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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良人与共免费阅读》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是一本已完结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薛玉裴二郎,讲述了:裴二郎一句「你等着」,让我害怕了好几日。虽不明白「你等着」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他那日咬牙切齿,是极为恼怒的。后来我与他都没再说话。每天照常给他换药,伤口日复一日地好了,他的脸却日复一日地冷了。我低头为他换药,缠着腰上的绷带,总感觉他在看我。一抬头,果不其然就对上了那双锋锐深沉的眼睛。「二,二叔的伤快好了。」我结巴道。「嗯,快好了。」他盯着我,意味深长。每次都是慌不择路地从他房内逃出来。小桃见…

免费试读

我嫁给裴家大郎没几天,他就病死了。

少年从军的裴二郎,代替兄长签了放妻书。

我拿着包裹离开,最终又折了回去——

「小姑年幼,太母也需人照顾,放妻书我先收着,二叔且放心去军营,待日后咱们都安顿下了,我再离开不迟。」

裴二郎沉默应允。

后来他去边疆从军,我在家中照拂。

五年后小姑读了私塾,裴二郎成了将军,我在县城卖豆花。

街上有个姓陈的秀才待我甚好,我便跟回家省亲的二郎商议,想要嫁给秀才。

「二叔放心,秀才说了,成了亲咱们还是一家人,我可以继续做营生,还能照顾小姑……」

话说到最后,二郎的脸越来越冷,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裴家二郎虽生得好,却少有恶名,且年少从军,性情桀骜。

听闻其在战场杀敌,从不留活口,手段狠厉。

我自嫁入裴家,心底便有些怵他,直到他将我堵在厨房,抱坐在灶台,在我耳边低声哄道——

「想嫁人了?我比那秀才强多了,你试试……」

十三岁那年,经媒人介绍,我爹把我送到了大庙村裴家。

讲好听一点叫「说亲」,难听一点叫「卖女儿」。

裴家给了五两银子,他兴高采烈地拿着,又去了县城赌场。

裴家婶娘身体不好,大郎身体也不好,家里还有三岁的小姑和年迈的太母。

他们买下我,一则是为了给大郎娶亲,待我及笄把我嫁给他,二则是为了找个人洗衣做饭,照顾一家子老弱病人。

裴家在我们云安县,曾也是宽裕人家。

裴老爹年轻时是挑担走街的卖油郎,勤劳肯干,后来又跑去豫州一位老师傅那里学做豆花。

手艺学精后,回来先是在县城摆摊,几年后开了间铺面,生意红火时,还招了个伙计。

直到他因病去世。

裴家婶娘育有二子二女,生小姑时受了寒,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又因早些年跟着裴老爹做生意,起早贪黑地磨浆点浆,手脚落有痹症,成天腰疼腿疼地捱着。

而大郎自幼体弱,本就有不足之症,还染了肺痨。

他爹一死,招来的伙计另起炉灶,自个儿摆摊卖豆花去了,铺子生意自然就散了。

好在他们家是有些家底的。

大郎到了说亲的年龄,本就是病殃殃,大夫说痨病要命,还会传染。

寻常人家,没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但我家不一样,我娘早死了,我爹是个烂赌鬼。

我十三岁到裴家,一刻也没闲着,洗衣做饭,照顾年迈的太母,给裴婶娘的膝盖敷草药,哄三岁的小姑睡觉……

裴家大郎深夜挑灯看书,咳嗽不止时,我还会去灶间煮萝卜水端给他喝。

每当这时,他总会很歉疚地对我说:「小玉,你忙了一天了,去歇着吧。」

「不累的大郎哥,我在家时还要去山里砍柴下田锄地呢,平时也闲不下来的,早就习惯了。」我摆了摆手。

大郎十七了,上过私塾,是个喜欢读书的清隽少年。

他已经参加过县试和府试考了童生,可惜因身体状况,无法继续参加院考了。

读书人总是令人仰慕的,我从他这里不仅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识得不少字。

两年之后我满十五岁,裴婶娘给了我一个玉镯,说要给我和大郎操办婚事。

我是没意见的,但是大郎不愿意。

他那时已经病得很厉害了,常常一句话没说完,就咳出了血。

他对婶娘说:「我的身体自个儿知道,怕是不成了,莫要害了玉娘,她在我心里跟小桃一样,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裴婶娘哭晕过去,醒来就问我,还愿不愿意嫁给大郎?

