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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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陈伯彦逃亡后,会去向哪里呢?」
「他是个疯子,我怎么可能弄明白疯子的想法。」
办公室里,风扇呼啦啦地转动着。
光自百叶窗漏进室内,可屋子里的警员几近焦头烂额。
没有消息,没有动向,人间蒸发。
可所有人又无比确切地知道他会再次出现,他从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小江的家人都处理好了吧?」
「作为已明牌的卧底,我们不排除陈伯彦会把报复撒在跟她有亲属关系的人身上的可能。」
李研重新码了遍资料,捏了捏眉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是的,毕竟陈伯彦是已经知道我身份的人。
所以目前我的家人受到了警察的严密保护。
不出意外的话……
可今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虽然我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的人,但局里上了点年纪的大多会信一点。
比如在做重大决定之前先吃一顿自己喜欢的,看口味有没有变,这叫作「机锋」。
偏偏今早我的早饭简直食不知味。
我坐在位子上垂着眼,明明做完这个任务就可以退居后方,我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放年假去哪里消遣,上天偏要跟我开个玩笑似的。
会议室的门被一个警员匆匆推开了。
当他仓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心头就猛地一跳。
「江警官,你侄子出事了。」
……
「被人发现时是今天早上九点,东淮路的菜市口。」
我坐在车子里,浑浑噩噩地听着那个警员阐述的报告。
「大臂、腕侧,大腿根部,都有针眼,初步检测为一次性反复注射大量海洛因。」
「目前已送往第一人民医院,在手术室里抢救。」
「……」
陈伯彦的报复……来了。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嗡嗡地在响,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我想问的,我想问的是……
「不是安排了专员保护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李研替我问出口了。
「孩子正处高三,马上要高考了。」
「他妈妈说,没办法耽搁那么久学业了,所以就只是在上下学的路上安排了警员跟护。」
「可没想到还是……」
……
我想起来,我答应过夏志豪那小屁孩,等他考上了 985,就给他买台最新顶配的电脑。
可现如今,他就在手术室里,我就在手术室外。
我表姐的哭喊声,一遍一遍地鼓动着我的耳膜。
手里攥着的证物袋里,是一张纸条。
放在夏志豪的口袋,是陈伯彦留给我的一句话。
陈伯彦的字并不好看,却独有种他偏执的锋芒。
上面写的是:
「不准不爱我。」
陈伯彦逃亡的第三天。
局里的侧写师再次向我索要关于陈伯彦的所有罪犯细节。
没办法,我这样一个跟他亲密接触过的人,所有的经验都会很宝贵。
在那次为陈伯彦挡下一枪后,他慢慢地向我展现他的真面目。
期间,我开始发现,他其实是个很缺爱的人。
这简直对我来说太有利了,陈伯彦这半生其实都没怎么碰过女人,他自小就没有爸妈。
他是个被人贩子养大的孩子,因为嘴甜和机灵,逃过了被割掉舌头打折腿去街上乞讨的命运。
大概年少时的经历基本上都是残忍和痛苦的,所以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渴望一个温柔善良的灵魂去爱他。
陈伯彦当一个罪犯是有天赋的,他果断,冷静,偏执而残忍。
但作为一个恋人,他简直太傻了。
他太容易就会沉溺于一方温柔,迫不及待地讨好自己喜欢的人,想要装作不在意,但其实各种心思全在微表情里暴露。
所以,即使在感情上我也是个半吊子出家的人,但根据警校里研修过的心理学内容,虽然磕磕绊绊,但还算是把他给拿捏了。
最后一步,就是在他心里埋下根怎么也除不去的钢针。
如果有什么比天长地久的陪伴更深刻的。
那就是天长地久的陪伴后,猛然消失。
陈伯彦在慢慢地往上爬时,周身当然会不免围绕起一些莺莺燕燕。
即使知道有我这个「嫂子」的存在,但依旧有不少前仆后继的花蝴蝶。
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婉儿」。
「婉儿」大概是艺名吧,女人的长相很明艳,和我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就像一根涂满毒液而漂亮的银针。
她,也盯上了陈伯彦,想取代我这个嫂子的位置。
明面上她是当地连锁酒吧的老板娘,事实上,是那个街区出货量最大的毒贩子。
如果她真的勾引上陈伯彦,那绝对是强强联合,并且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觉得我这么一个女学生,完全可以轻轻松松扳倒。
而那时候,我和陈伯彦也处在一个感情滞缓的时期。
