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云窈没有深究不放。她依偎在他怀里,谈起今天见魏家父子的事。她口吻平淡,比白开水还索然无味。席墨渊问她:“想跟他相认吗?”“我亲人多了去。血脉至亲的有杜晓沁,其他的有倪叔、钱叔和杜雪茹;感情上的亲人有二哥、长宁静心、钱婶等。我不觉得自己缺什么。”云窈道。反而是魏海正,他好像无比渴望血脉。云窈:“我今天去见了魏海正,也是想看他侄儿对他如何。还好,他侄儿人品看上去不太差,至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席墨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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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窈没有深究不放。
她依偎在他怀里,谈起今天见魏家父子的事。
她口吻平淡,比白开水还索然无味。
席墨渊问她:“想跟他相认吗?”
“我亲人多了去。血脉至亲的有杜晓沁,其他的有倪叔、钱叔和杜雪茹;感情上的亲人有二哥、长宁静心、钱婶等。我不觉得自己缺什么。”云窈道。
反而是魏海正,他好像无比渴望血脉。
云窈:“我今天去见了魏海正,也是想看他侄儿对他如何。还好,他侄儿人品看上去不太差,至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席墨渊轻轻抚摸着她面颊。
他似沉默了下,倏然问她:“想过你父亲吗?”
云窈:“没有。”
这完全是个在她生命里不存在的人,如何要想?
席墨渊轻轻嗯了声。
可能是白天跑累了,云窈吃了晚饭就犯困。
她没回去,睡在席墨渊身边。
席墨渊将她搂在怀里,思绪跳到了过去。他想起很久之前,他去上清山时,千方百计想要接近她。
下手的点,就是她父亲。
云窈亲眼目睹族人处死了她父亲,给她留下深深阴影。
神巫族处死罪犯最重的刑罚,是蛇刑。
云窈十岁时候,亲眼看着她父亲被推入蛇窝,血肉被一块块吞噬,从此她怕极了蛇。
只是她遮掩得很好,从来不表现出来。
席墨渊刚到上清山,虽然是她弟子,却因为她有八十多名弟子,她并没有专门待他亲厚。
初夏,漫山遍野开满了花,繁华景秀,同时草丛里偶然有蛇出没。
上清山没有多少毒蛇,除了专门饲养的那些用来行刑的蛇。
云窈还是很怕。
她从来不到后山闲逛。
后山有个落霞峰,很高,接近天际,日出日落美得炫目。
云窈偶然在前殿给弟子们授课,结束时正值晚霞时分,她会望着落霞峰出一会儿神。
“师尊,您可以去落霞峰看日落。”席墨渊站在她身后,表情疏淡。
他不爱言语,甚至没什么表情。
他在众多弟子里很出众,不管是学习密咒术法,还是外表。
只是他总表现得极其平淡。
云窈当时只是温和对他一笑,并未回答。那日的霞光很璀璨,落在她眸子里,她眼眸一瞬间流光溢彩。
席墨渊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
神巫族的大祭司,早有艳名冠绝天下,但近距离看着她,才知世间描绘她的辞藻,那样空洞而肤浅。
而后几天,通往落霞峰的山道上,会时不时出现死蛇。
万物有灵,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自然令人惊骇。
云窈令弟子们查探缘故,才知道通往落霞峰的山路两旁,被人撒了大量驱蛇的药粉。
“谁干的?”
“师尊,要查一查吗?”
云窈却发愣。
她道:“查一查吧。”
席墨渊站了出来:“不用查。师尊,是我干的。”
云窈表情怔愣。
弟子们都看向他,七嘴八舌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席墨渊:“我怕蛇,但是我很想去落霞峰看日落。”
众人:“……”
此前没有起效的驱蛇药粉,他如何弄出来的,叫人不得而知。
云窈站在那里,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身上;而他回视,眼神明亮得近乎灼热,一瞬间又转开。
大弟子骂了席墨渊,惩罚他打扫大殿,席墨渊也没反驳。
只是在众人散去时,他突然喊住了云窈:“师尊,给您。”
他的手,手指修长匀停,骨节分明,肌肤又是冷白。
云窈好像头一回在弟子面前慌乱无措。她有点怔怔的,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才问:“是什么?”
“弟子做了尝试,这种药粉对您无害,但虫蛇惧怕,闻到味儿就会退散。您若想去落霞峰,带着这驱蛇药包。”他道。
云窈眸色渐深。
席墨渊挖空心思,找回来一只花豹幼崽。
幼崽刚刚出生十三天,还需要喂奶,软萌萌的一身乱毛,别提多可爱了。
唯一煞风景的,是他院子里这一群没见识的,直接将其错认为猫。
云窈听到说是花豹幼崽,顿时双目发光,重新小心翼翼捧起来:“真的吗?”
小花豹冲她喵了一声。
软软的,细细的——不太威风啊。
印象中的豹子,不输狮虎的王者。怎么感觉这只乱毛崽还不如猫呢?
“养养就好了。”席墨渊道,“幼崽的确是不太中看。”
“那不是,我打小就好看。三岁看到老。”云窈道。
席墨渊:“……”
太太这点出息,居然跟一只幼崽比美。
席荣和席尊也围着。
和云窈一样,他们俩先是震惊,纷纷问:“七爷,这哪里弄来的?”
“我头一回见活着的豹子,这么小。”
然后问,“这东西养大了会不会吃人?咱们跟它住一院,安全吗?”
“能不能驯化啊?”
又问,“怎么喂它?生肉还是像猫那样喂肉饭?”