我一边抹泪一边点头:「当初买我,不就是要给大郎哥做媳妇的吗?」

婶娘止不住哭:「玉娘啊,莫要怪我,我们家全指望你了。」

我是跟裴家二郎成的亲。

不不不,应该说裴家二郎是代替他哥跟我拜的堂,因为那时大郎已经命不久矣,虚弱得不能下床。

我来裴家两年,那是第一次见二郎。

他比我大两岁,生得相貌端正,姿如玉树。

早在他爹还活着的时候,就把他送去从军了。

大楚律令,男子十五岁满可从军,根据三年耕一年储的原则,无论贵贱,二十岁就必须在官府登记。

很多人家被选中参军,常是哭天喊地,唯恐前面打仗死了伤了。

裴家二郎不一样,他还未满十五岁,便被他爹托人走后门,谎报了两岁,硬塞去从军了。

倒也不怪他爹狠心,裴二与其大哥不同,从小就不安分,跟一帮混在城郊西外门的泼皮无赖,到处偷奸耍滑、惹是生非。

小桃五岁的时候,我还哄她玩泥巴,据闻二郎五岁的时候,已经知道偷邻居家的鸡,盗寺庙和尚的菜蔬和贡果。

我觉得阿香有些高看我了。

信寄出去一个月了,眼看又要到裴二郎寄军饷回来的日子,还是毫无动静。

我忍不住想,在外人看来我是裴家的寡嫂,但在裴二郎的眼里,我算是个外人吧。

毕竟放妻书都签了。

既是外人,又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豆花方子告诉我。

裴小桃不这么认为,她叉着腰,昂着头,留给我两个小鼻孔:「嫂子你错了,我二哥将来可是要做大将军的,而我将来要做女官,我们裴家日后在华京有官邸大宅,一百个丫鬟小厮,登了天子堂,谁还回来卖豆花,所以那什么方子,根本不重要!」

我:……

就在我打算放弃,准备做些别的小买卖时,裴二郎的信连同四两银子一同寄过来了。

我没想到,他的字写得那样好,笔力劲挺,力透纸背。

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方子告诉我了。

裴家的豆花味道好,其一为卤汤,其二为三合油。

裴老爹学做豆花之前,是卖油郎。

旁人的豆花,端上桌之前会在碗里放几滴香麻油。

而裴家的油,是香麻油、鸡油、猪油,三种秘炼。

裴二郎写了一张三合油的方子给我。

他还告诉我,卤汤可放鸡杂,味道更鲜。

我眼眶有些发热,他当真是信任我,把我当亲嫂待。

自收到他这封信开始,我所做之事都变得尤其顺当。

先是在县城狮子巷南街尾临近州桥拐角,找了个满意的铺面。

铺子不算大,从前是家小酒肆,分前堂后院。

前堂摆了桌椅和柜台,可做生意,后院水井灶台一应俱全,除了厨房,东厢还有间放杂物的屋子。

之所以满意这里,是因为这铺面二楼还有两间房。

楼梯在后院一隅,二楼屋子光线好,窗户对着狮子巷,也可以看到州桥附近的喧闹。

阿香提议开铺子之前,我原本是打算支摊的。

可是如果有更好的选择,谁又愿意每天往返四十里路,推车去县城摆摊子。

即便我手里有些钱,租得起驴车,起早贪黑地忙活,把太母和小桃放家里,难免照顾不上。

如今可好,我们全都可以搬到县城铺子里去住。

开这间铺子,几乎花光了阿香的嫁妆钱。

我一开始有些忐忑,怕亏了本,阿香倒是不怕,她很淡然地说道:「怕什么,我爹都说了味道和从前差不多,裴家的豆花,还怕卖不出去?」

她说得对,两年之后,我们就收回了全部的本钱。

铺子只做上午的生意,因为晌午一过,就全都卖光了。

店里坐不下,在街边还摆了几张桌子,每天座无虚席。

因赵大叔的缘故,对于我们把生意做到了街上的行为,衙门那些巡街捕快也睁只眼闭着眼。

忙不过来,迫不得已连阿香也要一瘸一拐地过来帮忙收拾。

赵大叔担心女儿被欺负,没事就穿着衙役官服在狮子巷走动。

裴小桃跟着我们忙,太母没事就坐在店门口颤巍巍地晒太阳,逢人就问——

「吃了吗?」

铺子回本的第二年,我找了家私塾,将裴小桃送去了读书。

第三年,抛去日常花销,我还攒下了五十两银子。

没人会信,一家不大的豆花铺子,竟然这样赚钱。

事实上很早之前,我就写信告诉了裴二叔,让他不用再寄钱过来。

转眼已是三年,这三年,我们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最开始是我告诉他铺子开始盈利,他在军中也需开销,莫要苦了自己。

信寄出去他没有回,也没有再寄钱过来。

裴二郎就是这样的性子,他的疏离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忙生意时,也没心思想别的,直到那位邮驿送信的军差,匆匆路过豆花铺子,看到我顺便问了一句:「薛娘子,你要不要寄亵裘护膝之类的御寒衣物,那边要打仗了,冷得很,我们这两日就出发了,要寄的话快点送去。」

