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不禁脱口而出:“为什么不是今天?” 沈祟笑了起来,微微张开眼,目光有些迷离:“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拎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伺候完了沈祟,我也洗净了自己,躺回床上时,见沈祟正闭着眼。 看样子是睡着了。 我悄悄拉开抽屉,打开药瓶,刚吃了一颗药,就感觉沈祟身子一动,手臂搂上了我的腰。 我几乎僵住了,一动也不敢。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笑:“你说,会不会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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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祟瞪了我几秒钟,神色减缓了几分:“我不舒服,想自己休息。”
又好像怕我问似的,主动解释道:“身上还是没好利索,容易累。”
我到床边坐下,说:“从昨晚累到现在呀。”
“那可不。”沈祟凉凉地瞥了过来,“昨晚我可是气得一夜没睡,在外面跑了好几圈才冷静下来。”
我忍不住笑了笑,说:“我才不信。”
“管你信不信。”沈祟白了我一眼,躺了回去,说,“出去吧,我休息了。”
看来果然是半点也没有消气。
虽然范伯伯那么自信,我却做不到。一直让他这么生气,对权御的事肯定只有坏处,毕竟沈祟跟他已经结仇了。
于是我想了想,说:“那你想吃点什么吗?”
沈祟闭上眼,说:“不必了,谢谢。”
“那你想喝水吗?”我说,“我去给你倒茶。”
沈祟仍面无表情:“不必了,谢谢。”
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稍久,沈祟睁开了眼。
他可能是以为我已经走了,看到我,愣了一下才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都气了一整晚加一早上了,”我说,“我实在是不敢走呀。”
沈祟看了看我,再度闭上了眼,说:“我们家人不会杀他的。”
我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说真的?”
沈祟歪了歪嘴巴,发出一声冷笑。
我自知失态,忙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这么确定?”
沈祟说:“我爸爸不同意。”
“你爸爸?”
“嗯。”
沈祟的爸爸不是患了阿尔兹海默症吗?
当然了,这病分程度,也不是任何时候都糊涂的。
我正想着,沈祟又睁开了眼,瞧着我问:“不想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你爸爸比较善良吧,那毕竟是杀人。”我从心底觉得,他爸爸应该是个温和的人,强势的男人跟他妈妈那种女强人在一起,应该会比较困难吧?
沈祟勾起了唇角,这一次笑容显得真实了几分:“他知道你这么说,会很开心的。”
我说:“那你就帮我转达给他。”
沈祟敛起笑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不过很遗憾,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觉得权御一旦死了,他就会升华成为你心中不可割舍的男人。与其这样不如让他活着,反正那种男人你很快就厌了。”
我说:“你爸爸说的有道理。”
沈祟挑起了眉梢:“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的确,我其实很想反驳,说我跟权御交往那么久,其实我爸爸出事前那段日子才渐入佳境。
我觉得权御是一个越了解越觉得心疼的人,他冷静克制的外表下,是那么的孤独。我能够感觉到,我还是不够深入他的心灵,那里一定有一个很孤独的角落。
不过,我当然对沈祟讲这个,便说:“我是真的这么想……不知道阿美有没有告诉你,权海伦跟我讲了一些事。”
沈祟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直接说:“但你一点也不信。”
“不能说一点也不,”我说,“任谁听到那些话都会动容的,只是我……算了,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我只是不希望他死掉。”
沈祟眯起了眼睛,歪过了头:“你这话我会误会的。”
我问:“你误会什么?”
“误会你在暗示我,”他笑了起来,“特地告诉我,你跟他不可能了,是要我怎么想呢?”
“是说我不会把你给我姐姐的补偿金养他,”我说,“那笔钱我其实还没想好怎么办,但肯定不会用在这种事情上。”
沈祟果然是在气这个,神色温和了几分,说:“用在你跟孩子身上就好。”
我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说:“你也不要想歪,我跟你也是不可能的……你我都了解这一点。”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沈祟的声音,我忍不住动了动脖子,扭头看向沈祟。
见他正看着我,神态痴痴的,就像在看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透过我看另一个……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没理会我的问题,只望着我说:“我最近一直在想……”
他说着,手动了动,握住了我的手,“你对我这么糟,是不是反而证明你心里其实对我……”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是怎么想。”我忍不住截住他的话。
不等他继续,我接着说:“我自认我是有几分姿色的,你想要找个跟我完全一模一样的肯定也很难吧?”
