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亭表示,她不好,她很不好,如果不是顾念着他那点儿真情,她早就将他扔在路边了。
她现在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然后勒马休整。赵元祁他悠然地四处游走,看这清风徐杨的,笑道:“朝晖万千,芳草连天,碧云树,好风光,真是好风光!”
杨云亭瞧着他,冷道:“赵元祁,我现在是北上大漠,道路崎岖,道阻且长,一路上风餐露宿,你是受不住的,现在才刚出盛京,前方有客栈,我们就此别过!”
赵元祁以为杨云亭是担心自己,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杨云亭未在言语,只一脸冷淡,赵元祁直觉不好,立马又凑到她身边,央着说:“小九儿,你真狠心,我都这样不顾名分的跟着你了,你竟然还说这般诛心的话?”
杨云亭甩开他的手,皱眉道:“你身为男子,扭扭捏捏哭哭啼啼地像什么?”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记得皇室是最注重礼的,其他几位皇子不管内里如何,表面上还是风光霁月的,你唯实差那么一截。”
赵元祁顿时警铃大作,一脸菜色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相中我哪个皇兄了吧?小九儿,不带这样的,怎么说都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杨云亭……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她气道:“闭眼,休息,跟你说话累!”
见杨云亭对自己一直没个好脸色,赵元祁生怕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他在杨云亭耳旁弱小无助走可怜地念叨:“小九儿你千万不要做抛夫弃子……”
杨云亭冷眼瞥过去,“闭嘴!”
怕赵元祁又继续缠着自己,她赶紧后来的随从问临析,“临析,府中出何事了?”
临析迷茫抬头,而后答道:“属下不知,二爷也未曾透露半句。”
杨云亭再问:“二伯可有别的嘱咐?”
临析仔细地想了想,“未曾。”
杨云亭面露愁色,临析他宽慰道:“小姐,不必担心,二爷一向运筹帷幄,更何况还有老爷在呢。”
杨云亭长叹一声,“当初天子欲强娶二姐,被祖父怒拒,自那时起,杨家与天家便不可相容。如今又……哎!此后杨家怕是会艰难一段时日。
为君者竟这般无容人之量,臣子难为啊。倒不是,我们杨家怕了天家,而是相互算计,顾忌这的顾忌那的活得憋屈!”
赵元祁一向是放养状态,根本不知道除了景妃外,还有这一出。难怪当初,赐婚时父皇会怒斥杨家目无尊上,竟然反问她杨家岂敢“杨家女不为天家媳!”
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到杨云亭豪迈地吐出一句,“若我为祖父,覆了这大俞皇室也未尝不可!”吓得他身子一抖,她也是真敢说,还好这里没外人。
临析急道:“小姐慎言。”然后意有所指的看了赵元祁一眼。
“你什么意思?”赵元祁刚想转头对杨云亭解释,就对上杨云亭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说:“赵元祁,你说我会不会杀人灭口?”
赵元祁立马嬉笑着说:“我刚才耳鸣犯了,什么都没听到!小九儿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把你杀了沉湖喂鱼!”
赵元祁一本正经地说,“小九儿,打打杀杀的不好。”
杨云亭淡笑道:“那不好意思,习惯了。”
赵元祁默了一下,叹气,“那好吧。”赶紧又扯了别的理由,“我的肉也不好吃,体内还有一身毒,把我扔湖里不就一祸害吗?”
杨云亭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一脸赞同地道:“很好,你现在对你自己终于有了正确认知,你就是一祸害!”
还没等赵元祁反应过来,杨云亭又是劈头盖脸地一阵骂,“我杨云亭这辈子要不是遇见你,指不定多风流快活呢!你说当初三清观我咋个就猪油蒙了心,救了你这个祸害!”
赵元祁呆若木鸡,怎么女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等他回神他才弱弱的辩解,“小九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分明是你对我见色起意,才出手相救,又携恩逼亲……”用最弱的态度说最硬的话。
而杨云亭只是看着他,微笑着一扬眉,“你再说一遍?”
赵元祁立马正襟危坐,“小九儿说得对,我就一祸害,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招惹你,我不该出现在三清观的……”
就这么没骨气?杨云亭白了他一眼,“行了,闭嘴!瞧你这德行!”
然后拉着马,翻身而上,垂眼看着他,“上路吧。”
“能不能换个词?这个词不太吉利的感觉。”赵元祁走上前,在接收到杨云亭目光后,他扔了马绳,“我什么都没说。”
杨云亭冷声说了句,“上来!”人也往后坐了些。
赵元祁他立在原地不动,“我要坐后面!我堂堂大俞国六皇子怎么可能……”
杨云亭气得不想说话,轻轻地挥舞着手里的马鞭,赵元祁他就一脸笑意盈盈地说:“不不不,你怀里香软,我还是坐前面吧。”
然后从善如流地爬上了马,依偎在杨云亭怀里,回头对杨云亭讨好一笑,岂料杨云亭策马疾驰,一个不防,就差点儿翻身下马,杨云亭一手抓住他,“不要乱动!”
傍晚时分,才有了一家客栈,杨云亭率人进去住宿,临垣临析负责安排房间和膳食,杨云亭在坐堂中央的桌子上大口喝酒,从小体弱多病不敢贪杯的赵元祁一脸羡慕地看着她!
看着杨云亭咕咕喝了一整坛,又准备再开,他赶紧按住她的手,“小九儿,你少喝一些,喝酒伤身,你……”
杨云亭骂道:“多嘴!”但还是松了手。
不一会儿,临析从后厨端了一碗药来,菜也上了大半,除了他面前的鱼清淡一点儿,其他菜都是红的绿的辣椒。
黑乎乎的中药冒着青烟,飘到他的鼻端,赵元祁差点儿反胃,杨云亭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趁热,快把药喝了!”
赵元祁捏住鼻子,端起碗就给自己灌,苦得舌头都麻了,他搁下碗,“小九儿这药好苦!”
杨云亭淡笑道:“良药苦口。”给他夹了鱼汤里的豆腐给他,自己则是拿起一块麻辣猪蹄开始撕咬。
看看别人那又香又软的大猪蹄,再看看自己那白白净净的豆腐,赵元祁瞬间没了食欲,他那委屈且走贪婪盯着杨云亭以及她手中的猪蹄!
杨云亭后知后觉地问:“怎么不吃?”
赵元祁咽了咽口水,“我想吃你手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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