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皇后觉得头痛加剧,让她觉得看到眼前这张倔强的脸,无端就生出了几分厌恶,知道说不动她了,皇太后都奈何不了她,自己又能如何? 总不能真与她撕破脸,让阿翼为难的,这女人真是不懂得惜福,这么艰难才能夫妻团聚,生生叫她作成这样,怕是不需要多久,阿翼也厌恶她的。 或者说,阿翼如今便已经厌恶了,不过是看在她有孕的份上,才会一直容忍。 皇后也不想跟她说下去,留着跟太子说吧,怕是只有太子才能治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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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戏还是要做一下的,否则,轻易让晋王如愿,他反而会怀疑,他生性多疑,不轻易信人,但如今风头正旺,警惕心会减轻,只要戏到位他就会相信。 他回去东宫跟灵修商议了一番,让灵修随机应变,既要做出为难的样子,也要做出很想去兵部的样子。 但灵修只能做出迷茫的神情,他不懂啊,怎么做出既为难又想去的样子来呢?叫他舞刀弄枪可以,叫他做戏有难度。 他不是那样擅长弄虚作假的人。 东方问天皱起眉头,本来以为这事最艰难的部分都解决了,只要灵修反应合理,就能够瞒过晋王。 但他忘记灵修是个直性子,不撒谎也做不得假。 “这样,你先试试。”东方问天觉得有必要教他撒人生中的第一个谎话,“我是晋王,我对你抛出橄榄枝,让你出任兵部侍郎,你要先做出惊喜的样子,但随即又为难,担忧我不让你去之类的,来,试试。” 灵修道:“您得先模仿他来问问属下,否则属下无法代入。” 东方问天便先请他坐下,笑容满面,像极了晋王的神态,”灵修啊,本王听闻你与阿佩定下亲事了,恭喜你啊。” “谢谢!”灵修淡冷地说,这是他惯常对晋王的反应,不管晋王说什么,他都是这般面无表情的,所以这不难做。 “你既已要成家,总得立业啊,本王知道你是青龙卫的指挥领使,但那到底不是正经官职,本王也素质你的能力,特别欣赏你,如今本王方出任兵部尚书,正是用人之际,兵部还有空缺,你不如便过来兵部为朝廷为军中效力,本王不亏待你,这兵部侍郎一职,许你如何?” 灵修怔了一下,脸上有些僵硬地说:“我何德何能?担不起,担不起。” 东方问天看着他,叹息,“灵修,户部侍郎是四品官员,你好歹尊重一下,露出一点惊喜的神色,再从惊喜的神色转变成为难,犹豫,你现在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连一点意外都没有,仿佛早就知晓此事……” “那属下确实是早知晓此事啊。”灵修讪讪地道。 “要你装作不知道!”东方问天摇摇头,“这样吧,你先做出惊喜的样子。” 灵修呲牙,冲着他笑了起来。 轮到东方问天面无表情了,“这是煮熟的猪头样,不是惊喜。” “笑不就是惊喜了吗?”他揉揉腮帮子,事实上他连笑都不擅长,他是青龙暗卫,以前训练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长久的训练早形成了肌肉记忆,除了娶媳妇,其余一切都该是面无表情的。 “殿下,要不您做出惊喜又犹豫为难的样子给属下看看。” 东方问天瞪着他,那多傻啊,他又不稀罕侍郎一职。 “殿下试试?也好叫属下学一下嘛。”灵修殷切地看着他。 东方问天定了一会儿,扯了嗓子大声喊道:“卫林,卫林,马上过来。” 弄虚作假,卫大人擅长。 只不过,经过一个时辰的教导,证明了卫大人是擅长弄虚作假没错,可不擅长赶猪上树。 不管他怎么教,灵修就笑不出理想的效果,最后都笑得阴恻恻像个奸臣那样了,就是没能笑出惊喜来。 东方问天不耐烦了,但鉴于自己也没办法毫无原因地做出惊喜且为难犹豫的样子来,所以一肚子气也没地撒,干脆回屋去陪伴太子妃。
在等无极的过程中,他翻看了这些日子的折子。 在山庄的时候,卫大人隔几天就会去取一些比较要紧的折子给他看,但是,还是落下一大部分。 无极是扛着鱼竿来到东宫的。 一身蓑衣,鞋子已经打湿,还提着一个桶,显然有收获,两条鱼儿在桶里蹦跶。 他仿佛不曾被东方问天驱逐过,笑盈盈地过来,“今晚的下酒菜有了,红烧鲤鱼。” 东方问天瞧了一眼,“小了点,你钓鱼的技巧有待提高。” 无极放下东西,哆嗦着走到炭炉前烤手,“小是小点,我们两人还是够吃了。” “我不陪你吃饭。”他现在已经归心似箭了,都半天没见着苏雪了。 “那真是可惜这么就好的鲤鱼。”无极叹息,但脸上依旧笑盈盈的。 东方问天让人给他倒杯酒驱寒,无极谢过,一口气灌了两杯,散了寒气。 “这么冷的天,钓鱼还要凿冰,你真是有闲情逸致。” “无所事事,总得找点活儿干。”无极放下酒杯,看着东方问天,收敛了笑容,真诚地道:“听说皇孙治好了,我真的很高兴。” 东方问天屏退左右,坐过去亲自给他倒酒,眉目深深,“如果你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会更很高兴。” 无极喝了一杯酒,笑容慢慢地扬起,但眉心却有些愁结,“嗯,我撒谎,是因为我算到的和皇太后身边的天师所算到的都是一样,苏雪是杀你之人。” 他就这么说了出来,没有一点犹豫和纠结了。 其实他在钓鱼的日子里,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这真是一个劫数,是应该要告诉殿下的。 他以为殿下会斥责他一派胡言,但是,他就这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愕然。 