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范伯伯坐了一会儿,梁医生又进来将药和账单给了我,便告知我可以出院了。 今天是复活节,按照他们本地的传统,会告诉孩子复活节兔子会送礼物,届时孩子们将会在花园里找到父母准备好的礼物和糖果。 当然了,这其实是一个宗教节日,复活节兔子也是不存在的,掏的都是父母的腰包。 我们家虽然是无神论,但孩子可不管这些。 三只在幼儿园听说其他小孩都过,幼儿园老师也搞起活动,我们自然不能影响他们融入,所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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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笔,打开合同,在所有签名栏里,一一签下了我的名字。
从今天起,我们家的公司就彻底易主了。
全部签过后,周助理仔细地收起东西,笑着说:“太太,合作愉快。”
我问:“沈祟会派新的团队来管理,还是继续用以前的?”
“当然是新的。”周助理笑道,“沈先生最讨厌的就是反骨仔。”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问:“什么反骨仔?”
“这你得问宋……”
房间里忽然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周助理掏出手机,说:“失陪。”
随即接起电话,一边往出一边说:“沈先生……”
两分钟不到,周助理又推门回来了,说:“太太,沈先生要我告诉你,学费和零花钱的约定取消,如果您不同意,收购的事也不必再聊了。”
我笑了笑,说:“我已经签字了。”
合同上也没有关于沈祟要给我学费的条款,毕竟法律上我俩是夫妻。
收购的事,已经敲定了。
周助理颔首,转身欲走,我又叫住他:“等等,周先生。”
周助理站住脚步,转头看向我。
“请你帮我转告沈祟。”我说:“抱歉撒了那种谎,以后不会了,希望他不要生气。我同意净身出户。”
周助理走后,病房里重新恢复成一片寂静。
我躺回病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
我想睡一会儿。
可是头好晕,还有点痛。
我撑着爬起来,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药。
吃的时候,仿佛又听到了沈祟的那句话。
吃什么药啊?直接死了吧。
以前,他是的。
也不知是不是其实已经知道我的病,刻意这么说的。
我并没有睡太久,便被手臂上的痛意惊醒了。
是昨天那位医生,他正坐在病床边,拉着我的手臂,拔我手臂上的留置针。
昨天我精神恍惚,没有注意看,这会儿才看到,他的胸牌上写着:梁听南。
真巧,也姓梁。
“检查结果出来了。”梁医生将带血的针头放到桌上,拿起旁边的一份检查报告,搁到了我的腿上,“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
我拿起检查单。
果不其然,脑癌无疑。
我用来自杀的药,就是上次医生开来控制病情的药。那药按照医嘱吃能治病,但一口气吃得太多就会引发不良反应,导致死亡。
我说:“我三个月前知道的。”
梁医生问:“医生没有建议手术吗?”
“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低,复发率几乎百分之百。”我说:“还说只要按时吃药,还有两年。保养得好的话,更久也是希望的。”
梁医生摇了摇头,“没有两年了。”
我心里一惊。
“这是最凶险的一种,而且肿瘤的位置非常不好。”梁医生淡淡地说:“依我看,也就这半年了。”
“……”
梁医生叹了一口气,“抱歉。”
我回过神,问:“为什么道歉?”
“我观察到你的眼珠有症状,又见你用了这种药,觉得状况不妙。”他目光微黯,“我上午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结果告诉你。但我想……你会愿意知道。”
我烦躁起来,尤其是看到他怀里搂着的那块布,八成又是我的衣服。
怎么,又在幻想他的“小汐汐”了?
强烈的厌恶涌来,我不仅提高了声音:“沈祟!你装什么睡!醒醒!”
“撕——”
话音未落,巨大的撕裂声传来。
我一呆,这才发觉,我在无意之间抓住了沈祟怀里的布料,并将它撕下了一块。
再看沈祟,他缩得比刚刚更紧了,更用力地搂紧了怀里残破的布料。
“太太……”孙姨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先生的脸色这么差,怕不是生病了。”
脸色?
