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言殿。世萧杀刚刚上朝回来,正好看到众嫔妃都在。
“参见皇上。”
苏落卿把主位让了世萧杀,未曾想世萧杀一把环住苏落卿的腰肢,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官蓼看着便开口说“臣妾在宫外的时候就常听闻皇上甚是宠爱温卿娘娘,今日看来果真是属实呢。”
安于柠接了话“官妹妹刚刚入宫,这倒也不算是什么。皇上自然是宠爱温卿娘娘,让后宫的姐妹都好生羡慕呢。”
苏落卿开口对世萧杀说,“皇上,要不要雨露均沾后宫?”苏落卿这分明是试探世萧杀。
世萧杀皱了皱眉,又看看怀里的人儿,这分明没有得选择。“温卿果真大方,为朕着想。好,既然温卿都这样说了,朕就随了你的意,雨露均沾!”
苏落卿微微一笑,可又有谁看得见她眼里打转的泪珠子呢?起身向世萧杀行了礼“谢皇上圣恩。”
这一次世萧杀没有在承言殿用早膳,直接回了勤政殿批折子。裘千也看出了世萧杀的不悦,真想不明白苏落卿这是怎么了。
玉言陪苏落卿在御花园闲逛呢。玉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娘娘今日和皇上提什么应该雨露均沾,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苏落卿笑笑,“你憋了这么久,终于肯开口问了。真怕你再不问就生生把自己憋坏了。”
御花园里的花草又开始慢慢长了,多了一些些的绿色生机。原本白皑皑的一片,都被阳光带走了。又是一年了。
相比世萧杀登基,苏落卿还是喜欢世萧杀还是王爷的时候。这不过是她一人的自私想法罢了。世萧杀怎么会不爱这大好的江山呢?
这样的隐约春色,想必在外头那一望无际的天地更美吧。只可惜她被困在了这个四方的天空。
玉言见苏落卿总是看周围的景色都不理睬她,又急了“娘娘,你倒是说话呀。”
苏落卿这时才缓缓开口。“以后你会知道的。”
苏落卿沿着小径走,正巧了,小径的那头是新人,官婕妤。
玉言靠近苏落卿的耳旁,轻声问道“娘娘是否绕道而行?”
苏落卿摇摇头,“为何要绕道?”玉言明白苏落卿的意思,便随她走了过去。
官蓼站在苏落卿面前,没有按规矩行礼。苏落卿也只是笑笑,果真是一位宠坏了的大小姐。
官蓼看着苏落卿的脸,果不其然,真是个美人,也才能这样把世萧杀的魂勾了去。
“娘娘也有这闲情雅致来御花园逛逛。”官蓼说道。
苏落卿点点头,“官妹妹也不是这样吗?”
官蓼看像是故弄玄虚,靠近苏落卿的耳畔,说,“娘娘可知?皇上昨个在妹妹的嘉庆殿,睡梦里竟唤了几声‘绾绾‘!娘娘可识得这位叫绾绾的姑娘?”
苏落卿轻笑,是了,没多少人知道‘绾绾’是她的小字。“本宫怎么会认得?”
官蓼笑出了声,“娘娘,看来皇上心可不在你这!”官蓼一边笑一边走过了。
玉言在一旁早就恼了,不行礼也就罢了,还这样轻狂!
玉言愤愤不平,“娘娘,你看她那样!轻狂得很,自个闹了笑话还不知情!”
苏落卿转身,对玉言说“以后这种话少说,官婕妤再不济也是主子。”
苏落卿自顾自往前走,还是一个人的清净。
玉言撤了后头的跟随,在后头跟了上去。“是,玉言记得了。”
苏落卿蹲下,轻轻抚摸着刚刚出来的小草,真好!“不过是一个大小姐罢了。”
“绾绾!”一个声音从不远处飘进了苏落卿的耳朵里。怎么会是他!
苏落卿一震,猛地起身,远处正是一个俊俏的身影,向她走来。躲也躲不过。
苏落卿对玉言说,“看着点,别让其他人看见了。”玉言点点头,便退下了几步。
苏长猛地拉起了苏落卿的手,“你为何总是躲着我?”
