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门都没有。
顾南幽仗着自己身形瘦弱,就拼命的往里头钻,发现洞口实在太小,又拿出匕首挖洞,势必要将人逮到。
殊不知外面发生了惊人的事情……
看着拼命挖洞的顾南幽,那似着魔的神情,让流舟不禁颤牙。
“公子,三小姐莫不是疯了?我们要不要直接把人扛走?”
这里阴风阵阵,太诡异了,现在又出现可怕的事情,趁现在还是黄昏,妖魔鬼怪没那么疯狂,赶紧离开要紧。
顾南疏拧着眉。
他在思考,同时也在紧紧盯着顾南幽,看她怪异的行为举止,确实有点像被吓疯的样子,但那眼神……
认真且严肃。
不像疯癫之人。
仅是那么一瞬间,他已暗中下定了决心,微摇着头,薄唇轻启:
“再等等!”
主子都这么说了,流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更加注意查看四周的情况,特别是把注意力放在顾南幽的身上。
生怕她被什么鬼祟附身,反过来伤害到自家主子。
突然间!
轻微的轰隆隆声响起,边上墓碑诡异的动了,下一刻,便见一个白花花的头颅,从移开的墓碑下钻了出来。
稍后一白袍白发白森森的老人忽现,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们,神色甚至诡异,仿佛要生吃了他们。
白袍老鬼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流舟已经吓到不停吞咽口水了,顾南疏脸色煞白无比,但他却下意识的伸手放在了顾南幽前面。
“不自量力。”
白袍老鬼冷哼一声,睨了他们一眼,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劲风直接将他们二人扫开远远的。
随之,如闪电般来到了顾南幽身边。
见她未曾察觉,还在拼命挖洞,白胡子一吹,眼珠子一瞪,俯身一扯就把她给拎了起来。
还挖,还挖,想把他的家挖垮是不是?
顾南幽以为是顾南疏他们,心里窝火,脸色沉的可怕。
抬头劈头盖脸一顿痛批:“叫你们别扯别扯,还给我扯扯扯,扯了还那么用力,都把我拎起来知不知道?你们再扯一下试试?当心我一拳头打到你们满地找……”
牙字还未出口,顾南幽就讪讪闭了嘴。
面前这人不就是她钻洞都想要逮住的人吗?
好家伙,我这暴脾气,说来就来……
“偷鸡贼,你终于死出来了,快把叫花鸡还回来,不然我跟你没玩。”
说着,顾南幽也不管他什么神色,一把揪住他耳朵,往死里掐,貌似两人之间有深仇大恨似的。
上一世,他就是这么揪她耳朵的。
“啊呀,痛痛痛……松手松手,臭丫头,你快给我松手,大不了老夫归还给你就是了。”
可是,顾南幽非但不松手,反而加重了力气。
“还揪?你怎么还揪啊?老夫一诺千金,说还就还,你这臭丫头怎么就不信呢?”
见顾南幽不为所动,依旧揪着他耳朵不放,白袍老鬼耳朵都快被拧下来了,经过他再三保证后,顾南幽才将信将疑放开了他。
随后朝着他一伸手:“真的还?那叫花鸡、醉留香还来。”
“这个嘛……”
“这什么这,不说还吗?你倒是还啊!”
白袍老鬼微微一踌躇,顾南幽当即垮了脸,看也不看他,直接转头去寻顾南疏,张口就问:
“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早已愣住的顾南疏,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一时忘了反应,倒是快惊掉下巴的流舟,手指还算灵活,懵懵的指向了墓碑。
这下。
顾南幽二话不说,大步走去,嗖的一下,以特别怪异的姿势钻进了坟墓里。
白袍老鬼:“……”这么模样,比他还像鬼。
如今世道的小丫头胆子这么大?都是见坟墓就钻的吗?
顾南疏:“……”她当真疯了?
流舟:“……”三小姐一定被鬼附身了。
接下来,在上面的几人,谁也没动,有人是不想动,有人是不敢动。
片刻后!
