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沈祟仍那么看着我,空洞,冷漠,他说:“过来。” “我……” “过——来。”他目光微凝,这是发怒的前兆。 我连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 他微微地抬起了下颚,看着我。 半晌,抬起手,朝我勾了勾。 我会意地弯下腰,对上他闪着嘲讽笑意的眼,听到他轻声开了口,“钱我可以借。” 我心里一喜,“那你……” 刚说了两个字,他突然伸出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失去了所有呼吸,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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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打算等沈祟回来就跟他聊聊宋雨被人追的事,不过直到十一点他也没回来,我困得要命,便躺去床上。
睡着前,手机又响了。
虽然手机是新的,号码只是一串数字,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是权御。
虽然他弄出那个吻痕一度让我恼火,但他毕竟跟沈祟不一样。
他跟我在一起一直受着委屈,但从来没有像沈祟那样伤害过我,甚至一句重话也不曾对我说过。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他还曾跪到地上苦苦哀求我。
想起这些,我就对权御生不起气,接起电话说:“权先生,你好。”
“你好。”那边权御的声音很低,如月光般清冷温柔,他说完这两个字后,停顿好久,才又道,“七夕快乐,汐汐。”
“你也是。”我说,“谢谢打来。”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我想你今天肯定没有时间,不想打扰,所以……”
“权御。”我忍不住打断他,“不要总这样。”
“……”
“如果你真的不想打扰,”我说,“就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来了。”
今天是七夕节,如果沈祟没出去,半夜十一点,就是最经不起“打扰”的时候。
吻痕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唉……
我这样直接点出,权御必然是十分难堪的,所以他沉默了好久,才低声问:“我是不是让你觉得阴险了?”
“没有。”我说,“我能理解你的感情。而且最近也是我不对,总是找你,所以……”
“我说过的。”他也不客气地截住了我的话,“我很愿意。”
“……”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因为我有很重的私心,我只认识这么一个会经营公司的人,这对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我无法像之前那样直接推开他,只能沉默。
这无疑又给了权御希望,因此这一次,他开口时语气笃定多了:“我们明天见个面,如果不方便,就后天,就任何一天。白天或晚上,随你喜欢。”
“好吧。”我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权御似乎笑了,柔声问:“想不到还有礼物。”
“我今天真的把这个节给忘了,不过我可以明天一早去买。”我说,“不要客气,尽管提吧。”
“那就送我领带吧。”权御说,“你挑的领带很好看。”
挂了电话,我又撑着等了一会儿,直到十二点,沈祟依然没有回来,更没有一通电话。
我彻底困得撑不住,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感觉自己做了好多梦。
先是梦到沈祟在前面走,我小跑着跟着他,跑得好累,却怎么都追不上。
突然我摔了一跤,他也没有扶我,甚至根本就没有转过身,就这样直接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绝望的绝望难以形容,忍不住地坐在原地哭泣。
但下一幕,我就又看到了沈祟,这次他站在我面前,阴郁着脸色。
他的嘴唇一动一动,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心里似乎是很高兴的,但下一秒,他便伸出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很奇怪,这时我反而听清他的话了,他说:“你怎么不去死?”
然后他一把将我甩了出去。
这时视角突然变成了第三人称,我看着自己的身子像羽毛似的飘出去,一直下坠。
四周漆黑一片,像是没有尽头的悬崖,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
我看着那个不断下坠的自己,感觉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突然,我就像是被人拍了一把似的,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眼前的一切蓦地消失了。
四周仍然那么黑,我心下茫然,失控的情绪还在胸口堵塞着,我暂时失去了所有判断力。
忽然,脸颊上传来温热,我不由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沈祟的脸。
该怎么形容我这一刻的感觉呢?惊恐、厌恶、绝望……
说不清。
我只是不会动了,呆望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离开过他身边,从未离开过那段绝望的日子。
这时,沈祟忽然出了声:“醒了么?”
