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转眼过了三个月,贺红叶把宠妃做派贯彻到底,绵绵姑娘遭了好一场大罪。小翠说,贺宝林有一日哭着跑到御前,还没来得及说话,贺贵妃就到了。哎呀,有情人劳燕分飞,真是让人不忍直视。我瞧着贺绵绵这几日差不多是忍到头了,请安时面色狰狞。眼看着戏做得差不多了,我安排人去给贺绵绵吹了吹耳边风。隔日,贺红叶就与我说:「真是蠢得我不忍直视,你交代的宫人不过诱哄了几句,她就真的托人买了毒药。」我问她:「这药你是打算亲自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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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今年的夏天热得厉害。
最先倒下的,是太后。
虽说是老当益壮,但毕竟连翻中毒,好人也糟蹋坏了。
太后再次中毒,李远再次震怒。
我又开始彻查。
待太医一番检查后,才抖着身子说道:「恐怕是长期食用毒药,日积月累,掏空了身体。」
李远的脸色更加难看:「尽心救治。」
「皇后,朕把后宫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理的?如今母后生死未卜,你难辞其咎!」
神经病啊,你娘脑子不好天天服毒,我还能上她嘴里抠出来?
「陛下!
「臣妾,臣妾有话要说。」
李远冷冷地看我一眼,没出声。
「臣妾在母后昏迷时候就调查了母后寝宫,翻出了这个。」
我接过小翠手里的丹盒,面露悲痛道:「此丹母后十分宝贝,平时臣妾万万不敢碰。
「今事态紧急,臣妾自作主张,让太医验了毒。」
李远一愣:「有毒?」
「回禀陛下,此丹无毒。」
太医的回话让李远稍微安了点心。
「但是此丹决计不能碰!」
「你说什么?!」
李远失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打到地上,屋里众人连忙跪下,落针可闻。
「继续说!」
简单的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这丹药食用后看似精力充沛,其实无异于杀鸡取卵,耗费的是太后娘娘的生机啊!」
「娘娘使用过多,如今,如今,恐怕是——」
「放肆!」
李远大怒,一脚把太医踢了个跟头。
一时怒火攻心,他也昏过去了。
哎呀呀,乱了乱了。
李远不省人事之际,我就是这个后宫最大的主人了。
我当即下令把那个欺世盗名的老道抓起来,命太医全力救治李远母子。
私底下,又给李远那破破烂烂的身子添了点堵,让他一时半会都起不来床了。
李远的病床前,我与贺红叶一边坐了一个。
「太后那边如何了?」
贺红叶勾勾唇:「估计就这几天了,陛下要是醒得快,还能赶上咽气。」
「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我看了一眼贺红叶,烛火下她红唇如血。
「快么?我怎么还觉得有点慢了呢。」
……
李远还是有福气的,赶上了太后咽气。
老道跟前世结局一样,只等李远处置了。
经此一役,李远仅存的那点精气神也耗没了,卧床多日,都不得起身。
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只能由皇长子监国。
皇长子年幼,皇帝重病不起,我做皇后的自然得帮着分忧解难。
我谋算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机会,把手伸到朝堂上。
我爹来见我那日,我正坐在案后批阅奏折。
「娘娘,臣有一事不解?」
「父亲不必再问,你心中所思,既是我心中所想。」
我爹目露震惊:「娘娘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什么叫对错?」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爹:「父亲,等我坐到那把椅子上,就没有对错了。」
「皇长子日后成年,娘娘是顺理成章的太后,何苦走这条路呢?」
「爹爹,我幼时在家,祖父说论文章心思,当世儿郎也不如我。
「我为何非要替别人做嫁衣!」
「你是女子!女子岂能主政?」
我端详了我父亲很久,直到他忍不住错开目光,我才开口道:
「有何不可?」
「从无先例!」
「那就,自我之后吧。
「父亲,我是没有回头路了,你若是愿意就留在朝堂帮我,若不愿意,就递上辞呈,谢家的事情你就不必再过问了。」
我爹脸色灰败,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谢家,唯娘娘马首是瞻。」
我在嘴上涂了毒药,强吻了贵妃。
现在我俩都重生了,贵妃看我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贵妃:「虽然你很漂亮,但我们都是女人!」
如你所见,我是个皇后。
上辈子,为了让皇帝安心,我和贵妃贺红叶水火不容。
她是武将之后,我是宰相嫡女,我俩在后宫一文一武,斗得热火朝天。
就这么说吧,她出门摔个跟头,都得怀疑是我在她宫门口打蜡了。
其实,我俩也没有什么大仇,后宫争斗没有输赢,只看前朝谁家更能拖后腿。
上一世,我被家族牵连,狗皇帝说夫妻一场给我留个全尸。
我死之前,贺贵妃特意来看了我最后一眼。
她说,我是输家,但她也没赢。
我空出来的后位,她没拿到,倒是让她堂妹贺绵绵捡了个漏。
她亲自为我斟了酒:
「我爹解甲归田,我弟弟断了一双腿。皇上说要厚赏,封堂叔为武安侯,还让自幼与我不和的堂妹做了皇后。
「谢莞尔,我跟你斗了一辈子,到头来,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从理论上来说,她送我最后一场,我俩还互诉衷肠,属于一死泯恩仇。
等我喝完酒一死了之,她回去跟她堂妹开展《后宫风云(二)》,这事就算翻篇了。
但凡事就怕意外。
我寻思摆个造型,站着喝酒,没承想,贺红叶的贴身女官猛地推了我一下,我直接跟贺红叶来了一个唇对唇的亲密接触。
我口吐白沫的时候贺红叶正在翻白眼,死之前我心里还在想:这药劲儿真大啊!
