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隆冬时节,西平藩王入京朝贡。宋明嫣随李宗恪出席宫宴,与我狭路相逢。她披着崭新的披风,围领处的狐尾,比我的更大更蓬松。她挑衅地笑笑,转眼盯着我无名指上的戒子,脸色立刻沉下来。「李宗恪,她的戒子和你的是一对,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戴对戒。」她声音微颤,像是受尽委屈。「我不管,狐尾她不给就算了,但是今天就算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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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时闷热,可太医说我不能贪凉,我的寝殿就没放太多的冰。
李宗恪汗流浃背地坐在榻边,给我打着扇子哄我睡觉。
有人过来,悄悄跟他说:「皇上,呈元宫那位说,要见您。」
李宗恪有些心虚地觑着我,不耐烦地挥手,把来人打发走了。
呈元宫里,住着宋明嫣。
我面上波澜不惊,其实指甲都快把手心戳破了。
瞧我的烂记性,险些将她给忘了。
我挑李宗恪最忙的时候,带着宋明嫣去了京郊的野猫岗。
那地方阴森森地瘆人,不时响着凄厉的猫叫。
我解开她腿上的布条,露出她还未长好的血肉。
已经有几只野猫闻着味儿过来了,它们可不是病猫,没那么温顺。
宋明嫣再没有了嚣张气焰,她抱着我的腿,哭嚎着求饶。
我一脚将她踹翻在死人坑里。
「宋明嫣,你就是个窝囊废!欺软怕硬的东西!」
「小病猫那么亲人,你还抱过它,你怎么忍心杀了它?」
「当日你看着它在你手下苦苦挣扎,欺凌弱小的感觉很痛快吧?你没想过报应来得这样快,曾经被你踩在脚下的小东西,也能要了你的命吧。」
一大群野猫扑在宋明嫣身上啃咬,她拖着双腿,尖叫着往坑外爬。
「救救我,求求你了,娘娘,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救救我……」
我的小猫,它不会说话,但它爬向我的那一刻,一定也很想我能救救它吧。
它犯了什么错呢,何必要遭那种罪。
它唯一的错,大概就是遇见了我。
宋明嫣没有大碍,只是天凉,染上风寒。
李宗恪要我把披风送给她赔罪。
「明嫣说她不怪你。」
「她要的不多,她只是喜欢这条狐尾。」
「周媚鱼,你不该欺负明嫣,毕竟若没有她,也不会有你。」
他说没有宋明嫣,就不会有我……
我像是被人当头棒喝,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
「宋明嫣喜欢的东西,我就非要让给她么?」
「在你眼里,我是她的替身,她不在,你才舍得对我好,她回来了,你就要把所有的好都给她。」
「可你别忘了,狐尾是我的,是我父亲给我的!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我丢掉所有的仪态,哭着踢打李宗恪,将他往屋外推。
「你走!你走!你再也不要来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李宗恪强硬地搂住我,将我圈禁在他的怀里。
他恼着脸问我:「你的手不疼吗?胡闹什么!不过是一条狐尾……」
那不是一条狐尾!
李宗恪!它不只是一条狐尾!
它是我仅剩的爱和尊严,它是你再也不会给我的爱和尊严。
可现在,连它也被宋明嫣扯坏了。
周围的一切忽然很不真切,虚虚实实,我分不清了。
李宗恪抱紧我瘫软的身体,我听见他惊慌失措地呼唤着:「周媚鱼!媚鱼,你醒一醒……」
就好像,他还爱我一样。
隆冬时节,西平藩王入京朝贡。
宋明嫣随李宗恪出席宫宴,与我狭路相逢。
她披着崭新的披风,围领处的狐尾,比我的更大更蓬松。
她挑衅地笑笑,转眼盯着我无名指上的戒子,脸色立刻沉下来。
「李宗恪,她的戒子和你的是一对,是不是?你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戴对戒。」
她声音微颤,像是受尽委屈。
「我不管,狐尾她不给就算了,但是今天就算把她的指头折断,那枚戒子她也得给我!」
这枚戒子是我和李宗恪的定情物。
我亲手做好两枚,一枚我戴着,另一枚我趁李宗恪睡觉的时候,偷偷套在他手上。
那时候他一下子就抓住我了,笑着闹我:「就知道你偷偷摸摸,准不干好事。」
我不服气地冲他龇牙。
「怎么不是好事,我们边塞的习俗,戴戒子是要生同榻、死同穴的,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抬手盯着戒子看了好久,然后翻身背对着我,嘟嘟囔囔:
「娘里娘气的,也不知道做个阳刚的款式,让朕如何面对文武百官……」
他抱怨着,但戒子倒是一直戴着没摘。
我笑笑,余光瞥见李宗恪的手指上,如今已是空的了。
也罢。
我摘下戒子,向后一抛,懒懒地看着宋明嫣。
「想要的话,自己去捡。」
「乞丐一样,整日眼馋别人的东西,也不嫌吃相难看。」
我提脚要走,李宗恪猛地拽住我。
「谁准你扔掉的!」
「给朕捡回来。」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手指上,那里有一圈戒子留下的勒痕。
虽然我是个替身,但我也是我啊。
我陪李宗恪三年有余,谁也不敢说,我在他心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宋明嫣慌了,忙握住他的手,委屈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别为我生气,小心伤身。」
李宗恪微微一愣,他回头瞧瞧我,冷笑着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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