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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那些外人看来的风光无限,而我,真的就那么幸福吗?”我苦笑一声:“小荣子不满自己的哥哥被柳妃杖毙,却将这恨意连带上了我,不论是柳妃中蛊暗杀我,还是小荣子最后的刺杀令我中毒,都令我几乎丧命。可是,最令我伤心的,却不是这些。毕竟,在后宫中生存,必须经历各种艰险。” 我感激地望一眼羲赫,同时心中也起了层层波澜,只是面上十分平静:“不过我却也感谢那次刺杀,让我知道了羲赫对我的心意。”…

免费试读

不久,牡丹拨弄琴弦,朱唇轻启,幽幽唱起来:“青苹昨夜秋风起。无限个、露莲相倚。独凭朱阑、愁望晴天际。空目断、遥山翠。 彩笺长,锦书细。谁信道、两情难寄。可惜良辰好景欢娱地。只凭空憔悴。” 底下声声叫好,牡丹起身朝右边亭子盈盈一拜,满面娇羞之色。蕙菊脸上显过一丝鄙薄,又看看我。我只淡淡笑了笑端起茶盏,本来上好的茶,进到口中却只有苦涩。 不想牡丹并未退下,而是重新坐好,挑动琴弦,再启朱唇,她歌喉婉转,唱出词中相思浓情,唱尽意中忧愁哀怨:“留花不住怨花飞。向南园、情绪依依。可惜倒红斜白、一枝枝。经宿雨、又离披。 凭朱槛,把金卮。对芳丛、惆怅多时。何况旧欢新恨、阴心期。空满眼、是相思。” 我突然失了兴趣,不愿再听这曲《凤衔杯》,对蕙菊道:“我们走吧,去见秀荷。” 人声鼎沸中我快步走着,这周围的一切是如此陌生,仿佛所有的热闹都看不见,震耳的吵嚷声都听不见。我的脑海中只回响着蕙菊方才的话,那边亭中之人,恐怕就是牡丹唯一的入幕之宾吧。一想到此,心便被狠狠捏住般疼痛难受。是嫉妒?是不满?是怨?是恼?还是对命运的无奈呢? 右边亭中之人,如果我看的不错,是羲赫。 几年不见,秀荷已从三层搬到四层,身价不知番了几番。我不知小喜子使了多少银子,也不关心,让他二人守在门外便推门进去了。 房间极大,转过十二扇绘苏州园林景屏风后,眼前是一间布置成荷塘月色的厅房,浅浅流水上装饰了几可乱真的荷花,荷花中有一处小亭,秀荷正坐在里面弹一曲古筝。 我负手站着听她弹完,拍手赞了声“妙”,之后笑道:“几年不见,秀荷姑娘今非昔比了。” 秀荷款款起身,一袭浅粉裥裙上有泼墨荷花,看来出自名家之手。她乍见了我愣了愣,似乎记不起在何处见过。我提醒道:“不见峰头十丈红,别将芳思写江风。翠翘金钿明鸾镜,疑是湘妃出水中。” 秀荷面上显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又细细打量我一番,啧啧道:“若说今非昔比,奴家又怎能和您相比呢?”说罢请我朝内室去。 我踏在雕成荷花的石板上,一面环顾一面赞道:“步步生莲,这装饰真不错。” 秀荷朝我回头一笑道:“听柳妈妈说,这是仿飞絮宫修的,不过咱们必然不如宫中华贵了。” 我笑而不语只随她进了内室。 内室布置雅致而充满格调,因她名字中有个“荷”字,故处处见到荷花样的装饰,虽不十分奢华,却看出精心来。 秀荷斟一杯茶递给我:“我听柳妈妈说,有位公子花了两千两银子与我共度良宵,还想着会是谁呢。” 我用折扇轻轻敲了敲桌子道:“楼下两千两听一首曲子,如今你也是这万春楼顶尖的姑娘了,两千两度一夜春宵也是正常。” 秀荷“呵呵”笑起来:“你怕是不知道行情。藏春阁的姑娘,一层唱曲是一百两。二层一百五十两,三层两百五十两,四层四百两,过夜加倍吃喝另算。而五层嘛,住的是牡丹,只有她愿不愿意接,倒无关银子了。” “牡丹卖身吗?”我问道。 “牡丹是头牌,自然不卖身。不过我也说了,若是她愿意,柳妈妈也没有办法。不过迄今为止她也只与一人过了一夜。”秀荷收起笑容,神色中竟有些向往之色:“那日我碰巧见了,若是与那样的人共度一夜,别说多少银子,便是倒贴银子,我想也没有姑娘不愿意。” 我轻轻叹一口气,几乎确定了自己想法,不知是该为自己悲,还是为他喜呢?毕竟他是男人,牡丹这样的女子,虽出身烟花,但知书达理又颇负才情,做一朵解语花,一个红颜知己,是最好不过了。 秀荷以为我并不感兴趣,笑一笑道:“你今日来,怕不是又无处可去吧。”她顿一顿又道:“估计叙旧也是不可能了。有什么吩咐你便说吧。” 我点点头:“我是有事想请你帮忙。不过此事有风险,你若不愿意也无妨,不要说出去就是了。” “什么事?”秀荷问道。 “我需要这万春楼的账本,当然,不是明面上那本。”我直言道。 秀荷吃惊地看着我,“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帮我拿到就行。”我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五万两,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十万两,并且满足你三个愿望。” “三个愿望?”秀荷道:“你能都满足吗?” 我笑一笑,饮一口茶:“除非生死人肉白骨摘星星要月亮这样痴人说梦的事外,这世间怕是没有我做不到的。” 