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文竹回了殿中去,道:“太子妃,她走了。” 叫文竹送齐白杏出去,自然是要透露这些消息给她知道,让她去转告筱侧妃。 筱侧妃和晋王妃一直都不和,明里暗里都针锋相对,灵修的婚事东宫出手干预不合适,但筱侧妃可以毁了晋王妃的功劳。 苏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希望管用。” 文竹道:“太子妃放心,筱侧妃一定不会让晋王妃立功的。” “嗯,阿佩呢?” “今日还没见过她呢,估计心情还是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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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敢再说了,叫阿佩好生看着,她自己飞快地往穆慈宫跑回去禀报。 穆慈宫里,皇太后早就命人准备了肩舆,只等老夫人走不动了,便派人去接。 殊不知,却见婉蓉没命似地跑回来,气都没喘顺,便急忙道:“太后……太子妃自己背着……背着老夫人来穆慈宫了。” 太后惊闻,霍然起身,急怒道:“这死丫头,她是不要命了是不是?箩大个肚子,自己走路都像笨熊了,还敢背着人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啊?赶紧去啊!”皇太后到殿门去一喝,准备肩舆的太监急忙便抬起跑了。 皇太后气得脸色铁青,“这死丫头,不气死哀家是不罢休的,回头哀家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婉蓉姑姑抚着胸口,“奴婢都吓死了……” “你吓死?你吓死怎么不去背啊?怎么不劝着啊?” “奴婢能劝得住太子妃吗?阿佩说要背她都不许。” 皇太后气得坐下来拍桌子,“闵家那群人呢?一个个都是木头吗?就由着她背啊?” 婉蓉姑姑道:“太后,他们没有旨意,怎么敢乱走呢?更不要说来穆慈宫了。” “死板,”皇太后抬起头看她,“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跟着去?回头那死丫头还不愿意放下老夫人,非得背到哀家这里,她还真做得出,她是要气死哀家的。” 婉蓉姑姑连忙道:“您别生气,奴婢这就去。” 说完,一口气喘上来,又继续跑出去了。 婉蓉姑姑这身子也不怎么好,这连番地跑,实在也为难她了。 苏雪背着老夫人慢慢地走着,其实,老夫人一点都不重,苏雪也背得不辛苦,只不过她肚子大,背着一个人走着叫人瞧着很担心。 苏雪只是心酸,因为外祖母太瘦了,全身只剩下皮和一把骨头,压在她的背上都几乎没有重量。 老夫人还想着要下来,苏雪却轻声道:“您不动,我背得舒服点,这一程路,我不会放下您的。” 老夫人落泪,既心疼又着急,但她情况确实糟糕,话都不大说得完整了。 方才在路上发病,虽然抑制了,可如今情况已经很差。 她没敢在动,只是一味落泪。 泪水落在苏雪的脖子上,让苏雪很是心酸。 渐渐地背得有些吃力,是因为老夫人开始稳不住了,她没有力气撑住,渐渐下滑,苏雪需要弯得很低,才能稳住她的身子。 等到宫人抬着肩舆来,老夫人压根无法坐稳,只能是继续背着走。 阿佩想帮背,但是苏雪坚持自己背,阿佩是练武之人,骨头硬,且心急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会走得飞快,外祖母是吃不消的。 婉蓉姑姑瞧着确实老夫人也坐不住,只得帮忙在后头扶着点儿,一同往穆慈宫去。 到了穆慈宫,老夫人已经昏过去了。 皇太后本来还想着怒斥苏雪一顿,见她放下老夫人之后便急救,也顾不得说她,问道:“情况如何?太医呢?快叫太医来。” 婉蓉姑姑快步出去把太医给请进来,但苏雪已经先给了药,再喂下去两口水,老夫人终于是缓过来了。 这急救的药是早就准备好的,可以扩张气管,强心脏,能让供血迅速恢复,呼吸保持平稳。
仓皇撑住,迎上他刚醒且深邃的眸光,“醒了?” “今日明无道先生过来。”苏雪瞧着他初醒的清新模样,恨恨地咬了他肩膀一下,“我们要回东宫去了。” “我已经吩咐了卫林接待,安排她住下。”东方问天抱着不放手,见她身子绷紧,遂笑着说:“我不折腾你了,别紧张。” 说完,却又狠狠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苏雪瞧着他眼底的火焰又再腾起,忙地挣扎起身,男人的话可信不过。 昨晚不也说最后一次吗?结果最后一次还有最后一次。 捡起零落一地的衣裳,迅速裹在身上,唯恐被他再剥了去,朝外头喊了一声,“准备些饭菜。” “是,太子妃!”外头远远应了一声。 随即,有脚步声快速走来,“殿下,太子妃,需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不必!”苏雪简洁回了一句,回身去拉他,“快起来。” 东方问天身上一点衣裳也无,苏雪移开眸子,扒拉着他的衣裳塞过去,“自己穿。” 