见他张口,显然是想打断,我忙加重了语气:“我现在觉得,你对我姐姐的……感情应该是真的,你对我也主要是因
“没关系。”权御朝我伸了伸手,可能是见我没有回应的意思,又收了回去,温声道,“快进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能监听沈祟,沈祟当然就可能会监听我。
诚然,我来权御这里他肯定会知道,不过我们具体聊了什么,还是没必要让沈祟知道了。
我跟着权御进去,先问候了几句他的身体,待他又问了一遍“找我什么事”后,便说:“你上次提到了我爸爸。”
权御历来是个镇定的人,此刻他目光平静,微微颔首。
“你愿意带我去看看他么?”我说,“我想他应该在墓园吧。”
权御沉默片刻,问:“现在么?”
“对。”我说,“我保证很快,你要是害怕,也不用进去。”
权御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我知道他答应了,也站起来,冲他感激一笑,正要说什么,他便脚尖一转,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攥紧了搁在小腹前的手,没说话。
恢复记忆的事瞒着沈祟我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但瞒着权御,我还是挺抱歉的,毕竟他一直对我很好,现在又这么虚弱。
权御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忽然轻轻抬手,像以前那样又温柔又绅士的抚着我的脸颊,低低地说:“很开心你愿意来找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说:“想了解我爸爸的事,我只能找你。”
“梁医生知道的更多。”他幽深地看着我,坚持道,“但你选择了我。”
“我问过梁医生了,他不肯告诉我。”我不想让他太开心,免得日后他太伤心,“不然我会找他的,毕竟我丈夫他……”
我正说着,身子就被权御搂住了。
我轻轻推了一下,试图表达拒绝,耳边就传来重重的吸气声:“别担心,我不怕被连累。”
“……”
“你可以找我做任何事,在任何时间,”他继续说,“只要那疯子不伤害你,我不在乎他对我做什么。”
这下我不得不推开他了,幸好他抱得并不紧,我不至于弄伤他:“他对你做了什么?”
权御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在担心这个。”
“我是说,”我看着他的眼睛,确保他不是撒谎,“我丈夫他对你做了什么?不要瞒着我。”
“看来是我的表达不够正确,”权御微微弯起了唇角,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担心,只要你想见我,任何时候都不是问题,只要他不伤害你,我不害怕他伤害我。”
我说:“所以他没有伤害你。”
他认真道:“这不是我要表达的。”
权御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说话时太过保留,总有种浓浓的政客味道,给人以不坦诚的感觉。
于是我摇了摇头,说:“如果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请一定告诉我。”
权御微微地笑了,说:“我去换件衣服,在这里等我。”
权御走后,我独自坐在会客室里,在老管家进来给我添茶时,试图跟他聊天,但对方只是客气而冷漠地应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事实上,权御的所有佣人都是这样的,一点也不热情,这样的家庭氛围,才能培养出他那么层层防备的人吧?
不过,沈祟的家庭又是怎样的呢?
沈爸爸治下的家庭环境,应该至少能保持表面上的温馨吧?
权御很快便换好衣服下来了。
不知是不是我记错了,今天他这身衣服和他最后和我爸爸见面时似乎是同一套。
不过毕竟过去快半年了,我的记忆这些年又总出问题,也可能是记错了吧……
我借了权御的车,让他坐在副驾驶,关车门之前,老管家靠过来,问:“先生,您确定不需要保镖吗?”
权御说:“不需要。”
老管家看了我一眼,说:“至少请带一把枪。”
我发动了汽车,一边将汽车驶出别墅,一边用余光瞟了权御的手一眼,问:“你以前跟我约会时也带枪吗?”
“那时我的家人都还在,”权御说,“我死掉也没有关系。”
我说:“我查了你的基本资料,你们公司是正经公司,没有任何擦边的东西。”
“当然。”权御说,“也没什么钱。”
“我的意思是,就算只剩你一个,你又怎么会担心自己死掉呢?”以前他明明没这么小心的,都是单独开车见我。
“你知道的,”权御说,“我家人全都死了,在一年之内。”
“全部的吗?”