秀荷见我一付不以为意的模样,定定心道:“若是我不帮呢?” 我将茶盏放下:“没关系,我相信这个价钱还是找得到人做的。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你走露风声??”我含笑看着她,缓缓道:“我想秀荷姑娘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看着我道:“你要拿账本,恐怕是想除掉万春楼吧。那我们这些姐妹该如何?” “若你担心的是这个便不用怕,我要对付的不过是这万春楼换个主人而已。” 她仔细看着我,仿佛心中已有答案:“你是想接手?” 我没有说话,她这样想自然最好。 见我沉默,秀荷以为猜中了我的想法,抿了抿唇道:“我可以帮你,但你为何选我?” “我打听过,你会计算之数,如今柳妈妈会让你理一理账目之类。”我看着她又道:“当年你救我于危急,又不惜得罪她放我离开,相信你是良善又有勇气之人。”我的语气平和:“从你的言谈之中,我能感受到你不会再愿意看到其他女子被强买进来过这样的日子。而且,我猜你一定也想再见见家人吧。” 秀荷怔了怔,眼圈微微红起来,她喃喃道:“这么多年,我是再未见过他们。也不知娘好不好,小弟长高没有。” 我直视她的眼睛,一直看到深处去,柔声道:“所以,事成之后,你的一个愿望可以是将家人接来,给他们一个京中的户籍,买屋置地,从此一家人团团圆圆,和乐融融。” 秀荷似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毕竟京城户籍别说普通人,就是有品级的官员都不能保证可以拿到。一时间她似骇住了,“你这般有本事,为何还要这小小的万春楼呢?” “这是两码事。”我的手点一点那张银票:“要还是不要,就看你了。” 秀荷手握成拳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她深吸一口气,将那银票收进衣中,似下了万般决心道:“好,我帮你。”

我大略的盘算好后就安静地坐在马车里,窗帘的一角时不时地被风吹起,有清凉的风吹进来,扫去了我长久以来的憋闷。大口地呼吸着,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清新了。 我,终于是逃离了。 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一个叫做新阳镇的地方,车夫说,此地离汉阳还有三十里,若是要想趁早到汉阳,则需赶夜路,可是新阳到汉阳,需翻过一座山,崇山峻岭中,夜间行路是极不安全的。 我想了想,夜间不安全,我的身体也确实经不起颠簸,便吩咐他找间客栈住下,次日的清晨再赶路不迟。 新阳镇不是很大,却也什么都有。 用过晚饭后,我在店小二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家店铺。买了两件最普通的男子的衣服。都是半旧的,一件石青弹墨长衫,一件深褐色宽衽儒袖的袍子。做工也算细致,布料虽不上乘,但结实耐穿,这也是我如今唯一的要求了。 睡梦中,沈子墨在我的面前,他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朕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朕,我们都忘记了吧。”我伸出手去,不知何时我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寒光凛冽。 一晃,沈子墨的眼睛就变得那样深不可测,他直直地盯着我,我后退一步,只觉得身子不稳,惊慌中低头,自己的怀里多了玲珑。我要叫出声,却在还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跌进了一片温柔之中。 我无法呼吸,眼看着自己如同浮萍,就在这时,羲赫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神情悲凉,我听见他的声音:“你死了,我也不独活。” 沈子墨的手与羲赫的手在我的眼前交替出现,我想抓住其中的一只,可是,就在我已经碰触到那温热的指尖时,那指头上突然出现了长长的护甲。 我抬头看去,是柳妃明艳的脸,此时这脸上是令人恐惧的笑,她只轻推了我一把,我就重重的跌进了身后万丈的深渊里。一个声音回荡在耳边:“我不能让你毁了我两个儿子。” ……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手护在心口,那里还在剧烈的跳动着。我惊恐地看着周围,好黑,桌上的蜡烛不知何时熄灭了。屋子里唯一的光亮来自于当空一轮孤月。 我披衣起身对着窗外的明月,此时已是深秋了,外面却已有了满树的黄叶,月色清冷。我的思绪起伏起来,难以自持。 过了许久我才平复下来,心中的起伏没有那么大了,可是疑惑却又缓缓浮上来。