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抱着她,胸口怦然跳动,“苏雪,我如何待你,才会叫你更加的开心?更加的幸福?我想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给你,可我不知道你要什么。” 苏雪伏在他的怀中,轻声道:“如今,便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东方问天心头激荡,用力地把她抱在怀中,恨不得把她揉入身体里。 自打流言传出,公主府便一直叫人盯着东宫,看东宫会否有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闹出。 例如太子和太子妃之间,是否产生了矛盾。 但是,东宫就仿佛铜墙铁壁,任何消息都飞不出去,尤其经过苏雪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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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心头是沉静得下来的,这三年来,她的尖锐和急躁都磨圆了,只要能维持稳定,平静,不伤害到她的家人,她可以受一些委屈。 不过,她心头是有一条底线,如果超越底线的委屈,则谁来说都不行。 皇太后如今必定对她不满,按照宫斗剧的走向,她今天估计是要等上一两个时辰,给她一个下马威,以表示她的不悦。 不过,这算得了什么呢?她横竖没别的事忙,孩子又交托好了,便陪她耗一耗吧。 也果然不出苏雪所料,她这一等,便等了足足一个半时辰。 从天色没亮等到日头渐渐爬上,瞧着太阳,已经是早上的八点多了。 今天很是暖和,交夏的风叫人觉得无比舒适,人间的好时节啊。 福嬷嬷过来请她的时候,她依旧是满脸的笑容,福嬷嬷轻声提点她,“一会儿请安的时候,皇太后说什么,太子妃听着便是,莫要多言。” “知道,多谢福嬷嬷提点。”苏雪说。 “这是婉蓉提醒的,老奴只不过代为传话。”福嬷嬷笑着说,让苏雪知道皇太后宫里的人,都会帮忙劝着点,让她也稍安勿躁,千万不可顶嘴,以求平安。 苏雪实在是有些意外的,想不到皇太后宫里的人都会帮着她。 她在京中,除了东方问天把她当宝之外,其他人间了她,要么是害怕,要么是憎恨,要么是厌恶。 毕竟,不管她做的事情对朝廷有多大的功劳,毕竟弑父名声太难听。 礼法大于一切嘛。 皇太后和皇上不就是因此忌惮她的吗? 但苏雪自己很清楚,那不是她的父亲,原主早就死了,她没承过原主父亲的一点恩德,对她来说,苏镇桓就是想勾结敌国来对付自己的国家,然后谋朝篡位,他是卖国贼,他是叛逆者。 这也是她当初丝毫不犹豫下手的原因。 进了殿中,皇太后已经用过早饭了,手里执着一串念珠,闭目念经。 婉蓉姑姑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惊扰。 苏雪便垂立一旁,不言不语,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急促,好在是早早安排了孩子午饭的事。 今日这一耗,没下午都回不去啊。 皇太后嘴里念念有词,手中念珠转动得飞快,苏雪对经文不了解,但是瞧了一眼她放在桌子上的经文,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心经很短,估计她是在反复地念。 般若度一切苦厄,看来,她给皇太后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所以,该罚站的。 这一站,又是足足半个时辰,皇太后才停止了转动念珠,停下来睁开眼睛看着她。 苏雪跪下,道:“苏雪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福寿康宁。” 皇太后看着她沉静的脸,心里却更是不快。 加起来足足两个时辰,如果她脸上有半点不耐烦或者委屈,她甚至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她没有,依旧沉静若水,脸色半点都挑不出错处来。 这样的人,深沉,且不好对付。 “嗯,起来吧。”皇太后放下了念珠,接过婉蓉姑姑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后,对苏雪说:“坐!” 苏雪谢恩之后站起来,本以为是要跪上半个时辰的,竟然不用,这算不算是赚了? 看来心理预期只要放到最低,最低,那么生活就刁难不了她。 |
