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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我问:“这是你小时候?” 梁听南笑着点点头,一边打开钱夹,掏出一张卡片递过来。 我看了看上面的英文,问:“这是你在欧洲的驾照吗?” 他点头。 我放下驾照,又翻了一会儿手机,后面照片挺多的,显然是他少年时期。 我一一看过后,把手机递给他,说:“你整容前长得也跟阿知哥哥很像。” 不过,阿知哥哥长得比他更加阳光,而梁听南则更温柔腼腆。 梁听南笑了一下,写道:“但我不是他,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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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会转交给她的。”

侯少鸿点了点头。

我见到他还是觉得挺尴尬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端着茶杯喝茶。

还是侯少鸿先开了口:“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说:“还蛮好的,你呢?”

“老样子,工作嘛。”侯少鸿放下茶杯,笑着说,“也经常会想想你。”

我说:“我和沈祟复合了。”

卧室都有摄像头,这屋肯定也有。而且我也有理由相信这里的绝对是连到监控室的。

“我知道。”侯少鸿笑着说,“但我想想总不犯法嘛。”

顿了顿,又道:“恭喜你。”

我说:“谢谢你这么说。”

侯少鸿苦笑了一下,沉默片刻,又道:“其实我今天来,本来还想跟他们家说说我妈妈被打的事,但既然他们要你出来,那我……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出这种事。”

我说:“那孩子以为你妈妈在欺负胜男……胜男受的伤也很重,最重要的是,在那之后的好多天,她都经常会陷入惊恐。”

“我知道,所以家里也批评了我妈妈。”侯少鸿说,“幸好孩子没有出问题。”

批评候太太?

为什么?

候太太都已经挨了那么一顿侮辱,回了家还要再批评?

我说:“我理解她的心情,这事最该道歉的还是我,终究是我没有安排好,我能力不够,不应该揽这种事。”

侯少鸿一愣,问:“这种事难道不该是你处理么?难道他们家的规矩是男人处理这种家事?”

“不是。”我说,“我也不知道什么规矩,但是你知道的,我也……算了,反正是我没有安排好……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

“身体还好。”侯少鸿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我家如今闹得不可开交。”

“不可开交?”我问,“是因为胜男的事么?”

“对,”侯少鸿说,“整个侯家都为了这件事很生气。”

我说:“我能理解你们家人的感受,不过沈玥是真心爱她的,等家里情况好些,会安排等他们结婚,给她一个名分的。”

侯少鸿摇了摇头:“沈玥毕竟昏迷了,对她肚子里孩子的来路,旁人肯定会说闲话,胜男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何况,名分是一回事,胜男虽然不一样,但也是有各方面需求的,沈玥什么都给不了她。”

我说:“等孩子生完,她如果有其他人,沈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你不了解。”侯少鸿说,“不管沈家现在怎么说,他们都不可能同意让她再给其他男人生孩子的。但如果胜男生得是女儿,他们肯定还会让胜男继续生,或者给沈玥再安排女人的。”

侯家是很重男轻女的,这点候太太已经说过了。

我问:“那你们家现在是有什么决定?”

侯少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妈妈坚持要让胜男留着,以至于跟我爸爸大吵一架,说要跟我爸爸分手,便收拾东西搬走了。”

“搬走了?”我忙问,“是回娘家了吗?”

“没有,她娘家一直靠侯家接济。现在她住在外面。”侯少鸿说,“我这次来之前顺便看了她,她过得很朴素。”

“你来这里看她?”我问,“她在这边?”

“是,”侯少鸿说,“她说想离胜男近一点,毕竟她怀孕了,等她的伤好了,还想来照顾胜男。”

“这样啊……”我说,“我知道了。”

“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帮忙照顾一下她,”侯少鸿说,“她这些年一直在侯家做太太,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事,不知外面的艰难……”

说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她是怎么了,这么大年纪了,突然就做出这样任性的决定。”

“任性的决定?”我说,“是指她支持胜男嫁到沈家,还是她搬家?”

“当然是搬家,”侯少鸿说,“胜男已经这样,只能庆幸沈家认她肚子里的孩子,倘若离开沈家不就坐实了孩子来路不正么?”

我说:“夫妻之间难免拌嘴,你爸爸把她接回来就好了。”

侯少鸿摇了摇头:“她已经回不来了。”

我不禁一愣。

“反正很快就要见报,告诉你也无妨。”侯少鸿说,“我爸爸已经把我二弟的母亲接回来了,我祖母也很喜欢我二弟,已经决定要办婚礼了。”

好快……

还真是薄情啊。

“办婚礼?”我说,“那有结婚证吗?”