纵使已经在一起有段日子,却总是不好直视他的身体,不像他总是盯着她看。 “吾悍妻竟会娇羞。”东方问天笑着说了一句,俊美的大脸上,充满了促狭,苏雪恨不得再咬他一口。 东方问天乐得眉目扬起。 穿戴好衣裳,才叫人进来伺候梳头束冠。 苏雪不惯人伺候头脸的事,简单的发髻自己会梳,除非是大场合才需要伺候。 新炖的金丝燕窝呈上来,用的鲜羊奶和红枣丝加鱼胶炖的,香甜可口。 但苏雪不禁好奇,“为什么要叫人提前给我准备燕窝呢?” 东方问天眉目不抬,“你不喜欢?” “倒不是喜欢不喜欢,只是,昨晚来的时候,下人便捧着燕窝追着我们跑,今日又新炖下,说还是你的吩咐。” 他有些无奈,“我对补品不懂,只打听了说燕窝对女子好,便叫人炖下了。” 倒不是非得燕窝不可,主要是他不大懂得。 “就这样?” “我回头会多了解一下。”东方问天抬眸说,“保证不会这么单调。” 为着小龟蛋的病,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往日在东宫或者翼王府里用膳,她就想喂猫似地吃一点,想努力喂胖一些都不行。 晚上抱着她,便觉得腰肢纤细,盈盈不足一握,他难免心疼。 他问了御医,御医说女子喜甜,且甜食养肉,冷仙居养了羊,产了极好的羊奶,便试着叫人炖下一些,她若爱喝,回东宫便可日日为她备下。 总得养圆润一些,如今这般瘦削模样,瞧着便叫他心疼。 如此日夜操劳,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怀上,这身板可不行啊。 想到这里,不禁又道:“多喝点!” “喝不下了,都喝两碗了。”苏雪其实不大喜欢甜腻的东西,而且羊奶的味道有一股子膻味,便是甜糖也化解不了。 “这两碗算什么?”东方问天瞧着那青花粉白瓷鎏金边小碗,碗口也不过是四寸大,“这样的,我便喝十碗也不够。” 他亲自动手,不由分说地给她又舀了一碗。
苏雪从这一个可怖的眼神里读取到了一些讯息,她心头镇定,道:“父皇,儿臣确实能预见一些事,可助人趋吉避凶,但儿臣功力不够,当时无法再看出贵妃腹中孩儿更清楚的情况,只能把所见的事告知父皇,虽然明知这样会招致一些猜忌,但儿臣不愿意为了自身的安危而选择视而不见。” 她解释了,希望震怒与惊骇之中的皇帝能听进去。 “皇上,”皇后也急忙跪下,“太子妃本可以不说的,毕竟不说便不会有错,请皇上恕罪。” 皇帝到底没有理智全失,苏雪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她不是可怕,她能预见的一些事,确实可以助人趋吉避凶,这对太子来说是好事。 他找回自己的声音,“起来吧,今日之事若对外说半句,朕要你们的脑袋!” “儿臣不会说的。”苏雪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脸色依旧显得十分沉重,顿了顿,说了一句昧着良心的话,“这孩儿的残缺,其实是承担了一部分大魏与皇上的劫难,往后一切都会好的,这是儿臣的预见。” 这话,对皇帝确实起到了安慰的作用。 因为他心里悲痛愤怒在于,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招致这般的灾祸。 苏雪的话,缓解了他这方面的情绪。 清公主也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抬起哭得红肿的眸子,“父皇,母妃还在悲痛之中,血房已经收拾干净,母妃也回到了殿中,求您去看看母妃。” 皇后也顺着话说:“是啊,皇贵妃丧子,自是十分悲痛,皇上去安慰安慰她吧。” 皇帝盯着清公主,喉咙微微地滚了几下,缓缓地道:“你去陪伴贵妃,让她好好地休息,朕改日再去看她。” 一句话,让清公主的脸再度惨白。 贵妃? 不都下过旨意册封皇贵妃了吗?父皇是要出尔反尔? 皇帝如脚踩棉絮似地站起来,看着皇后,杀气隐隐,“这里的人……你处理一下!” 皇后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声音沉了下去,“臣妾遵旨!” 苏雪猛地看向外头跪着的御医和稳婆,还有那些伺候惠贵妃生产的宫人,他们眼底都有同样的惊恐。 对死亡的惊恐。 这是皇室丑闻,是绝对半个字都不能说出去的,皇上必定会灭口。 苏雪当日选择说出来,也是预见到了这个后果,这孩子一生下来,掉脑袋的人肯定不少。 她想救他们的命,可惜的是,最终是不成功。 只是,这份血腥最终由皇后来染,她心里也是难受的,这与皇后完全无关啊。 皇帝离去之前,还沉了沉脸,让皇后彻查此事。 皇后叹息,还能彻查出什么呢?当时她就提醒过,惠贵妃的身体不容易有孕,若强行服药导致孕育成功,也多半保不住。 如今不是保不住,而是…… “父皇,您去看看母妃啊,母妃在等着您呢。”清公主哭着追了出去,如今皇上都不去看母妃的话,那以后更不会去的。 皇帝没理会她,在宫人的搀扶下,迅速离开了惠庆宫。 他对惠贵妃的爱,在看到那死婴的时候,已经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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