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羡鱼扑哧一声笑了,“谁说你不聪明的?你瞧这小嘴,像是抹了蜜一般,张口就是讨喜的话。你不聪明,这天下哪还有聪明人?”
梅雪腼腆一笑,眸光瞄向缓缓打开的门,只见如月姿态妙曼地走来,不似个丫鬟,倒像是哪里来的千金小姐。
“夫人,东西都备好了。”如月抿唇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用上?”
“再过几日就能用上了,晓风呢?”
“宁……阿风出去了,说是要将东西处理一下。”
木羡鱼托腮,想起她将两柄短刃都给了晓风,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
不过有一柄短刃是在柳府捡到的,莫非她还是老办法?
这多不道德啊,万一牵扯到他人该怎么办。
木羡鱼没良心地想着,只要此事不牵扯到自己人,怎么着都行。
如月似是看出她心中所疑,便解释道:“那些人不敢动不相干的人,若是短刃被旁人捡到了,只要打听不到我们的消息,他们不会动手。”
“那你们怎么还会被找到?”
如月讪笑道:“还不是我贪嘴……”
木羡鱼了然,吃不到好吃的,真是折磨人。
季临渊这几日突然安静了,有时蹲在池子边一看就是一个时辰,也不知道里面吐泡泡的鱼有什么好看的。
她兀自回房,瞥见季临渊缩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
“娘亲……临渊好难受……”她凑近了听,听见几个字眼,正当愣神时,床上的人猛地弹起,将她不慎撞倒。
木羡鱼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季临渊大口大口地吐着黑血,污了半张床。
这是……中毒了?
木羡鱼倏地起身,高喊道:“来人!”
梅雪如月闻声而来,见到一身狼狈的季临渊时,皆吓到了。
“快摁住他!不要让他动。”
两个人合力也只能勉强摁住季临渊,用力到脸都涨红了。
木羡鱼翻箱倒柜找出一壶烧酒,给银针消毒后,方对准穴道,稳稳落下。
季临渊的身子蓦然一僵,瞪直了眼睛,面色铁青,活似一个死人。
梅雪吓得惨叫一声,也不敢放手,紧闭着眼不敢再看。
木羡鱼检查了他的身体状况,眉心紧蹙,疑惑道:“这种毒我怎么没见过?”
虽是慢性毒药,但毒性极强,季临渊如今怕是支撑不了几年。
她不由得被这种从未见过的毒吸引了全部心神,兀自收集了床沿上的血,打算做些研究。
季临渊体内的毒被强行压下,陷入昏睡,没过多久,突然浑身发热,木羡鱼生怕药与他体内的毒有冲突,便让人备了高度酒,唤来小厮为他擦身。
擦了足有三四次,烧终于退下,季临渊挣扎着从梦魇中起来时,看到的便是木羡鱼那张兴致勃勃的脸。
“漂亮姐姐……”
“小相公你醒啦?”木羡鱼为他诊脉,嘀咕道,“这脉象怎么有点奇怪……”
季临渊蓦然一僵,生怕她看出什么。
幸而木羡鱼以为是剧毒引起的,并未想太多。
季临渊身上的毒不是一时半会儿才有的,像是累积了多年,若不是他身体底子好,怕是早就一命呜呼。
木羡鱼扫了他一眼,心中狐疑顿生。
他不过是个傻子,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也不曾锻炼,哪能坚持这么久?
季临渊突然瘪嘴,委屈道:“好痛。”
“怎么了?哪里痛?”木羡鱼紧张道,“是不是胸口难受?”
“嗯嗯,很疼。”
毒已侵入心脉,他时常会感到胸闷不适,若是不抓紧将毒素清了,她可要成寡妇了。
只是她不熟悉这种毒,还得等柳长风回来,两人再探讨探讨。
“夫人。”晓风推门进来,说道,“柴房那边有动静了。”
木羡鱼两眼发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笑得宛如一个孩童。
她道:“小相公你好好休息,姐姐待会儿来找你玩。”
季临渊像是累极了,躺回床上虚弱道:“一定要来哦。”
“姐姐答应你。”她温柔地为他捏了被子,起身后兴奋地小跑而去。
她让如月准备了一些用刑的小玩意儿,不致命,但足以让人惨叫连连。
她来到柴房时,里面的人已经饿得眼睛发绿,哪怕是根草都往嘴里塞。
“夫人,我们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一人嘶哑着嗓子道。
“既然知错,那你们可有人能告诉我,谁是季府的探子?”
几人面面相觑,皆道:“奴才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木羡鱼笑着挥手,只见晓风以一人之力,将他们全部绑了起来,拎起其中一个,就往外头走去。
“若没人招的话,大家可都要受苦。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别人呢?”木羡鱼如此说着,面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第一声惨叫突兀地响起,余下几人眼里都含着惊恐,栗栗危惧,战战兢兢。
惨叫声自高到低,那人被丢回来时,双手双脚全部红肿,瘫在地上无力动弹。
晓风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人,“下一个,谁来?”
“他来!他肯定是探子!”
“少来,老子是不是探子你还不清楚吗?”
“我看你们都有嫌疑,夫人奴才绝不能是探子,奴才这幅样子,哪能联系得上季府啊?”
几人推搡着,皆说对方有嫌疑,将自己抛个一清二楚。
木羡鱼挑眉,看着几人丑态毕现,兀自摇首道:“你们呀,都不是探子。”
“既然奴才们不是探子,夫人能放过我们吗?”
木羡鱼一脸怜悯地看着他们:“不能,非但不能,你们每个人都要向他那样。”
几人的目光落到半死不活的可怜人身上,目光顿时直了。
之后不顾几人的骂骂咧咧,晓风雷厉风行地将他们一个个拖走,再一个个拖回来。
凡是探子,必是有出色的隐忍能力,她还有得找了。
将几人倒挂在树上,只给水喝,这后面藏着的人自然受不了,自个儿跑出来。
晓风在暗处看着,没过几个时辰,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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