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法国的夜晚,月朗星稀。
巴黎郊外的一座庄园在星空下沉睡着,清新的空气随着微风拂过鼻尖,一个黑影在夜色的掩盖下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庄园门口。
戴着一双黑手套的手落在门锁上,手里拿着一个尖锐的小东西,三秒钟,只听“嗒”的一声,结实的金属锁被打开,黑影灵巧的闪身进去。
庄园不大,她只用一分钟就顺利的跑进了屋子里,锁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就像一个手心的玩具,构不成任何阻碍。
客厅和走廊内只有昏黄的壁灯泛着橘色的光,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黑影麻溜的进入了二楼的卧室,她在黑暗中寻找着床头柜的位置,耳朵里传来了稚嫩的童音,“妈咪,可以开灯的,梁铭峰还在酒桌上谈生意呢,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姚清晓轻声道,“宝贝,你确定吗?”
巴黎市中心的一栋公寓内,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圆润的脸上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笋芽尖儿似的小手指在键盘上不停的敲打着,“当然,妈咪后退两步,右手边,开关。”
姚清晓照做,房间内的大灯打开,她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打开来,眼角微扫就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没有。”
她又打开另一侧的床头柜,除了两块价值百万的名表,还有一个黑乎乎的粗制滥造的小马,她拿出来在空中晃了晃,语气嘲讽,“啧啧,想不到身价千亿的梁总裁竟然也收藏这种破烂,五块钱都卖不出去。”
“妈咪,那是人家摆的迷魂阵,你放回去的时候位置可不要错了哦。”姚安念一笑,两个甜甜的酒窝深深陷了进去,“妈咪,去书房,左转,第一间。”
姚清晓麻溜的闪身进了书房,打开灯,只见偌大的办公桌上除了一个电脑,就是一张照片,照片中梁铭峰背着一个小男孩,他弯着腰,小男孩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两人双臂张开,笑的一脸幸福自然,背景是在一处遍地绿草树木的野外。
小男孩的相貌和梁铭峰如出一辙,这显然是一对父子,想不到外界传言冷酷狂拽霸,不苟言笑,面似冰山的梁铭峰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这意外的认知让她盯着照片多看了几秒,那小男孩和她家宝贝一样可爱,尤其那双清澈的眼睛,像会说话似的。
耳机里又传来银铃似的女童音,“妈咪,保险柜在中间那个书柜的右下角。”
姚清晓快走几步,拿出保险柜。
“妈咪,左转一下,右转三下,749。”
保险柜门砰的一下被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长长的岁月尘埃覆盖过的阳虎符,她像捧着珍宝似的,将长度还不足9厘米的小东西捧在手心。
姚清晓忘记了周身的一切,眼里只有她日思夜想,观摩过无数图片,查阅过无数资料,终于一睹真颜的,存世千年的阳虎符。
“妈咪,赶紧拍照,撤退。”姚安念稚嫩的声音提醒她。
姚清晓将阳虎符放在办公桌上,上下左右前后各个角度咔咔的拍着照片。
“妈咪,好巧,你和梁铭峰都是单市人,你以前认识他吗?”
“不认识。”姚清晓言简意赅的回答,她怎么可能会认识那样的大人物。
姚安念声音轻松,“妈咪,梁铭峰酒局结束,刚刚上车,你现在离开时间绰绰有余。”
姚清晓爱不释手的重新将阳虎符捧在手心,“我再多看一会不行吗?”
“妈咪,只能看看呦,你要是不小心将它带走就成了女飞贼。”
“宝贝,你好讨厌。”
姚清晓恋恋不舍的将阳虎符重新放进了保险柜。
庄园外,她放慢了步子,脸上是一抹从未有过的失落,姚安念的手指在键盘上不停的忙碌着,“妈咪,是不是还想再见阳虎符?”
“当然了。也不知道梁总裁在巴黎还要停留多久?”
姚安念善解人意道,“梁铭峰三天后的机票回单市,妈咪要不要一起?”
姚清晓轻松一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呦呵,你新名词越来越多啊。”
“妈咪教的好啦。”
姚清晓的心沉了沉,单市,她要回去吗?
逃避了几年,也该回去了,那笔旧账也该了了。
三天后。
巴黎飞往单市的飞机冲破云层,窗外,白色羽毛般的浮云山峦起伏。
一直安静的看着故事书的姚安念放下书,“妈咪,我去一下卫生间。”
她起身往后走去,从卫生间回来,路过最后一排座椅的时候,她突然“啊”的叫了一声,身体像失去了重心似的,向着一侧倒去。
梁铭峰下意识的抱住这个小小的身体,“小朋友,慢一点。”
姚安念小脸满是菜色,声音也是胆怯害怕的,“叔叔,对不起,刚才飞机晃动的时候,我没有站稳。”
姚清晓赶紧回头,女儿竟然倒在了梁铭峰的身上,天啊,这是意外还是意外?
飞机哪有晃动?
要帮她追阳虎符也不是这么个追法吧。
“非常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女儿打扰了您。”她解开安全带,一脸礼貌的歉意,那表情丝毫没有几天前去过人家家里作案的心虚。
姚安念两只莲藕似的小胳膊紧紧的抱着梁铭峰,怯怯地说:“叔叔,我害怕。”
姚清晓目光温柔真诚,“宝贝,到妈咪这里来,不要打扰叔叔,这样很不礼貌的。”
姚安念心内一阵腹诽,妈咪,你太会演戏啦,上飞机的时候你的眼睛就滴溜溜的瞅着梁铭峰的公文包,那个包完全塞得下阳虎符,你那眼神都恨不得告诉一飞机的人你是世界第一大神偷。
梁铭峰面无表情,话不多,却铿锵有力,“没事,我喜欢小孩子。”
姚安念眨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看着他的脸,“谢谢叔叔。”
梁铭峰看着小女孩的脸,像是透过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眉毛鼻子嘴巴脸庞,似是很像,又似是不像,他的心一阵柔软,眼神也温和了些,“小朋友,是第一次坐飞机吗?”
“是。”姚安念乖巧的有问有答。
“你几岁了?”
“叔叔,我今年六岁了。”
梁铭峰的心似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和我儿子一样大。”
秘书很好奇,她家总裁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小孩子了?她仔细地盯着姚安念的脸,心一惊,再看看总裁的脸,再一惊,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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