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行那样的人,绝不可能因为哪个人,哪件事,停止他前进的步伐。
只要是他决定了要做的事,就一定会贯彻到底。
就算是他对徐烟有了感情,那又怎么样?他说过要将徐家赶尽杀绝,就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徐烟而停下复仇的脚步。
肖潇跟在他身边少说也有十年。
当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她就跟在他身边。
那时候,他虽也冷,却还多少有点儿人情味,但是自从他姐姐郁芳芳死了之后,他就彻底堕入了地狱。
如果要说他跟这个人世间还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是她,肖潇了。
这一点,肖潇很肯定。
他即便不爱她,但她仍旧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所以,三天之后,肖潇找到了郁南行和徐烟的小别墅那儿。
刚走进去,就见阿奇在院子里指挥人搬着什么东西。
肖潇扫了一眼,等看清楚之后,脸上一阵颜色变化,五官好不扭曲。
那是水晶棺!徐烟那样一个烂货,连脸容都已经焚毁了,竟还用水晶棺!她凭什么?
她就该被人丢进荒野,任野狗叼食,死无全尸!
这个贝戋人,死都死了,还能惹出这么多事!
肖潇过去,故意大喝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抬着水晶棺的人正一门心思要将棺材抬上车,被她这么一喊,手一抖,那水晶棺就跌到了地上,里边的尸体滚了出来。
尸首经过了处理,虽无法恢复到生前的模样,但多少也还算体面。她身上穿着当初嫁给郁南行时的那套婚纱,佩戴的那套首饰,是半年前郁南行在拍卖行上买下来的孤品。
据说,是当年F国国王寻遍世界找到了仅有的几枚稀有的有色钻石,让工匠历时多年打磨而成,特意送给自己王后的结婚礼物。
价值连城。
郁南行竟然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那个小贝戋人陪葬!
肖潇眼红到了极点,嫉妒得腮帮子都快咬烂了。
阿奇见徐烟摔了出来,有惊又怒,冲几个抬棺的咒骂道:“会不会干活?不会干活都给我滚!”
转过来,面对肖潇的脸色也不好看:“肖小姐,郁先生今天不见客。”
“你说的是客,我不是客人。”肖潇没把阿奇放在眼里,扯了扯嘴角,轻描淡写的一句:“刚才抱歉,我以为家里遭贼了。”
她越过阿奇往里走,在阿奇将要跟上来的时候,扭头警告他:“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郁南行商量,耽误了,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说完,甩下阿奇就进了小别墅。
这小别墅比不上徐家的大房子,可胜在有价无市,房子设计又是出自名家手笔,是北城身份的象征。
比起住进徐家那家破人亡后的丧气屋子,她更想住进这里。
推开卧室的门进去,那张婚纱照就挂在床头,照片上的女人笑颜如花,看向男人的眼神里都是星星。
肖潇扯了扯嘴角,从包里拿出了小刀来,跳到床上去,“哗哗”两下,划花了照片里女人的脸。
然后进了更衣间,肖潇将女人的衣服都拿出来,一剪刀一剪刀裁下去,每剪一下,她心里的痛快像炸开了的烟花,从刚才开始就憋着的火气,总算一点一点消散了。
就算郁南行给了她一个体面的葬礼,那又怎么样,死了就是死了,任人怎么糟践都没法儿再跳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出来,想要离开,脸上的笑在对上门口男人的阴冷时,僵在了嘴角。
“郁,郁哥哥。”
她吓到结巴,手握着挎包。
郁南行转动眼珠,看了看被毁掉的结婚照,还有半开着的更衣室里,那一片狼藉,看过来的视线黑寂到令人心慌。
“他们当年在郁姐姐死了之后,闯到我们家,把郁姐姐的一切都烧毁了!我现在不过是把他们曾经做过的都还给他们!郁哥哥,你不会爱上徐烟,舍不得了,忘掉郁姐姐是怎么死的了吧!”
卧室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冷得人四肢发颤。
男人突然上前一步,掐住肖潇的脖子,将人抵在了墙壁上。
他黑寂无波的眼底是阴森缭绕的肃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滚!”
他怒吼,将人从门口扔了出去。
肖潇跌在地板上,吓得浑身哆嗦,双手握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
刚才,她能感觉得到,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肖潇不敢再逗留,连滚带爬的从楼上下来,跑了出去。
郁南行看着那歪斜的结婚照,残破不堪的衣裙…..忽然,他的目光被一道金属的光给刺了一下。
他脑中想起什么,无波无澜的眼中顿起惊涛骇浪。
他疾步下楼,让抬棺的人停下,推开棺盖,郁南行盯着那具尸体的右手无名指……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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