我拢了拢身上的棉被,试图不再去想那些曾经的过往。毕竟,我已经离开,这世上再无楚燕楠 ,那些,都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过去了。 起风了,我还在小月之中是不能吹风的。正欲伸手关窗,修长洁白的手指已经碰到了那窗棂,手却突然停了下来。 开始,只是零星的几个调子,我屏息聆听,渐渐的那调子连成一片。我闭上眼,任风将曲调传入耳中,那么熟悉。 是箫声,带着哀婉和轻灵,又如同最清新的风拂过面颊,却让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流水浮灯。 悠扬的曲调仿佛最轻柔的丝绸包裹着我,让我的心完全沉醉其中。 我借着月色看去,窗外是客栈小小的一片园子。除了影影绰绰的树木和一个池塘,再无其他。眼前暗影幢幢,树木随风摇摆,远处是青山依稀的轮廓,像是一幅泼墨而成的巨画,意境深远。 乐曲听起来是那么的缥缈,缥缈到我甚至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毕竟,这曲流水浮灯在那深宫之中带给了我多少情感,曾经多少次安慰着我落寞的心。 第一次见到沈羲赫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可是眼前沈羲赫的脸却混杂着沈子墨那双深邃的眼睛,时而幻化成沈子墨那更为坚毅的轮廓。 我摇着头,是幻觉吧。我还是放不下,不是吗? 此时乐曲已经完全的消失了,我看着那院落很久很久,期待着出现什么,内心是激动和期待的。可是,除了月色下树木的暗影,还是暗影。 我关好了窗,感到了困乏,终于和衣睡去。 次日的清晨,天已完全的晴朗起来,天空蓝得高远而明澈,有朵朵洁白的云飘着。依旧是有风,虽迅疾,却少了些秋风的萧索。客栈里此时节客人并不多,也许也是因为我起得很早的原因。 换上了那件石青弹墨长衫,戴一个深黛纶巾幞头,镜中那个苍白清丽的女子立刻变成了一个面白俊秀的书生。 我暗暗笑了笑,收拾好包裹出了门去。 店小二正和几个伙计擦拭着楼下的几张桌子,清早没有什么客人,不过店铺后堂里已传来阵阵米粥的香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就觉得有些饿了。从落水后到如今我几乎是没有吃任何的东西。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匆忙地出了宫。一天的颠簸,路上都担心着是否会被再带回宫去,因此一刻都未停顿。 车夫是太后身边的一个服侍多年的太监,我听到那些宫女唤他黄总管。他自然明了太后心底的意思,也就对不停留没有任何的异议。 “客官起来啦。”店小二只扫了一眼站在楼梯上的我,就热情地招呼着,他看起来很年轻,十几岁的模样,面目清秀,一双眼睛还带着清澈。 说话间就擦了一条长凳,我点点头走到那里坐下,环顾四周,没有其他客人。从敞开的大门和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上尚无人影。 “客官可要用些早饭?”那小二走到我的身边一边倒了碗茶一边问道。 我点了点头:“来点米粥和一些小菜吧。” 这时,黄总管站在我的身旁,那小二招呼道:“客官请坐,是一起的吧。也来点米粥?” 说着又擦了擦我对面的凳子。 黄总管此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抬头朝他一笑:“表舅,我要了点小菜,表舅看看还想要点什么。”然后微一点头,装做是喝茶的样子。 黄总管自然是明白的,也就坐到了对面,粗着嗓子说道:“既然点好了就快上,我们好赶路。” 小二走开后黄总管低了头说:“多谢娘娘。” 我手一顿摇了摇头说道:“出了那地方,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了。”说完轻笑开来,却是舒心的笑。 黄总管看了看我,目光平和:“公子穿这套衣服很是不错,显得人清涤如水,玉洁松贞。” 我“扑哧”笑起来却不说话。

孟庶人的死与怡妃的隆宠在后宫引起的波澜稍稍平息,前方战场又传来令人不安的消息。 本来羲赫的捷报时时传来令人心安,三哥安排的粮草又提前到达,解了三十万大军的燃眉之急。之后我与沈子墨关于腹中胎儿的对话不知怎地传入军中,令前方将士感慨,一鼓作气在八月攻进了回鹘的都城,虏获了回鹘王狄沧。 沈子墨要回鹘并入大羲领土,狄氏家族封侯,世代送长子入京做质子,与朝廷派去的官员共同治理回鹘。狄沧见无法逆转,只得上交了回鹘王御印。 不想狄沧在宴席上示意其次子狄修国谋害羲赫,好在羲赫知道他狡诈好强,不会轻易俯首称臣,因而有所准备,也趁此弑杀了狄沧以儆效尤。不想狄修国趁乱带了上百心腹逃窜于茫茫荒漠之中。 接到八百里加急那天是九月初的一个雨天。连绵的细雨已下了近半月之久,虽扫去了夏日暑气,可阴沉的天却让人心情郁郁。 我与沈子墨坐在御花园天香亭中,一面看四下里在风雨中飘摇的菊花,一面下棋。