“得喂肉饭吧,吃生肉越吃越野,将来更难管了。”
席墨渊:“……”
就这样,他们养了只小花豹。
因为花豹是公的,云窈叫它儿子。
她儿子将来如何,要看造化。云窈又说贱名好养活,执意给它取名叫“花花。”
“是公的,太太。”席荣提醒她。
云窈:“花花也可以是公的。它是花豹,不叫花花难道要叫宝宝?”
席墨渊:“太太高兴就行。”
席荣:“……”
云窈还说:“既然是我儿子,跟我姓还是跟你姓?”
“当然得跟我姓。你都要跟我姓。”席墨渊道。
云窈尝试着叫“席花花”,小豹子不搭理她;她又叫“云花花”,不知是小豹子烦了,还是怎么的,凑巧喵了声。
“你看,它自己想叫云花花。”云窈道。
席墨渊:“它想不重要。它本身就不重要,我不高兴随时要宰了它吃肉。你提早告诉它,免得将来得意忘形,养个纨绔。”
云窈:“……”
于是,席花花成了这院子的一员。
席荣和席尊负责养,一日三餐,有牛奶、熟牛肉和鸡蛋。
席花花慢慢能站稳了,但不知怎么回事,不算特别活泼。它和席墨渊一样,往屋檐下的阳光里一躺,就不动了。
云窈回来逗弄它,又问席尊、席荣:“它是不是不舒服?幼崽都活蹦乱跳的,它不动弹。”
席尊和席荣没觉得它不舒服,因为一日三餐一顿不少吃。
“可能还不熟,再养养。”席墨渊说。
席花花攀附着躺椅的边沿,跳到了席墨渊怀里。他的手指,在小花豹后脊顺了几下。
小动物的毛发柔软,毛之下的皮又软又暖和,可以给七爷捂手。
云窈狐疑看着这一幕,怀疑她儿子在跟她争宠。
她也挪过去,躺在席墨渊身边。
席花花蹭了下她手掌。
云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顿时觉得它十分可爱,不介意它的争宠了。
她在堂屋给席花花搭了个窝。
然而它半夜挠门,声音细细软软叫唤。云窈把它的窝挪到了寝卧。
“让它在这里睡吧。”她道。
席墨渊没说什么。
云窈听着它喉咙间发出细细声音,似乎在撒娇,又把它抱到了床尾,让它和他们一起睡。
席墨渊仍是没说什么,却在被子里伸脚踢了席花花一下。
席花花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一骨碌从床上溜下去,回了自己的小窝,安安静静不发出任何动静,睡着了。
“为什么?”
盛家大少盛晖接到消息时,很是惊讶。
他约三弟出去喝咖啡,三弟并不知晓他目的。
他悄悄找人行事,想要替妹妹解决后顾之忧。妹妹因为云窈的事,消瘦了一大圈不说,还被逼得很狼狈。
听闻席文澜现在失宠,盛昭担心极了,跟大哥吐槽,把过错都推给了云窈。
是云窈害的席文澜,是云窈用计,是云窈收买报纸。
“我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一个人,云窈实在太毒辣了,我真怕她突然对付我。”盛昭如此对大哥说。
盛晖听了,也是蹙眉。
云窈实在令人心烦。
她像是一条藏在自家妹子屋顶的蛇,盘旋着,恐怖笼罩着盛昭,而且随时随地可以扑下来咬盛昭一口。
避无可避,干脆趁这条毒蛇还没伤人的时候,先除掉它!
盛晖要替妹妹排忧解难,要为妹妹打蛇。
更深层的原因,是云窈在挑战盛家的权威。
盛家小姐千骄万宠,没人敢和盛昭作对。云窈公然辱骂、警告盛昭,甚至认定是盛昭撺掇席文澜和席文洁,她践踏了盛家的尊严。
男人受不了自家权威被侵犯。
还有一点,也是盛老大的隐忧:云窈认定是盛昭指使席文澜和席文洁,如果她真的跑去督军面前胡说八道,那么……
督军会不会相信?
云窈最终的目的,是不是离间盛家和督军府?
这个人必须除掉!
盛老大没敢声张,也没找盟友,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他不要“杀敌”的军功,只想要清除潜在的危害。
这么神秘,哪怕事情败露了,也找不到他头上,连累不到盛家。
不成想,雁门却不接这单子。
“……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盛老大问,“雁门为何不接生意?咱们可是给了三十万大洋,哪怕姓王的、姓何从中盘剥,到雁门手里也能剩下十万大洋。这买卖,为何不接?”
现在这世道,人命不值钱,三十万大洋的事,足以让雁门最顶级杀手出马了。
居然被退单!
盛老大也不是自己接触姓王的掮客,而是让他的心腹副官去见的,而姓王的也很谨慎,和姓何的见面选在公开咖啡馆,表面上谈火柴厂的生意。
“这个,姓王的还没回复,只是支票还了回来。”心腹副官道,“少爷,我再去打听打听?”
“去吧。”盛晖道。
待副官出去了,盛晖还在那儿思考雁门为什么拒绝他?
钱少了?不应该,盛晖打听过,雁门的生意上千大洋都会接,上万的都是大买卖。
那就是云窈难缠,雁门害怕她?这更不可能!她只是一介孤女,雁门连督军都敢刺杀,只要有人出得起价。
想着想着,盛晖突然脑子里嗡了下。
副官去打听原因,看了看手表,已经走了快半个钟头。
这可是他最亲近的副官,对方找姓王的掮客,用的是寄信方式、化名,自己不露面。现在他去打听,会怎么打听?
这不是不打自招?
盛晖脑子里嗡了下,赶紧要追出去,然而他不知道副官去哪里找姓王的,根本无从追起。
他心中隐隐不安。
这天直到深夜,他的副官都没回来,盛晖一个人独坐,预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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