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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温烟迟迟没有说话。 良久,陆谦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他不再看温烟,只说道:“你去睡吧。” 温烟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起身走了。 陆谦走到门外,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他打了好几下火机都没燃。 他面容沉静,又摁了一下,还是没燃。 下一刻,他反手将火机扔在地上,打火机在地面高高弹起,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老齐吓了一大跳,再看陆谦,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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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烟迟迟没有说话。 良久,陆谦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他不再看温烟,只说道:“你去睡吧。” 温烟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起身走了。 陆谦走到门外,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他打了好几下火机都没燃。 他面容沉静,又摁了一下,还是没燃。 下一刻,他反手将火机扔在地上,打火机在地面高高弹起,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老齐吓了一大跳,再看陆谦,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如果不是那不知去向的打火机,谁知道他在生气啊。 老齐犹豫了一下,他摸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燃火递了过去。 陆谦看了他一眼,老齐僵硬的笑了笑。 陆谦取下嘴里的烟,在手中折断,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开着车,在黑夜中疾驰,他盯着前方望不到头的马路,也不知道要把车往哪里开。 在某个路口红绿灯倒数的时候,旁边一辆车飞驰而过,陆谦不经意扭头,无意中看到了车里的人。 那人抢黄灯,跑得飞快,没有过多的停留。 然而就是这一晃而过的功夫,陆谦还是看到了车里的人,他眯了眯眼,盯着那辆车的号牌,直到消失。 第二天。 温烟从学校回来,去医院的时候,裴雯已经出院了,病房里只剩一张空荡荡的床。 她问江颐裴雯是什么时候出院的,江颐也不知道,中午的时候裴雯就不在了。 温烟叹了口气。 江颐说:“我也出院吧,我不想在医院里。” 温烟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不行,你伤的比她重,再多住两天。” 江颐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反驳。 他在医院又住了三天,还是不习惯在医院。 从父母出车祸开始,江颐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他再次要求出院时,温烟也没有再继续劝他。 问过医生后,姐弟两人出院了。 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温烟想留下来多照顾他几天,给陆谦发了消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回复。 温烟就当他是默认了。 坐在车里,江颐偏头看她。 温烟脑袋开在车窗上,目光没有焦距,窗外夕阳的光影,在她脸上不断变换。 江颐问她,“你不是要结婚了,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温烟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只是在想课题的事。” “是吗?”江颐狐疑地盯着她,试图分辨她的话是否可信。 “是啊。” 江颐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定的哪个日子?” 温烟:“不知道,还没定呢。” 江颐说:“他那么着急找我要户口本,我以为他会先拉着你去领证呢。” 温烟神色微微一怔,“你把户口本给他了?” “早就给他了,上次在餐厅吃完饭,他晚上来拿的。” 温烟把视线转向窗外,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陆谦拿到了户口本,没和她说。 也没有和她领证,只是让她选婚纱。 到底是为了选婚纱,还是要她的一个肯定。 谁知道呢。 温烟现在想到这些事,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一切,都像是华丽的牢笼,她被困于这狭窄的一方天地,隔着缝隙,望着没有尽头的方向。 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她是不知好歹。 因为他们没有在这笼子里,做过噩梦。 只看到了这笼子外面,精致华丽的表象。 很快,出租车到了小区外面,温烟下了车,对江颐说,“我去买菜,你晚上要吃什么?” “随便,我都可以。”江颐的情绪也不高。 他也被困住了吗? “好,那你先回家等我。”温烟微微一笑。 江颐点了点头,刚走没几步,他又忽然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温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 江颐收回目光,“没什么,你先去买菜。” “哦。” 温烟进了小区,旁边就是小超市,里面有卖菜的,种类不多,但基本都有。 温烟进去后,江颐折返回去,来到那棵树前停下。 他盯着那棵树,开口说:“还不出来?” 安静了三秒,有车子从路边开过,尘烟弥漫中,魏火缓缓从树后探出头来。 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你怎么发现的?” “你鞋子露出来了。” 魏火叹了口气,他挠了挠头,不太自然地说,“那个,我晚上十点的飞机,要回朝安了,也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想着你出院,来看看你。” 江颐毫不犹豫的拆穿他,“你是来看我,还是来看温烟?” “哎呀你这个人,是不是老喜欢拆人家的台啊?” “谁让你那么怂?”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这不是不是怂,我是怕给你们添麻烦。” 江颐蹙了蹙,“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你别多想,你赶紧回去吧,我等会儿该去机场了。”魏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真搞不懂你。” 他回去继承家业,想和那个人有一争之力,结果却是,家业还没继承完,别人就要结婚了。 魏火能不郁闷吗? “你搞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行了你快回去。”魏火推搡着他。 温烟买完菜出来,她想到刚才江颐的异样,鬼使神差的又倒了回去。 于是就和魏火撞了个正着。 两人正说话话,温烟拎着菜就走了出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温烟跟魏火两人几乎同时想跑,但魏火又忍住了,他壮着胆看向温烟,却对江颐说,“江颐,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姐姐单独聊。” 江颐瞥了他一眼,识趣的走了,还主动接过了温烟手里的菜。 等他走后,魏火走向温烟,停在她一步之遥。 “那个,我忘记买盐了,不好意思我……” 温烟话还没说完,魏火便打断她,“温烟。” 温烟微微一怔。 魏火深深地看着她,而温烟的目光闪躲,就是不肯看他。 “我等会儿就走了。” 温烟低着头,小声道:“祝你一路平安。” 魏火又往前走了一步,少年身材高大,挡住了天际的夕阳,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 “江颐说你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温烟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她抬起头,对上魏火的眼睛,“是真的。” “是自愿的吗?” “当然。”

