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公主府。 清公主如今分不开身去针对苏雪,因为,卢芷兰竟然和驸马十分恩爱,而且,说是为了增加怀孕的机会,决定搬出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一段日子,等怀孕了才回来。 其实公主府的对面,就是林紫陌的驸马府,不过,所谓的驸马府是名誉上好听而已,实际上就是一所宅子,林驸马的家人就住在这所宅子里头。 卢芷兰带过来的侍卫,就都安置在这所宅子里,若有事大声一喊便都能过来。 而按照祖制,驸马是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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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床穿鞋,对着铜镜把头发简单地束起,没洗脸,脂粉不染就这么开门出去了。 寒风飕飕,吹得满园黄叶,卢良媛就这么跪在地上,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看到苏雪出来,她抬起脸,脸色异常苍白,眼底红肿,仿佛是哭了一夜。 眼里带着恨意与复杂的憎恶,却磕头下去,“妾身拜见太子妃,给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奴婢劝过良媛。”朱嬷嬷上前道。 “嗯!”苏雪走下石阶,站在了卢良媛的面前,“起来。” “我给太子妃请罪,我不该挑衅太子妃,太子妃教训我,伤了我也是教导我,我不会有怨言,请太子妃恕罪,请太子妃恕罪!” 她嘴里这么说着,咚咚咚地磕头,一下一下,力度很大,眼泪往下滴,苍白的脸上,依旧恨意与屈辱交织。 接连十个响头下去了,她额头都出血了,陪着过来的丫鬟侍女全都跪下陪着一起对苏雪磕头。 咚咚咚咚地,都要把斩月居的青石砖都给磕出痕迹来。 苏雪拉住卢良媛的手臂,“你给我站起来说话。” 卢良媛在苏雪抓住她手臂的片刻,下意识地回缩颤抖,她怕苏雪,因为苏雪伤过她,下手很重,她打心里觉得恐惧。 “全部给我起来!”苏雪横了一眼下跪的侍女,厉声道。 侍女们见卢良媛都被扶起来了,也就跟着起来,瑟瑟发抖地站在院子里。 朱嬷嬷气愤得很,“一大早地过来磕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妃如何刁难你们。” 卢良媛咬着牙,想忍住泪水,但是怎么都忍不住,委屈,伤心,痛楚,一直纠缠着她。 泪水在她脸上疯爬,叫苏雪瞧着竟然也有些不忍了。 “到正屋说话。”苏雪放开她,大步往正屋去,免得在这里惊醒了小龟蛋。 卢良媛跌跌撞撞地跟过去,小腹的伤口许是裂了,渗出血水把白色的云锦都给染红了。 她胡乱地伸手擦着泪水,进正屋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呜咽了一声,斩月居的正屋,她从没堂而皇之地进来过,只有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地进去瞧一眼。 卢良媛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进来的步伐,她看着屋中的一切,近乎是贪婪的眸光看向了帘子垂下的地方,那里,是他的寝室。 苏雪看着她悲戚的眼光,说实话,心里挺不好受的。 “你……” 她这忽然说话,把卢良媛吓了一跳,她整个惊得退后一步,眼底也充满了恐惧。 苏雪见惯她的张狂与固执,这般畏缩胆小还是头一次见,她压住声音,尽可能地平和,“你伤口裂开了。” “死不了。”卢良媛的鼻音很重,眼睛也肿得像桃子似的。 一双眼睛没看苏雪,依旧会盯着那帘子,她知道他不在,他上朝去了,今日是早朝日,他必定要去上朝的。 “你找我什么事?”苏雪尽量不去看她衫子上的血,作为医生,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流血,心里总不舒服。 “求太子妃容我留在东宫。”她又跪了下去,浑然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祖父差人前来传话,说让我回家去住几日,我知道这一去,便再也不能回来,我求太子妃准许我留在东宫。” 她又继续磕头了。