他说着话,我感到耳廓上覆上了温热,传来轻轻的拉力。
我动了动头,试图避开他的碰触,这时,又听到了沈祟的声音:“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已经醒了。”
老半天,我才逐渐清醒。
的确,梦已经醒了。
只是沈祟还在我身旁。
这事一点也不令人开心,我仍不想说话。
这时,我又感觉腰上一阵紧。
我紧张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那条手
“你不要说话!”侯胜男皱起眉,烦躁地打断她,最后对我说:“你告诉我。”
她妈妈显然已经习惯被这么怼了,无奈地冲我笑了笑。
“这不是缺陷,但会给你和公司都带来一些挑战。”我说,“我需要跟其他管理人员做个沟通。”
侯胜男点了点头,说:“可以。你什么时候会给我答案?”
“一周之内。”我说,“我会亲自打电话通知你。”
侯胜男再度点头,说:“好,那事情就说完了,我还要去学习,你们继续忙吧。”
跟她说话可真省事啊,我点头说:“好,希望你做好准备,下次联系时,我会跟你仔细聊聊技术方面的事。”
“不需要做准备。”侯胜男说,“你可以现在就跟我聊。”
“胜男,”候先生,也就是候老太太的儿子,侯少鸿的父亲说,“你没有经营公司,所以不懂,要如何考核你,需要人家公司讨论过才好!你先去休息,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和宋董聊!”
侯胜男皱起眉,不解地问我:“你不是同时兼任首席技术官么?”
“是,”我说,“但技术部人很多,各层管理人员也很多,要尊重大家的意见。”
侯胜男说:“我不理解。”
“胜男,”侯少鸿也劝道,“汐汐不会骗你的,她说一周之内给你答案,就一定给你,你去忙一下,还记得我拜托你个事么?”
侯胜男这才看了他一会儿,说:“好,算你欠我的。”
“好妹妹。”侯少鸿双手合十,笑着朝她拜了拜。
侯胜男则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转身,我问:“你们约定了什么事?”
侯少鸿立刻说:“跟你无关的。”
我看向侯胜男,问:“跟我有关么?”
阿斯伯格症患者是不会撒谎的。
侯胜男点了点头:“是有关的。”
我说:“那你可以告诉我么?”
侯胜男刚一开口,侯少鸿立刻坐不住了,说:“胜男,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可别出卖我。”
“我没有出卖你。”侯胜男看向他,脸上的神情有些不愉,“我们只约定好,我以找工作的名义要家里请她来,随后给你留下机会。并没有约定这件事不能告诉她。”
我看向侯少鸿。
侯少鸿顿时露出满脸尴尬。
安静……
半晌,候太太开了口:“胜男,你的事说完了,出去吧。”
侯胜男点了点头,又对我交代了一遍:“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一周之内给我结果。”
我点了点头。
门关上许久,屋里都是一片寂静。
直到孟舅妈笑着打破了沉默:“还是少鸿有办法,这丫头每次都只听你一个人的。”
“我们少鸿从小就伶俐。”候老夫人满面红光地说。
“也是急着想娶媳妇了。”候太太在旁边笑着补充。
可能是因为侯少鸿不是候太太生的这个因素给了我心理暗示,我总觉得候太太这句话颇有些酸意。
便扭头看向侯少鸿,他从刚刚就显得很尴尬。
见我看他,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扭头盯着我看了几秒,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想挣脱,但他拉得死紧,并扣住了我的五指。
这时,孟董说话了:“汐汐不要觉得别扭,今天这里只有咱们两家人,没有他们苏家的人。”
我看向他。
他朝我微微一笑,说:“少鸿已经把事情跟我们都说了,他很喜欢你,但你现在没有精力接纳其他人,是可以理解的。”
候太太也说:“孟董说得对,汐汐你是个好女孩,少鸿喜欢你很久了,家里也很想见见你。不过你不要有压力,你和沈祟才刚刚离婚不久,的确还需要时间调整,但我们都是满意你的,何况咱们侯家与孟家一向都交好。”
候老夫人没说话,但也是微笑地看着我。
“不错,”孟董笑着说,“我们家汐汐能嫁到侯家,于两边都是天赐良缘,喜事一桩。”
我终于知道那种别扭感是从哪里来得了。
侯家需要我帮侯胜男找工作,甚至觉得侯少鸿喜欢我,所以想见我,这都是很好理解的事。
但是孟家就算想见我,又干嘛凑到今天。
我是这会儿才明白,他们是代表我娘家人来的?!
宋安安至少还跟他们有一面之缘,我可完全没见过他们!