太后中毒,兹事体大。
贺红叶也因为管束不力被罚了三个月的月例。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中气十足地在庭中舞剑。
「剑法不错啊。」
「那是。」
她对着我扬眉一笑:「我在家的时候功夫最好,我爹说我要是男儿身,肯定能在沙场建功立业。」
她放下剑,扯过我的手帕擦了擦汗。
「你这手帕还挺香的。」
我笑笑:「你喜欢?明日我送你一些。」
「你日日来我这,就不怕皇帝知道了起疑心?」
「我姑姑是先皇后,祖母文帝长女,论宫中人脉,李远可不行。」
前世要不是我一心想着我儿子是中宫嫡长子,迟早是太子,也不会让李远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绝境。
「我那堂妹,真是愚不可及,败给这种蠢货,真是意难平。」
我冷笑:「我们哪里是败给了她贺绵绵,论心机论能力,贺绵绵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望着庭中郁郁葱葱的秋海棠,无奈地叹息一声:
「咱们都是败给了皇权。」
我目光冷肃:「我家兄弟,从小文章就不如我。祖父说我若是个男子,一定能带着谢家更进一层楼。
「可惜你我是女子,只能在深宫后院,埋没年华。
「这世道实在不公,世间男儿比我强的又能有几个?偏偏我们就要听他们摆布。」
贺红叶眸光微动,苦笑道:「是啊,凭什么呢?
「我的一身荣辱都要系在夫君和家族身上,家里要我进宫,我就要去给陌生人做妾,要我以家族为重,我就要为家族奋力搏杀。
「我堂叔什么都不会,兵书不通五体不勤,却能踩着我的尸体平步青云。」
是啊,凭什么呢?
我既然重来一次,就不应该再受人摆布。
「贺红叶,你说你想做个将军,是真心话?」
她瞪我一眼:「当然真心。」
我敛眉,低声道:「那如果我说,我想做皇帝呢?」
「什么?!」
贺红叶惊讶之下打翻了茶盏,虽说四周无人,她还是忍不住放低声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前世李远的治国之道你我都知道,论才力,他尚且不及我。
「他这般资质都能坐稳皇位,我凭什么不能?就因为我是女子么?」
我定定地看着她:「我不想为别人做嫁衣了。
「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我偏要试试。」
贺红叶震惊地看我良久,念叨着:「良才善用,能者居之。」
她猛地拍了下桌子:「好,你要是真能当皇帝,我就披甲上阵,到时候你可得封我做大将军!」
我挑挑眉:「那你得给我看看实力才行。」
她故意粗着声音道:「什么韩信子龙,不过是没遇到我,不然通通是我手下败将。」
……
与贺红叶通了气,我行事就更加明朗。
十月二十八,帝京下了第一场雪。
素来身子康健的李远,突然就生了场病。
我说此时实在蹊跷,让太医好生查了一番,却没有头绪。
太后得知此事,顶风冒雪赶来骂我一场,把自己最近新得的老道送到了李远身边。
我与贺红叶隐晦地对视一眼,这个老道,我们都记得。
前世,也闹了这么一出。
只是我拦着李远,没让他吃老道的丹,当时还被太后责骂了许久。
结果两年后,太后病重,才查出这老道只是一江湖骗子,炼的都是毒丹。
人吃了初时只觉身子清爽,实则藏毒于身,等发现时候已经药石无用。
最后那老道判了凌迟处死,太后吊了半个月的命,终究还是走了。
这辈子,我可不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既然他们母子如此情深,还不如一起复服毒一起修仙,一起早登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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