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宋子席望着地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那女人很快被送走,偌大的灵堂只剩陈超也和许客陪着他。良久,他缓缓蹲下身,捡起戒指,怔怔的出神。这是他俩的结婚戒指,她还留着?他盯着灵位上照片里言笑晏晏的女人,想问她为什么还留着,作为她猎艳的战利品吗?他的眼睛发狂的泛红,手掌渐渐的攥紧,像是要把戒指嵌入血肉里一般。接着,宋子席的眼神落在了那张检查报告单上。报告单上写着江岁的名字,妇产科。中央还附着一张B超照。江岁确实怀过孕!?宋子席举着报告单,寒声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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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很快就落下来,冬雨落在身上就像冰锥一样。 孟江迅速拉起呆滞了的宋子席回到车上,他愠怒的开着车,嘴里数落道。 “现在你总该信了吧,不要再做无畏的事情了。” “不要再和陈氏作对了。” 孟江说了半天,没见旁边的人搭话,转过头去,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宋子席隐在黑暗里,只留一双赤红的眼睛在暗处发着光,像绝望的野兽。 把人送回家,孟江还想叮嘱什么,终是闭上了嘴巴离开了。 宋子席穿着湿透的衣服,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给温明打了电话。 他咬着牙,连面部的肌肉都发着狠。 “找!翻遍地球都把江岁给我找出来!” 第二天,沈家大门被砸得哐哐作响。 许客脸色不善的打开门:“你干什么?” 宋子席盯着他,眼神阴鸷:“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才肯让江岁出来?” 许客皱眉:“疯子。” 说着就要把门关上,宋子席撑着门板,盛怒的眼里竟然带着一丝慌乱和乞求。 “告诉我,你们把江岁藏在哪里了。” “滚开。” 许客冷眼看着魔怔了的宋子席,他没有权利必须告诉宋子席真相。 况且,宋子席现在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 宋子席在陈家栽了一个大跟头,他带着怒气回到公司。 温明拿着一叠资料给他。 “傅总,温总所有的消费,出行和通话记录都在两个月前就没有再更新了。” 宋子席看着通话记录上最后的一通电话,是那天晚上打给他的。 宋子席死死的盯着,那天晚上她的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 无尽的猜测与想象,在他的脑袋里来回碰撞着,深处传来嗡鸣。 他的心脏快要爆炸了,疯狂的跳动着,血液在血管里崩腾,连指尖都疼。 眼前蓦地一黑,宋子席身子一晃,他迅速撑住桌子。 “傅总!”温明担忧的喊道。 “再找。”宋子席摆摆手,喉咙嘶哑着,“一定能找的……” 最后一句话,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宋子席好像是真疯了。 这两个月来,财经日报关于宋子席的消息就没停过。 前一个月是报道他因为疯狂打压陈氏集团,弄得两败俱伤。 后一个月是报道他不无心工作,满世界的在找人。 “在找谁?”有网友评论。 有人立刻回复到:“江岁,一个死掉的人!” 网友A:当年他们并不登对,江岁小企业出身,哪像傅家国际上市集团,他俩谈恋爱,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宋子席的奶奶! 网友B:但是宋子席也是痴情,为给江岁庆生,包了桐城那栋大厦放了三天的投影。 网友B:宋子席还给江岁买了一颗星星,一座岛,都以江岁的名字命名。 网友B:各位,以上那可是0几年发生的事哦。 网友C:天呐,那怎么宋子席现在反倒跟蒋嘉然在一起了? 网友D:据说是江岁出轨陈鹏飞。 网友A:放屁,分明是蒋嘉然先勾引的宋子席好吧。 …… 英格兰,特拉法尔加广场。 温明脸上的憔悴在屏幕里尽显,因为宋子席不在公司,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进行双方的交接。 “傅总,多伦多的那款海上作业的项目您看还需要跟进吗?” 宋子席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眼神落在远处。 喃喃道:“我在英国也没有找到她。” 温明:…… “她会在哪呢?”宋子席不解的问。 他从来不知道江岁躲迷藏玩的这么好,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宋子席被这个念头惊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手指不住的颤动。 随后,他自嘲的笑笑,自己都快被江岁骗过去了。 忽然,他好像在人群中发现了江岁,他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胳膊。 那人一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宋子席茫然的松开手,他环顾整个广场, 看着广场上的人,每一个都是江岁的脸。嗔怒的,欣喜地,惊讶的,兴奋地。 但每一个都不是她。 宋子席怔怔的站着,渐渐失去力气般,颓然的倒退了一步。 江岁,你出现好不好,我认输了。 |