他依旧对我很好,甚至说得上是热恋,但他从来都没明确拒绝过婉儿。
那时候,我就想,太好了。
女主,男主,第三者。
一出大戏,演得好,我就能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我。
……那次,是一场游轮的商会。
表面上是家挂牌公司的年会,事实上,就是个毒贩子的大聚会。
轮船上也潜藏着我们的人,暗流涌动,我那时候,是作为陈伯彦的恋人出席的。
可婉儿频频挑事。
先是在宴会上让我出丑,然后当着我的面大胆地勾引陈伯彦。
陈伯彦没拒绝。
其实到这里,我就知道,出问题了。
陈伯彦就算真那么快变心,我明面上还是一堆人的嫂子呢。
直到晚上,我洗完澡走进他房间,被他握着手腕抵在门框。
「乖乖,你向我发誓,你从来没骗过我。」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心都凉了半截。
我连我是怎么荣归故里的场景都在脑子里构想好了,能不能完整地回来都得另说。
不过,他跟我说的是要我发誓。
发誓。
以下是我恢复说话能力后,与陈伯彦的第一次谈话。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海洛因。」
「放心,剂量很少。」
「……」
「我的战友牺牲的多吗?」
「不,应该是我这边的伤亡比较惨重。」
「……」
「你手上还有多少枪支?掌握多少毒品?明明被通缉,你还能向别人供货吗?」
他笑了。
「乖乖,你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全盘托出吗?」
他的指骨,抵在我的脸颊边。
男人离我很近时,能闻到松雪的味道。
「我亲爱的警察小姐。」
「爱上你,到底是我的不幸,还是你的不幸呢?」
……
我的行动,被限制在了这个房间里。
从窗户那往外望去,可以见到郁郁葱葱的大树,和属于老旧小区独属的围墙。
大声呼救是不可能的,因为陈伯彦既然能大摇大摆地居住在这里。
那么很有可能,这整个楼道乃至小区,都是一整个制毒贩毒的集团。
到底,我还是有什么疏漏掉,成了他绝命翻盘的关键。
……
男人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这个房间里来。
而每次来,都带给我些他觉得能讨我欢心的东西。
只是他不知道,我之前所有的喜好,都是为了迎合他而创造的。
当他第二次给我注射那个针剂时,我几乎就有那么一瞬间就想着去自杀了。
最后却冲进厕所里吐地天昏地暗。
扒着洗手台看见镜子里倒映的人影。
那血红的双眼,苍白的皮肤,还有颤抖的嘴唇。
我不要死。
就算跪着。
就算苟活。
我也不要死。
……
注射针剂的间隔开始变短,而我太懂他要对我做什么了。
当某一个夜晚我在床上难受地翻滚时,男人推开了房门。
「想要这个吗?」
他俯身,垂着眼看我。
「求我。」
他手里的曾经如洪水猛兽般让我避之不及的东西。
现如今,是我的救赎。
我知道,那玩意扎进我的臂弯,我所有的痛苦就都没有了,我死死地盯着他。
再一次,告诉自己。
要活着,不能死。
见我点头,男人才满意地勾起唇。
他将我压在床上,自我的眼角,吻到锁骨。
他满意了。
他知道,至此之后,我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陈伯彦不知道在哪办的假证。
是两个红色的本子,有印章,有照片。
结婚证,我和他的。
他把我搂在怀里,然后自己却先笑起来。
「你大概永远都不可能答应嫁给我的吧。」
「所以,没事,我就先替我们俩办了。」
我的目光移向玻璃,那里反射出我和他。
有的时候会想就这样吧,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有的时候会想拿死亡报复他,我死了,这人大概也会痛苦一阵子吧。
但是不能。
我没有那么脆弱。
……
陈伯彦每晚都会抱着我睡觉。
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我会如此出人意料地顺从他。
他开始放我能进行一些自由活动。
那天,下着大雨。
他打着伞接我走,我下楼梯时,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把我抱起来,抱了很久。
他说了无数遍地对不起。
他知道,是他让我变成了这样。
可是他若想控制我,就不得不这样。
……
也许是我太乖了,陈伯彦就没怎么关着我。
不过,他在任何我能接触外界的方面,依旧非常非常警惕。
那天,跟他一起到楼下的小摊吃早餐。
今年的冷空气来得挺早,我缩了缩脖子。
这个小摊……估计也是和陈伯彦有关系的吧。
我吃了两口面就吃不下了,把自己的推到他面前。
他叹了口气,抬手揉我的头。
「你好歹把煎蛋吃了啊。」
「不喜欢。」
我躲过他的手掌。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了吗?」
「那是骗你的。」
「……」
他没怎么嫌弃地把我剩下的面吃掉了。
我插着口袋,看锅里的炊烟袅袅,偶然散落在晨冬的清雾中。
……
陈伯彦真是想方设法地让我开心。
他带回了一个游戏光盘。
是线下比较火的一款双人游戏。
需要两个玩家配合着闯关,而每次到我这,总是频频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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