苏落卿艰难地抽回了手,“苏太医,请自重。也请苏太医不要再唤本宫小字了,以免生出事端。”
苏长一愣一愣的,怎么会这样?这还是他的绾绾吗?“绾绾,我知道,你不爱皇上,都是被逼的,都是无可奈何的,自你进王府就是这样,你从来都没有变过,绾绾,你告诉我,是不是!”苏长最后那一句,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的。他似乎是知道结果的,但还是愿意用全部的一切赌上。
苏落卿闭上眼睛,像是在逃避。苏长从来不会这样吼她,是啊这样的伤害,还奢望他怎么样的温柔淡定?若换做是她,她也会这样癫狂。“不是!苏长,我承认我真心待过你,但那时的年少无知,或许是喜欢也未可知。我依赖你,在苏府就只有你一人对我好。苏长,我很感谢你。但后来,被你娘亲买进王府后,一日一日的朝夕相处,我真的爱上了他。而你,就像天边的云儿,真的存在过,可也触碰不到。”苏长,对不起。
若说世萧杀是负心人,她苏落卿又何尝不是呢?可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相濡以沫?
苏长后退几步,不敢相信地盯着苏落卿的眼睛。原来眼前的人儿,早已离他而去,只是他一直不敢去承认罢了。
苏长好一会才颤抖着嘴唇说话,“温卿娘娘,刚刚是臣失礼了。”说完这句话苏长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样,离开了御花园。苏长,相见不如怀念。
玉言见苏长走了才上前扶着苏落卿。
苏落卿开口询问,“没有人看见吧?”
玉言回话,“娘娘放心,没有人瞧见。”
“回宫罢。”
回到承言殿,苏落卿就看见了裘千在侯着。
玉言向裘千行礼,有问道“裘公公有何事?”
裘千对苏落卿说,“娘娘,今日皇上没有用早膳,先下到了午膳的点,皇上还是在勤政殿批折子,不理会奴才们。奴才们确实是没撤了才来请温卿娘娘。”
苏落卿点点头,“知道了,本宫稍稍就过去,公公先回去罢。”
裘千应了声,心里的担子总算是平稳落地了。就连走路的步伐也轻快了。
“玉言,去小厨房热些清淡的吃食,等下随我送去。”苏落卿对玉言说完,便进了内殿更衣。
苏落卿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 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勤政殿。
苏落卿没让人通报,就进了勤政殿,端了一杯热茶。
世萧杀像个负气的孩子,语气都是带火气的。
“跟了朕那么久不知道朕不喜热的吗?”世萧杀还以为是裘千呢。
苏落卿笑笑,“奴才们知不知臣妾不晓得,但臣妾知道萧郎不喜热,但热的对胃好。萧郎可否随了绾绾?”
世萧杀猛地抬起头,果然是他的绾绾。“绾绾?你……你来做什么?”世萧杀的语气突然转变,似乎他生气了。
苏落卿把饭菜都摆放好,把折子也给叠好了。“萧郎再怎么生气,也不该那自个的身子出气。”
萧郎?萧郎!她终于肯这样唤我了!“绾绾……”
“皇上,绾绾今日说的话绾绾很清楚。萧郎,其实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不管是否雨露均沾,你都不会只是我一人的。而是整个后宫女人的夫君。绾绾知道,这是事实。除了接受,绾绾也无可奈何。”说这番话的时候,谁又能知晓苏落卿心里是怎样的疼痛呢?那个女子愿意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绾绾,你知道吗?你越是懂事,我就越是心疼。“绾绾,是我对不起你。”
苏落卿勉强挤出笑脸,这句话不过是苍白无力。“萧郎,该用午膳了。”
世萧杀看看桌上的菜,“为何都是清淡小菜?”
苏落卿夹了一块进世萧杀的碗里,说道,“你今日生气,又批了那么些折子,不易吃油腻的吃食。”
“还是你关心我!”世萧杀把苏落卿搂在怀里,,“你喂我。”
“越发懒惰了。”虽然嘴上是这是说,身体却是诚恳得很呢。
晚上。世萧杀果真没有去承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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