| 老管家再次来到小屋前,看着宋子席鬓角一夜之间斑南的头发。 震惊道:“少爷……” 宋子席木讷的坐在地上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哭什么?我没事。” 他的声音苍老,又像吞了一把砂砾在喉间摩擦,嘶哑得难听。 宋子席虽然已经40多岁了,但样貌还是如同20几岁年轻,意气风发。 可是现在不仅头发斑南,就连脸上的疲惫都再也遮不住。 老管家忍不住垂泪,哽咽道:“好,好,没事就好。” 宋子席费力的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他拿起灰尘布满的一个盒子,不在意的拿衣袖擦净。 打开,是一个形状特别的吊坠。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在手心摩挲着,神情爱怜。 这个吊坠是他特意托德国的一个老匠人做的,形状是自己绘制,准备在江岁25岁生日时送给她,但没能送出去。 他又拿起旁边的画册,一页页翻开全身他们二人。 这时孟江和他们旅游时,画下的剪影。 画上的二人身影依偎,连线条都能够将那股甜蜜和幸福化为实质。 他流连在房间内每一件事物前,每一件都有着抹不去的回忆。 他看了一天,阳光从清亮变为昏黄,才恋恋不舍的放下。 宋子席拿起一本相册,走出门,对陪了他一天的老管家说道。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家里就麻烦您了。” 管家看着宋子席,含泪点头道:“好,您去吧。” 宋子席去了日本镰仓的鹤冈八幡宫,站在大石段前,拾阶而上ⓨⓑγβ。 周围的树木在冬季已经褪去了青绿,徒留光秃秃的枝丫,寂寥的耸立在天地间。 日光正好,他透过光影,看见了年轻的江岁在前面蹦蹦哒哒,嘲笑他体力差。 他刚想开口,身旁一个身影飞快的窜上去,一把抱住她——是年轻的他。 两人不顾他人惊诧的眼光,在台阶上追逐打闹。 宋子席不自觉的扬起笑容,一眨眼。 眼前的景象却重新变为空旷,一切不过自己的单薄的回忆而已。 在神宫后院,有一颗百年老树。能够将心愿挂在树上,因为很灵,所以实名制,一人一生只能许一次。 宋子席绕了一圈,目光耐心的在树叶与红纸间穿梭着,终于落定在一张纸上。 待他看清,身躯一震。 上面有他熟悉的字迹,写着:愿宋子席永远幸福快乐。 她竟然用唯一的机会许的他幸福快乐,而他15年来不幸与怨恨却是她带来的。 宋子席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他眼里明暗交错,将红纸扯了下来。 指尖顺着褪了色的字迹,一笔一笔勾勒。 写到“幸”字时,他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指。 将纸条放进了口袋,转身离去。 他还去了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 海风微涩,硕大的落日浮在海面上,露出半张脸打量着这个形单影只的男人。 男人脸色落寞的走在沙滩上,风也抚不平他紧皱的眉头。 宋子席沿着海岸线一直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栋建筑,那是他们单身夜狂欢的酒馆。 那家酒馆竟然还在,他一进去,酒馆老板立刻就认出他来。 说这么帅气的亚洲人很少见,何况他还有一位那么漂亮的妻子。 老板热情的开了一瓶酒,推给他问道:“你妻子呢?这次没来?” “她生我的气,躲起来了。”他淡淡的回答,语气有着一丝苦涩。 宋子席不愿跟陌生人透露太多,同时也多么希望江岁真的只是躲起来了。 老板挪谕道:“女人,就是喜欢耍一点小脾气,男人要多包容让让她。” “你还记得那串贝壳项链吗?是不是很好看。” 老板神秘的凑近,挤眉弄眼。 “偷偷告诉你,那不是买的,是你妻子辛苦一晚上捡来,再求着我教她连夜串上的。” 宋子席愣住了,心口忽然一痛,疼的他弯下了身子。 “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男人,可以先低头认错的。” 老板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指点着。 又感慨:“她是那么一个爱你的妻子,你小子真幸运啊。” 宋子席突然有些烦躁,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江岁全心的爱着自己。 那为什么她要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呢?为什么她不解释……她解释了吗? 是了,她解释过的。 很多次,江岁眼里的失望与哀伤,说着她没有,可是都被自己无情暴怒的打断了。 宋子席眼里满是惊慌,他错了? 他迷茫的走在海边,努力思索着自己哪一步出了问题。 “子席。” 他恍然听见了江岁在喊他。 他猛地回头,可是四周只有翻滚的海水声和孩童嘻水的笑声。 宋子席在这种热闹中只觉得孤独,刺骨的寒冷从他衣服的缝隙里钻进骨子,他被冻得蜷缩着蹲在地上。 海边来往的人好奇的看着这个虽然灰南了头发,但是依旧俊美的男人,捂着脸失声痛哭。 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跑了过来,递了他一支玫瑰。 “叔叔,不要哭,爱你的人会伤心的。” |
