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风很大,吹得林落盏那衣不蔽体的身影更加萧瑟。
世事无常,就在昨天,她还在陆家的庇护下作天作地,只过了一夜,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她往楼下一瞥,只觉得一阵眼晕,好高啊……
这要是掉下去,别说留全尸了,手艺最好的师傅都没办法把她囫囵个儿的缝起来再埋……
楼下乌央乌央的站了一大群人,不时能听见幸灾乐祸的口哨声。
“跳啊,咋还不跳,不要耽误大家时间啊!”
“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淫荡!谁知道还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上过!”
“还京戏的高材生呢!”
谁要跳楼了?老娘才不要死的不明不白!
林落盏昂起头,看向对面那个女人——她的好闺蜜,江砚秋。
“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
江砚秋装作没有听见林落盏的话。
她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一脸焦急的拉住林落盏的手,眼圈通红,大喊道:“落盏,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我们下来再说!”
如果,不是昨晚下午,林落盏只喝过江砚秋递过来的酒,说不定就信了这个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可惜……
“是不是你?”林落盏再一次咬牙切齿的重复。
江砚秋轻笑。
木已成舟,她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
“呵……是我又怎么样?”江砚秋笑着敛住了眸中的阴毒。
“为什么?”林落盏不明白。
江砚秋贴在林落盏耳朵上,背对着监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准确的说,也不是我……是陆少,吩咐我这样做的。”
“什么!”林落盏如遭雷击。
陆斯年,她爱了五年的未婚夫,承诺过一辈子只爱她一个的未婚夫。
天台上有风拂过,两个女孩子紧挨着站在天台上,看似亲密无间。
林落盏受伤的表情取悦了江砚秋。
凭什么!都是孤儿院出来的,凭什么林落盏就能和陆少有婚约,而她却只能……
不过还好,陆少根本看不上这个女人,只是迫于家族的压力,表面上虚与委蛇。
而事实上,她和陆少早就暗度陈仓了,这个计谋,是陆少和她共同设计的,为的,就是摆脱林落盏!
只要摆脱了林落盏,陆少就是她的!
“你安心去死吧,陆少,我替你嫁了!”江砚秋一脸狰狞,假装要去救林落盏,暗中却朝着反方向用力,毫不拖泥带水的把她推了下去!
“哇跳了跳了,她真的跳了!”
跳你奶奶个腿!老娘是被推下来的啊!推下来的啊!老娘不想死啊!我还没报仇呢!
砰!
一声沉重的落地声,骨血飞溅……
……
轰隆!
一声惊雷响起!林落盏猛地打了个哆嗦!
酒吧喧闹的声音逐渐灌入了她的耳朵。
这是哪?她不是被推下楼了吗?
“落盏?林落盏?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我赶紧扶你去休息吧!”
林落盏打了个激灵,灵台顿时清明了几分。
按常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为什么会听到江砚秋这个“好朋友”的声音?而且这句话还那样耳熟,好似就在昨天。
酒红如血,高脚杯中倒映出林落盏的模样。
匆匆一瞥间,林落盏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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