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明着凑,那样的话,别人未必说你的好话,相反还会说你应该的。
吴贵道:“你说山梗上的那块野塘吧?也就两亩多,我看你也别包了,那块野塘我做主卖给你了,银子充到村里的公费,谁都不能说什么。”
江青山喜出望外,“这行吗?”
周长栓:“这有什么不行的,那块野塘离村子远,离你家最近,水也不多,你说你要去了能养啥,指不定最后还是得成野塘。”
“养莲藕。”江小七仰着头说道。
周长栓听完哈哈大笑,“养鱼还差不多,莲藕是啥,咱可不知道。”
“广阳府大馆子里有卖莲藕菜,只在冬天卖,煮一锅莲藕排骨汤,那个香。”发出感慨的人是吴贵,说着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江小七道:“等我们家养了莲藕,到了冬天,给你们每家送一筐莲藕,让你们吃个够。”
“哈哈!好,叔叔们等着。”
“对,我们等着小七把莲藕种出来。”
第二天上午,王峰挑着担子,把火药送来了,还要跟他们一起去山上放炮。
江青山本来不同意带小七去,可又怕她自己偷溜着去,干脆带上得了。
吴贵这回没跟着,还是周长栓,郑兴,王木匠,再加上江家父女三人。
江小七由哥哥牵着,一路上尽跟哥哥讲小话。
“哥,等有水了,咱把野塘放满,再到别的地儿捞些小鱼苗,塘底的淤泥往四周堆,水塘底就成了漏斗形状,中间深,四周浅,像这样的。”
江小七还是边说边比划,小手这样摆那样摆。
江小伍听很认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然后呢?”
“然后就在深的地方种菱角,浅的地方种莲藕,还能养鱼。”
江小伍咋舌,“那塘才多大一点,养得下这么多吗?”也不怕挤着。
江小七歪着脑袋想,“那就每样少养一些,两亩多,不少啦!”
“唉!你就瞎想吧!”
“哥,这不是瞎想,这是目标,回头我跟爹爹说,这鱼塘就咱们两个人打理,我负责说,你负责干。”她笑的像只小狐狸。
江小伍白她一眼,“你倒是不吃亏呢!”
“谁叫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呢!将来咱们挣好多好多钱,再给你娶个漂亮媳妇。”
江小伍脸蛋刷一下红了,“你再调皮,我不拉你了。”
“嘻嘻!”
到了山上,江青山嘱咐小伍把妹妹带远,王峰是专业做炮竹的,对于炮竹的威力也心知肚明,所以有他的参与,爆破一事就稳妥多了。
这一天,小黄山上传来的轰鸣声,都传到广阳府了。
因为这声音跟打雷似的,老百姓还以为要下雨,结果什么都没有。
杨府内,小桃匆匆忙忙从外面跑回来,“玉竹姐姐,你听到刚才的雷声了吗?好吓人呀。”
“听到了,可这天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不是下雨,听人说是广阳府北边有个村子在用火药炸山,好吓人,这些人疯了吧?不下雨,也不能炸山啊!”
君莫染到了傍晚去给老太爷请安的时候,杨修善也说到这个事,“都说乡下人没什么见识浅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祖父指的是什么?”
“自然是红叶村炸山的事,他们胆子在真大。”
“为何炸山?”
“听说是为了山里的一口泉眼,还真叫他们给找到了,现在有地下水涌出来,整个红叶村都活了。”
“竟有此事。”君莫染低头沉思,冰雕玉琢般的脸庞,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唉!火药是危险之物,听说伤着人了。”
的确伤到了,是被乱石蹦到了。
吴贵差人去请的郎中,费用自然也得是村里承担。
郑兴捧着受伤的脸,笑的没心没肺,“你们别这个表情啊,我伤的是脸又不是眼睛,顶多将来留疤,男子汉大丈夫,有疤才够硬气。”
竹生娘抱着莲花,站在一边抹眼泪,“多险哪!就差那么一点点,往后可不能这样冒失。”
柳慧娘也心惊肉跳,“这火药太可怕了,我在家里吓的心噗通噗通跳。”
吴氏也道:“我差点以为地动了,坚决不能再有下回,好在终于有水了。”
长时间干涸,地下水是有,但流量并不大,能缓解村里的旱情,可要想让红叶村恢复以往的生气,还是得等下雨。
所以,江小七很失望,因为这水暂时流不到她的野塘。
村长派了人看着水道,泉眼流淌不停,这水流到村里,就是很小的一股,各家都挖了分岔口。
那些田地在最底下的人家,一时半会等不到水。
产生摩擦,再所难免。
连续两天夜里,都有人打架吵架,把吴贵搞的焦头烂额。
江青山也是整晚都在外同,江小伍也跟着去了。
他们家的田在最上边,所以是最先挖排水沟的,也是最遭人眼红。
王二牛家的地就在边上,却要排在后边,二牛娘很不高兴,杵着铁锹站在田梗上骂骂咧咧。
江青山不理她,蹲在田梗边等着自家田灌满。
这天傍晚,江小七照常去周家牵大黄,回去的路上,就碰见两个少年把江小伍围住了。
其中一个是槐花的哥哥,另一个身材肥胖,不认得。
“江小伍,你们家能的啊,啥好事都紧着你们家是吧?赶紧回去叫你爹把田梗的缺口堵上,他要是不堵,我晚上去给他堵。”李狗剩一脸的嚣张样,还用手指戳着江小伍的胸口。
他比江小伍大几岁,个头也比江小伍高,所以在气势上,属于碾压状态。
另一个肥胖的少年,抱着手,“原来你就是江小伍,身上有钱吗?”
江小伍往后退了两步,笑着问:“狗剩,这谁呀?”
“我不叫狗剩,我大名叫李飞,以后别叫我狗剩,”狗剩是小名,小的时候叫还行,大了再叫,就只剩丢人了,“他是我堂哥李义。”
“哦,原来是堂亲。”
李义不耐烦,“废什么话,我听说你们家条件还不错,既然都是同村的兄弟,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说招待招待。”
江小伍歉意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这两天家里农活太多,没白天没黑夜的忙活,这都忙不过来,还是让狗剩招待。”
李狗剩:“江小伍,你别装糊涂,回去就让你爹把田梗堵了,听见没有?别逼我动手,你小时候可没少挨我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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