| 宋子席喝得有些多了。 回到家,他抱起孟江送来的画,脚步虚浮来到后院小屋。 这是傅家的禁地,除了他谁都不能出入。 宋子席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与15年前别无二致。 宋子席把画挂在正中央的墙上,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他仰着头,就着月光静静看着那副画。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小屋,外面站着管家。 宋子席吩咐道:“把这门封了。” 管家不忍心的说道:“这是少爷你亲手设计要送给南小姐的……” 宋子席打断他的话:“这个地方唯一的作用只是让我铭记我的愚蠢!” 管家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我只怕少爷后悔。” 后悔二字戳中宋子席的心。 他眼里止不住的厌恶和痛恨翻涌,毫不犹豫的说:“我只后悔爱过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人民医院。 江岁躺在床上,她能清醒的感受到,冰冷的针正刺入脊髓。 痛! 穿透身体的痛。 注射结束后,麻药药效褪去,无边无际的痛苦便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江岁戴着呼吸罩仍觉得呼吸苦难,每一个毛孔都像被针扎一般难受,她躺在床上,这种痛,没有人能够帮她。 许客沉默着站在床边,手无能为力的收紧握拳。 江岁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看着天花板,仿佛间,看到了当初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她的父亲,也是因为癌症,在15年前去世的。 她记得父亲躺在床上,神情平静的和自己聊天。 叫她囡囡,跟她聊着生活里琐事,工作上的难题。 她只顾着说着自己的话,却没有看到父亲因为疼痛而拽皱了的床单。 “原来只有躺在这张床上才知道癌症有多痛苦。” 江岁眨了眨眼,苦笑一声。 “当年温家被蒋家逼得几乎破产,如果不是蒋嘉然找到我,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向冷静,可话尾却隐约带着点哭腔。 “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爸爸不早点告诉我他的病情,现在我突然明南了。” 江岁的声音透过呼吸罩,听上去飘忽不定。 “因为让别人为自己牵肠挂肚,只怕愧疚。” 江岁闭上了眼睛,将泪光掩在了后面,她的呼吸微不可闻。 她心中莫名已经有了某些预感,她睁开眼看着许客说:“手术前,你跟他们说吧。” “等他们心情平复,再让他们来见我。” 许客抿紧了唇,沉默着点头。 江岁躺了半天,身体好转了一些,就让许客带她出院。 她不愿坐轮椅,只能靠许客才能站稳走路。 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她遇到了宋子席和蒋嘉然。 她已经没有力气装作没事,只能看着他俩。 蒋嘉然看见江岁,眼神一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姐姐,真是有缘。” 她挽上宋子席的胳膊,笑得灿烂:“我们来是检查身体,准备要个孩子了,姐姐呢?” 宋子席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靠在许客身上的江岁,没有反驳。 江岁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宋子席,真心的祝福道:“挺好的,祝你们心想事成。” 说完,便让许客带她走了。 她太累了,没有力气再与他们多说一句。 这句祝福,已经用尽她今日最大的努力。 宋子席眼神沉冷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一张纸从许客另一手拿着的文件夹中掉出,他没有发现。 宋子席走上前捡了起来,是一张药单,有好几种他不认识的药物。 宋子席一边掏出手机让秘书去查药单上的药,脚下一边不自觉的向外跟去。 蒋嘉然咬着牙怨恨的看着宋子席飞快消失的身影,指甲深陷掌心。 医院门口,宋子席即将追上那熟悉的身影。 下一刻,他看见江岁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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