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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钟表指针拨回一个月前。接完那通电话后,第二天我去公司,隔壁工位的同事告诉我,她怀孕了。「希望是个女孩子呢。」她把手搭在还很平坦的小腹上,唇边噙着柔和的笑容,「我最喜欢女儿了。」「怀上她之后总喜欢吃橙子,以后小名就叫橙子。」她是部门里最风风火火的女强人。可提到她的孩子时,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温和恬静。察觉到我在愣愣地看着她,她转头看着我:「许桃,怎么啦?」「没什么。」我摇摇头。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免费试读

下午,婚礼圆满落幕。

送走了客人之后,我爸立马沉下脸,让我妈继续给我打电话。

许娇眼圈红红的,眼尾贴着的几颗水钻折射泪光,她握着爸爸的手,语气善解人意:“算了吧,爸。”

“桃桃还是个孩子,可能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我毕竟是她姐姐,不该和她计较这些。”

果然,我爸眼中掠过一丝心疼。

许泽不满地说:“姐,你就是把她想得太好了。你把她当妹妹,她有把你当过姐姐吗?”

许娇咬着嘴唇,看上去几乎快哭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只觉得无比讽刺。

许娇永远都是这样。

家里人对她偏爱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地步,可她仍然觉得不够。

我知道,那是因为她憎恨我。

其实最开始,我妈虽然不喜欢我,但对我没那么差。

我过生日的时候,她也会拎回来一个蛋糕给我庆祝。

只是点起蜡烛,我正要许愿,许娇突然哭了。

她擦掉眼泪,故作坚强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本来今天过生日的,应该是两个人。”

一句话,说得我妈变了脸色。

我双手合十,正要许愿,她忽然粗暴地拔掉蜡烛:“吃吃吃,就知道吃!许桃,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就是因为你才死的?你有没有心?”

我被吓到,呆呆地看着她。

我妈更加生气,直接把蛋糕扫进了垃圾桶。

她进卧室后,我满眼是泪地看向许娇。

没有其他人了,她终于向我袒露真实的情绪。

十岁的许娇,脸上仍然带着温柔的笑意,吐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锋。

“许桃,你为什么要出生呢?”

她用温热的指尖拂过我的脸,然后忽然狠狠拧了一把,“本来爸爸妈妈只爱我一个人,现在你分走了他们的爱。你就应该和弟弟一起死。”

我始终不明白,她这样恨我。

可偏偏许泽出生后,她又对他很好。

我高考那年,许泽即将初三。

最关键的一年,但我爸的生意忙到走不开,我妈也在升职的关键时期。

我妈要求我,报本地的大学,平时方便照顾许泽。

我没有答应。

她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许桃,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去上学之后。

已经二十二岁的许娇突然要学钢琴。

我妈叫人扔掉了我的床和衣柜,把我的衣服打包丢进杂物间。

我的卧室,变成了许娇的钢琴房。

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条视频,是她坐在新买的昂贵钢琴前。

阳光洒落。

而她笑容恬静。

我打回电话,我妈还在为我不听她的话而生气,嗓音很冷淡:“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我说什么都不听,这个家你也不打算回,留着房间干什么?”

许娇接过电话:“桃桃,你别惹妈妈生气了好不好?等你回家,就和我睡一个房间,家里不会让你没地方住的。”

哪怕她已经极力掩饰,嗓音里还是带着一点笑意。

我刚离开一个月,她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赶出这个家。

而我妈选择了默许,和纵容。

从警局出来后,他们按照警方查到的地址,去我的出租屋收拾遗物。

毕业后我就留在这里,工作生活,整整两年。

他们从没来过。

坐在车里,我妈忽然叫了一声:「娇娇。」

许娇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眼睛里藏着掩不住的心虚。

「许桃临死前那通电话,是不是打给你的?」

「……」

许娇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最后她说:「四点就要起床化妆,我很早就睡了……可能在梦里不小心按掉了。」

她挤出几滴眼泪,让自己的伤心看上去真心实意。

我妈点点头,不再说话。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也是。

她叫许娇,从来都是娇娇。

提起我,直呼其名。

我坐在车里,许久,才渐渐从刚才那股濒死的疼痛里缓过神来。

许娇眼尾染着一点细碎的泪光。

我漫无目的地回忆着,想起,有关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许娇是他们娇宠的第一个孩子。

