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表忠心,倒叫侯振铭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探究的望向秦锦蓉,却见对方眼中都是澄澈。不由自主地便答道:“好……”
“太好了!”秦锦蓉一喜,便带侯振铭走上前去。
秦雪瑜此刻恨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她是如何得知侯振铭会医术的!之前,她悄悄地去伯父家翻了医书,又买通侯府的小丫头,方才知道这个妙计。若被侯振铭诊治,就全完了!
侯振铭乃是京城新贵,文韬武略均是榜上有名。此时说他会医术,洪氏也不疑有他,便叫侯振铭上前诊脉。
侯振铭握了一下,便心知肚明。
果真是不出他所料。
他朝秦雪瑜地方向看了一眼,便躬身答道:“夫人,锦蓉说的没错,顾老夫人确是中毒。”
“什么?!”闻言,洪氏和刘氏俱是一惊。
刘氏今天吃了好几次鳖,早就看侯振铭不顺眼,此时便站出来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你可不要充大乱诊。”
洪氏也惊疑不定。秦锦蓉说中毒,洪氏只觉得她学艺不精,可为何侯振铭也如此说。
侯振铭不恼,只是继续道:“两位夫人莫慌,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老夫人日常用的补药里可是有一味猴参,此物虽然大补,但切记不能闻到绣仙花的味道,不然便会导致头晕目眩,有中暑的症状。”
余嬷嬷听到这儿,忙站出来道:“老夫人近日的确是在用猴参。只是,我们谨遵医嘱,家中从未进绣仙花啊。”
“京中有一味香,名唤曰桃。虽闻着是春桃的味道,却是用绣仙花制成……”
侯振铭话音还未落,秦雪瑜突然摘下自己腰间的香囊,朝门外扔去,继而跪下,还未开口便是泪流不止:“娘,婶婶,都是雪儿不好。雪儿不知道奶奶不能问绣仙花的味道,买了京中新时令的香囊,没想到叫奶奶平白无故受罪,雪儿纵死也不足以弥补!”
说着,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来,额角都红了。
秦锦蓉冷冷地看着秦雪瑜做戏。她倒很是豁得出去,那三个响头个顶个地真。
“这香囊,我在闺中从未听过,雪儿姐姐却说是京中时令,果真是见多识广了。”秦锦蓉冷冷地开口。
秦雪瑜转向她,一张小脸都哭花了,一边说话一边抽泣:“锦蓉妹妹,我知道你恨我夺走了你的身份,你想要,我还你便是。怎好得这般血口喷人?”说着,她又是想朝洪氏磕起头来:“母亲,都是雪儿的错……”
“好孩子,快别磕了!”洪氏看着秦雪瑜发红的额角,心都碎了,一把将秦雪瑜揽到怀里,连看着秦锦蓉的眼神都有些怨怼,“快莫要说了,她也是无意,还要逼死她不成?”
秦锦蓉心中只剩下了冰冷。
这养育她十几年的“母亲”,前世,她只觉得她被秦雪瑜蒙骗,可现在看来,早在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骨血后,她的心,就从未向着她半分。
连带着心中的最后一丝情谊,也彻底斩断了。
不用等秦锦蓉开口,早有刘氏等不及的煽风点火起来:“嫂嫂,说是无意,可毕竟是害母亲受了苦,怎么能磕几个头便算了?”
秦雪瑜闻言,倒是不再哭了,只是对着顾老夫人的方向又磕了一个头,抬起来额角都开始渗血了:“婶婶说得对,千错万错都是雪儿的错,雪儿自请跪祠堂三日,为奶奶祈福!”
好一个跪祠堂三日!
秦锦蓉差点笑出声来,前世也是这一出,通过跪祠堂,加速自己嫡女的身份。毕竟,外人何以跪的了秦家的祠堂?
刘氏也冷笑一声,正要开口,洪氏已经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把秦雪瑜扶了起来。
“祠堂阴冷,母亲知你一片赤子之心,可那里如何跪的得!”
“母亲不必再劝,我意已决。”秦雪瑜摇了摇头。洪氏也顺杆儿往下爬,叫大丫鬟带秦雪瑜去祠堂了。
秦锦蓉看着这群人做戏,直觉得想呕吐。只是,这次秦雪瑜也算跌了个大的,日后府里得一众也未必会真心服她。做事要循序渐进,秦锦蓉知洪氏有意扶持秦雪瑜,便没再说什么。
而是回头对余嬷嬷道:“虽然不是什么大毒,但也得好生养着才是。倒也不需太过注意,老夫人晚间醒来,喝些祛暑的汤,一切按中暑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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