东方问天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起来,无极瞧着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心底作何打算,如今他有点看不懂殿下了。 忍不住便问道:“殿下,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你会怎么做?” “有一句话,无极你听过没有?”东方问天喝了一口,只觉得酒味齿颊留香,醉人啊。 “什么话?” 东方问天一笑,如明月出云,“牡丹花下死,做鬼……” 无极打断他的话,“不适合,有点轻浮。” 东方问天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我脑子里就想着这句话,觉得好有道理啊。” 无极瞧着他轻狂的笑,心中顿生狐疑,“你们该不会是昨晚才……一起吧?” 东方问天没回答,但笑得凤眸飞翘。 怪不得。 一般初涉男女之事的人,都是这么肤浅的,觉得那事是天下间最美妙的。 其他人或许不知,但他知道殿下真正碰过的女子,就只有太子妃。 当日是被下了媚药,如今是真正的心灵契合,自然就不一样感受了。 殿下真的爱惨太子妃了,而且,他还是头一回真正地爱一个女子。 他真的太希望,太子妃不要辜负殿下。 “对了的,听说晋王要纳侧妃。”无极话题转了过去,道。 东方问天知道无极对于这种事一般不大理会,但是,他既然说出来,这位侧妃的身份应该不一样。 无极道:“这位侧妃,也姓冷,叫冷筱,是明无道先生的弟子。” 无道先生,就是那位皇上都想请进宫里谈话的那位隐士。 只是她性情淡冷,便是皇上邀请,她也不愿意去,如今竟然把弟子嫁给晋王为侧妃。 看来,她是有心要辅助晋王了。
终于,蹲守在巷子口的下人跑回来喊着,“回来,回来了。” 下人的声音激动,狂喜,这情绪迅速传染给了府中的所有人。 闵翰墨早就在门口等着,众人也抬着三舅出去,除了闵相和老夫人,所有人站在门口,看着那辆马车徐徐地停在门口。 马车的蓬顶和帘子都显得风尘仆仆,沾染了泥尘,车辙歪了,可见这一路回京,赶路有多急。 青龙卫负责赶车,前头策马的也是青龙卫,他们抵达之后,就先退到一边去,没有去掀帘子。 众人也没有,只是用含泪的眸光看向马车,只等她自己掀开帘子,然后便有人过去搀扶。 闵翰墨忍住跑过去的冲动,泪水使劲滑落,他又使劲擦去,抽泣的声音死死地压着,喉头因隐忍而剧烈颤动。 马车里,三夫人已经掩面无声落泪。 这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的丈夫孩儿,但是近乡情怯,她不敢掀开,不敢面对。 陪着她回来的义母显得有些慌乱不安,她一辈子都在那个山沟沟,夫婿儿子早死,就留下她一人过了十几年的孤寡生活。 直到捡了一个女儿回去,身边才有人陪伴。 但是后来听说她在京城有亲人,要回来一趟,不放心她自己留在山沟里头,要带她一同去。 义母本是不愿意,觉得外头的世界很可怕,只是义女不放心她,如果她不愿意去,那她也不回去见自己的亲人。 不得已,这才跟了她上京的。 她开始还晕了马车,好在农妇底子好,习惯了就没事了。 就是她始终很害怕,投栈住宿的时候,她不敢吃,也不敢跟人家说话,好些话她也听不懂,总觉得自己跟人家格格不入。 如今抵达了这里,女儿一直不敢掀开帘子,不敢下车,她也不敢。 因为入城的时候她掀开侧帘看了,这里商铺林立,繁华无比,是她从没见过的世界。 她很害怕。 她从来不知道女儿的亲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但是想来住在京城里头,还能坐马车回京的,一定是有钱人吧。 应该和城里的员外郎一样的。 就这么好一会儿,苏雪和东方问天也来到了,看到马车停在门前,而门口也站满了家人,哭的哭,抹泪的抹泪。 可都没有动,没有人上前去掀开帘子。 苏雪看了一眼三舅,他被大舅摁在椅子上的,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但是无法站起来,就那么巴巴地看着马车落泪。 苏雪知道三舅妈不下马车,是在努力做心理建设。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此番回来,只想亲眼看过他们都安好,然后说一句认错人,就洒脱离开。 但到了家门口,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洒脱,也没有办法下了马车之后,对着那么多的家人说一句认错人。 她把义母带来,想必也是为了巩固她自己的谎言,稳住她的心防。 她高估自己了。 苏雪觉得她不会下马车。 果然,一会儿之后,马车里传出她的声音来,“还请车夫送我们母女去客栈投宿,我母亲有些不适。” 声音是极力稳住的,但尾音微颤。 大家听得这话,都哭了。 闵翰墨忍不住,哭着喊了一声,“母亲别走!” 马车里,传出了一声痛哭,但旋即忍住,继续喊道:“车夫,烦请送回我们去投栈,我母亲不适。” 鼻音哭腔已经很重,若不快些离开,她会崩溃痛哭的。 青龙卫看向东方问天,征询他的意见。 东方问天看向苏雪,苏雪问道:“我们出游住的庄子,在哪里?” “不远,便是城郊。” “那就先把她们送到城郊去。”苏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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