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平淡的点点头,接过医生手中的配药单,平稳的迈步走向连清浅。看到她裸露的后背忍不住心头一顿,伸手体贴的将她的内衣扣好,再把黑色连衣裙的拉链拉起来。
连清浅感觉到陆墨的动作,微微侧头问:“已经好了吗?”透亮的大眼睛扑闪的望着陆墨,他分明看到了她眼眶中蓄起的泪花,他的手在她的拉链上停顿了片刻,只是松松的给她拉在没有受伤的位置。
她的伤口非常红肿,束身连衣裙是贴着肉恰好的尺寸,现在若是完好的穿连衣裙,会蹭到她伤痛的后背。
连清浅依旧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可陆墨却已经收手,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连清浅的身上,抱起连清浅清瘦的身子就要朝门外走去。
医生恰好抬眸瞥到了连清浅茫然的眼神,清淡的看着电脑中的叫号系统,好心的解释了一句,“你老公是怕你穿裙子卡到伤口……”
不等他再说下去,陆墨就抱着连清浅大步走出了门诊室,心中却对那三个字很受用,‘你老公’,冰冷的心涌动着片刻的温情,低头瞥了眼怀里失神的连清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抱着连清浅的脚步轻巧敏捷,走进电梯,脚步停了下来,连清浅偷偷的瞄了一眼‘她男人’,羞红的脸热度尚未退却,又被一旁的路人给加热了。
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小伙子搂着他怀里的女朋友,见陆墨是抱着连清浅进的电梯,眉宇里闪过一丝局促的笑容,“哥,你女朋友怎么了?是腿受伤了吗?”不等陆墨回答,他就自言自语的继续嗨,“我女朋友也是,这不,我得扶着她,她才可以走。”
陆墨本来不想理他的,刚才陆墨还在因为医生称他是她的老公而隐隐作乐,当下听到自己被降为男朋友的身份,淡漠的视线刮了小伙子一眼,听着他颇有抱怨的声音传入耳朵,轻而缓的反问:“你女朋友脚疼?”
小伙子点点头。
陆墨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眼眸中盛满温情的看着他怀里的连清浅,“我老婆后背撞到了。”
“只是后背伤?”小伙子略带诧异的看了一眼相貌出挑亮丽的连清浅,转而继续说:“伤得比较重吧,是不是骨折了?”
“有点淤血,挺严重的。”话音刚落,电梯到了,陆墨抱着裹着他西装的连清浅大步流星的离开,只留给小伙子一个干脆的背影。
连清浅的脑袋处于当机的状态,一向不与陌生人搭讪的陆墨居然和小伙子聊了几句,她可以理解为是在秀恩爱吗?旋即她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就算是想秀,和她之间也没什么好秀的。
去药房取药后,陆墨抱着连清浅的手上又多了一大袋的药,隐隐约约传来的药味让连清浅不自觉的皱了皱鼻子,看陆墨不太方便的模样,鼻尖上沁出了汗水,连清浅抿嘴开口:“放我下来吧,你这样太累。”
陆墨看都没看连清浅一眼,略带不耐烦的话语出口,“不累。”她刚才已经问过他一遍了,还要再问,纠结在同一个问题上让陆墨的表情不是太愉快。
感觉到陆墨忽然降低的气压,连清浅看了看他的脸色,没有再提让他不开心的话了。
把连清浅放进车里,陆墨的眉头突然又蹙了一下,不管怎么改变连清浅的坐姿都会让受伤的背靠在车座上。他的眉眼一垂,想了片刻后,重新抱起连清浅,再一次关上了车门。
太阳不留情面的顶在陆墨的头上,连清浅感觉到他的呼吸逐渐变粗,略带心疼的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紧抿的嘴唇有些于心不忍。
陆墨伸手拦了一辆车,报出一个既不是连清浅的工作室,也不是她家的地址,“海怡华园。”
连清浅心中想到了什么,赶紧直起身子,没想到牵扯到了受伤的后背,轻轻的呼出声,“疼。”
陆墨毫不犹豫的将将她拉回自己的怀抱,两只手因为长时间的用力而发麻,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不动声色,“知道疼就不要乱动,乖乖的躺好。”冷漠的声音说出这带着温情的话语,听起来还真有点怪怪的。
霸道独断的陆墨让连清浅觉得有些无力,伸手拉了拉他的白衬衫,垂着眼眸有些惶恐的开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送我回家就好。”
陆墨就像是一座雕塑一般,抱着连清浅的动作一动不动,对她的话也置若罔闻。开车的死机忐忑的透过后视镜瞥了连清浅一眼,这么漂亮标志的小姑娘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感觉到司机的眼神,陆墨的眼眸就像是两把刀子一般朝着他冰冷的飞过去,只是一眼,司机被吓得立马收回视线,再也不敢看他们一眼,赶紧把他们送到目的地就好。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陆墨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人民币递给司机,没要找钱就下了车。在大门处刷了指纹,坐着电梯直接上了22楼。
看着愈发上升的电梯数字,连清浅紧张的抿抿嘴唇,猛地从陆墨的怀里挣脱,略微踉跄的站定后,不满的抬起头看着陆墨,清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尖锐,“陆墨,我说了多少遍我要回家,你听不见吗?”
陆墨想要拉住连清浅却因为发麻一时使不上力,看着在他面前站定,咄咄逼人的一再提及回家,陆墨的眼眸中犹如翻江倒海般的洪涛,阴沉下来的脸庞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浑身散发出来一股狂暴的气息让连清浅心里不断发憷,是不是她说错了话了?可是她要回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吧?
‘叮’的一声电梯响后,电梯缓缓的打开,陆墨想都没想拽着连清浅往外走,没料到陆墨突然之间的力道,连清浅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后面,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的步调。
走到2201面前,陆墨掏卡刷了一下,门自动打开,他迈脚走了进去,没管站在门口的连清浅。
将手中的药放在玄关处,径直朝着里面走去,甩下一句话让转头欲走的连清浅脚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提不起来,“我只是不想心怀愧疚的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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