明无道摇头,“不,不起卦,一切还不是定数,若起了卦象,结果就定了。” 皇太后眸光沉怒:“你要忤逆哀家?” “太后恕罪,此乃关乎皇脉,我不可多说一句。” 皇太后厉声道:“你不说,往日也说了。” “往日只看卦面,或被蒙蔽,皇太后,运数并非静止不动的,若有人力为之,或能改变,太子妃聪慧睿智,早看穿您的所思所虑,而她是最不想伤害殿下的人,所以,她必定会想办法改变,太后何不信一信她?” 皇太后盯着她,冷笑,“你方才还说不可多言一句,如今便为她求情,无道,你确实失了偏颇,看来让你进东宫是错了。” 明无道眸色灰暗,“叫太后失望了,我明日便收拾东西离开东宫。” “不必走,你以后只当皇孙的老师,别的事都不必管,也不要与太子妃来往太多。” 皇太后到底舍不得她走,有她当斯年的老师,心里对斯年的愧疚便能少一些。 有名师带着,斯年日后必成大器。 “是!”明无道站起来拱手拜下,却有一脸的释然,“无道告退!” 她也不爱牵涉政事,皇上三番四次请她,她都躲避不见,为皇太后谋划,是因为当年恩师曾受太后大恩,恩师有遗训,若皇太后传召,她不得抗旨。 是以,她这些年一直为皇太后排忧解难,往日倒也还好,但太子妃这事她真的看不明白了,不能再给皇太后出什么主意,以防酿成大错。 她这段日子明白到,不是所有人都在既定命数中的,总有人可以挣脱出来,太子妃显然就是那可以挣脱出来的异数。 皇太后最终决定再等一个月,叫婉蓉去告诉清公主,让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在饭菜里用药。 婉蓉姑姑担心地道:“怕不怕清公主阳奉阴违?她一直都想对付太子妃,如今是难得的机会,只怕她不会轻易放过。” 皇太后冷冷地道:“惠贵妃已死,皇帝也只念着往日的情分,没有褫夺她公主的封号,她很清楚这一点,她需要急切地复宠,听哀家的话,乖乖为哀家办事,她依旧是公主之尊,你以为她不知道这点吗?她是个聪明人。” 婉蓉姑姑细想也着实如此,清公主若不靠着皇太后,等皇上回过神来,始终要废掉她的。 从高位掉下去,她宁可死。 清公主听到说苏雪或许怀着双胎,嫉妒与愤怒绞痛着她的心。 她知道魏国以双胎为贵,如果苏雪真的诞下双胎,她的地位再不能撼动,因此她不可能让苏雪生下孩子,更不能让她活着。 只是,苏雪她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怀上阿翼的双生子,她千辛万苦求不得的,苏雪轻易就能得到,上天为何这么不公? 皇太后让她暂时收手?不可能。 什么公主,什么尊位,她通通都不要,他拒绝的话,仿佛一把刀似地直捅入心窝,既然此生无望,那连命都可以丢弃,荣华富贵对她来说,还重要吗? 她让海棠姑姑去给宝嬷嬷传话,说皇太后传来旨意,送进斩月居的饭菜,继续用药,药量加倍,要太子妃尽早落胎。
阿佩笑着道:“不必传御医的,太子妃就是太惦记您,这两个月都吃不下,昨晚吃了一点油腻的,胃就受不住了……而且太子妃自己就是大夫啊,殿下忘记了?” “自我走后,她一直都吃不下吗?”东方问天受伤的心稍稍暖了些,但随即又心疼起来,怪不得瞧着脸颊瘦了那么多,再怎么,也不能不吃饭,他在的时候喂下的那些汤,可都白喂了。 着急回去陪着苏雪,他便马上去沐浴了,卫大人紧跟着,既然如今斩月居把伺候的小厮打发了,便由他来伺候太子。 东方问天郁闷得很,回来的路上,他想过千百遍和苏雪见面会是如何,会特别热情,特别激动,特别狂喜,他们会拥抱在一起,会疯狂地…… 却怎么都没想过,见面之后没抱上几下,便是苏雪疯狂地吐,吐成那样,他心都要碎了。 卫大人伺候着他,瞧着他郁闷不快的样子,心里直发笑,殿下啊,一会儿您怕是要高兴得上天了。 东方问天浸泡在水里,头发,每一寸肌肤,全部都洗的干干净净,连指甲都修剪了一下,把最近忙差事的时候塞在指甲缝里的泥全部挑出来。 洗了两三遍不够,还拿香露全身抹了遍,确定能残留丁点香味,才换了热水再泡一次,起来穿衣。 擦干头发,点了一炉香把寝衣熏了一下,因为寝衣放着许久没穿,怕有味道。 亲自剃掉胡子,沐浴间的铜镜里照出他依旧俊美的面容,上下都透着干干净净,他还特意叫卫大人过来闻一下是否还残留汗味。 卫大人暗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道:“殿下很香,一点汗味都没有了,快回去见太子妃吧,这会儿她应该喝过暖胃汤了,在等您呢。” 东方问天惦记苏雪,听得卫大人说没有汗味了,便旋风一般出去,回到了寝殿里。 阿佩在殿中伺候,喝了一碗暖胃的胡椒汤,胃里确实舒服了点儿。 她觉得太难受了,明日一定要给自己弄点药吃,缓解这种不适。 都三个半月了,不知道要吐到什么月份啊,真的崩溃。 抬头看到一袭绸黄寝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处,清朗俊美的脸庞依旧充满了迟疑,眸子深深注视着。 她乏力地笑了笑,“我好多了,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本来还想着用别样的方式告诉他,例如让他抚摸着腹部,看是否能感知,又或者神秘兮兮地说几个月后我们会有喜事,让他猜。 现在吐了一场,弄得也没心思故弄玄虚,坦白告诉他就是。 东方问天以为是要说良媛良娣的事,当即神色一整,快步过去,他要跟她保证原先的协定不变,谁送进来的都一样。 宽袖微扬,把她轻轻地裹入怀中,不等先说话,却听得她忽地声音提了提,“你……身上的是什么香味?” 这话没说完,她急忙又推开下床去,抱着陶盂一阵偶哇。 东方问天都石化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后背,纤瘦娇小,蹲在地上抱着陶盂的样子,可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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