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
后悔遇到他,后悔嫁给他。后悔与他相识后的一切一切!
拉过一旁的毛毯,将自己几近赤果的身体包裹起来,她轻颤着蜷缩在床头。凌乱的长发遮不住她苍白的脸颊,本该是樱色的唇,此刻却泛着白,牙齿和血丝交融在唇上,看起来狼狈不已。
她疯了般的想姚丽这里,可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他撕扯碎掉,衣不蔽体,如何能够出了的这个门?
呆呆的开着天花板,直到听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的声音,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身体,再次轻颤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暗影从她的面前压下。她紧紧的攥着毛毯,往后蜷缩,将她苍白的小脸埋在双腿间,不敢再看他一眼。
盯着床上如惊弓之鸟般的宋南溪,陆庭深墨眸渲染开一片凛冽。他薄唇紧抿,整张脸都紧绷起来,带着层层落下的压抑阴鸷。
拎着纸袋的手紧握成拳,而后又缓缓的松开。
“衣服在袋子里。”
清冽的嗓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一如他平时的模样,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越是这样的轻描淡写,听在宋南溪的耳中,就越发的刺耳。
她幽幽的抬起头,眼里带着屈辱和憎恨。
“不想穿可以不穿。”
陆庭深蹙了蹙眉,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阵烦闷,不由的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转身就走。
冷峻而笔挺的身躯压着沉沉的脚步,一贯风轻云淡的他,此刻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燥郁反常。清冷矜贵的脸上,一双墨眸越发的幽深寒凉。
“如果折磨我让你觉得快乐,那就来吧。我犯的错,我一个人承担。”
低低的声音,哑哑的。
她看着他清隽如霜的背影,眸光中的恨意渐渐消退,一片漠然。
这道深深印刻在她心底的背影,就如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可他却早已经不再是她心中的那个少年。
她爱的那个他,从来不会如此的尖锐刻薄,心冷如刀。
既如此,那就如他所言,相互折磨吧。
陆庭深脚下一顿,只是一瞬间。
但脚下的步伐,却在不经意间,有些乱。
宋南溪一脸灰败的从纸袋中将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拿出来套在身上,竟发现这裙子异常的合身,如量身定做一般。清新俏皮的颜色,在她病态苍白的容貌上,平添了一抹精气神。
宋南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而后又缓缓的松开。
明明是不该想的,明明是绝望的,可在这个时候,她的心却还是忍不住的,冒出一些希冀的念头。
也许,也许他对自己还是上心的吧。否则他怎么会对自己的身形了如指掌。
可越是这样,她的心就越痛。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还是在这里自欺欺人。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对他存在着念想……
深吸一口气,她走出休息室,看着办公桌前那道清贵冷然的身姿,浑身散发着的疏离与冷漠,她心中的念想再次溃不成军。
“这件裙子……”
她咬咬唇,不甘心的还是想尝试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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