀小姐是一甲头名!蒙学第一!”
“去吧。”沈菀站起转身,瞬间红了眼眶。
小姑娘走出几步,甜甜的冲她喊道:“姐姐,我叫二丫!”
沈菀擦干泪回头:“我记住了,二丫,我叫沈菀。”
别苑药房,听着里头痛苦的哀嚎声,沈菀终于鼓足勇气踏了进去。
才试过药的一名病患痛得呕了一地秽物。
薛太医连忙将沈菀拦住:“沈御侍请回避,呕吐物与排泄物都极易传染,若溅到身上便不好了,此处危险,尤其您不懂如何防范,若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知您。”
临行前,齐豫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照顾好沈菀,薛太医生怕她有半分差池。
看着病患痛苦的模样,沈菀失魂落魄的点点头:“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转身之际,听得一名太医低声与病患道:“此方性烈,或腹部痛感强烈……”
他话未说完,病患已然咕噜噜喝了个干净:“痛又怕甚,只要能多出一分研制出疫方的机会,痛死也值!”
沈菀将泪意憋回眼眶,喃喃自语道:“我能做些什么?一定能再为他们做些什么。”
外祖母曾给她留下许多古籍,其中有一本名曰千草方,里头记录了许多对症的药方。
她一并带来了,只是因着事务繁忙忘在了脑后。
在房内好一顿翻找,沈菀终于找到了那本古籍,急忙给薛太医送去:“薛太医,我外祖母曾留下这本古籍,您看是否能派上用场?”
薛太医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千草方?!”
“是全本吗?!”薛太医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相传这是神农尝百草后所作,就连皇宫内都只有一半残卷!”
沈菀点头:“应是全本。”
薛太医喜极而泣:“沈御侍当真是及时雨,我这就去研究透彻,且看能不能从里头找到对付此疫症的法子。”
又是三日过后,薛太医来向沈菀报喜:“沈御侍,我等已从千草方中找到可行的法子,从初次试药来看,症状有所缓解,至于能否治愈,或有些遗症,需观后效。”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沈菀不禁热泪盈眶:“那便好,薛太医,如今平州府疫症更加紧急,里头不仅有百姓,还有数十万将士,若能研制出疫方,还请您尽快带几位太医赶来平州府。”
薛太医心中一惊:“沈御侍这是要去平州府?”
“是。”沈菀坚定的点点头,“我本就是为去平州府而来,只是需得先将庆城的一切安顿好了,才能再无后顾之忧的前去平州府。”
“沈御侍不妨再多留几日,待我等确认此方可信,您再……”
不顾薛太医的挽留,沈菀心意已决:“不等了薛太医,如今庆城稳了,平州府却人心涣散民不聊生,我该带着他们那份粮草与赈灾银过去了。”
在她转身之际,薛太医哽咽着开口:“沈御侍,有您这般天子近臣,是邺朝一大幸事,我们会尽快研制出疫方,平州府再见,万望保重。”
“疫难之际,有薛太医这等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医官,亦是国之幸事,保重。”
她话音刚落,却见亲卫捂着唇窃笑,眼神不住向她身后瞟去。
沈菀似有所感,讷讷的转头望去,却见傅灼披着外衣站在身后,面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你说得对,我打他是手到擒来,所以无须担心。”
“你好了?!”今日得沈菀属实惊喜过了头。
傅灼尚未回答,却见太医得意的站了出来:“未曾想那细作弄巧成拙,竟叫我研制出了疫方,如今侯爷的疫病已经消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将养些时日便无碍了。”
“哎,太医此言差矣。”亲卫揽过太医,示意城楼上的将士都退下,“男人嘛,怎么能说有些虚呢?”
太医恍然大悟:“是是是,这位小将军所言极是。”
待人都散去,傅灼眼中闪着晶亮的柔光:“我方才都看见了,你做的很好。”
沈菀哽咽着回道:“我替你守住了,平州府我守住了。”
“我知道。”他伸手,“傻姑娘,我没有力气,你过来。”
她依言走到傅灼身前,被他一把拽进了怀中。
抱着在梦中心心念念百转千回的妙人儿,傅灼满足的喟叹一声:“沈菀,邺朝有你是一大幸事,而此生有你,是我之幸事。”
闻着傅灼身上清浅的药香,沈菀鼓足勇气说道:“经过一番生死,我全想明白了。”
“傅灼,我愿意嫁给你,过去的事便让他过去,我们只守住当下,好不好?”
他闻言微微一怔,而后粲然一笑,如冰破雪融:“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了,我很高兴。”
“往后余生,我只愿与你携手度过。”
三月后。
京都。
城门处熙熙攘攘,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什么日子呀这么热闹?”
“驭关侯得胜归来,平定了沧州叛乱,说是今日回京都呢。”
“你瞧那城门外接人的羽林军,阵仗真大呢。”
百姓们正议论纷纷之际,一抹明黄色身影缓步登上城楼,眺望着归来的将士与沈菀。
傅灼与沈菀打马来到城下。
齐豫满心欢喜,快步往城门而去,周全提心吊胆的跟在他身后:“陛下,您当心脚下。”
沈菀才下马,便见齐豫径直向她走来,面上绽开一个粲然的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咳咳。”
不等沈菀回应,傅灼手握成拳置于唇边轻咳:“陛下,臣有事启奏,不如回宫再说。”
“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疲了,朕准备了庆功宴为你们接风洗尘,快,起驾回宫!”
蒹葭宫。
沐浴过后,玉棠拿来一身官服,沈菀顿了顿:“换身常服吧。”
梳妆打扮妥当,沈菀赶赴大殿参加庆功宴。
她一身蓝白衣,如蓝天白云般飘然出尘,顿时攥住了傅灼的眸光。莕花如
齐豫率先举杯:“这杯敬沈御侍与驭关侯,你们替朕保住了平州府与庆城,也保住了数以万计的百姓,朕感念上苍,给了朕两名肱股之臣。”
沈菀与傅灼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许是喝高了些,齐豫大手一挥:“驭关侯,你可有想要的赏赐?”
傅灼正在此处等着,高声道:“臣想与六公主退婚,娶沈御侍为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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