“王爷,还是请王妃过来吧。”卫大人劝道。 “说了不用便不用。”东方问天暴躁地说,手紧紧地扶住椅子的扶手,指骨关节变成了淤青色。 气血运行已经很差,全身都有这样的淤青。 卫大人看着心痛,“王爷,您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不必再说,你去找牧之,问问可有四弟的消息,还有,冷丞相府怎么说?” 卫大人垂下眸子,掩藏了情绪,“王爷,大将军命人来过传话,说还没找到舜王,至于丞相府,只有一句回话,说不知道王爷的意思,还有,说苏雪既然已经嫁进王府,就是王府的人,要如何处置,随王爷的便。” 卫大人心里难受得很,其实牧之大将军叫人通知,说在狩猎岗那边找到了一些带血的残破衣料,还有一个玉佩,派人到舜王府去辨认,认出这玉佩是王府侍卫的。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肯定舜王出事了,尸体被丢在狩猎岗,被野兽吞噬。 尸骨都没有,这消息怎么能告知王爷?他如今气血不继,只受不住这个打击。 东方问天冷冷地道:“看来,苏家已经放弃了这棋子。” “他儿女这么多,牺牲几个算什么?王爷,王妃其实也怪可怜的,且小世子身边不能没有母亲,不如,把她放出来……” “不行!”清公主快步走来,喝了一声,眉目拧起,厌恶地道:“不能放她出来,阿翼,我觉得不能再留她性命,一定要杀了她,震慑苏家。” “但是,苏家显然不会为了她而妥协的。”卫大人说。 清公主脸上充满了戾气,“他就是看准了我们不敢杀,既然他们不怕,那就砍苏雪的一根胳膊送过去,看看他们是否还嘴硬。” 卫大人吓了一跳,“公主,万万不能这样,她可是小世子的生母。” “孩子不会没有母亲,我来抚养。”清公主说完,在东方问天面前蹲了下来,眼底泛着泪光,“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我绝对没有冤枉苏雪,在你出征的时候,她确实与方莫私通,且想加害于我,所以我才会笃定地认为这个孩子是方莫的,如今看着孩子和你长得相似,我知道是你的孩子,我一定会把他当做亲生孩子来抚养,你尽管放心。” 东方问天双手缓缓地放在了她膝盖上,看着她,“改天进宫,本王要跟父皇说一下,该为你找一门亲事了。” 清公主惊愕,泪水顿时滑落,“你……你就巴不得我嫁出去吗?” 东方问天道:“难当大婚,女大当嫁,女子十五及笄就该说亲了,你与本王同岁,今年二十三了,换做其他人,早就儿女成群。” “不,我只当你在说胡话。”清公主擦干了眼泪,慢慢地站起来,坚定地道:“我不会成亲,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我便不嫁。” 东方问天眸色冷淡,没有接话。 清公主心里痛得很,每一次说这件事情,他就这副面容,不愿意做出一点回应。 在他心里,她就这么不堪吗? |
“不!”三舅红着眼睛吼了一声,“不能送走。” 他想努力站起来,奈何双腿无力,只能用手撑住扶手下,对马车哭着说:“秀英,你就忍心不看为夫和儿子一眼吗?你下来啊。” “快走!”三夫人喊着,“车夫,快走。” 苏雪过去安抚三舅,“先送到庄子里头,不急这一时半会的,若没说通了她,便下来见了面,她还是要走的。” 三舅悲痛不已,但太子妃说得有道理,他擦去眼泪,恳求地看着她,“雪儿,舅舅求你,一定要说服她。” “我会尽力。”苏雪道。 阿佩过去吩咐青龙卫,先把他们送到庄子里头,等殿下和太子妃一会儿过去。 苏雪叮嘱,叫他们先备下热饭热菜。 听得太子妃如此安排周到,闵家的人才放心,不舍地看着马车离去。 闵翰墨追出去,追了好远,一直冲着马车喊母亲。 马车上的三夫人也哭得不能自已,倒在了义母的怀中。 直到马车看不见了,闵家的人才回了屋中去。 满桌饭菜都还没打开盖子,闵相和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没等到儿媳妇进来,心里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 沉沉地叹气,道:“开膳,别饿着了太子妃。” 这顿饭吃得十分压抑,大家都在默默地掉泪,吃一口,擦一下泪水。 苏雪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这一刻什么话都是苍白的。 吃过午膳之后,他们便离开前往庄子。 临去时回头,看到三舅巴巴地看着她,嘴唇翕动,眼底充满了渴求。 苏雪心酸,从三舅的脸上,她看到了东方问天的影子。 她冲三舅点点头,便转身去了。 东宫车鸾的轱辘滚动在青石板大街上,小龟蛋仰起头看着苏雪,“娘,为什么表哥哭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他们吃饭都要哭啊?” 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用膳的时候,那种沉郁的气氛让他们害怕了。 苏雪解释道:“表哥的母亲身体不舒服,表哥担心她,所以才会哭了。” “那表哥母亲会不会死的?”小龟蛋也揪心起来,他如今也有母亲,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因为他现在读书,知道父母都是要死在自己前头的,他终日都担心这个问题。 苏雪摇头,“不会,她会好起来的。” “希望她快点好起来,表哥不用再哭了。”斯年也说。 孩子们这么有共情心,让苏雪和东方问天都十分欣慰,没长歪啊。 三夫人如今已经送往了庄园里,膳食也备下,卫大人先去了那边,文竹文兰和四大侍女也都过去了,那边不缺伺候的人。 而且,庄子原先也有人在守着,这里不是皇家的庄园,是当年太子还是翼王的时候,皇帝赐予的。 但庄子赐下之后,东方问天都没有去住过。 度假这个概念,在以前的人生里,他是从来没有的,差事每天都忙不完,何必浪费那时间去度假呢? 但现如今不一样了,人活着不能只为了差事,这样一家人出游,哪怕去不了太远的地方,附近走走,住一下,也能让人心旷神怡的。 他这么想着,便伸手把庞大的媳妇抱在了怀中,幸福地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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