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石山庄石敬庄主不仅在楚国是声名赫赫,在其他六国,也是响*的人物。今天是他六十大寿,山庄内贺客如云,络绎不绝,收贺礼的看了贺贴,问也不问,就让知客的人带入宴客的大花园。实时正是大年过后的正月时分,群雄这个时候齐齐赶来贺寿,也足以看出够给石老头儿面子了。
云清芷走在前面,高挽的发髻上只简简单单地插着几支不惹眼的银簪,白色长裙外罩蓝色滚边短袄,领口袖口皆用白色丝线绣着梅花,低调而雍容,厚厚的留海又给她冷艳的容颜上平添了几分娇俏。云若昔身披厚重的银白色貂皮斗篷,头戴绒毛帽子,额上缀着碎钻,虽未轻纱遮面,却也只露出了一双美眸和一只鼻子在外,浑身上下皆是一片纯白,连头发都被遮了起来。兰衣和舞衣随侍在主子身后,未免太过招摇,两人皆做粉色丫鬟装扮。云清芷身旁还跟着个笑容甜美,活泼可爱的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一左一右两个大辫子垂在胸前,分外惹人爱。此女乃是云翼的宝贝爱女云雪容,听闻从远处来了个姑姑和姐姐,而且还要到这神石山庄来凑热闹,她说什么也要跟着来。云翼心疼女儿,只得求云若昔和云清芷答允。
云清芷递上贺贴与贺礼,收贺礼的一看是红梅小庄来的人,连忙点头哈腰地将这一众女子迎了进去,带到专为红梅小庄的贵宾留的一桌席上。几人来得正是时候,园中筵开百席,恰是入席之时,纷纷都坐上了人。抬眼望去,只见园中搭起一个大擂台,高可二丈有余。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这是石敬要借着这群雄相会的时刻,给自己的宝贝孙女比武招亲,选择良婿所用。云若昔几人的席位就设在擂台下不远处,可谓是最佳的观赏位了。
云雪容一边竖着耳朵听别人说,一边兴奋地说道:“听说哦,这个石玉华年方双十,不但娇艳如花,还有一身好功夫,一根金丝软鞭使得出神入化,还没遇到过敌手呢!”
云清芷嗤笑:“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而已,能有多厉害,说得这么神乎其神的。好歹你也算是云家的旁系了,难不成还要去崇拜这么个小丫头吗?”云清芷还未过双十之年,只因身份尊贵,说话间,却习惯了以长者自居。
云雪容吐了吐舌头:“我就是听别人说的那么神奇,才有些好奇嘛!”而且,你看上去也和她差不多大吧!
“呵呵,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呢!”舞衣向来爱新鲜,凑合着说道。
“真的吗,舞衣姐姐?”云雪容见有人搭理自己了,喜得眉开眼笑的。
“好了,别闹了,石庄主已经出来了。”兰衣示意众人看向大门处。只见一个红面老人,携着一个手提金丝软鞭的绿装妙龄少女走了出来,那少女生得甚为秀丽,面如芙蓉,长眉入鬓,仪态举止落落大方,眉宇之间隐有英气。
石敬一路走来,不断对着一众贺客拱手抱拳回礼,其孙女石玉华跟随在后,对着一群宾客,却也不羞惧,不时点头颔首致意。喝下众人敬的酒,石玉华也陪同着喝了几杯,应酬了一番,祖孙二人这才走到擂台前,也不见如何作势,轻轻一跃,便跳了上去。石敬抱拳向台下一拱,朗声说道:“小老儿的贱日生辰,承各位英雄赏面,不惜屈驾到这小庄子来,老朽先敬大家三杯!”台下贺客轰然道好,各自把酒都干了。云雪容端起酒杯打算喝,却见同桌的几人都没动,又恹恹无趣地放下了。石英拈须笑道:“老朽这小庄子也没什么可以娱宾的乐子,到叫各位见笑了。老朽这孙女儿还粗会拳脚,就叫她耍一轮鞭子,给各位叔伯陪酒如何?”众人更是大声叫好。石英又笑道:“只是一人耍弄,亦无趣味,台下诸位若有看得起老朽的,还请上台来赐教小孙几招。今日也算是为小孙儿设下擂台,比武招亲,胜者即便是老朽的孙婿了。”石敬说完,自己便退到台下,在主席上坐下,一边和几个老友喝酒聊天,一边打量着台上。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雪容小姐,她可比你差远了。”舞衣俏皮的说道。
云雪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是当然!她怎么能比我还漂亮呢!”得意间,瞥到云清芷那惊艳的容颜,又不禁惭愧地垂下头。
几人说话间,已经有人跃上了擂台,两人客套了一番,便交起手来。石玉华一根鞭子使得游刃有余,对方拳脚并用,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十数招的功夫,就被石玉华的鞭子送下了擂台。台下宾客一片叫好声。
云若昔对这样小孩子家家的游戏没有兴趣,一直闭目养神。云清芷更是不屑一顾,云家是凭着绝世武功才坐拥天下,这种程度的功夫,在她眼里连耍把戏都算不上,真不知道这神石山庄是怎么誉满武林的。兰衣、舞衣一心护主,只顾暗中留意着场内情形。云雪容小女孩心性,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不多久的功夫,几个上台的年轻人都被石玉华的鞭子给赶了下来。
云雪容拍手叫好:“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你们看,你们看,她把那些个又丑又粗鲁的男人全都打下来了。”
突然,一道身影带着风声掠了过来,在桌前停下,便见一个锦衣华服,面容俊俏的少年站在云雪容身前,一双眼睛色迷迷地黏在她身上,阴声怪气地说道:“他们几个是又丑又粗鲁,那姑娘认为在下可否能入姑娘的法眼呢?”
