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放心,我此次回去,不会因今日听到的事与皇上起任何风波,也不会让国家陷入不安的境地。我会恪尽职守,毕竟,这也是我父亲要求和希望的。” 二哥的手搭在羲赫肩上:“我保证。” 羲赫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 “另外就是,我们此次来,一是为了让你同意。二是担心你回宫之后,见不到薇儿心中生疑引出不必要的事情来。”羲赫想了想道:“但是我们在一起的事,想来除了太后之外,再无人知道。皇帝应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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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咬牙,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我要找到杀害我父亲的真凶,揭开曾经困扰了我的谜团,或者,至少我要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面前,这样,我才能有机会,再见到羲赫。 许是赵大哥见我呆呆愣在那里,便安慰道:“不管如何,你已经顶了那个宫人的身份了,所以也算老天眷顾。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你日后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我的目光带了哀伤与失望,落在赵大哥身上,只剩下淡淡一层孤寂:“是吗?那便借赵大哥吉言了。” 我心里还在琢磨着那殉葬一事。沈子墨历来宽厚御下,怎会做出这样残忍之事呢?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 “赵大哥,”我匆匆叫着欲走的赵大哥:“你说,皇上要繁逝的废妃们都殉葬,那以后,你们怎么办?” 宫里是不会让一队侍卫去守一处空着的宫殿的。如果繁逝里的妃子都被赐死了,那么繁逝的侍卫也就失去了作用。 “还不知道,在等上面的命令。”赵大哥也是一脸无奈,他看着我,语气悲痛道:“趁着几日我们还不会被派去他处,你赶紧想办法去浣衣局。不然,没有给你送饭,你可不得活活饿死在此?” 我心底的恐惧漫上来,点了点头,突然就像赵大哥行了个礼:“赵大哥,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应。我会记得我曾经的承诺,也望你保重。”我抬头看看天,微微笑道:“至于我,一定会离开此处的。” 赵大哥听着我坚定的话语,终于“唉”了一声,才郑重抱拳道:“保重。” 之后,便走进朝阳的光中。 我捧了竹篮的手紧了又紧,努力不让自己之前因听到沈子墨要繁逝全部人殉葬受到惊吓而生出的眼泪涌出,半晌,待日光笼罩了我的全身,让我冰凉的手脚有了暖意,我才吸吸鼻子,走回房子中。 之后的三日,赵大哥还是想办法送来了一些吃食,够我十日用。久了,这些吃食也就坏了。同时,我也知道,他们这一队侍卫与外廷侍卫合并,负责巡视前朝几处宫殿。这虽不是肥差,但体面许多,算是因祸得福了。 之后,我只能守着那十几个馒头和一些咸菜,等待怡昭容想起我,送我去浣衣局的日子的到来。我坚信,待过了头七,怡昭容一定会履行承诺的。 果然,第8天,惠儿一身素服,面容哀戚地来到我这里,只朝我点点头,便站在门口等我。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眼睛通红,容色憔悴,想来这七日里,她侍候怡昭容左右,一定也是累极了。 我拿了包袱快速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惠儿姑娘,辛苦了。” 惠儿摆摆手,语气里都是深深的疲倦:“娘娘答应你的,一定得做到的。”她的脚步虚浮,面上因连日的劳累一点表情都没有,就这样,我跟在她身后,一步步离开了那处我住了近一年的地方。 惠儿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喘了喘气道:“谢娘,你若不急,我们休息片刻可好?”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点了点头:“随惠儿姑娘安排。” 