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清婉看清是何人后心里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倒退一步。清婉扫了几眼孔狄后面的黑衣人,三人俱是一身劲装,手握佩刀,她按捺住不安,盈盈一笑,“孔大人,您怎么回来了,不是听说您回京了?”一边和孔狄说话,清婉一边把藏在袖子里手腕上的红绳取下捏在手心,她一直挽不来古代的发髻,都是随便用个簪子或者红绳扎起来。他压着李昱同来流放时,赵清婉是个丑陋不堪的胖子,他多看一眼都觉得饭都快吃不下了。现在回来一看,若不是…
免费试读
很快天花在城中肆虐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早上还热热闹闹出来玩雪的孩子们此时此刻一个都不见踪影,被大人们拘回了家,早晨还出来打听昨天消息的、逛早市吃茶买菜的大人们也没了几个,一路上几乎只有茫茫的白雪。
清婉还未给自己接种过牛痘,只能先和从前一样做好防护措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已经有不少玻璃制品,可以暂时代作针筒用了,都说是从北地传来的,但清婉却一清二楚,这都是从宁古塔那边传来的。
刑郎君一定是已经找到了天然碱矿,现在可以大量地生产玻璃了。
虽然没有体温计,但清婉心中有一整套制作天花疫苗的流程,不是什么难事,不然她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坦坦荡荡地说自己会。
清婉先与佟老夫人和阮氏几人告别,让楚延琛送她们去已经安排好的院子,自己则回去准备药材和器皿。
天花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毒感染性的疾病,传染性高,传播速度快,就算没有因天花而死,也很容易在人体上留下严重的皮肤性创伤,不可谓不是顽疾,但是在后世已经通过种牛痘做到了完全消灭。
“赵女医,现在咱们要做什么!”小翠竹知道清婉要去治疗天花,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兴奋,忍不住又喊出那个熟悉的称谓。其实她私底下还是更喜欢赵女医这个称呼呢,要不是因为一些大娘子用这个称谓来贬低赵女医,她也不会变了称呼。
只要一叫赵女医,她就觉得,赵女医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女人,别人不会的事,她都会。
清婉收拾完手中的东西,才想起最重要的一点,转而看向小翠竹:“你去燕京城附近的农庄上,找几只得过牛痘或是正在得牛痘的牛过来。
“啊?”小翠竹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于是清婉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也对着她眨眨眼:“这牛痘可是咱们做天花特效药的关键药物!”
小翠竹合拢下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药物,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谁让她更相信赵女医呢,于是使劲点点头:“赵女医您放心吧,奴婢保证给你多找几只回来!”
屋内氛围正紧张,却听外面侍卫来报,家里来了人了。
“谁来了?”小翠竹好奇,这个时候谁还会往武安侯府来。
清婉正也疑惑,却听几声熟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清婉!”
“清婉姐!”
“嫂子!”
原来是干娘他们,已经到了燕京了!
清婉瞬间惊喜万分,提着裙摆朝外头跑去,果然见到已经许久未见的干娘、舅舅,大郎二郎和小鱼,还有半夏和忍冬两个丫头。
“干娘!舅舅!”清婉终于露出了这几日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朝几人跑了过去。
小翠竹也立刻认出来,原来这就是赵女医总说的家人们!
“好孩子,快让干娘看看瘦了没有。”郑宛许久不见清婉与楚延琛,心里也是时常挂念着,如今终于见到,一时间不由泛起泪花。
若是等楚延琛把人找到的那天,应该也是他以楚氏一族身份站出来的那天吧!
孔狄不知为何,忽然胸腔里生出一股同理之情。
若是太子登基,那他宋家的案子,是否也能等到洗清的那天呢?
“嗯,我也会再加大人手去搜查,除此之外,宋大人,先前我让你查的那本书如何了?”