不,或许有一个人知道。 那就是老爷子。 所以,叛逆期时的‘陆谦’,谁都劝不住,只有霍老爷子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句。 霍邢将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了。 那些被埋葬在深处的记忆,一一苏醒。 他仿佛又看到了,陆谦商量着主动跟霍渊换身份、让霍渊出去读书,出去跟这个世界接触的画面。 但是到了最后,霍渊却没有回到那个地下室去。 任由,陆谦在地下室里被活生生饿死。 霍渊是那么心狠的一个人啊,他对主动将他换出地下室的哥哥都可以那么冷血无情,又更何况是作为始作俑者的他? 霍渊会怎么对待自己? 难道,躺在这冷冰冰的病床上,就是自己的结局? 不,以霍渊的手段,无论他怎么想做陆谦,无论他怎么伪装,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让自己躺在这冷冰冰的病床上,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这个想法,让霍邢脚底都生出一股寒气。 他抓着温烟,眼睛瞪得老大,拼尽全力的说道:“蓁蓁,走,我们…我们出国,我们…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走,我们…我们立即走,你去安排,快,你马上去安排!” 仿佛,只要他晚走一步,死神就会降临。 由于害怕和恐慌,以及过度的紧张,霍邢的心率超过了一百。 很快,检测仪发出了滴滴滴的响声。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已经醒了,尤其是…尤其是他。你去想办法,想办法把我弄到国外。” 温烟用力挣脱他的手,虽然听到这些秘密,她十分震惊,但是她没忘记自己的来的目的。 她从兜里翻出那张照片,递到霍邢的面前,“这张照片,你有印象吗?他们是我姐姐姐夫,你知道吗?他们……” 温烟和霍邢一直不在同一个频道上,霍邢根本听不进去温烟的话,一个劲抓温烟的手要她带自己出去国外。 突然,他摸到温烟的手指,少了一截,他嘴里的话戛然而止,“你……” 温烟也突然变得慌乱起来,她拼命的挣脱霍邢,可他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抓着她不肯放开。 霍邢越来越激动,检测仪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主治医师也跑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温烟慌乱的甩开霍邢的手。 主治医生走到病床前,看了一眼霍邢,随后又将视线落在温烟身上,“病人醒了?” 温烟看了霍邢一眼,见他已经双眼紧闭,面色平静,开始装晕。 于是,说道:“没有。” 主治医生哦了一声,随后开始给霍邢的身体各项体征做检查。 温烟见此,怕再待下去会露馅,跟主治医生打了个招呼,转身跑了出去。 主治医生看了看床上的霍邢,此时的霍邢陷入了‘昏迷’,医生又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弯腰捡了起来,是一张薄薄的照片。 他将照片翻了个面,就看见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人看上去感情极好。 但诡异的是,照片上的两个人都被人从中间划掉了。 主治医生惊了一下,随后打开门追出去,可走廊上哪里还有探望之人的背影? 索性,他就将照片收了起来。 而另一边,温烟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 她打了个车,直奔霍家老宅。 由于过于紧张,她连自己身上的东西掉了都不知道。 温烟没想到霍邢会这么激动,引发了检测仪发出声响,引来了主治医生。 她本来是想来试探霍邢知不知道她父母的事情,可最后事情却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霍邢的反应,让她确定以及肯定,活下来的人是霍渊,跟她纠缠了六年多的人是霍渊。 只不过,他瞒过了所有人,一直以陆谦的身份活着。 至于陆谦,他应该已经死了。 以顾箬所说的方式,在地下室里被活活饿死。 再结合父亲江随给陆谦的评语,以及地下室的那些玩具和画本、日记本,她大概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些温馨的画,是真正的小陆谦画的。 那些血迹弥漫、让人只是看一眼就心生压抑的画,是小霍渊画的。 他们两个人,因为只能有一个人在外边生活,都是用陆谦的身份。 所以,他们用的是一个日记本,用的是一个画本。 字迹由最开始的工整,到潦草,再到跟前边工整的字迹逐渐融合,最后形成了一种新的字迹,这是霍渊在模仿陆谦。 陆谦的字迹永远工整,而霍渊的字迹潦草,很有自己的个性,但后来,霍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逐渐模仿陆谦,最终将陆谦的字迹与他自己的字迹相融合。 那么问题来了,霍渊模仿陆谦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存了取代之心? 想到这里,温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觉得从脚底生出了一股寒意,直窜脑门。 温烟回到霍家老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她在沙发上坐了许久,地下室的画本、日记本,霍邢的话,全都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像电影一样不断地循环播放。 按照霍邢的说法,现在活下来的陆谦其实是霍渊这件事情,只有霍家死去的老爷子知道。 现在,霍邢推测出来了。 她也知道了。 她不知道当年的霍渊经历了什么,但按照已经成了陆谦的霍渊的做法,他一定会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灭口。 怎么办? 要是陆谦知道她知道了他是霍渊的事情,他会不会将她以及她身边的人全都杀掉? 越想,她心里越慌越害怕。 接连倒了好几杯水,颤抖着一双手,将水喝完,心里的慌张和害怕仍旧没有平复。 她起身,端着水杯回到卧室,又进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满是水渍的脸,暗自下了个决定。 所有的一切,她都得装作不知道。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从来都没有在陆谦离开后,进过地下室,也从来都没有去过医院。 对,就是这样。 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自己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恐惧。 还有,忽视掉心里那突地抽疼的情绪。 另一边。 医院,霍邢的病房里。 主治医生站在霍邢的病床前站了许久,他的眼睛在霍邢身上来回打量,都没有发现霍邢在动。 他想,大概是他想多了。 霍邢昏睡了这么久,又没有受到什么刺激,怎么可能会醒来? 于是,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外边的方向走了一步后,余光突然看到了霍邢的左手小拇指抖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折身回来。 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了一支药剂,从霍邢的手背注入霍邢的体内。