惠儿一屁股坐在一旁一块大石头上,此时周围无人,她自然也不顾那些宫规,垂着头,闭着眼睛小憩。 “这几日,姑娘伺候昭容娘娘,辛苦了。”我轻声道。 “这算什么,好歹我们几个近身宫女还能轮班休息片刻。娘娘才是辛苦,日日跪在明镜堂连歇息都不成。皇上又病了,娘娘心里急得不行,这两日都上火了。”惠儿满脸的无奈与心疼,最终,只化作深深的一声长叹。 “昨日过了头七,各宫晚膳后可回宫休息,娘娘才躺下就想起你的事,忙让我今天一早就带你去浣衣局。”惠儿看了我一眼,有点不满,但还是解释道:“娘娘还要我跟你说,她本来是想拿到皇上对你处置的口谕或者手谕,这样去浣衣局也名正言顺,只是太后崩了,皇上又病了,一则她实在见不到皇上,二来她也无法为这样的事跟皇上开口。好在皇上之前是同意的,这几日浣衣局肯定也缺人手,你进去便能容易一些。”她说完,忍不住感慨一声:“娘娘就是心太慈了,按说这样的事,迟几日也不晚,唉……”说着,看着我的眼光也怪怪的。 我只能报以很浅的笑容:“娘娘慈悲心肠,还请惠儿姑娘代谢娘谢过娘娘大恩。若有机会,谢娘一定全力以报。” 我想,怡昭容一定也知道了沈子墨那道旨意,她也清楚,如果晚个几日,恐怕也就不用她劳心我的请求了。 “不过也算你命大,要不是遇到我家娘娘,现在肯定已经为太后殉葬了。”惠儿撇撇嘴,颇有不屑道。 我只能站着,不说话。 惠儿“唉”了一声:“可怜那些旧宫人,就这样枉送了性命。” 我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柔地说:“惠儿姑娘,她们能陪侍太后娘娘在极乐世界,是旁人修不来的福分。” 惠儿正要反驳,突然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若是被旁人听去,至少落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忙四下看看,再看向我的眼神多了点戒备和柔和:“方才我失言了。” 我摇摇头:“方才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惠儿长出一口气,还是不无怜悯道:“若不是月贵人说自己曾听宫人私下议论,繁逝中的废妃们诅咒太后,皇上也不会震怒,下了那样的旨意。”惠儿抚抚胸口:“我家娘娘还恳求皇上放过那些废妃,可是月贵人说,那些人在冷宫待着,不过是皇上仁慈,可她们都是不祥之人,太后病重难免跟她们的咒骂有关,若是还留
沈子墨喝了一口茶,很是开心地笑道:“今日朕得到一个好消息,特意来与你分享。” 我接过他手上的茶放在一旁,慢慢却信心十足地说道:“可是西南的征战有了好结果?” 沈子墨一愣,接着大笑出声,之后就不住地点头:“不愧是楚相的女儿,真是聪慧过人。” 他这次说到父亲的名字时没有任何的芥蒂,我淡笑道:“皇上忘了,家父已经不再是宰相了。” 他脸上的笑没有变,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他拉着我坐下,一脸的兴奋和喜悦。 我看着他完全明亮的笑脸,那不是一个君王的笑,只是一个完成了心愿的男子欣喜的笑,自己也不由的被他感染,笑得开怀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渐渐止了笑,“今日感觉可好?御医的药可还有效?”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假装是去拿桌上的茶,很随意的说道:“皇上每日都要问臣妾这个呢。” 伤口的疼痛却又袭来,我眼前一阵金星环绕,却努力在表情上保持着平和。 “皇上,”我看着他笑着说:“皇上,臣妾恢复的差不多了,总是在这里,大臣会议论的,可不好啊。不如臣妾回去那坤宁宫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子墨就打断了:“等完全好了再回去吧。” 他的口气那么平静,可是为什么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无奈与沉重。 我抿了抿嘴继续道:“皇上,臣妾听说您将柳妃贬为贵人了,可有此事?” 沈子墨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那深邃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心痛。 沈子墨回到养心殿时已近傍晚,我早已让惠菊收拾了东西先拿去了坤宁宫,沈子墨一走进那小殿里就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眼睛四下看着。 