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清锦,清锦,在你的心里,就只有慕清锦一个人吗?”陆颉对慕清锦的态度,终于让赵玉如彻底崩溃。她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神情狂乱:“我父亲都已经不管我这个做女儿的死活了,我又何必去管他们赵氏一族?”“你是不愿意交出解药了?”陆颉的声音变得愈发低沉,隐隐带着危险的气息。“陆颉,你以为我会乖乖交出解药,让你和慕清锦双宿双飞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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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颉当着慕清锦的面,除去外袍,又解开里襟,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膛:“你随时可以动手。”
随着他的动作,胸口处的那块伤疤也显现了出来。
慕清锦见了,莫名一阵熟悉,手中的刀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了,拿着刀子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
“动手啊!”
她想停手,陆颉却把她刚才的话当了真。
他不光出言催促,还猛然出手,在慕清锦的惊呼声中,将人拉了过来。
尖锐的刀尖瞬间刺破他的胸膛,血腥的气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你疯了?!”慕清锦被他的疯狂吓到了,甚至忘记抽回手中的匕首
陆颉一脸平静,仿佛感受不到痛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慕清锦怔怔的看着他,她刺中的地方,正是那道令她感到无比熟悉的伤疤。
她仿佛被火烧了一般,下意识的想要松开手,但是却被男人提前觉察到了意图,将她牢牢地困在了自己的怀中。
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刀尖进一步刺入,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了慕清锦的的手上。
慕清锦吓了一跳,拼命挣扎。
她根本无意伤人,之所以说要杀了他,只是为了逼他放过自己一家三口的权宜之计而已。
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般疯狂,这般让人害怕!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放开我!”慕清锦奋力用另一只手去推他的胸膛,可是她的力气在陆颉面前犹如蚍蜉撼树,简直不值一提。
不得已,慕清锦开始向后用力,想要冲破男人的桎梏。
这一次,陆颉倒是没有阻拦她。
他们一个退,一个进,慕清锦慌不择路,没一会儿就被陆颉逼到了床脚。
慕清锦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
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仿佛无休无止,眼看着陆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慕清锦真的害怕了。
她脚一软,跌坐在了床上。
陆颉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野兽般的扑了上去,将人压倒,不等慕清锦惊呼出声,狂风暴雨般的吻就扑面而来,让她几乎要窒息。
这种强烈的吻,是慕清锦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那种该死的熟悉感再一次将她笼罩,让她甚至忘记了挣扎,只能沉溺其中。
原本,陆颉只是想要一个吻而已。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对慕清锦的渴望,早已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此刻的他,犹如是即将渴死之人遇到了水源,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念了她太久太久,想的快要死了,简单的一个吻,又怎么能够满足他?!
这个吻逐渐变了兴致,一发不可收拾……
慕清锦觉得自己呼吸不畅,想要推开陆颉,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急的红了眼眶。
就在陆颉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陛下,有急报!”
陆颉额上青筋暴起,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怒喝道:“滚!”
那人也知道打扰了皇上的好事,可这件事真的十分紧急,不得不报。
他硬着头皮,再一次开口:“陛下,事态紧急,不然臣也不敢惊扰陛下。”
陆颉看着慕清锦娇艳的脸颊,叹了口气,又在她脸上不依不饶啄了几下,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穿衣。
慕清锦这才缓过神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陆颉:“你是,当今皇上?”
“是。”陆颉承认的直截了当,他从来也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
慕清锦心头大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想不明白,陆颉贵为天子,为什么非要为难她这么个深闺小妇人?
陆颉叹了口气:“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给你心理负担,你不用在意,在你面前,我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说完,他揉了揉慕清锦的头,笑望着她。
他这么一说,慕清锦这才意识到,在她面前,陆颉从来没有以朕自称。
陆颉见她没有反应,带着失望离开了。
他走了好半晌,慕清锦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着身上凌乱的衣裳,她羞愧难当,连忙整理。
慕清锦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平时沈子明一有想要跟自己亲热的意图,她就下意识的抵触,可此时此刻,却被陌生男人的吻撩拨的情难自已。
甚至人都已经走了,她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慕清锦红着眼睛,喃喃自语:“慕清锦,你这样做,对得起子明对你的一往情深吗?!”
……
陆颉黑着脸推开书房的门,发现一众下属早已候在里面了。
见他面色不虞,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圣上。
“急着叫我来,有何要事?”陆颉沉声开口。
一封军报被人呈了上来,他随手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
“陛下,如何?”