“殿下,臣回去后翻阅经典,也未找到类似书籍,但是臣最近找到了一位百晓生,他道三日之内必会给臣答复。”
“哦?是谁?”李承宴显然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是比楚家的案子都要上心。
“燕京的柳树先生,也就是江湖中传闻的玄虚医者。”宋淮对待李承宴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对于有时李承宴的讽刺,他也不不予置评。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他慢慢能摸得清,太子行事的章法。没有章法,也是一种章法。他的故意讽刺,也是有目的的。
他要让自己厌恶他。
宋淮不明白,太子为何要故意引起别人的反感,但他的的确确是在这样去做。
宋淮在太子面前,大多数时候会保持沉默,只说必要的事。
“玄虚医者?还真是故弄玄虚。”
不出宋淮所料,李承宴第一声便是冷嘲,但他只是静静等待,片刻之后,李承宴果然挥挥手:“让他好好的查,若是查不出,就查到查得出为止。”
他声线极冷,显然,若是那什么玄虚医者查不出来,就别想还能继续安分过日子。
李承宴不会跟任何人讲道理。
宋淮应了声,片刻后,与孔狄一起出了东宫。
孔狄曾经在宁古塔时,便十分看好宋淮的未来,因此与他有几分交情,还答应帮他照拂宋府,这其中自然也有对宋府这二字的好感的缘故。
不得不说,宋飞白就是个惹祸精,虽说这次锦帛一事官家没有怪罪,但怪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因是过了两日又出现了雷劈字,暂时人们也就忘了那当时扯着锦帛大声嚷嚷的宋二少。
“宋大人。”孔狄一笑,“平日里还是对二少多加管教的好,以免酿出更大的祸端。”
宋淮听人提起宋飞白,素来冷淡的脸上难得显出一抹深色。
“多谢孔大人提醒。”他是该好好管教飞白了。
先前在宁古塔时,他忙于读书,忙于考取功名,便疏忽了对弟弟的管束,如今他是宋府当家做主的人,必须把弟弟掰回正轨。
很快,孔狄看着宋淮那出尘的背影远去,又微微困惑。
宋淮知不知道,赵女医的男人就是楚总兵的后人呢,如此,他还肖想着赵女医?
但这都不是他该考虑的事了,他很快将这件事按在脑后,开始部署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当年安贵妃的妹妹安易挽,可是嫁进了……窦府啊。
好在太子十分厌恶外祖窦家,不然,他还真无法下手。
黑夜里,孔狄嘴角斜斜提起,下一步,就是窦府……
秋末送来了冬初,冬夜深深,露浓霜重,孔狄发凉的手搭在了绣春刀上,一步一步朝宫外走去。
宋淮心态已经恢复如常,有条不絮安排:“你们与我们一同离开,今日我来告知你之事,太子恐已经猜到,所以你们只能从楚家当年的暗道走。”
清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楚家,乃是如今的宋府。
若非有暗道,当年楚延琛恐怕也根本逃不出去。
但这条暗道还安全么?
清婉不知,但看着宋淮那双从容不迫的清亮眼眸,她又忽然安下心来。
宋淮做事,也向来都是靠谱稳妥的。
“好,那今夜子时,一起走。”清婉立刻答应下来。
因为她一旦进宫,被控制在李承宴身边,她不确定,他会对她做什么,又会利用她对楚延琛做什么。
“你如此信我?”宋淮也有一丝微微的错愕,他尚且以为,需要好好劝一劝她。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固执的。
清婉摇头笑了笑:“我信得过你。”
“哦,你别想多,我是说信得过你的人品。”清婉见宋淮神色不对,立刻补充。
别多想,当朋友可以,想别的没门。
宋淮心底方生出的异样瞬间被打散了,一瞬间生出的,竟是知己般的你知我意,惺惺相惜。
他也笑了笑:“好。”
须臾之间,两人不言,也彼此明白互相的意思。
清婉只是看了他一会,就错开了眼神。
很快宋淮也垂下了眼眸,短短告辞后离去,清婉便彻底安排人手,然后通知家里人收拾东西,还切莫不能惊动下人们。
她只能尽力安排他们走了之后,明日护院们才保护被遣散收到各自卖身契的下人们,更多的,她也做不到了,而且难保这其中会不会有太子的眼线。
一家人虽还不知什么事,但都异常信得过清婉,柳树先生和苏云遮、佟瑜也在为清婉出谋划策,佟瑜本想带上佟大娘子他们,可又不想给清婉添麻烦,于是闭口不言。
清婉却看出他的心思:“阿瑜,你别怕,你母亲他们由卫斐安排,也安排在今晚离开燕京,之后再与我们汇合。”
“嫂子……”佟瑜一时间不知所言,但两眼都装满感动。
“你就安心吧,你四哥在他们那也安排有人,会与卫斐接上头的。”
安排好一切,清婉才尽量按下心中的浮躁,在院子里像模像样与家里人演戏。
清婉和小翠竹、半夏和忍冬陪着郑宛坐在一起给腹中的宝宝绣虎头鞋。
她在宁古塔时候学了一些针线活,可着实算不上手巧,绣出来的虎头鞋丑萌丑萌的,歪歪扭扭,比郑宛绣的差得远了。
“干娘,我绣不好。”
“没事,还有这么多个丫头,都一起绣,还怕不够将来小少爷穿么?”
“说不定是位小小姐呢?”清婉歪头说道,儿砸、女鹅,她都想要。
“丫头也好,得像你,不能像延琛。”郑宛想了想,认真说道。
要是生个丫头像楚延琛,那还得了,不得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拳把哥哥阿元给捶翻了。
阿元在一旁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使劲摇摇脑袋:“妹妹不能像爹爹……弟弟也不行。”
他是大哥哥,要保护他们的。
院子里笑成一片,远处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看到这一幕后,很快离开,往宫中传了消息。
武安侯府内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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