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顾月清那天跟温慕云和陈深言一起下山也是被好几个人看到的,于是也有一部分人在说温慕云和顾月清。但碍于温慕云在村子里的地位,好些人都不愿意相信老师会做什么苟且的事情,所以这些闲话也是适可而止的。
可不管怎么传,这些流言传来传去都是围绕着顾月清的。于是,渐渐地,关于顾月清的一些闲话就出来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跟两个男人有瓜葛,可想而知,传出的话语肯定不会太好听的。客气点的,说顾月清不知检点,更有甚者,就直接说她勾三搭四水性杨花了。当然,这些话也还没有传到顾家人的耳朵里。
就在这些流言蜚语满天飞的时候,村子里唯一的一间工厂又传出了一条消息来,说是之前一直流传的要裁员的消息确定了,人员也已经定下来了,这其中,就有顾月清的父亲,顾年尧。
在消息传出来的当天,顾年尧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告知了这个噩耗。而询问之下,顾年尧被辞退的理由是,教子无方,因为女儿顾月清不知检点,勾引村长的儿子和学校的老师,影响了工厂的名声,所以上面决定辞退顾年尧,让他回家好好教导女儿。
这天傍晚,顾月清带着顾小南早早地就回来了。一来顾小南跟着顾月清学了几天已经能认识一些简单的草药了,所以快手快脚地帮顾月清摘了不少草药。二来,天气转冷,外围的草药已经被摘得差不多了,山里面林子茂密,顾月清怕迷路不敢带顾小南进去。最后,顾月清看了看天色,决定今天早点回家。
意外的是,今天不仅她们姐妹俩回来早了,顾年尧竟然也回来了。以往顾年尧都是天黑才回来,顾月清摘了草药回家再做饭,正好顾年尧回来之后一家人一起吃饭。可是今天顾年尧回来早了,顾月清一看就一惊,把一篮子草药塞到顾小南的手里,叫了顾年尧一声就要去做饭。
“你过来。”顾年尧跟以往不同,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顾月清说。
顾月清一愣,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走近之后,顾月清才看清顾年尧放在手边的一根木棍,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乱,但还是努力稳住情绪站在了顾年尧的眼前。
顾年尧一回来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主屋前边,一张脸比锅底还黑,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口,等着顾月清回来。顾小南这会儿也看到顾年尧手边的那根木棍了,吓得连退了两步,担心地看着她姐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爸,您叫我?”顾月清试探地叫了一声,在脑子里把最近几天的事情都过了一遍,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反思了一遍之后还是莫名其妙,她当然是不知道最近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把她说成什么样子了。
“跪下。”顾年尧冷冷地说。这个时候,在厨房忙碌的顾母走了出来,站在顾年尧身边,一脸怨恨地看着顾月清。
顾月清更莫名了,并没有听话地跪下,只是不解地问:“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如果是上一世,以顾月清唯唯诺诺的性格,这会儿顾年尧冷着脸一说话,她估计就吓得跪下了。可这一世,顾月清活的明白,只为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她的人生再不愿被不相干的人左右。而顾父顾母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自然也是不相干的人,因此顾月清并不愿意听这一双“父母”的话。
可没想到,顾月清突然的硬气却是彻底地激怒了顾年尧。顾年尧见顾月清不仅没按她说的做反而还顶嘴多问了一句立刻怒了,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巴掌打了过去,怒吼道:“我让你跪下。”
顾年尧这一巴掌打了个十成十,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他可是一点也不心疼,所有的怒气都撒在这一巴掌上。这一巴掌直接把顾月清打得摔倒在地,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也裂开了,冒出了丝丝血迹。
顾月清被这一巴掌打得懵了,脑子都嗡了一声,半天没反应过来。顾年尧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顺手拿起靠在墙边早就准备的木棍,劈头盖脸就打了下去,一棍一棍狠狠地打在顾月清的身上。仓皇之间,顾月清只能无力地抱住自己的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顾小南早在顾年尧那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就哭了出来,不过她胆子向来很小,在家里连话都不敢说,哭也是无声无息地哭。眼看着顾年尧无情地抽打着顾月清,顾小南终于小声地呜咽起来,但是除了徒劳地喊着“爸爸”,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外面的声音把顾新明引了过来,他原本放学回家在屋里写作业呢,冷不丁听到顾年尧的怒吼,战战兢兢地跑出来看了一眼,也被吓得“哇”一嗓子哭了出来。不过,顾新明在家里的地位可比那姐妹俩高多了,这是顾年尧亲生的,顾母当然疼爱。顾母一看顾新明哭了,还以为儿子被吓着了,连忙拖过来搂进怀里,一边哄着,一边冷眼看着顾月清被毒打。
唯一没哭的倒是被打得蜷缩成一团的顾月清。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只觉得哪里都疼,恨不得立刻死去。不过在她的愿望没实现之前,木棍先被打断了。
顾年尧一下子没控制住力道,木棍猛地断掉,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掐着腰喘气,依旧恶狠狠地盯着顾月清,好像看的不是自己的闺女,而是什么仇人似的。
顾月清总算是能喘口气了,可随即就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抽取了所有的感官,除了疼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可即使这样,顾月清还是小心地控制着呼吸,不愿意露出一丝软弱。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在这对所谓的父母面前示弱了。
顾月清小心地一下一下调整了呼吸,催眠着自己,好像这样身上的疼痛就能缓解一丝似的。她已经懒得去问被打的原因了,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她有时候就只是家里的出气筒而已,还有什么好问的。
不过这一次,她不问,顾年尧倒是自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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