许泽是上天赐予的恩泽。

而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出生后不到 24 小时,我的同胞哥哥就停止了呼吸。

医生说,胎儿在母体中发育不良,导致了器官衰竭。

病床旁,有个老太太传授经验:「这种情况肯定是另一个娃儿把这个的营养抢了,我在乡下接生那几年见过的。你看你女儿,长得多好。」

我妈倚在床头,怨恨又迷茫地看着我。

我满月时她仍然没给我起名字。

直到外婆打来电话。

「今年老房子前的桃花开得正好,就叫许桃吧。」

我爸找人算。

说桃字好,桃木辟邪,能镇住我不吉利的命格。

车内一片死寂。

许泽打破了沉默。

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没想到许桃运气这么不好……」

我妈忽然转头看着他:「你叫她什么?」

许泽愣了愣。

他向来叫许娇姐姐,连名带姓地叫我。

这在我们家,是心照不宣被默许的。

「许桃是你姐姐,我和你爸能这么叫她,你不能对她直呼其名,很没礼貌。」

许泽从小被宠到大,我妈突然的发难让他不知所措。

最后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妈,我们是把二姐火化后带回去吗?」

我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的出租屋不算很整齐。

三十平的一居室,床旁边摆着的就是沙发和茶几。

茶几上半个吃剩的柚子,已经干瘪。

沙发上搭着毛毯,地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很多书籍。

许泽有轻微洁癖。

他很明显想说些什么,看了我妈一眼,到底没有开口。

我妈随手捡起一本,是有关心理学的。

她愣了一下,翻了几页,手指忽然捏紧了。

有关自毁倾向和原生家庭的那两个章节,被我用笔画了很多线条。

这几页松松散散,一翻就到,显然是被反复看过很多次。

她拉开旁边的小柜子抽屉。

医院的病历,和心理医生的谈话记录。

几个空药盒。

最里面放着一小叠机票和高铁票。

大多是去一些热门的沿海旅游城市。

不大的房间里挤着四个人,大家都能感受到。

某种沉重又粘稠的气氛正越压越低,不动声色地包裹住他们。

许娇先受不了了。

她指着最上面那张去海南三亚的机票,故作轻快地说:「还好,桃桃走之前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她去玩过的地方,比我们都多呢。」

这是从前,诸多她用在我身上的招式之一。

在家里人面前装作随意地提起,我没有他们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乐。

我对外人总是很好,不像在他们面前那样歇斯底里,剑拔弩张。

以此来佐证我的凉薄和无情。

但今天,这一招忽然不管用了。

我妈猛地回过头,用一种冰冷到可怕的目光盯着她。

「妈妈……」

许娇刚吐出两个字,一个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她脸上。

她被打蒙了。

我爸一向疼许娇,连忙走过来护着她,皱着眉说:「有什么话好好说,打孩子做什么?」

我妈手里正拿着我在心理医生那里的谈话记录。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进行一些自残行为的?

——上初中后。

——对家庭没有归属感呢?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很多余?

——五岁的时候,姐姐说我应该和我哥一起去死。如果不是我,她会是独生女,享受爸爸妈妈全部的爱。我妈

那天下午,我妈忽然接到许泽学校里打来的电话。

他们说,许泽和同学打了一架,出手很重。

对方受伤严重,许泽要被退学。

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总之希望监护人尽快来学校一趟,办理退学手续。」

我妈握着手机,愣住了:「为什么,他还有大半年就毕业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和同学打架?」

学校那边给的说法,委婉客气,还算是体面。

「因为一些情感纠纷。」

实际上,是许泽追了很久,就差一场表白的女生,被另一个男生截胡了。

他不敢置信地跑去质问。

那男生握着女朋友的手,无奈地笑笑:「自己的亲姐姐死得那么惨,你还有心情谈恋爱,谁敢和你在一起?」

许泽暴怒地扑上去。

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冲动间,他抄起玻璃杯砸在那个男生额头上,结果碎片扎进了太阳穴。

因为是他先动的手,且对方受伤更重。

退学已经无可避免。

更要命的是,对方家长已经报了警。

在我面前向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许泽,在看到我妈的一瞬间,就哭了。

我妈还算冷静地坐下来,和对面的父母商量赔偿事宜。

他们一开始很坚决,说要上诉,就算坐不了太久牢,也要给许泽留个案底。

直到我妈提出用一百万达成和解。

最后,虽然许泽退学了,但至少免除了牢狱之灾。

回家的路上,他表情颓然到极点。

忍不住说了句:「许桃人死都死了,我谈个恋爱怎么了,还不能正常生活了吗?」

我妈猛地扭头看着他。

她那仿佛打量陌生人的目光,让许泽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妈?」

我妈摇摇头,哑声说:「回家吧。」

许泽现在只有高中文凭,没有好点的公司会要他。

我妈让他跟着我爸去家里的厂子,准备以后接手家业。

因为确实辛苦,许泽不情不愿。

但也知道别无他法。

而就在他进厂后的第三个月。

发生了一件事。

一个工人的右手卷进机器里,被绞碎。

鲜血淋漓地送到医院里,勉强保住了性命。

但他妻子刚生产不久,孩子还小,家庭从此失去了顶梁柱。

而我爸,钻合同的空子,最后不但没有赔偿,反而以操作不当致使机器损毁为由。

向那个工人索要赔偿。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工人出院后,带着一把刀闯进厂子里,找到我爸,用架在脖子上的刀刃,逼着他把两只手都塞进了机器里。

这一幕发生的时候,许泽就站在旁边呆呆地看着。

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他甚至不敢上前夺下那把刀。

只敢在事情发生后,把我爸送进医院,然后给我妈打去电话。

我跟在她身后飘进医院。

看着我妈走过去,对着无措慌乱的许泽就是一巴掌。

「那是你爸爸!你就不能制止一下,救救他?!」

许泽被打得眼圈都红了,嗫嚅着说:「妈,那人带着刀啊。」

多可笑。

他敢为一个女生和同学扭打成一团。

可是不敢为一直很疼他、还准备把家业给他继承的父亲夺刀。

我爸的右手没能保住。

左手也只剩下两根手指,光秃秃的手掌看起来狰狞恐怖。

他说疼。

我妈盯着纱布上的血迹,忽然怔怔地问。

「你说那天晚上,桃桃是不是比这还疼?」

「她一直叫我,一直叫我……我没有听见。」

「我怎么就能,没有听见呢?」

没有答案。

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懂。

有些问题,永生永世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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