的确,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沈祟的脸色确实尸白且有病态的嫣红。
我伸手摸了摸沈祟的额头,对孙姨说:“请医生吧,他在发烧。”
孙姨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并带走了房里其他跟进来的佣人,很快,衣帽间里恢复了宁静。
我站在原地,看了沈祟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料。
布料到了手里,我才发现,这布料虽然是白的,材质却并不是我的衣服,倒像是条纱巾。
我没有这种颜色的纱巾。
放到鼻尖闻了闻。
倒是没有香水味。
虽然我觉得他在我这儿不如意就幻想他的小汐汐很恶心,但如果他搂着别的女人的衣服躺在这儿,我更恶心。
沈祟是在一小时后醒的。
他发烧三十九度,医生说是重感冒。
我也在医生的提醒下,注意到他的头发是湿了又干的,孙姨推测说是淋了雨。
嗯,淋了雨,怀里抱着别的女人的衣服。
想想就浪漫。
不如直接把孩子还给我,甩了我,放我自由。
沈祟醒来时,我正拿着那块布料坐在床边。
他睁眼睛,神情还是迷茫的,看到我时,目光微微一凝,就像在看陌生人。
“你病了。”我说,“医生说是因为淋雨发烧。”
沈祟依旧神情恍惚,呆呆地望着我。
我说:“现在就请你解释一下,你怀里搂着的是什么?”
医生给他用药时也试图将它拿出来,然而他搂得太紧了,谁都没有成功。
沈祟又愣了一会儿,才低下头,从怀里拿出那块残布。
现在我看清了是一件女士披肩。
他显然一眼就看到了破败的地方,瞳孔顿时一收,紧张道:“这怎么……”
“是我不小心。”我说,“我看那不是我的衣服,就想拿出来看看,一不小心就撕坏了。”
沈祟没吭声,望着那块布料,满脸心疼。
“你得对我解释一下。”我说,“你不是在工作么?为什么会淋雨?这又是哪个女人的衣服?”
问完了,等了许久,才听到沈祟出声:“是我妈妈的。”
我皱起眉:“你妈妈的?”
“是。”他摩挲着布料上的伤口,抬头望着我。
“你多少岁了,还抱着你妈妈的衣服?”我说,“而且你妈妈都不用香水的吗?”
“我两岁时,我妈妈第一次出差离开,因为我很想她,就给我留了这件衣服,它盖着我时,就像妈妈抱着我。”沈祟有气无力地说,“后来因为她总是离开,我就习惯在睡不着时抱着它。”
我说:“所以你这是想妈妈了。”
他垂下眼,望着那块残破的布料,没有说话。
“抱歉。”我说,“我帮你修好。”
“没事。”沈祟说,“把那块还给我吧。”
我攥紧了手里的布料,说:“我可以帮你修好。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妈妈的,还以为你在跟别的女人……”
正说着,沈祟突然撩起眼,看着我。
这目光来得突然,我不禁住了口。
对视几秒,沈祟开了口:“你昨晚在哪儿?”
终于问到了,只是我确实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从别的话题突然转过来,打我个措手不及。
幸好我早有准备:“我姐姐昨晚说是心情不好,要我去陪她……我们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我心情很不好,就发了烧,于是在医院住了一夜……回来的路上还没有完全退烧呢。”
沈祟没说话。
我问:“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么?”