云雪容打了个寒战,龇着牙说道:“你连他们都比不得,根本就算不得个男人嘛,干脆进了皇宫当太监得了。”
“你……”这锦衣少年名唤朱璃,人称“梨花公子”,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采花大盗,因他武功毒辣,身手不凡,又仗着父亲乃是绿林盟主,一直没人治得了他,而且,他采花从来都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强抢,不少江湖好汉看不惯他此种作为,上前劝阻,都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久而久之,再无人阻止。他胡作非为惯了,何时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气极反笑,“好,我不跟你个小丫头计较,待我赢了擂台之后,再来与你辩驳辩驳。”说着,冷哼一声,跳上了擂台。
见到此人,石敬的脸色都变了。此人一向不在楚北一带活动,自己还是南下之时曾见过一面,怎么他也来了?而且,此人武功高强,恐怕不输自己多少,华儿岂是他的对手?这可怎么办才好?但是,今日早已言明是比武招亲,岂有反悔不让他上台的道理?
朱璃跃上擂台,身手矫健,存心卖弄其轻功了得。对面的石玉华心头一紧,暗中想道:“看这家伙的模样,就不是个正经的人,这双眼睛就够让人讨厌,上擂台前居然还调戏少女。可是,看他样子,武功像是高出自己不少。这可怎生得了?”思及此,紧张得手心冒汗,看向台下的祖父,也是愁眉不展,心头更是慌乱。一句话都不多说,先下手为强,软鞭一挥,一上手就是压箱绝学。朱璃的功夫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下手又狠又准,所指之处,全是人身上的麻穴和晕穴。
眼看着石玉华就要败落,云雪容拍桌而起,怒道:“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能落到这个败类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天理难容!”刚刚听到周遭来宾的议论,知道他就是个专门*少女的恶棍,对他更是痛恶。
几番交手下来,石玉华已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反观朱璃仍是气定神闲,一派轻松。石玉华全无还手之力,连招架都勉为其难,不时地被朱璃吃豆腐。朱璃之所以没有快速解决,除了想要在交手中一亲芳泽,也是卖弄自身武功。台下的石敬也坐不住了。心想,他中年丧子,就只有这一个孙女儿,就是赔上他一生的名声,他也不能将华儿嫁给这个畜生。见时机差不多了,朱璃欺近石玉华身子,直指她胸前软麻穴。石玉华闭上眼睛,暗道,今日若是一定要嫁这个人,她还不如自刎算了。
石敬正欲飞身上台时,突然听到一声怒斥“住手!”接着,便见一道身影飞上擂台,速度之快,平身罕见。这人不是别人,却是气愤不已的云雪容,她冲上擂台,挡开朱璃,将石玉华护在身后。
朱璃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子,愕然看着云雪容,扯唇一笑:“姑娘好俊的身手!不知令尊哪位,家住何方,师承何处?”
“呸!”云雪容怒目相视,“凭你也配问吗?哼,本姑娘倒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竟敢目无法纪,犯下如此多的滔天恶行。今天,本姑娘就要替天行道,阉了你!”
众人瞠目结舌,在场之人见过朱璃的不在少数,就是没见过的,也听过他的名声了。暗叹,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不知道这朱璃究竟是何人,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只有石敬与少数几人倒是知道,这个女娃坐在专为红梅小庄留的席位上,云家向来无男尊女卑之论,看她那通身的派头,怕是红梅小庄的少主人也说不准,而且,坐着没动的那几个女子,更是高深莫测。
石敬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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