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谢昭说:「但是,我虽是个将死之身,护住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你很好,很聪明,很果断,很叫我放心……」「我一天一天,越看越欢喜,越看越忧心。」「我多想你做个普通女子。遇见我之前,不必算计他人,甚至在枕头下藏刀;遇见我之后,不必懂得朝堂权谋,不必明白恩怨情仇,不必动手杀人,更不必惶惶不安,为皇家脏事担忧苦恼……我有能力庇护你一片天——纵使我走之后。」我鼻尖一酸,慌忙用手去堵他的嘴,「你不要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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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在书房找到了我。
此时已经天过傍晚,外面一定传出了消息——盛娇在牢中自缢身亡。
我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大约会以为她不堪受辱吧。
谢昭也会收到来自暗卫的禀报。
他那么聪明,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我从天牢回来后,没理会任何人,把自己关在了谢昭的书房。
虽说他成婚第一天就让我在宁王府为所欲为,可我甚至没去过他的书房。
我从小如履薄冰,谨言慎行,距离感极强,就连做最亲密的夫妻都不敢交心。
于是,我明知道谢昭的昭昭野心,明知道他对我的拳拳之意,我也闭目塞听,不肯主动,不肯讨他欢心,甚至不肯了解他的过往。
仿佛不听到就是没有,不承认就会安全。
娘临死前那句「男人有情无心」,成了刻在我灵魂上的警钟。
如今,非要将刀刺进心口,我才醒悟。
我是来验证我的猜想的。
我翻遍了整个书房,在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张薄薄纸片。
上面细细密密的小字,誊写了一种毒——十二声。
无色无味,每年生辰发作一次,疼痛难忍,十二次后必死无疑。
毒引是至亲一滴血。
何为至亲?亲生父母,同胞兄弟。
血管里不流着同样的血液都不叫至亲。
此时,距离当年皇上登基,正好是第十二年。如此,我长久以来的疑惑都有了解释。
谢昭贵为亲王,有什么必要去苦心孤诣地夺权。
皇上又是为何对亲王毫无忌惮,反而宠爱到纵容的程度。
——那是愧疚。
是亲自给自己同胞弟弟下毒,知道他根本没有多久好活的愧疚。
又过几月安稳日子。
皇上新添了一个小儿子。这个孩子甫一出生,天降异象。钦天监夜观星象,说他生来不凡,身怀大才,乃是天降紫微星。皇帝大喜,宫中近来一片其乐融融。
只有东宫不太融。
谢梵结束了软禁,但谁都看得出来皇帝对他态度渐趋冷淡。
甚至开始有传闻,道皇上动了立幼的心思。
传闻是真是假不知道。
我只知道是谢昭故意放的消息。
显然很有效,谢梵看起来快气死了。
过了我的生辰,再过一个新年,就到谢昭的生辰了。
皇上近来询问谢昭身体情况的次数明显增多,赏赐更是数不胜数,恨不得把宫中珍宝都搬来宁王府,甚至还寻了机会封赏了我一番。
谢昭从容受了。
我评价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谢昭再不死好像都有点尴尬。
谢昭听说,当即就抱了被子决定分房睡。
我冷眼旁观。
果然谢昭半夜又悄悄摸回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问心无愧地把我闹了个半死。
转眼新年。
第一束烟火怦然绽放,接二连三漫天艳艳流光,紧接着连城鞭炮炸起,此起彼伏烈烈喜庆。
我们举杯对酌,温软眼波,共贺新年。
谢昭含笑道:「唯愿年年有今朝。」
我轻轻点头。
时间快到了。
满街喜庆中有人快马加鞭,乘着风雪闯进宁王府,尖厉悲声喝道:「皇上遇刺了!!!」
谢昭和我了然眼色交换。
我笑道:「去吧。」
「该收尾了。」
那夜过后,谢昭一如既往地跟我逗乐嬉笑,我还是会被他气得头疼。
盛娇一事只能算个小水花,转瞬即逝。
她的死只是丞相府倾覆的一个开端,漫长的刑讯流程走过,终究都押上了刑场。
我没有去看。
我细细打扮,堕髻坠簪,步摇流苏,脖颈间坠了一枚雕刻精巧的玉佛。
独自去了娘亲的墓地,久久跪拜。
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如果如我所想,那么破局的钥匙,就在我手上。
我从脖颈间摸出了一枚小小的玉坠。
谢昭说丞相府里找不到解药,这句话让我很在意。
倘若真是丞相偷了解药,要不就是彻底销毁,要不就是小心收藏。
销毁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我爹也狡兔三窟,他不会不留后路。
那如果是遗失了呢?
娘亲临死前要我靠近她,她在我耳边,轻轻告诉我男人不可靠,凡事只能靠自己。
借着身形的遮掩,她手上偷偷塞给我一枚吊坠,然后溘然长逝。
小小的玉佛坠子,雕刻虽精巧,水头成色却很糟糕。
我摸不透娘亲的用意,只把吊坠贴身携带,没有任何人知道,连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如今想来却很是蹊跷。
娘亲病情已久,托付首饰何必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要我学会自谋出路,她自己会不会也有所筹谋。
我站在阿娘的墓前,手里握着那枚小小的坠子。
呼呼狂风吹来,墓边荒草摇摇。我凝神静听,似乎能听见百里之外刑场上,相府盛氏彻底消亡的哀哀悲声。
浩瀚盛大的富贵容华,最终不过化为云烟。
娘亲,娘亲。保佑我。
和着满目荒色和眼前淡淡血色,我用力一掷!
玉佛应声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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