侯少鸿一愣,脸上现出不悦来:“谁告诉你这件事?”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随后,侯少鸿又说:“难怪我妈妈会突然这样,是不是你那天用这件事说她了?”

我说:“我……”

我想说我没有,可我难道要把沈

我和侯少鸿复婚那天,是个晴天。

与淼淼走那天一样。

淼淼是我和侯少鸿的女儿,十一个月时查出罕见病,走得那天,也才十七个月。

放弃治疗的决定是我做的,因为医生已经明确告诉我,她没得治。

但侯少鸿不同意,他觉得他有得是钱,哪怕治上一辈子,他也治得起。

可我分明从孩子的眼里看到了她对扎针、吃药以及无休止的治疗和检查的恐惧。

她会在检查前颤抖地喊妈妈,会在扎针时呜咽着喊妈妈,会在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虚弱地喊妈妈……她只会喊妈妈,她只会这么一个词。

她喊妈妈,她以为我能救救她。

所以我决定放弃治疗,因为我知道我的宝宝很疼。

而我救不了她。

因为她和我一样,不忍到尽头,不会发不声音。

但侯少鸿不理解,他抱着孩子的遗体哭,他骂我残忍,他揪着我的头发,叫我看镜子,问我是不是魔鬼。

没错,我是背着他这么做的,因为他不同意这件事,提都不能提。

他觉得人活着是最重要的,哪怕整天扎针、抢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吃镇静剂做各种检查……

但没关系,活着就好。

毕竟,那些痛苦他是不必受甚至不必看的,他只要付医院的账单就好。

抱着孩子,哄着她,听着她哭着叫妈妈,看着她被打入各种药物、呕吐、痉挛、甚至发病时抽搐的,都是我,而不是他,不是他们侯家的任何一个人。

侯少鸿不懂她,就像他也不懂我。

淼淼解脱了我。

孩子走了,侯少鸿终于放过了我,决定于这个歹毒的魔鬼离婚。

虽然,他把我扒得只剩身上这一身衣服,以及那个他妈妈陪我买回来,他认都不认识的结婚戒指。

如果他认识,他肯定会叫我摘下来。

因为他说了:“宁绮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让我失去所有钱,是侯少鸿认知中最大的“代价”。

因为他爱财如命,认为有钱就有一切。

以至于在发现那个女人之前,我一直觉得,侯少鸿心里爱的只有钱。

当然,在遥远的过去,我们恋爱时,我也曾错觉他爱我。

那年我还不到二十岁,他也很年轻,英俊潇洒。

我们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我喝了一点酒,回家的时候把车开到了花坛里。

侯少鸿解救了我,帮我处理了那一堆麻烦事,并亲自送我回家。

路上,他笑着对我说:“你可真是个小迷糊,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他是对我一见钟情。

直到我们结婚后,我才明白,我只是最像的。

我不光长得像,“小迷糊”也像。

可我不如她,因为我不是。

那本照片改变了我们的婚姻。

在那之前,他还是会回家的,虽然很少跟我聊天,但但还是会跟我亲热。

他喜欢在那种时候看着我的眼睛,一寸寸地吻我的脸。

他总是痴迷地望着我,说:“宝贝,你真漂亮。”

我总觉得他是爱我的,哪怕我发现他在外面有女人,他也只是好声好气地解释,搂着我说:“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宝贝,你才是我的妻子。”

他也不吝啬于甜言蜜语,他会说:“你是我最爱的。嗯?”

然后他就会买点珠宝首饰,亲手给我戴上,让我笑一笑,再在我身边呆几天。

然后,照旧。

直到我发现了那本相册。

我才想起,他说我是他最爱的,却没有说是唯一。

他……甚至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我的父亲对我并不好。

应该说,他恨不得从来都没有过我。

他爱着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两个人一早就纠缠在了一起。

但他们是为世俗所不容的,所以妹妹另嫁他人,他则选择了我妈妈。

但他从未爱过我妈妈,更加从未爱过我妈妈生的我。

他近乎偏执地疼爱着他的外甥——他妹妹唯一的儿子。

直到他瘫痪,才终于对我有了几句好话。

这段荒唐的婚姻让我妈妈不到四十岁就患了癌,很快就去世了。

在她去世的前几天,曾和我谈过,她说:“绮云,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的病是可以治的,可我当时放弃了。”

她还说:“因为我发现,唐程程是你爸爸的儿子。”

“我不应该啊,我现在恨不得时间倒回去,我第一时间就治病,带着你走……不,妈妈早就带着你离开他,我的孩子也不用被他打这么多年。”

我问:“这是你小时候?”

