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张老侍郎就有心疾,这回怒气冲头,直接吐血昏厥。
“老夫人!”
这时,一名小厮跑到了张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禀报着:“相府人来了!在门外候着!”
一听夏家人来了,众人的脸色蓦地有了转变。
张夫人神色一凌,眉宇间带着恼怒,冷声呵斥着:“这丞相府的仗着自己品级高,竟还敢厚着脸皮前来!”
张老夫人冷着脸看着众人:“夏家人抗议老头子于情于理,夏家大小姐被牛撞的正在阎王殿徘徊,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换成我们,也定然会讨回公道!”
随后,张老夫人冲着小厮一挥手:“把人请进来吧。”
不论夏晚宁如何,她被张侍郎饲养的牛撞飞是个不争的事实。
在小厮的带领下,夏晚宁和夏侯醇很快便来到了张老侍郎所在的屋中。
踏入屋子,夏晚宁一眼便注意在坐在椅子上的青衣男子。
男子黑发轻垂,狭长的眸夹着凉意,修长的手指节奏有律地叩击着桌头,他的脸庞精致,周身散着严寒,哪怕随意坐着,也能轻易抓住外人眼球。
“衡王!”
瞧见男子,夏侯醇急忙行礼,态度恭敬,不卑不亢。
夏晚宁翻遍脑海中的记忆,也未能翻出任何有关衡王的记忆。
出于礼节,她随着夏侯醇行了礼。
衡王狭长的眸轻抬,无形的威压直袭夏晚宁身上。
她的心不由一紧,直觉正在警醒她,身前这男人不简单。
张老夫人面色难堪,深邃的眼眶发红,红血丝布满了眼瞳。
“张老夫人,老侍郎一定会平安。”夏侯醇看向了张老夫人,客客气气出声。
张老夫人没有多说,忧心忡忡地盯着床榻上紧闭双眸,昏迷不醒的老侍郎。
“你们夏家人都脸皮可真厚,竟还敢踏入夏家一步!”张夫人碎碎叨叨念着。
她的音量不大,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夏侯醇的脸色微僵,很快便恢复常态:“不论如何,老侍郎能够恢复康复才是最为紧要的。”
夏家和张家的关系绝不能僵。
这趟前来,他们就是为了表达诚意,夏侯醇也早料到张家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张夫人不屑一顾:“惺惺作态,人都已经这样了,早不来晚不来……”
张家人对夏家人怨气满满。
在她们眼中,夏家推不了罪责,一切的源头都在夏家身上。
“让我看看他吧,兴许我能治。”
这时,夏晚宁开口了。
她正细细打量着张老侍郎。
话语落下时,无数道目光往夏晚宁身上转。
正垂着眸喝茶水的衡王眼眸一抬,幽锐的眸随意打在了夏晚宁身上。
他的目光多了几分随性,却让夏晚宁头皮一硬。
张夫人不屑一顾:“就你能治?无数御医都束手无策,你莫不是拿我们张府当猴耍?”
夏晚宁一身粗布麻衣,体态瘦弱,瞧上去并不像是什么神医。
别说是神医,说她是大夫也无人信。
张夫人越想越恼,张口便痛骂着:“你们夏家害老侍郎气吐血,气息奄奄,现在竟还带了个庸医说看病?但凡真有心,也不会让阿猫阿狗前来!”
原本还好声好气的夏侯醇,沉不住气了:“张夫人,请慎言。”
张夫人冷声一笑:“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你竟还让我慎言,你不妨说说,我哪一句无礼!”
“老侍郎吐了心头血,导致昏迷,但这并非他真正昏迷的原由。”夏晚宁几翻端详后,得出结论。
张夫人双瞳充血,像是听到了匪夷所思之事那般:“开什么玩笑,御医已得出结论,我祖父乃怒气攻心,一口气在心头喘不上来。”
夏晚宁眸色从容,这副游刃有余的骨节风范,并非这身粗布麻衣可掩盖。
她笑了笑,秀丽白皙的脸颊从容不迫:“寻常气血攻心不至于这般虚弱,具体如何,还需把脉才能知晓,民间大夫未必逊色宫中御医,自是多多诊断为佳。”
张老夫人抬起头,眸光亮起,目光落到了夏晚宁身上:“你去把脉试试。”
“娘!”
“祖母!”
张家人急成了一锅粥。
张大公子健步如飞,冲至张老夫人面前:“祖母,此事需深思,不得冲动!”
张夫人配合着出声:“不错,就连御医都无可奈何,此人不过是不知名大夫,又能奈何得了?”
张老夫人抬了抬手,让众人噤声,冲着夏晚宁使了个眼色。
夏侯醇有些忧虑看着夏晚宁:“晚宁,你……”
夏晚宁轻轻点头,让夏侯醇放心:“我会量力而行。”
掷下话语,她大踏步前行着,瘦小的身影格外洒脱。
不知为何,瞧着面前这道身影,夏侯醇隐隐觉得夏晚宁变了不少。
与往日相比,这孩子似成长了些许……
夏晚宁的手这才刚刚触碰到张老侍郎的手腕,一道男声袭入双耳。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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