我失忆之前权衡还活着,报纸上也没看到讣告,难道他最终也……
“全部的。”权御说,“为此我在唐叔的建议下,请了一位通灵人士。”
“通灵人士?”
看来人悲伤到极致都容易走
气氛明显变得暧昧了,我不想出声打扰,便靠到了椅背上。
稍久,沈祟出了声:“上来吧,外面多冷。”
语气友善而温柔。
厉晴美这才回神,露出了美丽的笑容:“不用了,我还要开太太的车呢。”
她笑眯眯地说完,又对我说:“沈先生说F.H今天有机器人展览,我可以去看看,太太也会一起去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厉晴美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去了保镖车。
汽车开始开动。
车内气氛极为安静。
忽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运作声,冷意袭来,我扭头看去,见沈祟在嘴边含了一支烟。但也只是含着,拿着打火机把玩了一会儿,又拿下来放回了烟盒里。
我说:“你抽吧,我没关系。”
沈祟关上车窗,一边瞟过来:“找我什么事?”
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我打电话时却说想他,以他的聪明,当然听得出这不正常。
我本来是想先哄哄他,但他既然问了,那我也不掩饰,便说:“我想让你帮我……跟我姐姐谈谈。”
沈祟问:“谈什么?”
“我之前给了她三千万,她答应管我爸爸养老。”我说,“但她骗了我,她其实要给我爸爸做手术,我想让她把钱还给我。”
沈祟先是沉默。
我看得到他脸色发冷,胸膛起伏。
我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因为他之前要我签养老协议,我却给推掉了。
他不喜欢我把养老的事交给宋安安,我又这么做了。
良久,沈祟开了口,语气还算平静:“不用谈了,我给你。”
他给我?
从他手里要钱太难了,我根本就不抱希望。
我说:“我只想让她把钱还我,你跟她谈一下,她肯定就……”
“行了。”他皱起眉,满脸烦躁地打断我,“再啰嗦就掉头回去,你自己找律师。”
我明白了。
他是觉得,我找他就是想朝他要钱的。
的确,他现在认为我没病,那我要是真心想跟宋安安要钱,刚刚从律所就可以请个律师打官司,没必要找他去做这事。
于是我问:“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沈祟转头看向车窗外,声音没有起伏:“等你怀孕。”
“……”
沈祟再度放下车窗,这次,伴随着“嚓”一声轻响,他点燃了那支烟。
等我怀孕。
我摸着肚子,陷入了沉默。
半小时后,汽车停下了。
出现在车窗外的是F.H大厦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
司机下来拉开车门,沈祟扯开安全带,朝我看过来:“来么?”
我说:“不了,你们玩得开心。”
沈祟径直下了车。
汽车掉头时,我看到厉晴走了过去,跟到了他的身旁。
直到这会儿,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件祖母绿的大衣,白色的小脚裤,如一根清清爽爽的小水葱。
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脸,但两人步伐轻快,显然是很开心的。
不想理会医生的检查,我径直去了三医院。
没有先去找刘婶,而是先去了妇科。
检查的过程很快,灰扑扑的电子屏幕上,医生指着中间一团有点像太极图的模糊阴影说:“的确是有了,想留着还是拿掉?”
我怔怔地望着屏幕,耳边传来医生的声音:“看着像是双胞胎,留下吧,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我又去了肿瘤科。
梁听南不在,一个陌生的女医生接待了我。
女医生拿着片子看了半天,温柔地问:“你还是学生吧?父母在本地吗?让他们陪你一起来复查吧。”
我说:“我知道是癌症晚期,以前是梁医生给我看的,说我应该就是年前了。”
女医生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注意保养吧。”
临走前,我问:“如果我这时候怀孕了,孩子有办法留下吗?”
女医生同情地望着我,摇了摇头。
丢掉片子,我来到附楼。
我爸爸的病房在三层,我爬楼梯上去,不过三层而已,就累得浑身湿透。
病房里,刘婶正在。
我请她到外面去,自己在我爸爸的床前坐下。
病房里很静,静得只有仪器有规律的滴答声。
我就这样坐着,坐了很久。
想要握住他的手,但又不敢。
“爸爸,”我轻声说,“我怀孕了。”
“可能是双胞胎。”我说,“最近好像运气真的变好了,做什么都很顺,竟然连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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