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薇乌梅顺着一路痕迹追着过来,久不见两人身影,白薇一恼,对着乌梅气道:“混小子,这可算差得不差了?”
乌梅听她口气怨责,知她脾性,也不吭声,内劲过处,足下七变,霎时冲到白薇前面去了。
白薇气无处发,银牙暗咬,随即也加快了步法,待追到乌梅身后,就要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不期然乌梅反手一招小擒拿转到她腕间,往下一压,这一掌就被悄无声息地拦了下来。
“瞧!”乌梅低声道。
白薇甫一出手就查觉前方有异,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顺着乌梅的视线望去,连初晓正与那青年持剑相交,僵持一刻,就见连初晓一抛手中女子,奇诀引出,青年剑断身退,面目痛苦。
两人正自惊讶,耳旁忽来一声细语:“主子难保,还有兴观战,当真好随侍…”
白薇乌梅瞬间身动背倚相靠,短匕银索齐出,不想,竟双双击空!
追影寻去,那人犹如乘风,瞬至两人想斗之地,单袖一拂,便将女子从连初晓手中夺了过去,竟未及乌白二人看得出手法。
乌药短匕掌中倒翻,就要冲出,不想白薇在他肩头一按,“稍待。”
过得一刻,听二人言语,白薇秀眉一蹙,“敢情救走言小姐的人就是这艅艎!”
乌梅一听,点头道:“若真是他,那再得言小姐消息就难了。”
白薇闻言续道:“言小姐要杀这小师父,定然是因为小师父杀了楚随。艅艎如此身手,替言小姐出手,却是叫人想不透了。”
“薇姐,我看还是先禀报小姐,叫大哥查了这艅艎底细,小姐自然有法子救出言小姐。”乌梅沉声道。
白薇白他一眼:“艅艎身手如此之高,又敢自报名姓,依我这些年走动所得,却不知他来历如何,你想一想,韭哥哥那边能查他几分?”
乌梅被白薇一堵,霎时没了言语。
“小姐这些年因着言小姐的事,没少伤身,咱们几个能多理些事,便少能小姐伤神,身子自然会好些。何况刚才艅艎与你我二人之言,恐怕…”白薇眼中蓦然透出决绝。
“怕是暗地里要伤小姐他也有份,那我们还不快赶回小姐身边去!”乌梅浓眉一跳,身形即动而出。
“混小子,你给我长长脑子!这么些年,还是个小孩子脾性!”白薇脚下一勾,将乌梅挡了个趔趄,“你给我回来!”
乌梅收足转身偏头道:“还不都是小姐不让…”
“艅艎既然替言小姐出手,定然有其渊源,与那小师父又言对‘很好’,想来言小姐定然无恙。眼下最为要紧的是要探出艅艎到底有没有与暗伤小姐之事有关。若艅艎出手,就算我们回去,也保不住小姐。”白薇话到此处,尾音甚凉。蓦然她唇间一转,狠声道:“所以,先不管有没有关系,必须拖住艅艎!一则是确保他不能去伤小姐,二则你我若还有命,定然要寻机探出其中究竟。”
“薇姐…”乌梅看着白薇发狠的模样,情知她已经定下了心,当下言道:“我都听你的。”
白薇闻言秀目一瞪,一幅只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笨蛋!几时才能长个脑子!”霎时看见乌梅既愧疚又担心的神情,语气一软,又道:“梅哥儿,你担心小姐,我就不担心么?万一我关心则乱,想不到什么,你又是个不想事的,如何保得了小姐…”
乌梅闻言眼神一变,沉声道:“薇姐,我懂了。”
白薇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眼睛却在连初晓身上绕了一圈,缓缓道:“那就好。”
眼瞧两人迅急离去,白薇一声轻喝:“走!”
方追到这间,就见艅艎要走,心急之下来不及思忖,一跃而出喝道:“艅艎休走!”
艅艎一扫二人,冷声道:“不知好歹!”
“好歹不好歹,却也因人而看。有人仗着掌中本事,剑挑人心不顾,也当真是不知‘好’‘歹’了,不是么?”白薇短匕暗扣,乌梅一旁而驻,两人暗合坤乾之位,势成小勾连。
艅艎闻言眉梢一挑,缓缓道:“明知主有难,侍者不旁侍,知‘好’‘歹’也。”
“既知‘好’‘歹’,先生何言不知?”白薇笑言。
“丫头齿间功夫不错,掌中功夫不妨也让人见上一见。”艅艎微抬下颚,将白薇扫了一眼。
“先生头发都白了,难道要欺负人家一介小女子?”
“丫头既言某家‘不知’,某家应得前言,如何算是欺负?”