梁听南笑着点点头,一边打开钱夹,掏出一张卡片递过来。

我看了看上面的英文,问:“这是你在欧洲的驾照吗?”

他点头。

我放下驾照,又翻了一会儿手机,后面照片挺多的,显然是他少年时期。

我一一看过后,把手机递给他,说:“你整容前长得也跟阿知哥哥很像。”

不过,阿知哥哥长得比他更加阳光,而梁听南则更温柔腼腆。

梁听南笑了一下,写道:“但我不是他,我就是我。”

看来的确不是了,我问:“这些东西你给我姐姐看过吗?”

他点头,一边编辑道:“我全都给她看过,但她仍旧不信,坚持说我作假,还说我失忆。”

我说:“阿知哥哥是我姐姐青梅竹马的爱人,他去世的这十二年,我姐姐一直没有快乐过。你看到她总是在跟那个年纪的年轻男孩子约会,其实,他们都跟阿知哥哥很像。”

我不是给宋安安开脱,实在是实情。

宋安安对许多人无情无义,但对阿知哥哥是最有情的。

梁听南笑了一下,拿起手机编辑道:“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会显得我很冷酷,但我对此毫无兴趣。我只喜欢你。”

我说:“但我……”

他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下意识地住了口。

他很快就编辑好了一行字,举了起来:“我的伤还没好,时常会很痛。”

我说:“对不起。”

他笑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写道:“我并不是想要你道歉,但你太直白了,这真的很伤人。”

我说:“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只是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真的比较好。”

说完,我用力抽出了我的手。

幸好梁听南没有再握过来,而是在手机上写道:“我知道,自从上次我把你的病情告诉余小姐,你就对我有了芥蒂。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请给我个机会道歉。”

我说:“没关系的,那件事我早就不计较了。”

梁听南顿时皱起眉,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目光。

我侧过脸避开,余光却见他弯起了唇。

我板起脸,梁听南立刻敛起了笑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行字,再度递过来:

“别怕,这次我不会把你拐到我家去。我帮你联络了临终关怀医院,吃过饭之后我就带你去看看,我保证环境非常好。”

我没说话。

梁听南端详着我的神情,露出了担忧的目光,再度编辑道:“你的情况其实应该多住几天医院,但苏小姐却急着让我接你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没说话,看着他继续写:“因为余小姐就在你楼下,她昨晚因为车祸被送来,他一直在病房里陪着她。”

我说:“我知道了。”

他又拿过手机,开始编辑:“这边的同事说,虽然她是在山崖下被发现的,但她其实只受了一点轻伤,连车都没……”

我按住梁听南的手,他抬起了头。

我说:“你别说了。”

梁听南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停了手。

我们都记得,上次余若若出车祸时,沈祟急匆匆去看她的情景。

昨晚也是这样,他急匆匆地走了,走之前对我也很冷淡。

梁听南说余若若只是受了轻伤,其实就算是重伤又如何?就算是濒死又如何?

我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他杀死了,也没见他有半点怜惜。

吃过饭后,我跟梁听南一起去了临终关怀医院。

它坐落在近郊,是一栋漂亮的小楼,依山傍水,有着精致的花园。

负责人是个有些面善的年轻男人,虽然穿着白大褂,但还是有点痞气。

闲聊了几句我的病情,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大惊小怪,更加没有同情,只是随意地带着我们参观,一边介绍设施。

医院的环境当真相当好,墙上还经常能看到小孩子的涂鸦,偶尔有脸色蜡黄的小孩子跑过,负责人还会笑着跟他们开开玩笑。

花园很大,这会儿人还不少,有的走,有的被护士推着,三三两两地聊天。

这里的环境远比我想象的好多了,价格也还好。因为负责人是梁听南的朋友,所以,我可以今天就住下,日后再慢慢走手续。

安置下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我将梁听南送到门口,他把手机递过来:“我明天再来看你,再跟他详谈你的病情。”

我说:“谢谢。”

梁听南笑了一下,再度编辑:“晚上尽量别出房门,因为……”

他又删掉了这句话。

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晚上比较容易有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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