我坐在桌前绣着一方丝帕,绣的是一条盘龙,正在绣那微弓的龙爪。 我知道他进来了,可是却低着头,装作没有发现。 “怎么这里的那幅画不见了呢?”他指着空空的一片护壁问到,原先那里是一幅江南山水图,是我心爱的一张画。 我抬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臣妾吩咐惠菊先送回坤宁宫了。” 说罢看着他微霁的脸色,不以为然的笑道:“皇上,臣妾今日就该回去坤宁宫了。” 说完站起身来,深深的向他一福身,沈子墨没有扶我。 我柔声道:“皇上,自古以来,这养心殿和御书房是天子的私所,按祖制女子是不得入内的,臣妾在此已待了一个月之久,实在是不妥,后宫众妃定会不满,朝中大臣也迟早会有非议,这会辱了皇上的英明。” 我慢慢而认真的说完,他沉默不语,但是一双手却伸了过来。那手指修长,一枚简单的白玉扳指透着柔和的光泽,那手掌坚实有力。 我拉住那手抬头,就看到他赞赏的笑容。心中知道,自己想对了。 “明日再走吧。”他拉着我坐到了窗前,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满是温柔的色彩。 我却没有笑,摇摇头,“皇上,多一个夜晚就多一张口舌。” 沈子墨脸上的笑消失了,可是眼睛中那赞许的光却还在。 他的脸转向了一边,看着那满室的茉莉,半晌才回头说道:“今日羲赫进宫倒也说了此事,朝臣们私下里议论的很多,羲赫劝了朕。只是,自那晚之后,朕实在是不放心。” 他说完不再言语,我一笑:“若是裕王爷都说了朝臣的议论,想来是议论的厉害了,那臣妾更该今夜就回去坤宁宫的。” 他拉了我的手,满是不舍的看着我:“可是朕实在不放心。” 我微皱了眉:“那可怎么办啊?”说完自己就笑起来,沈子墨也笑了:“所以朕增派了守卫。” 停了停他又说道:“朕已经命他们重新布置了那里,你去看看还合你的意?” 我甜甜的一笑道:“皇上不如与臣妾一同去看如何?” 坤宁宫被重新布置得十分典雅奢华,我看到了几样蓬岛遥台上我住过的那间殿阁的小物件,都是当时我极其喜爱的。 里面所有的床幔地毯,以及椅子的披挂全都换了新的,大红鲜艳的颜色充斥了这里,还多了些明黄的色泽,点点掺在那漫无边际的鲜红中。 我突然感到沉重,这鲜艳的色彩无时不在提醒我,我是谁,我该忘记什么。 “不喜欢么?”他看着我问道,我侧了头微笑着看他,“怎么会呢皇上,臣妾很是喜欢。” 他却没有笑,眼波中划过一丝怀疑,他盯着我满是笑意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什么他认为的东西,可是我一直保持着那完美的笑容。 终于,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笑起来:“喜欢就好,不喜欢的地方,朕让他们改。” 我恭身下去:“皇上,臣妾叩谢皇上隆恩。”眼睛却斜向了一边,身后不远处是坤宁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鸦鸦的跪了一片。 我告诉自己,真正那个害我却也唯一可以救我的人,就在他们中间。 目光不由地落到了一个人身上,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这夜沈子墨没有留下,因着羲赫没有走,他们还要商议那排兵之事。
缓缓走回坤宁宫,这段路虽不远,可我竟走出一身汗来,腿上觉得酸软,只盼着赶紧去西暖阁的长榻上眠一眠。 蕙菊见我脸色发白,扶着她胳膊的手心出了汗,不由担忧道:“娘娘可是累了?” 我轻轻点头:“说了半晌子话有些累了,你且扶我去西暖阁卧一卧,半个时辰后来叫我。”又指指她手中的匣子:“这个好好收起来。” “娘娘若是想睡上半刻,还是去寝殿吧,长榻太窄,娘娘会睡得不舒服呢。” 想想也是便回去了寝殿。本想着闭目养养神,却不想,头甫一挨枕头便陷入了黑甜乡中。 蕙菊唤我起来时,距离晚膳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了。 我自深沉的睡梦中醒来,只觉得浑身舒坦得难以言喻,仿佛从未睡过这样一个好觉,整个人似活了过来。 “奴婢见娘娘睡得香甜,便自作主张晚叫了一刻,还望娘娘恕罪。”蕙菊一面为我穿上鞋子,一面道。 “何罪之有。”我轻轻伸了个懒腰:“左右衣饰都备好了,不差那一时。” 于是重新洗手匀面,再换过一身绣星星点点的银白福字团花的殷红色立领夹袍。这服色虽然看似寻常,但朵朵团花里皆缀了米粒大小的茶晶珠子,仿佛白色福花里的一点花蕊,有柔美的光泽。