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晴好的一天,府门口的小厮突然跑进院子大声喊道:“大公子回来了!”
君临当时正与长善过招,她其实是使白绫的,除非没有内力在身,才会用匕首,她收了白绫,亭亭而立,她知道,在君家自君发财之后,最有份量的另一人终于到来了。
那当真是一位俊郎无双的男子,眉目若画,高鼻薄唇,面如冠玉,一袭月牙儿色的袍子上起着狂草字法的诗书,腰束墨带,身形修长,气质非凡,足下一双靴子染着些尘土,看上去是急于赶路。
他自朱门中稳步走来,似带着一阵微风轻拂而过,连纷扬骄傲的三月杨柳也染上了娇羞。
他平日里似乎不爱笑,故而一笑起来,这满屋的丫头婆子都有些痴醉,这便是有着“羲和第一公子”之称美誉君隐了。
这方的女子手中丝帕掉落尚不自知,那边的女子已是乱了心怀若小鹿乱撞,同样出生豪门的世子们却连嫉妒怀恨之心都生不起。
君府大公子君隐,才情容貌皆是完人,实在有若天人谪仙,除了仰慕,再无其它。
这位第一公子未理旁人惊艳痴傻的目光,大步流星带动着他袍角的诗书舞动,来到君临跟前,宠溺一笑:“这便是我的小妹阿临了?”
君临还在感叹这世间竟有这般出众的男子,未来得及说话,君安却已抢了先:“哼,早干嘛去了,你这个当哥哥的这么晚才回来,好意思吗?”
“事物繁多耽误了日子,阿临莫怪才好。”这位气宇不凡的佳公子对自己小弟的无理责问并不生气,反而耐心解释。
“哥哥路上辛苦,小妹岂敢怪罪?”君临客客气气应了一声。
“阿临这话便是疏远哥哥了。”君隐眼中满是自责,于君府而言,这个十五年不曾在府中住过一日的君临,有着别样的地位和身份,于他而言,是一个期待许久的美好。
若不是皇帝有意刁难,本可早些回来,他也不需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君临的洗尘宴,若有他在,那君临也或许不必遇上城外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了,也不必受那宴席的羞辱。
有他在,谁人敢欺他妹妹分毫?
场上不知多少女子此时羡慕着君临,又替君临可惜,多好的大公子,多俊的大公子,若那大公子肯对她们也这般笑一笑,便是叫她们投了城外那条臭水沟也是乐意的,只可惜那君临是个瞎子,没福气瞧见了。
只可惜再好再俊的大公子,在君临眼中看来也只是一副皮囊,她惊叹于造物主对君隐的偏爱,但也敌不过她一来京中,便已提前看过一位人间美男子。
那位颇是难以看穿的离玦国质子顾星楼,生得一双桃花风流眼,却偏偏不止风流那么简单,是何等的惊艳,甚至那人眉目中,比君隐还要多一分霸道威仪。
君发财只是站在了书房门口,但脸上的笑容咧得极大,拍着君隐的肩头:“回来了就好,路上还好吧?”
“一切都好。”君隐不似君安那般胡闹,对君发财说话时总不会混帐来混帐去。
“哥,你打沛城回来,可别说什么也没带!”君安扶着君临坐下,手一伸,递到君隐跟前讨要手信。
君隐佯拍了下他的头,笑骂一声:“你这脸皮是越发厚实了。”
“我倒是不紧要,但姐姐那份你若少了,我今日便定要把你灌醉了扔进最下等的窑子里去,看着那群丑婆娘糟蹋你这佳公子!”君安眉头一扬,极为自己的这个馊主意自得。
“你姐姐还在这里,说话也不避讳着些。”君隐嗔了他一眼,坐到君临对面,瞧着这个总是微微笑着的小妹,也不知是不是她脸上遮了白纱的缘由,一向最擅观人的他,竟有些瞧不透眼前十五岁的小姑娘。
他生得实在太过好看,君临始终坚信男子便该是充满着阳刚正气,笑起来当如骄阳般明亮闪耀,但这位君隐君公子,他如一弯月牙,静谧安好,在这纷扰的世间幽然独立,便是在成千上万人里,他的那方世界也是安静的,这种独特的气质已不是简单的沉稳二字可以形容。
君临暗自想着,君发财那么个俗物,是怎么生出两个这般好看的儿子的?尤其是君隐,何似凡人?
他自怀中掏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枚玉簪。
“我一路上回得匆忙,来不及给你挑些好事物,而且君府什么都不缺,便自己雕了这根簪子,愿挽起阿临你三千烦恼丝,无忧无愁。”
君临取出发簪,簪子并无异样,雕花精致华美,只是颜色使人心动,那是一块人间罕见的蓝玉,通体幽蓝,纯粹剔透。
一如她一双清澈蓝色眼眸。
君临眉头轻蹙,眸间闪过疑惑,复又迅速展开,笑意盈盈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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