温烟听到‘霍师兄’三个字,醉意少了大半,她急忙抢走俞周手里的手机,慌乱的摁了挂断。

俞周不接地盯着她,“你干嘛?”

温烟原本绯红的脸,此刻变得苍白,额头还渗出了不少冷汗,她哆嗦着对俞周说,“你,你别告诉他。”

俞周蹙了蹙眉,突然有些看不懂她,“为什么?你不希望他来接你吗?”

“他才不会来。”温烟深吸一口气,现在除了脑子有点晕,她思绪已经很清醒了。

“那可不一定。”俞周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搞不懂你。”

不知道留在陆谦身边是为了什么,为了钱吧,她身上还穿着地摊货,为了爱吧,又不争不抢的,她图什么?

温烟抱着手机,黯然垂下眸子,“我们出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好吧。”

俞周也懒得管闲事,她刚才也只是想把温烟安全的送到家而已,现在温烟自己能回去,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这酒量真够差的,一瓶啤酒就倒了。”

温烟赧然地说:“之前我都是两杯倒的。”

俞周以为她在开玩笑,不禁哈哈一笑。

两人走出KTV,夜晚的风一吹,吹散了一大半的酒意,温烟揉了揉有胀痛的太阳穴,在路边等着打车。

俞周说:“我看着你上车了我再走。”

温烟刚要张嘴说话,突然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两人面前,俞周愣了一下,等车窗降下来的时候,她才看到里面的人。

“那那我自己先走了,明天见。”俞周丢开温烟,像逃难似的钻进了出租车。

温烟踌躇地看着陆谦,他也侧着头在看她,车内灯光昏暗,温烟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自觉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带,紧张的抓着手机。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刚才挂了陆谦的电话。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他升起车窗,慢悠悠的把车子开了出去。

一路上都很安静,谁也没说话。

陆谦把车开回了公寓,温烟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公寓里同样的安静。

温烟脑子还是有些晕,她心里想着挂电话的事,等撞上陆谦的后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到了浴室。

陆谦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喝了多少?”

温烟悻悻地竖起一根手指。

“一杯?”

“一瓶……”

陆谦眉梢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洋的?”

温烟羞愧地低着头,“啤酒。”

他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又像是被她逗笑,温烟也听不出来。

温烟偷瞄了他一眼,他正慢条斯理的解开领带,取下腕表仍在一旁的储物柜上,“要一起?”

温烟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忙不迭摇头,她转身准备出去,手腕却被拽住。

陆谦从身后将她抱住,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声音低沉,“陆铭碰了哪里?”

温烟浑身僵硬,她嘴唇微动,有些难以启齿。

“除了这里,还有哪里?”他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脖颈,指腹上的薄茧刮的有些痒,温烟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栗。

他不说话,他的手指便往下面领口滑去。

温烟闭上眼,撇过头,躲避他敲打在耳朵上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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