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在杜茗意料之中。
若是诉苦能有用,天底下哪还有那么多怨妇。
“我当时就气得和他吵起来了,可他说这些都是您的原话,让我过来质问。”杜茗看到杜书敬的下颌动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底子,便只管越哭越大声,“我原本也是带着气来的,只是到了半路,却觉得您说的对,是儿子没用,对不起您啊!”
杜少游走到书房门外的时候,里面正传来阵阵哭声,看来是那傻子又被爹给训斥了。
估计里面正吵得不可开交吧,杜少游嗤笑一声,一路小跑了进去,进去之后问也不问直接跪在了地上,“爹,您就原谅二弟吧!”
杜书敬看了眼前满脸是泪的杜茗一眼,又看着眼前跪着的杜少游,眼皮跳了一阵,他冷声反问,“原谅他?”
“爹!”杜少游抬起头,长满了疥疤的脸上露出一个认真的表情,“虽然二弟的态度可能冲了些,但是毕竟情有可原呐!虽然儿子一向读书用功,但毕竟是庶子,拿了这凤华学院的名额也着实有些逾矩,二弟来闹也是正常!”
“嗯……”杜书敬捋着胡子,不紧不慢地看着他这个好儿子.
此时,话已落音的杜少游才感觉到一丝不正常,为什么杜茗会一脸悲伤地坐在那里,他不该……完了,中计了!
杜少游又慌忙看向杜书敬,而后者本就严肃的脸上此时已经挂起了冰霜,他冷冷骂了一句,“有你在背后唆使,自然正常。”
杜茗不愿意看书房里那有些血腥的一幕,便找机会偷跑出来了,她把袖子里那半片洋葱扔去了一个隐秘地方,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好用。
在杜书敬心中,杜少游欺负杜茗都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竟敢拿他当枪使,那就是大错!
虽然在杜茗的记忆中,杜书敬不知道已经被利用了多少次,但是既然这一次被他逮住了,那杜少游绝对是跑不掉一顿重罚,还是由杜书敬亲手操刀的那种。
杜茗在亭子里悠然坐着,这一次轮到了她和烟青围堵从书房里扶着腰一瘸一拐走出来的杜少游,杜书敬的板子可不是那么好挨的,属于杜茗的那些回忆,她可是记忆犹新。
这一次杜少游从她们身边过的时候可没有再打招呼,恐怕这是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毕竟这凉爽的天气,他的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呢,冷汗。
“哟,这次不喊少爷了?”烟青拦住了杜少游,一双灵动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俏皮,惹得杜少游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贱人,给我滚开!”搬起石头却砸自己的脚,杜少游长这么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瞪向烟青的眼眶都是红的,把她吓了一跳。
可杜茗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轻笑了一声,“这位在书房里面就口口声声喊我二弟呢,在爹面前忘了礼数,啧啧,不知道为了这个称呼又多挨了几下啊?”
说来惭愧,杜书敬的惩罚,杜茗却是最了解的,一下便戳中了杜少游的痛处。
只见他咬牙切齿地狞笑道,“就算爹这次罚了我又如何,凤华学院的名额还是我的,就你这出息,日后连官场的门槛都摸不到!”
杜少游这样一说,烟青眼中的胜利便黯淡了几分,她有些悻悻地看向杜茗,对杜少游的话既深恶痛绝,又表示同意。
杜茗却不这样想,她挑着眉不经意地瞥了杜少游一眼,“井底之蛙焉知鸿鹄之志?杜少游,你可曾想过凤华书院分天院及民院,你那名额不过归属民院的,你当真以为我有兴趣去陪你争?”
那杜少游愣了片刻,杜茗这话的意思是,他想进天院?他,他是疯了吧!
不过……吃了这几次亏,杜少游已经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杜茗,和以前是大不一样了,现在的他,竟然让自己的后背发凉,莫非,他真有法子?
不愿再与杜少游在这牵扯,杜茗任由他在那发愣,带着烟青转身就回了自己院子。
自从那日遇见杜少游之后,杜茗着实清静了一段时日,这段时间她想尽各种方法减脂,人也终于清瘦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番暴瘦惹得她娘亲心疼不已,又担心一旦瘦了下来,会泄露了她的女子身份,总是暗下劝她莫要再减了。
杜茗每次都只是嘴上应着,行动却南辕北辙,反正她会易容,只要不是和别人贴身接触就不会被识破,她不怕。
“少爷,您穿上这一身,实在是……”烟青一脸惊喜地看向杜茗,没瘦下来之前真没看出来,原来他家少爷竟是这样标致的一个人物,“奴婢一时嘴拙,都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夸赞了!”
听见烟青夸自己,杜茗不仅没有扭捏,反而牵着袖子,大方在烟青前面转了个圈,此时杜茗外面穿一袭竹青的丝绸薄衫,内里着的是月白的一件长衫,衬得杜茗越发唇红齿白,眉目清朗,端得是亭亭玉立,玉树临风。
杜茗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没想到这身子倒是生了一副好五官,加上她刻意学男儿姿态,身姿挺拔,这样一看倒真是温润如玉 好一枚翩翩公子了。
“少爷,今天咱们备着这样的厚礼,是要去哪?”烟青已经按照杜茗的吩咐,把那些贵重礼物一一安置妥当,只等他二人出门便可。
“傻丫头,这是被你家少爷迷住了不成?”杜茗手中拿着画扇,轻轻点了烟青额头,“你难道忘了,本少爷我在外面还有个祸事没去了解呢!”
祸事?烟青迷了一阵,却又立刻想起来,少爷说的该不会是他吧!
看到烟青嘴巴长得快要塞下鹅蛋进去,杜茗笑了起来,看来她已经是猜到了,“没错,咱们今天正是要去庆王府!”
“少爷,您不能去庆王府!”一听到这个名字,烟青就已经急了,她一把拦住杜茗,认真劝说,“少爷,您可能不知道,那庆王在京城里可是最护短的存在,老爷当初为了留你一命都不知费了多大心思,如今您要去了庆王府,不正是羊入虎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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