顾南幽从坟墓里钻了出来,手上带了很多东西。
一来到白袍老鬼面前,立马将空的酒坛子扔在地上,顺便把零碎的鸡骨头摊在他面前。
“好啊!够可以的,才一会儿功夫,就吃完了两只鸡一坛酒,给我吐出来,必须原模原样,原滋原味,否则……”
后面的话顾南幽没说,亦有将他耳朵往死里掐的打算。
白袍老鬼有些蒙圈,又有些纠结。
掐不得,掐不得,再掐而去就掉了。
时间未到,他还不能下山,可这荒山野岭的,他上哪儿去给臭丫头弄叫花鸡和酒?
“臭丫头,要不这样,老夫还你一窝小白兔?”
小女娃娃不都喜欢那种毛茸茸、白蒙蒙的小动物嘛!小白兔可爱,他正好有一窝。
两只叫花鸡一坛酒换一窝小兔子很划算。
“你说什么?”顾南幽沉了脸。
“那打两头老虎给你炖肉吃?”
老虎肉很补又美味,一般很少人能吃得到。
“少来!”
“要不这样,老夫去找找有没有价值连城的陪葬品……”
“你想耍赖?”顾南幽眼睛似是冒了火,手指头动了动,感觉要不动声色的掐耳朵了。
“没有,没有。”
这臭丫头咋这么不好糊弄呢!实在没辙了。他忽然瞄了远处坐轮椅的男子一眼,眼珠子一转。
“丫头,你先消消气,老夫会点医术,你看你的朋友腿都残了,老夫给他治治?就当还你叫花鸡和酒。”
“就你这样的还会医术?还是以为我脾气好,又在使劲忽悠?”
顾南幽一脸不相信,一把扯住白袍老鬼的衣袖,气呼呼拽着他走到顾南疏面前,语气非常不善。
“你治啊!你要是能治得了,别说不要你还鸡还酒了,我还把剩下的叫花鸡都白白送给你,让你当孙子使唤都行。”
本就被臭丫头趾高气昂的嚷嚷叫,弄得头昏脑涨,如今医术又被她质疑到这种程度。
白袍老鬼瞬间一冲动,发誓一定要让脾气比他还臭的臭丫头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
于是!
他看了一眼头抬得老高,把脸撇到一边去的臭丫头,心下一横,直接去给坐轮椅的男子又是把脉又是看脚,期间眉头微蹙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来。最终,得意一笑:
“区区小病,不足挂齿。三日后,你带他来这里,保管药到病除。”
“呵,三日后?得了吧!以为本小姐读书少,把我当三岁小孩哄?”
她语气强硬,态度傲慢,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
“你你你……老夫拿头颅发誓,只要三日,老夫便可把药草备齐,若治不好,老夫去投河去跳崖。”
这下,顾南幽默了一下。
似是在考虑他说话的可信度,随即双手一摊,半信半疑道:
“你如此信誓旦旦,我那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你吧!”
很快,她目光落在白袍老鬼的腰间,伸手过去,将挂在腰间色泽红润的玉佩扒拉了过来,又道:
“未免上当受骗,拿这个做抵押,到时,腿治好,物归还。若是治不好,玉佩不但不还,我还要拿剑戳你肚子,把你肚子里的叫花鸡和醉留香都给戳出来。”
“你……”
白袍老鬼想将玉佩抢过来,却发现已被顾南幽塞进了胸前的衣襟里,便气得只能冷哼一声。
顾南幽这才深感满意,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随后,对着顾南疏他们道:
“我们走!”
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顾南幽已经拿着剩下的叫花鸡转身离去。
“慢着!”
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顾南幽脚步一顿,身子微微有些绷紧。
“还有事?”
静默片刻,苍老声音再次传来:“能不能把叫花鸡留下?”
闻言!
顾南幽暗自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头发一甩,暗红色袖子一挥,潇洒离去。
直到下了山,进了城门,她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后,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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