“先生如此守信,想必小女子如问,先生也能如实回答了。”白薇微翘嘴角,直视艅艎。
“艅艎,这丫头被我打了一锏,竟然没死!”柏青踏出一步,正要再上,却被艅艎单臂拦下,只听他道:“好丫头,唇间七巧,也不过是为心底一问,何不直言。”微一顿声,森森道:“某家对死人,还从未掩言过。”
白薇闻那柏青一言,心中侥幸顿时碎裂,一时又担心他所伤的是白芍还是白芷。混乱之间就就听乌梅一声叱喝:“果真是你要伤我家小姐,看招!”银索抖出,拔地而起,直击艅艎。
柏青见状,绕过艅艎,双锏铮然入手,一招‘刑天开山’,双锏化作劈天神斧,以开山之势劈向乌梅。始才他被艅艎拦住,端地不舒坦。此时见乌梅先行发招,被生生压下的斗意再度勃发,故而出手毫不留情。
白薇见乌梅冲动而出,恼得一跺足,也知他不是那青年对手,暗扣的短匕立时滑出,一招‘隆道行’配合着乌梅的‘廊回影’加入战圈。
“这招瞧过啦,吃我一锏!”柏青劈开乌梅一索回影廊转,即而一招‘祝融驭火’,操双锏‘吹’字诀击向白薇正面。
白薇短匕回缩,银索一触柏青双锏,借势展开青丝引,身形倒窜到乌梅身前,乌梅见状银索横在胸前,白薇立时落在索上,再度借力弹起,‘巫山客’化作白虹当头刺下。
柏青双锏一架一绞,卸开白薇短匕,‘三足拜日’一腿三变,踢向白薇胸腹。白薇腰间一扭,银索勾住乌梅荡来的银索,被他一带,退出三丈。乌梅擦身而进,‘入潼关’快意傲然地刺向柏青。
柏青一腿不中,落成弓势,双锏一收一负,化翼而出,正是一招‘飞廉鼓轮’,滚向乌梅。乌梅见其招状若云轮,主攻兼守,滴水不漏。当下猿臂下撩上划,画圆走方,‘荆门风’当胸催出三道掌风。
柏青一声轻喝:“来得好!”双锏化轮破风而入,‘共工撞周’双锏左右自下后撩而出,举头盖下!
白薇暗道不好,却瞧乌梅足下一踉跄,扭身斜过三步,转至小坎之位,正是一招‘枉照镜’虚晃而过。四步再晃到巽位,‘流尘晚’借着风相七进七变,银索霎时无形有形,灿若流光。然流光所溢,皆是杀机,均攻柏青身前要穴!
柏青见状,击刺拦扫撩格截,拿捏双锏精要,将这流光系数荡了开去。反手单锏又将白薇趁机而来的‘龙城月’压下,运劲一绞,白薇顿觉五指一麻,短匕险些脱手!这厢眼瞧那方单锏又呼啸砸到,白薇左手一翻,小擒拿手立时抓向柏青压住短匕的单锏手腕太渊要穴!足下一点,身子借力倒甩而起,依着两人交击之点,旋了一个大圆。一双玉足不仅先行踢开落下的单锏,又踢向了柏青左侧太阳至穴!
柏青也端地厉害,被踢开的单锏瞬又回执,单锏一架一震,荡开了踢向至穴的一脚。这厢猿臂亦震,催过内劲震开了白薇扣向太渊穴的手,仰身回倒封住乌梅的‘高台玲’,提膝弹腿,扫向白薇腰间。一招‘虚耗偷香’不仅封住了后面来攻的乌梅,又将白薇才抢的先机的场面扳了回来。
白薇单掌撑地,倒翻至坤位,虚步一蹬,贴着地面一招‘深宫辇’ 复又回击。那厢乌梅早已借力落回乾位,旋身再起,‘饮马车’浑然驰向柏青。
柏青左顾右兼,双足一并,异锏侧身而伴,状若蛇迤,右撩左挑,‘化蛇招水’勃然推出,将乌白二人两招一并化了开去。‘山蛛吐丝’随即使出,左手单锏脱手,直击白薇后背,这厢却身如飞蛇,持右锏反向推进乌梅后方!
白薇凌空拧身银索一荡,以青丝引引开单锏,足化七变,一转至兑位,银索再度荡出。乌梅落足乾位,银索与白薇荡来的银索相结,‘牡丹怒’成而出之,怒对柏青锐如蛛丝的一击。
只听清脆交击声落,白薇乌梅二人六尺长的银索皆被削去几节。
柏青一招得势,哼笑道:“十四招使完了吧?”,‘九婴饲双’凌空而来,分击两人。
乌白二人一惊,互望一眼,白薇微一点头,身形一晃,至小艮之位。乌梅乾位不动,银索虽短了一尺,但依两人此位,并无太大影响。当下银索荡向白薇,白薇耳听方位,银索亦出,与乌梅勾连成势,就听乌梅一声清啸:“念尔此时有一掷,失声溅血非其心!”势如电光,破空而出,击向柏青。
柏青一哼,招式不变,内劲灌足双臂,有意以单锏破去乌梅这迅急一式。哪知两者方交,又听白薇声如蚊呓之弱,但清晰分明锐利,嘶溜溜地直往耳缝里钻。
“朱红轻溅东墙矮,黛眉新画冼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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