因贪看那雨丝,时不时就出了神,手下连着走错几步,待回过神来,已是无力回天了。 懒懒一推棋面:“不下了,这雨真让人心烦。”我的手搭在隆起的小腹上,不悦地看着沈子墨。 沈子墨一笑:“天公意于此。” 我孩子气得扭了头去,烟雨之中,张德海撑了把油布大伞匆匆而来,衣服下摆全被打湿了都未曾察觉。我见他面上灰暗,心中一沉,必是前方又出了什么事。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张德海打了个千。 沈子墨眼睛没有抬,随意道:“怎么了?” 张德海抹了抹面上水滴,从绛红色隐银福字袍袖中取出一份奏折,恭敬道:“皇上,这是前方八百里加急。” 沈子墨一把接过,拆开只看了几行,眉头便皱起来。 “送信的是谁?”他问道。 张德海答道:“是宋明成宋将军,奴才已将他带来了。” 我朝不远处的垂花门看去,淅淅沥沥的雨中,一个身影挺拔而立,雨水打在他银色的铠甲上,激起薄薄一层水雾。 我朝沈子墨福一福身,“皇上,臣妾先行告退。”说罢扶了馨兰的手准备离开。 沈子墨站起身,亲手为我系好秋香色菊纹披风的杏色绦带,柔声道:“你先回去休息,朕晚上来看你。” 我摇摇头:“皇上这几日都在坤宁宫,和妃即将临产,你该去陪陪她的。” 沈子墨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薇儿真是识大体,朕很欣慰。” 我扶着馨兰的手慢慢离开,寻了最近一处凉亭进去休息。 馨兰怕我吹风着凉,担忧道:“娘娘不回宫去么?” 我看着地上被风雨吹打下的残花败叶,只觉得这素日里繁花似锦一派好风光的御花园,此时宁静中显出些寂寥萧索来。 我坐了半晌才道:“今日蕙菊出宫去了,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馨兰答道:“回娘娘话,蕙菊只说天黑前回来。”她顿了顿又解释道:“惠菊家在城西,一去一回都是要两个时辰呢。今晨她快已时才走,如今也才申时,之前都是酉时半刻才回得来的。” 我“唔”了一声:“回去吧,确实有点凉了。” 回到坤宁宫中后,我交代了蕙菊回来要她立即来见我后便去小睡,直到傍晚时分才起来。 待蕙菊回来时,我倚在床上缝一件幼儿的衣衫,湖水蓝圆福寿如意纹蜀锦的料子光滑轻柔,捧在手中却微微冰凉。 惠菊叩门进来,反关了门后低低唤了我一声:“娘娘。”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看到她素来平静的面上,忧虑如暗沉沉的天空,心中不由一沉。 “可是……”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出了什么事?” 蕙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面将半开的轩窗关严,一面道:“入秋了,娘娘开着窗仔细着凉。”之后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回鹘王被斩杀,但次子狄修国逃走,恐怕还得继续驻守下去。” 我轻轻叹一口气:“真是难为他了。不过回鹘即已收复,世子也在押解回京的路上,想那次子逃窜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蕙菊“嗯”了一声,却没再做声。 我在衣料上绣了几针,觉得气氛怪异,往日里蕙菊会与我闲谈出宫的见闻,今日却异常沉默。 “怎么啦。”我笑一笑:“狄修国虽逃了,可在大漠里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势力,很难再兴风作浪了。”我想了想对她道:“你去跟来使讲,狄沧狡诈,他的儿子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让王爷小心军中有细作,也注意自身安全。” 蕙菊点点头:“奴婢一定传达到。” 我想到一些事,又问了句:“今日要你送给大哥的信,也送到了吧。” 蕙菊“唔”了一声:“娘娘放心,送到了。” 我看看隐隐发黑的天空道:“你东奔西跑的也累了一天,下去休息吧。” 蕙菊面上显出犹豫之色来,踟蹰着不走。我见她这般反常,不由疑心起来:“可还有什么事?” 蕙菊似下定了决心,低声道:“其实奴婢也没有奔波,奴婢是在大公子的府上见到来使的,这次来使是三公子。” 我一惊,“三哥?”随即皱起眉头:“怎会是三哥?难道王爷出了什么事?”联想起沈子墨之前瞬间黯下去的面色,我定睛看向蕙菊。 蕙菊扑通跪在地上:“奴婢请娘娘不要担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厉声道。 “三公子说,王爷之前受了伤,虽不重,可接连又染了风寒。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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