而且他们对宋安安的态度并不好,想也知道,是因为宋安安没有我体面有地位。
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恶心。
但我也没法说什么,毕竟孟氏也是巨无霸企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直接掀桌是愚蠢的做法。
于是我保持着微笑,一边凉凉地睥睨
我在病房里坐了不久,林修就醒了。
他睁开眼的那一刻还显得很脆弱,但一看到我,就立刻露出了一副懊恼的神态,一头躺回枕头上,说:“谁把你找来的?”
我说:“这你问我?”
林修立刻瞪圆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似的说:“这可真不是我的主意!”
我只是笑。
“你笑什么?”他激动地说,“我真的没有寻死觅活!你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啊喂!”
我说:“我知道。”
林修问:“那你还奸笑什么?”
“哪里是奸笑,分明是欣慰的笑。”我说,“我在飞机上担心了整整一路,幸好你还在。”
林修一愣,身子放松下来,躺回了枕头上,仍旧看着我。
我握住他的手,说:“真的没有在笑你,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这么紧张。”
林修还是没吭声,只是望着我。
现在轮到我问他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好温柔啊。”林修好像有点害羞,轻轻抽出手,讷讷地说,“别害怕,我能死早死了,其实主要就是那个劲儿上来了,释放一下……我也知道家里一屋子人盯着呢。”
我说:“你爸爸说你把监控改了。”
“他不懂。”林修说,“我经常调它玩儿,弄完忘记改回来了,恰好赶上而已。”
我说:“你爸爸说家里的监控是他负责的,最近他觉得你会出事,所以把你的账户禁了,你是黑进去的。”
林修无语了一会儿,露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那我就是故意的,你满意了?我不想活了,同情我吧!”
我说:“我为什么要同情你?”
林修:“……”
“我难道就比你幸福吗?”我说,“我才懒得同情你。”
我这话绝对是真心的。
林修有抑郁症,他可真痛苦。
然后呢?
他有爱他的父亲,有健康的孩子。以他的性格,他老婆走后,他多半也不会伤心太久,还会继续爱上别人的。
可我呢?
我没有父母,也失去了孩子。
我没有自杀,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我不敢去见淼淼,我怕她在下面恨我。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在我怀里走得并不安详,失去了治疗,她抽搐得厉害。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是闹着要吃奶。
我给她吃奶,痛苦使她拼命地吮吸,拼命地拉扯,拼命地啃咬……
她走得很痛。
林修看了我一会儿,随即笑了,用手揉了揉脑袋,说:“真是反派发言啊,好冷血。”
我微笑着说:“如果你希望你的女主角来发言,那我可以代你告诉她。”
小丫头如果知道他的真实情况,肯定会回来吧,毕竟那种小女孩,一看就是会同情别人的。
何况还是她孩子的父亲。
“算了。”林修说,“那样她就不可爱了。贫者不食嗟来之食,我宁可不要她,也不要她的同情。”
这几天我常来看林修,跟他聊了聊何野的事。
我说:“我觉得好讽刺。”
“讽刺什么?”林修心不在焉地答。
“我一直都很嫉妒他俩,”我说,“完全没想到她会那样想我,听起来就像是在嫉妒。”
林修看着我,没说话。
我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没必要这样看我。”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林修说,“你也知道,我现在很脆弱,禁不起你一掌。”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跟倩倩也有过吧?”
“没有,但是……”林修说,“何野跟我……”
他突然不说了。
我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有下文,额角上爬来了冷汗:“你连男的都不放过?”
“不是,不是。我没这方面的爱好。”林修连连摆手道,“是何野,他跟我提议,可以换。”
我承认我脑袋短路了:“换什么?”
“就你想到的那个。”林修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那时候你跟谁在一起?我吗?”
“笑话,那肯定不是你呀!”林修说到这儿,又幽幽地说,“不过既然他这么喜欢你,那你说,同样的要求,他有没有跟你老公提过呢?”
八成是提过的,毕竟侯少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侯少鸿还管他叫大魔王。
确实很大魔王啊……
我说:“所以说,她是诓我的。告诉我何野很爱我,诓我跟他好。”
“也可能是真爱你呢。”林修笑着说,“就看你能不能接受这份特殊的爱了。”
我睖了他一眼:“所以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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