沈祟摇了摇头,说:“你和你姐姐和好是一件好事。”
我说:“也不算是和好,我还是讨厌她。只是终归没有其他亲人,看到你和家里人的感情这么好,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身边只有一个宋云,你也经常加班不回来,我感觉非常寂寞。”
沈祟微微颔首,不说话了。
他没有提出质疑,
侯少鸿顿时笑了:“你真是个小女孩儿。”
我说:“你可以直接说我幼稚。”
他摇了摇头,握住了我的手:“我愿意称之为纯情。”
我看着他握着我的那只手,说:“我一定会把F.H送给苏怜茵,而你总不可能关我一辈子。”
侯少鸿说:“我只希望你能好起来。”
我说:“我的病已经好了。”
他没说话,仍然握着我的手。
“我知道你觉得我疯了,但我没有。”我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把公司给她,就能解开这个困局。”
侯少鸿说:“我知道你没有疯,只是……”
“没有只是。”我拉开他的手,说,“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我不会再跟任何人结婚了。”
所以他最好不要继续劝我。
就像宋安安说的,我是个有钱的寡妇。男人在选择我时完全可以考虑到这一点。
我这句犀利的话说完,侯少鸿先是一愣,随即竟半点也没生气,反而笑了:“听我说完,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只是公司给出去后,你们的安全谁来保证?他们可是沈祟的孩子,你家宋腾还是沈念决定好的继承人。”
我愕然问:“你怎么知道这个?!”
我是说宋腾那件事。
“早就有风声了,很多人在关注这个。”侯少鸿说,“你看,你们的处境多么危险。”
我板起脸,心里有些厌恶:“那也不需要你想。”
“的确,我不需要想,需要想的是你。”侯少鸿说着,再度握住了我的手,这一次握得更紧,“把钱给她之后,就给我个机会吧。让我来保护你们。”
我大感意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样。”侯少鸿说,“我想让你跟我在一起,要是你愿意,还可以嫁给我。”
“……”
“当然,你可以先考虑。”他说,“我给你时间……但我想你会需要我的。”
我愣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姐姐已经同意签字了?”
不然他干嘛跟我说这些?
“还没有,但她在犹豫。”侯少鸿说,“她知道你的决心,怕你崩溃,但也担心你的安全。”
他顿了顿道:“不过我可以‘劝’她。”
他格外重说了“劝”字。
我问:“你怎么劝?”
“采取法律手段。”他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但你换个律师不见得就能做到,毕竟,能打动你姐姐的不止是法律。”
三只在宋安安手里,所以宋安安虽然在法律上没权力干涉这件事,但她的意见仍然很重要。
我琢磨了一会儿,说:“我现在彻底弄不懂你的意图了。”
侯少鸿失笑:“意图?”
“是,”我说,“我本来以为,你追我是因为我……我有点钱。那天听了你和我姐姐的对话,又觉得是因为想要讨好她……现在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侯少鸿说:“我说过了,我爱上你了。”
“……”
“的确,我不是毛头小子了,这个字对我来讲过于浪漫,”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的眼睛,“但你不知道,你就是我的神仙姐姐。”
在侯少鸿书房的书桌抽屉里,有一本相册,相册里满是相片。
相片的内容都是同一个女孩,路过同一个橱窗。
侯少鸿解释说:“那时我在这间店帮忙,每天都能看到你从这里路过。”
照片上的女孩的确是我,其中有几件衣服到现在还在我家箱底。
那时的我还很年轻,脸比现在圆润得多,是我在D国做交换生的时候。
我摩挲着那些照片,由衷地说:“想不到你还很会拍照。”
他拍得很好,就像偶像剧里的镜头。
“我的爱好就是摄影。”侯少鸿笑着说了一句,又看向我,“何况是拍我爱上的姑娘。”
我说:“那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搭过讪?”
“唔……”侯少鸿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我搭过,你不记得了。”
我看向他。
我虽然不是完全的过目不忘,但也差不多了。
就算是高中距离现在很遥远,但侯少鸿这么英俊显眼的,我也绝不会忘记。
“真的,”他翻开其中一页,那上面的我穿着白色体恤衫和蓝色牛仔裙。
他说,“就是这天,我鼓起勇气上前跟你说话。我说‘嗨,你好’,你还冲我点点头,也说‘你好’。”
“我真的完全没有印象,”我说,“然后咱们还聊了什么?”
“没了。”侯少鸿说,“我觉得你很冷淡,估计是被我吓着了,就告辞了。”
我:“……故事编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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