云安县属洮州郡,平时消息不算滞后,打听了下才知,从年关开始,塞北蛮金、铁勒等游牧部落,开始不断地侵犯挑衅。

原本都是小打小闹,大楚一旦出兵,就散得无影无踪。

直到前不久,他们结盟了,越过界北关,攻下了平城武茨县,屠杀几百人。

天子动怒,下令出兵。

那两日,我一刻也没闲着,买了好一些的裘皮和布料,连夜缝制亵袍。

行军打仗,外面要穿铠甲,为了行动方便,穿在里面的亵袍不能太厚,又要暖和。

裴二郎约莫身高八尺,身形匀称,我做了件差不多的亵袍,后背和前胸处,针线密密地缝了层裘皮。

毛裹在里面贴身穿,应该会暖和许多。

连同做好的护膝和夹袄,及时送去驿站,我才松了口气。

边关那场仗打了近三年。

据邮驿的军差说,军营有冬袄发放,只不过发到手里

裴二郎一句「你等着」,让我害怕了好几日。

虽不明白「你等着」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他那日咬牙切齿,是极为恼怒的。

后来我与他都没再说话。

每天照常给他换药,伤口日复一日地好了,他的脸却日复一日地冷了。

我低头为他换药,缠着腰上的绷带,总感觉他在看我。

一抬头,果不其然就对上了那双锋锐深沉的眼睛。

「二,二叔的伤快好了。」我结巴道。

「嗯,快好了。」他盯着我,意味深长。

每次都是慌不择路地从他房内逃出来。

小桃见了一脸茫然:「嫂子,我哥不行了吗,你脸这么白。」

「裴小桃!」

我压住声音,唯恐被房内的人听到,嗔怒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不说话可不就成了哑巴。」

「你没事做是吧,去厨房烧灶,我待会熬卤汤。」

「呜呜呜,好。」

……

傍晚铺子没了人,我准备了卤料,在后院一阵忙活。

待到将锅端到了灶上,还没见小桃过来,不由得嘟囔一句:「小骗子,又跑开了。」

然后准备自己烧灶。

正拿起火镰子生火,几下没点起来,忽听门口传来低沉之音——

「我来吧。」

手一抖,抬头果然看到裴二郎倚在门旁。

他已然是好得差不多了,穿了件白色单衣,身躯挺拔,环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的手抖得更厉害。

放下火镰子,结巴道:「那,那二叔来吧,我去把盆里几件衣服洗了。」

说罢,赶忙起身,低着头也不敢看他,慌慌张张地想走出厨房。

还未走到门前,突然门被关上了,裴二郎像一堵墙似的,堵在了我面前。

我撞倒了他身上,差点没站稳,被他一把扶住腰。

二郎生得高大,我的头才到他肩臂。

人在他怀里,男人身上凌冽的气息,夹杂着药草的香味,萦绕在我鼻尖。

他低头看我,附身在我耳边轻笑:「你出得去?」

「二郎,你放开。」

我又羞又恼,眼睛瞪着他,脸红到了耳畔。

他眼神微动,并未松开手,反而我腰身一紧,整个人直接被他单手抱起来,上前一步,坐在了不高不低的灶台上。

一只手还紧紧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也跟了上来,抚摸我的脸颊。

挣脱不开,我怒道:「裴意!你疯了!放我下来。」

粗粝的手掌触碰在我脸上,他眸光深沉似海,接着又柔软起来,眼底氤氲着层雾气,在我耳边低声哄道——

「想嫁人了?我比那秀才强多了,你试试……」

一句话,惊得我全身发麻,身子跟着颤抖起来:「二郎,我是你嫂子。」

「嗯,我知道。」

「兄死叔就嫂,要判绞刑的。」

我的脸很白,声音怕得哆嗦,他冷不丁地笑了,一只手摩挲我的耳朵:「在担心这个?」

按照历朝历代传下来的律令,兄死叔就嫂,是不遵礼法的。

虽然市井之中,这种事并不少见,守着条这样的规矩,倒也没见真的把谁判了绞刑。

可是那是因为大家是平民百姓。

裴二郎不同,他如今是京官,二品大员,皇帝眼前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世光之下。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他好不容易,从战场厮杀中走来,历经血雨腥风,站在了高位。

若因为此事被拉了下来,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我是死也难辞其咎。

恐慌蔓延开来,眼泪夺眶而出。

「不行,我们不行,谁都可以,就我们俩不成。」

我连连摇头,他眼神一软,低低地笑了,声音柔软:「我只问你想不想嫁给我,只要你想,什么都无需你来担忧。」

他目光坚定,含着某种不容抗拒也不容撒谎的引向,我咬着唇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了嫁给秀才,唔……」

话未说完,腰间那只手突然收紧,他吻上我的唇,霸道又强势。

挣扎不开,心都要跳了出来,我直接身子瘫软,倒在了他怀里。

良久,他呼吸紧促地放开我,我喘息不过,浑身的力气一点也使不上来,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方才我没听到,再告诉我一次,你要嫁给谁,想清楚了再说。」

他哑着嗓子,盯着我红肿的唇,看我的眼神仿佛泛着绿光的狼。

我哭了:「嫁你,我想嫁你,二郎,你饶了我吧。」

终于满意了,他勾了勾嘴角,将我抱在怀里:「你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

闹了这么一场,我面红耳赤,推开了他,只想快点走出厨房。

结果那扇被关上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看情形,应是从外面锁上了。

我目瞪口呆,回头看向裴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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