陆颉随手将军报递给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示意他传阅下去。
待众人都看完军报上的内容之后,才出言相问:“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赵太尉居心叵测,居然趁着陛下重伤,在闽州休养尚未回京之时,打起了这大祁江山的主意,实在是狼子野心,臣请命,先行回京,捉拿叛贼。”
“臣请命。”
看着跪了一地的重臣,陆颉斟酌再三:“何将军,你持朕手谕,先行一步,去京郊大营调三万精兵,其他人稍安雾草,随朕一同回宫,捉拿叛贼!”
将军府大牢。
空气中笼罩着淡淡的血腥味。
“公主还是说了吧,您这样细皮嫩肉的,咱们也不忍心下手啊!”狱卒手中的鞭子被他挥舞的劈啪作响。
慕清锦遍体鳞伤,却始终只有一句话:“我要见将军。”
又是一鞭狠狠抽在她的身上,伤口处瞬间泛起鲜艳的红色。
“还想见将军?”狱卒啐了一口,“你也得看看将军想不想见你,说吧,狗皇帝还让你做了什么?”
“我要见将军。”无论对方如何言行逼供,慕清锦依旧只有这一句话。
狱卒发了狠,正要再扬起鞭子,却被人制止了。
“且慢。”
慕清锦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向来人。
是赵玉如。
“怎么是你,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怎么不能是我?”赵玉如微微一笑,“将军既然决意拯救天下苍生,自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家眷,不是吗?”
慕清锦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重生之后,她一颗心都扑在了陆颉的身上,很多事情并没有去深究。
现在想来,陆赵联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玉如是赵太尉独女,打小过的比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还要尊贵。
赵太尉统管兵马,除了北疆的陆家军和京师的护城军,其他皆可为他所用。
两家表面上是结两姓之好,实际上等同于掌握除了京师以外全国的兵马大权。
原来,陆颉去赵家求亲之时,就早已下了必反之心!
赵玉如一直观察着慕清锦的一举一动,见时机差不多了,她笑着让人端上一碗汤药。
“将军有帝王之相,来日必有一番作为,公主身份尴尬,未免来日徒增烦恼,将军特命我来送公主一程。”
慕清锦脸色瞬白,死死盯住她手中的汤药:“不可能,我不喝,将军不会这么对我的!”
陆颉不会让她死的,他不会对她那么狠心!
“我也只是奉将军之命办事,还请公主莫要责怪。”赵玉如装模作样的对慕清锦行礼,起身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两个粗壮的嬷嬷一左一右架住了慕清锦,赵玉如笑着上前,想要亲手把药灌到她的嘴里。
慕清锦拼命挣扎,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肯张开嘴。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历经千辛万苦重生,还没有得到陆颉的原谅,她说什么也不能死!
可是,她双手被缚,又怎么是粗使嬷嬷的对手,尽管咬紧了牙关,还是被她灌了不少药进去。
慕清锦不怕死,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但是她不想死,她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她还没有取得陆颉的原谅,还没有为他解决后顾之忧,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慕清锦一咬牙,摸到了手腕上的珍珠,想要发射信号,却又犹豫了。
陆颉本就不相信她,如果她现在联系了皇兄的人,那以后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赵玉如给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动作麻利,一个手刀打晕了慕清锦。
“出来吧!”赵玉如扬声道。
从暗处走出一个人影,“夫人好手段,只是夫人既然已经决定要跟咱们陛下合作,又何必多次一举,假意下毒?”
“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带着你们要的人走吧。”
那人看了赵玉如一眼,没再说话,带着慕清锦离开了。
人刚走,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赵玉如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力捅在自己腹部。
陆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赵玉如,紧接着又看到散落一地的绳索。
他瞳孔微缩,上前将人抱了起来:“怎么回事?慕清锦呢?”
赵玉如艰难的抬起手来:“将,将军,我担心公主受不了牢狱之苦,特意给她带了药膳来,谁知正好撞上有人来救她,他们救走了公主,还,还……”
话还没说完,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陆颉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医,那人上前为赵玉如诊脉:“回禀将军,夫人吉人天相,没有伤及要害,老夫这就为夫人止血包扎。”
陆颉点了点头:“看看那药膳。”
老军医起身,拿过药膳闻了闻:“启禀将军,这确实是滋补的上品。”
陆颉脸色铁青,神情冰冷,“夫人就拜托你了,照顾好她!”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牢房,纵马而去。
慕清锦,你口口声声真心待我,到最后还是站在了你皇兄的那一边。
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对你心软?