头发盘卧在脑后,仅戴了一支鎏金八宝玲珑簪,簪首做成和合二仙的模样,细看上去,二仙的动作表情栩栩如生,是件巧夺天工的精致首饰。一副吊珠耳坠悠悠晃在脸侧,一枚荷花样的白玉吊坠沉静得贴在喉下。雪白的一双手,交握在裙上,如此,眉眼间的笑意也是恬淡自若的。 我对着妆镜细细描一双柳叶眉,蕙菊正在整理我换下的衣衫,一团柔软白色从衣中掉落,傍晚的阳光透过如意雕花纹的窗棱洒进来,在地上投上点点碎金。寝殿里还未传蜡烛,有些暗,那团雪白落在暗影里,十分显眼。 我描着眉的手一颤,眉峰一高,镜中的粉脸显出几分凌厉来。 蕙菊弯腰欲捡,我轻咳一声:“蕙菊,去端杯茶给我润润喉。” 其实窗下的矮桌上有一壶冲好的茶,此刻壶嘴向外冒着白气。但蕙菊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我缓缓起身,将那份轻柔捏在手中。这封信不能留,我比谁都清楚,但我却舍不得把它毁掉。毕竟,它是他给我的,哪怕只是这样小小的一团,于我却重过世间任何珍宝。 但我终于还是就着自己点亮的红烛将它燃起。跳动的烛火一点点给这片素白添上一带莹红,再一点点消融开去,慢慢将它舔食干净化作焦黑片片,好似将凋零的蝴蝶的翅,最终变成灰烬散落在脚边。我盯着那逐渐恢复平和的火焰许久,不知不觉间,脸颊有微微凉意。 惠菊进来时,我已经坐在窗前慢慢喝一杯茶。茶水温凉涩苦,好似内心深处最苍凉的感受。 “娘娘,”蕙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候不早了,娘娘若是不乏了,便可动身了。” 我“嗯”了声,拿起妆台上的香粉细细补了妆,镜中人又恢复了神采,这才道:“那便走吧。” 话音未落,突然小腹处传来一阵钻心疼痛,有渗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引出一头冷汗来。我不由将手护在小腹上,眉头皱起来。 蕙菊见我有异,忙道:“娘娘可是不舒服?奴婢去唤太医!” 我摆摆手:“想来午膳用多了冰碗凉到了,不妨事的。时候不早了,总不能让皇上等的。” 蕙菊担忧地看着我:“娘娘近日总觉得不舒服,奴婢觉得还是请御医看看的好。” 此时疼痛已经过去,我浅浅一笑:“不急在这一时,若是明日还有不适,再传好了。” 心中却打起鼓来,近日来确实诸多不对劲,这疼痛其实也日日袭来,尤其在夜半辗转难眠时侵蚀着我。我想,许是近来心中太过压抑积了郁气,再加上繁逝与浣衣局那几年的折磨,我的身子大不如前,应该唤御医来好好调理调理。这样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葵水,似近两月未至了。 清夏斋是后宫四大景观佳所,此处取了夏意,于是廊前栽了火红的石榴,屋后搭了葡萄丝瓜架子,另有养在大瓮中的亭亭睡莲。屋子四周移来茵茵如盖的苍天古木,遮去大半天光,投下清凉的浓荫片片。 这日晚宴并未设在屋内,我到清夏斋时,只见树梢花下燃起明亮的黄色宫灯,远远看去好似无数个小月亮从天空坠落。院中最阔的一处地方摆了一张大圆桌,周围有鎏金树形烛台,上面点起根根蜜色蜡烛,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给桌上围坐的三人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拉长声音通报道。 我面上浮起最柔美的笑容,裙摆的拖尾如同流淌的月色,随着我缓缓上前,显出迤逦。 “薇儿快来,”沈子墨满面笑容,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就等你了。” 我还是端端正正向他欠身施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与此同时,两位兄长也早已站在一边,向我躬身道:“臣等给皇后娘娘请安。” “何必多礼?”沈子墨一手扶起我,语气中有微微责怪:“朕都说了,这是家宴,桌上没有君臣,只有一家人。”说罢又朝两位兄长和善道:“你们也快来坐。” 我与兄长皆入座,桌上此时已摆好了佳肴点心,因只有四人,国家又在节源之时,因此菜式不多,胜在精致。沈子墨与两位兄长言谈甚欢,全无架子,甚至还为兄长夹菜,又告诉我哪样好吃,哪样特别,哪样难得,两位兄长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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