他一身黑袍,缓缓走近他们。
见到他,慕清锦松了口气:“子明,你回来了?”
她脸上的欣喜灼痛了陆颉的眼睛,他双眼赤红,死死地盯住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沈子明拍了拍慕清锦的肩膀,冷冷的回视陆颉,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他将握着慕清锦的手抬了起来,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们夫妻当然相爱,这种事就不劳外人挂心了,以后阁下如果有事,请先遣人送拜帖上门,这样闯入他人内院的行为,希望以后不要发生了。”
沈子明的话,彻底激怒了陆颉。
他眼中怒火滔天,说出来的话却轻的渗人:“如此,是我唐突了,不知阁下现在是否得空,我们去前厅一叙?”
沈子明答应了陆颉的要求,安抚了慕清锦一番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后院。
到了前厅,沈子明屏退众人。
“陛下有何指教?”
陆颉挑眉:“你知道朕的身份?”
沈子明不卑不亢:“陛下御驾亲征,闽州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陛下所到之处,皆有暗卫暗中保护,况且今日不是陛下的人将我引出府去的吗?”
“你既知我的身份,还敢用这样的态度同我说话,就不怕我杀了你吗?”陆颉眯起眼睛,不再刻意压抑,王者之气尽显。
“陛下如果要取我的性命,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沈子明微微一笑,话锋突转,“更何况,陛下你也不见得一定能杀的了我,就算你能,清锦也不会原谅你,你觉得她会同一个害死她夫君的人在一起吗?”
陆颉沉声:“她的夫君,是我。”
沈子明冷笑:“不好意思,你之前的所作所为,配不上‘夫君’二字。”
“你到底是谁?”陆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能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将慕清锦从皇宫里偷出来,这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一定是一个熟悉他和慕清锦的人。
沈子明但笑不语:“陛下手眼通天,竟然连草民的真实身份都查不出来吗?”
“朕还不屑于动手对付你这种人。”陆颉冷哼。
沈子明颔首:“陛下说的对,陛下日理万机,如今已至午时,草民要与夫人孩子一同用膳了,家中粗茶淡饭,怕入不了陛下的口,草民就不留你了。”
能将逐客令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沈子明还是第一人。
陆颉本来也没有留下来吃午饭的意愿,看着沈子明当着他的面和慕清锦郎情妾意,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他。
“我再看一眼清锦就走。”他不容置喙的说道。
沈子明点了点头:“如果清锦愿意的话。”
说罢,他唤来下人,让他们前去通传。
不多时,那人从后院回来了,“回老爷,回这位爷,咱们夫人说了,小少爷玩累了,已经歇了,她不放心孩子,就不出来相见了,夫人还说了……”
说到这里,那人停顿了一下,偷眼去看沈子明。
沈子明挑了挑眉:“夫人还说什么了?”
“夫人还说,这位爷贵人事忙,以后有事没事就不必上门了,反正……反正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眼看陆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子明挥手让人下去,待人走后笑着摇了摇头:“内人无礼了,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朕自然不会怪清锦,要怪也只会怪居心叵测之人!”陆颉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行至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这里,却不愿意见他,陆颉的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但他知道,这事怪不了别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如果,三年前,他能早一些发现自己的真心,对慕清锦好一点,就不会有今天了。
候在外面的人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我的爷,您可算出来了!”
陆颉‘嗯’了一声,“可有查出这个沈子明的身份?”
“有了些眉目,但还需一些时间,请爷再耐心等候几日?”
陆颉点了点头,翻身上马。
他没有责怪属下办事不力,经过两次跟沈子明的交锋,他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虽然未曾交手,但从那人的行止可以看出,他的武功深不可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放眼整个祁国,能有这般身手的人,寥寥无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颉觉得,沈子明的身影,似乎与当年的国师有些相似。
但除去身形,他的样貌,声音,完全不同。
难道说,国师会易容术不成?
陆颉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当年宫殿突然失火,又那么巧的发生在存放慕清锦尸体的殿内,国师的武功深不可测,又精通占卜之术。
他不相信,国师这样的人,会轻易死于一场大火。
看来,这个沈子明,就是当年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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